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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洲羽传说-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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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撑局面。他派出军士,威逼下三翼及无翼民劳作,制造兵器,搜集军粮,但人心涣散,大逃亡每日都在发生,都城中的人口也只剩下了一半。
  那个晚上,青都城外,下三翼羽众和无翼民的营地连绵数十里。北风呼啸,细雪飘落,他们却没有树屋可避,只有点起火堆,紧紧挤在一起。每天,羽族武士都会来到这里抓捕劳力,如果发现是无翼民,便会被卖为奴隶。但他们又无处可去,从这里逃出去的人很多,可大多数都冻毙或被射杀在了路上。
  向异翅靠在脏污的贱民营地的残墙上,紧握着一块蓝色光华的冰。他仰望着天空星辰,痴痴地望了很久。
  “你有什么资格和她在一起,她是高扬天际的最纯白的羽翼,可你连飞翔也做不到!”“看哪,他的翼,他凝出来的翼是畸形的啊!他是个怪物。”“这……这种羽翼……杀死他……不能让他飞上天空……”向异翅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冷汗直流,梦中那无边的孤寂苍凉,仍紧紧包裹着他。四周,一切如故,火堆边,贱民们在喃喃地低语,伸手贪恋着一点温暖,觉得能在火堆边已足够幸福。
  忽然惊叫声传来,一群上三翼军士从天而降,落在营地中,定又是哪里奴隶逃亡,人手不足,他们来寻找补充。
  人群中尽是老弱妇孺,军士们走过火堆,拉扯着看起来稍微有些力气的人,营地中却并没有混乱,人们似乎都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只木然地坐在火堆边。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被拉了起来,她不哭不喊,反正冻死和累死已没有区别。她的母亲形容枯槁,已经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是怔怔地伸出手去,像是在等孩子扑回自己的怀中,直到孩子被带得远去,她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寒风大雪扑向她的胸膛,她就渐渐地冻僵在了那里。
  向异翅睁着眼睛,看着那些军士来到了他的面前,他索性主动站了起来。是逃跑还是顺从地被带走,好像都是死路一条。这世界这么大,却竟然已经无路可去了。
  他抬起眼,望着天空。漆黑的苍穹中,无数细小的雪花扑面而来,这大地是如此的冷寂,为何它们还要来到世间,只为被践踏成雪泥?
  那军士看了看他:“你是哪一翼的?翼标在哪?”鉴空诏分羽为九等,各有标志,这军士会按他的翼等决定将他带去做哪一类的苦役,或是直接带去奴市,与牲畜一起出售。
  向异翅伸手进怀中一摸,摸到了一个冰凉的小徽章。他心中一痛,苦笑了一下:“没有。”“那就是无翼民了?”军士露出冷酷的笑,贩卖奴隶他们总能从中抽点钱米,把翼民的翼标收去硬当成无翼民卖了这事也是常做的。他伸手一扯:“滚到这边来!”向异翅一个踉跄,衣襟被扯歪,一个闪亮的小东西掉了出来。那军士眼睛一亮,就要去捡,向异翅却直扑了过去,倒在雪地上,把那东西紧紧握住。军士恼怒,狠狠地踢在他的身上,又将他揪起来,重重两拳,向异翅觉得五脏也要碎了一般,蜷缩在地,腥咸的血不住从口鼻中向外涌,可手却仍紧紧抓了那东西不放。
  军士伸手去掰向异翅的手指,却无法撬开,恼怒之下抽出腰刀,便是一刀。向异翅一声惨叫,那亮晶晶之物随着血淋淋的一个手指头落在了地上,向异翅抱手痛滚。军士却欣喜地捡起那物打量,周围的军士纷纷拥上看他得了什么好金银,可突然他们的面庞却如在一刹那被冻结一般!
  那是鹤雪的徽章!风凌雪所塞给向异翅的,她自己的鹤雪徽章。
  以鹤雪士之地位,超出在九等之上,自然也是没有翼标的了。
  那几个军士觉得浑身血液像被抽去了一般,只不住地觉得冷,却又是大汗直冒。
  还是那为首军士先反应过来,这少年黑瘦脏污,怎么可能是鹤雪士,必是偷来的了。
  “大胆。”他将向异翅一把拎起,“你哪儿偷来的鹤雪徽章?这可是当即诛杀之罪。”“这是我的!”向异翅爆发出怒吼,断指的剧痛使他浑身滚烫。
  “你的?”军士大笑道,“你是鹤雪?那你飞起来我看看?”向异翅突然冷静了下来,慢慢伸出流血的手:“还给我。”“你现在要凝出翅膀飞起来了,就还给你,不然……当即诛杀。”“要杀了我么?”向异翅叹了一口气,“看来我终究还是躲不过了。风凌雪,你以为这徽章能帮我捱过去,真是太天真了。”雪更猛了,士兵们抽出了刀,在大雪中高高扬起。
  “你真的想看到我飞么?”他忽然听到那少年冷冷地说。 
 
 
 
  
36、又到起飞日
 
  
  火边,贱民们正挤拥在一起,低唱着一首《寒衣调》:“无翼无衣,无草无田,无意无心,无边无际……大雪苍茫,谁暖我身,乡亲故里,家园别去……”突然有人站了起来,惊望着一处,慢慢举起了手:“看……那儿……”越来越多的人站了起来,望着那里,一种光芒映在他们的眼中,仿佛太阳在午夜升起。
  这一夜,翼在天召集殿议,却无人到来。他走出殿去,望见远处一股血红渐渐腾起,弥漫天际。
  一首在下三翼民中流传的歌正被无数个声音唱起来:“无翼无衣,无草无田,无意无心,无边无际……大雪苍茫,谁暖我足,乡亲故里,家园别去……伐木为薪,折骨柱地,天分九穹,岂有高低,有光有火,有死有生,有血有命,有兄有弟!”翼在天点头叹一声:“好歌!”突然像再也无法强撑站立了似的,疲惫地坐倒在石阶上。
  一飞羽武士落在殿前,向他报告着下三翼民叛乱的消息,以及是什么使他们鼓起了反抗的决心。
  “神迹?一双在没有人可以起飞的时辰突然凝出的双翼?”翼在天皱起了眉头。
  风凌雪被传到了殿前,空荡荡的大殿只有翼在天站在那里,其他人都赶去镇压叛民了,王宫中显得分外萧索。
  “我要你去杀一个人,”翼在天说,“现在除了你,只怕没有人可以杀得了他了。”
  青都城正如浴火中。下三翼民高举火把,呐喊着直杀向王宫。青森巨木,变成燃天火炬。
  他们大多数人在今天无法飞起,上三翼的武士们掠过天空,在枝头上起落,向下方的人群射去利箭。每时每刻都有人栽倒在地。
  下三翼民民们缺少弓箭,他们开始向树上攀去,试图驱赶树上的箭手,但攀爬的人便成为箭手的目标,接二连三地摔落下去。
  可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推动着,他们还是呐喊着向前涌去,涌向羽族王宫的所在地——那七棵参天巨木树冠中的宫殿。
  风凌雪在火光中飞过天空,落在无翼民的营地,那里一片空空荡荡,到处是暴乱与厮杀过的痕迹,风吹拨着火焰残烬,哪里看得到那少年的身影。
  “向异翅!”她喊着,她很少这样高声大喊。可是此刻这声音却显得这样微弱,瞬间就被黑夜吞去了。
  她在雪中静静站立了一会儿,重飞向羽王宫。
  下方,下三翼叛民正冲击着巨木之基,暴怒的民众开始纵火焚烧那象征着王族权威的巨木。高冠之上的王宫此时静寂无声,稀有灯火,仿佛是这炽烈燃腾的城市中惟一沉睡着的地方。
  风凌雪在殿前广场之上落下,看见翼在天呆坐在台阶之上,像是枯死的断木。
  她轻轻地走向他。
  “你杀了他了么?”枯木般的身躯发出沉沉的声音。
  “我没有找到他。”“算了……已经不重要了。升翼营、至翼营都已反了,上三翼贵族就要反戈杀我了……他们也想做羽王……很快这个王朝的主人就又会换成别人,也会有新的鹤雪首领诞生……但是风凌雪……这一切,都与你无关是吗?你永远是你,不论王朝如何变换,胜负永远轮换,你都不会在乎……一颗什么样的心,才可以这样冷漠地注视世间呢?”翼在天像个久病的人,慢慢举起身边的酒壶和酒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自斟自饮,为了王位我放逐了自己的兄弟,废黜了父王,刺杀了盟友,处斩了忠臣……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自斟自饮,因为只有我自己不会给自己酒里下毒……有时深夜噩梦醒来,浑身冷汗,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安抚我,听我讲述内心的恐惧……这些年来我一直谋划、等待、焦虑……我用我的整个生命去投入我的大业……可是……可是……”翼在天猛地跃起,在殿前狂奔,又面向火光冲天的青都跪倒,揪住自己的头发,几近颠狂,忽向天空狂喊:“我的羽族,我的家国……”他疯狂地磕头,把殿前石板叩得笃笃闷响,很快鲜血染红了地面。
  风凌雪上前去拉住了他。
  翼在天突然像个孩子似的抱住风凌雪:“为什么?为什么这是我们羽族的命运?我不想让他们做奴隶,不想让他们被诸族欺凌,可他们却恨我!他们全都恨我!”这从来冷酷得让人害怕的羽王,这个时候,竟开始呜咽起来,他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十七岁的孩子。风凌雪伸出手去,轻抚着他的头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这无关爱与恨,只是一种本能,女性的本能。可是当年她痛哭的时候,师父并没有这样轻抚着她,她在噩梦中醒来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听她述说。
  她突然觉得自己学会恨了,她开始恨一个人,一个一看到她就避开目光,总是转身从她身边逃去的人。她想一箭射穿他的心脏,然后把他抱在怀中,这样他就不会跑,可以静静地听她说话,让她把十几年的话都说出来。人们都说风凌雪是沉默无言的,可是谁又陪在她身旁倾听过呢?
  她痴想着,翼在天却渐渐平静下来,他直起身来,呼吸重新变得平稳,他抚拢了自己的散发,然后默默地倒了一杯酒。
  “风凌雪,在我死之前,陪我喝一杯酒吧。”风凌雪慢慢举起酒杯,她知道酒是最可怕的东西,也看见过她心目中永远不会犯错的师父在酒后是那样的脆弱可笑,但她现在觉得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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