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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不倒的铁矛标枪,丝毫不见晃动,诡异得紧了。
羽化起身走向右边那棵大树,那是一棵两个成年男子才能合抱的大树,距离丈许远近,他随便这么一走便藏到了树后,甚至有时间整整衣衫的褶皱。
“唰唰”几声,五名暗哨同时落到台阶前,面面相觑,浑不知为什么只一个愣神的间隙就失去了监视的目标。有人闯进房中,随后跑了出来。
“那小子不见了。”
“看来那浓雾有蹊跷。”
五人同时朝假山看去,同声惊呼。刚才还浓黑滚滚的烟雾不知何时竟消散无踪,假山仍是假山,池塘仍是池塘,一如平常。五人震骇之时,左侧墙头浓雾又起,牵了他们的注意力。有人低喝一声“快去报告当家的”,一人立即展开身形冲出了院门,其余四人同时朝左侧浓雾方向扑去。
就在他们扑向庭院左侧的时候,羽化开始了行走,走出三步后跳了一跳,避开了一处陷阱,那是一条长约丈许的丝线,连着两株大树的底部。他继续朝前走,走出几丈的路程向左一折身,绕开了一处捕兽三叠夹,然后老老实实蹲在草丛里。这个位置距离院门还有至少二十丈的距离,周围树高却叶稀,而且草也不盛,本不是可以藏人的所在,可他这么一蹲,加上本来就长得不高,正好躲进了几棵大树的阴影之中。
“可能有秘道家潜入了,这雾是障眼法!”
“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分头去找,这么短的时间,那小子不可能走到哪里去。”
剩下的四人晃动身形,扑向四面,展开了搜索。片刻后,院门处灯火大盛,脚步声响,千机领着十多个手下闯了进来。灯火下的千机凝眉瞪目,忍了心中不快走上了池塘木桥。
“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和脸色一样不善,那四名暗哨心下忐忑,急忙在桥头单膝跪倒。
“当家的,那小子似乎被人救走了。”
“被人救走?”千机冷笑,“这里虽然不是龙潭虎穴,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自由出入的吧?当今世上可有人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救走?”
他这话里透出了强烈的森寒,吓得四名暗哨大汗淋漓。这千机看似风度仪表俱佳,内里却是手段狠辣,他们若是给不出合理的解释,那“三刀六洞”的刑罚必是立刻临身的,想到这里,他们更加慌得不知所措。
“答不上来么?若非你们跟随我多年,我就怀疑你们是与人同谋了!”
在四名暗哨的惶恐中千机拔身而起,落在假山之顶,仔细打量周围,视线所及,风平浪静的庭院与平常并无二致,禁不住沉吟起来。庭院占地颇广,只中心地带应景似的设置了假山池塘,四面围墙高起三丈,墙头、房顶处布置暗哨数十名,因为羽化被封印了武功的缘故,现在的暗哨撤走了绝大部分人。围墙之内,遍植大树,是为了安全的需要,因为很多树上藏了机关,而树下草丛杂乱无章,也设置了不少埋伏。这般布置之下,整个庭院便似牢笼一般,事实上这也的确是千机的私人监狱,若想从此逃脱,除院门外别无他途。
从手下报警到千机赶到此处,不到半刻钟,一个身无武功的人绝不可能平空走脱,即便是有高手相救,缘何一点打斗的迹象也没有?千机的疑惑便在于此,这种情况闻所未闻,难不成那孩子自己跳到池塘里自杀了?千机眉头大皱,那池塘深不足五尺,除非是个小娃娃才有被淹死的可能。
“留两个人把守院门,其他人给我彻底搜一遍。”
众手下齐声应诺,两人一组分头展开了搜索。千机站在假山头上,平心静气闭目养神,看似悠闲,那份灵觉已然发动,捕捉着庭院内任何异样的气息。他知道那个少年被他手下的秘道家封印了力量,是不会有任何内劲流转的气息的,他要捕捉的是那个有能力将少年救出的神秘高手的气息,可他不知道自己错了。。。。。。
守把院门的两个大汉有点无聊,灯笼火把被同伴带走了,他们只能靠着夜晚的蒙蒙光亮看着别人的行动。其中一人忽然觉得古怪,问道:“小三,你后面好像冒烟了啊?”
小三下意识回头,登时吓了一跳,一蓬淡淡的烟雾正在身后浮动。他一掌拍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碰触到,那烟雾被他掌风一压,也就散了。他这才放下心来,笑道:“就是一点雾气,妈的,真被它吓着了。”回头看了看同伴,感觉也有点古怪,可同伴好好地站在那里又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也就不说什么了。
小三不知道,这时羽化就站在同伴的身后阴影内,几乎是贴到了这人的背后。他这同伴身形高大壮硕,羽化又是偏矮的个头,他自然看不出具体的差异。
片刻之后,羽化依然站在那汉子的背后,调节着若有若无的呼吸,这是他自小在山里练就的本事。想当初在山里跟随燕双飞修炼,隔三岔五地就满山遍野地狩猎,那些野生的动物灵觉比常人不知强出多少倍去,稍有异动便远遁而走,逼得羽化每次都得极小心极小心地调节自身的呼吸,尽量做到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他倒是没想到这份本事在此时运用是恰到好处。而狩猎时养出的耐性,在此时也发挥出他想象不到的威力来。
蓦地一声嘶吼震动深夜,似困死的野兽发出不干的咆哮,将所有人吓得冷汗迭冒。深夜寂静,这嘶吼牵制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声音的方向正是白日里羽化发现的那处隐秘所在。
千机怒叱一声,“没有给这家伙喂药吃吗?”
有人急忙过来回禀,“当家的,已经喂过了,不过自从吃过‘焰雉草’后,那家伙的食量见长,日食斗米好像都不够。”
“。。。。。。以后按一日六餐,每餐四菜一汤的标准喂食!”
“是!”
这个时候,没有人看到一个矮个子的家伙双手拽直了衣衫,小模小样地从院门出去了。
第61章 走,报仇去
火焰欢快地跳动着,火堆里不时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在它的旁边,一个蓝衫少年悠闲地枕手躺卧,透过破庙顶上的窟窿凝望着小小的一角天空。他的嘴角勾起淡然的微笑,他的眼神放射着渴望生命的光芒,此刻的少年,看上去雅然而清和,很飘逸呀很飘逸。
在另一边,叶知秋愣愣地发着傻,听到了那一段堪称“诡异”的“魔王脱困记”之后,他很是惊异这少年身处敌营的冷静与智慧。要知道,凌风堂虽然排名在第一刺客集团“归矣山堂”的后面,到底是黑道出了名的望族,这样一个貌不惊人且武功全失的少年竟然能全身而退,传扬出去足够名动天下了。再看到这少年此刻飘逸的造型,叶知秋不由得重新评估起他的实力来。
一只脚忽然踹了过去,书岑没好气地骂道:“你说你逃出来干嘛?你老实呆那边等我去救多好,枉费我们这么辛苦去绑架个没什么用的人来!”
“哎?敢情还是我的不对了?”羽化侧了个身,让开了那一脚。
书岑一脚落空,也不着恼,顺势坐到他身边来,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身上,笑道:“妖怪呢?没和你一起回来么?”
“他去找那个魅灵了。”羽化气得用手直推她,可书岑赖着就是不换地方,他偷眼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默羽。那少女倚门而立,静静地看着他们亲昵的举动,眼里依稀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羽化朝她做个哭脸,默羽轻轻白了他一眼,飘开了眼神。
“那他怎么处理?杀掉好不好?”
书岑轻轻说出这句话,羽化和叶知秋同时紧张起来,所不同的是羽化知道她说的不是玩笑,而叶知秋则是心里冷透,浑然不解这娇媚的少女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不能杀的。你知道云中叶氏是我的偶像呀,而且他还是这代叶氏的家主哩,杀了他,整个东陆的军界不把我们寸剐了才怪。”羽化急得一把抓了她的手臂。
书岑冷笑一声,“你刚逃出来,还不知道这代的家主已经是叶家老二叶明夏吧?像他这种不敢争取自己权益的人,留着有什么用呢?”
羽化登时一惊,疑惑地看向叶知秋,却见他低首不语,脸色在火光之下忽明忽暗。
刹那间念头转了几转,叶知秋苦笑出声,“父亲生前说我‘若执剑在手,恐一生不得如意’,想必是不愿我涉足军界的,可又为何要将家主令牌交付于我?如今看来,怕是要激励我别太任性,去主动承担自己的责任。”说到此处微微叹息,怆然道:“可是二娘不容于我在身前,我若去争家主之位,早晚要与她刀兵相见,更会与二弟骨肉相残,这却是我不想看到的结果。”
叶氏长公子长身而起,朝外走去,“罢了,做了家主又如何?整日小心谨慎,哪有乐趣?就留与二弟吧。”到他行至默羽身边,忽的长揖到地,恳切地说道:“默羽姑娘射术非凡,请帮在下一个忙,在下感激不尽。”
默羽冷定地看着这个落难公子,心里也纳闷他此时还是仪态翩翩,略略凝眉想了想,缓缓点头。
“请姑娘帮我寄封短笺,告知我家里,从此叶知秋隐姓埋名,不再回去。”
此话一出,连默羽这般冷定的人也禁不住一楞,她向来也不去多想别人的事情,可看到这公子诚挚的表情和目光,倒也心软了不少,依旧是缓缓点头。
叶知秋展颜一笑,“如此多谢姑娘。”言罢出门而去,也不管夜色深沉,寒凉似水。
“这家伙真不是个男人啊!”书岑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咒骂。
“青锋一握,殿堂倾覆,雕栏朱圃留不住。
漫漫风雨难寻路,碧血飞残户。
孝义两全,琴瑟相顾,明晖余照何能误?
黯黯星月燕归处,绿荷滴清露。”
歌声随风而至,空旷的平野间陡增一股悲凉,初时金铁之音穿云直上,朗朗诉说着残酷的不忿,其后婉转低沉酸楚四溢,伤悲之情宣泄而出,终究是不能全心全意放下。叶氏长公子知秋隐没于暗夜,不知去处。
“最没用的就是读书人!”
书岑愤愤骂着,可羽化遍体生寒,挣扎着推开她坐起身来,瞅着庙外的深沉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