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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月颔首。
“36位殿主中，30名副殿主未予明确公布。不过，既然培训中心的李校长名誉身份都是30名副殿主之一，可想像路长官啊之类，应该也在30名副殿主行列之内。总之，老赖死亡前，总计拥有13位正副殿主。如今是否凑齐36个，我看难。而且允许被公众熟知的6大殿主未必真就是正殿主。不过，姑且按正殿主看待吧。起码这些人都能‘代言’长安要塞。”
“六大殿主，排名首位的是张总，主职业猎人，擅跨时空狙击，一般很难见到此人，据说，是位男士。”
“第二殿主白总，成为新人类前出身于道教。主职业应属祭司或牧师类别，总之跟宗教类技能有关。但凡出场，也都是带了大群人进行烧香膜拜之类的祭奠活动。此人虽然曝光率极高，却是所有的宣传画面都只有撅个屁股把香往香炉里插的背影。所以，这白总长啥样以及是男是女，实话，非要塞内部的核心人员，真还没人知道。老赖死亡前这白总还没成为殿主，因此，白总的资料，我根本不清楚。”
“第三殿主吴总，二十三四岁吧，这个，我倒认识。跟小吴，也就是小妮的队长，还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算得上，小吴的远房侄子吧。而且这个吴总，当年想追星星，等到弄明白星星年龄后大失所望，转眼又惦记上了小妮，总是缠着磨着想弄清小妮的真实年龄，倒因此跟我学了几天算卦。跟我学算卦时偶尔偷看我的眼光，也有点不太正经，肯定是龌龊心思比较多。算是长安要塞里，明确知道我们仨真实来历和身份的过去熟人吧。他在要塞内，似乎也充当先知类角色，实在看不出有啥手段。”
“第四殿主夏总，那是长安要塞唯一一名以武力威慑型的存在，并正式公告为四阶的殿主，可谓长安要塞男性形象代言人。宣传上，也直接介绍过，此人拿了‘盘古持斧夏开天’型零件，宣传画面有过远隔千米一斧下去大长安废墟一座48层摩天大厦，从顶到底先裂为两半再崩碎为废墟，埋葬大厦周围数千僵尸的镜头。估计那是真的。那遗迹小妮就见过。而这位夏总，据说在当今的全球范围内也是有名的高手之一。”
“第五殿主方总，一位很漂亮女士。小道消息上，则常有吴总怎么纠缠她的故事。这方总，和你那职业倒有些仿佛，行走之处腾缠枝蔓的，应就是你这‘生豆芽、种蘑菇’类技能的高级态。据说，她拿到的零件名字也叫‘藤缠枝蔓方断弦’，前四字可以理解，‘方’和其原本姓氏有关这样才能被高阶级零件天选。断弦俩字，估计乃是另有涵义。”
“第六殿主万总，持卍字轮以及卐字轮，俩轮，也就左旋右旋区别？装束宛若岛国那忍者。其眼神也总贼恁兮兮的堪称盗贼典范。不过技能应用方面，常见全体加速或全体僵尸减速这类。从来没有他亲自动手的宣传画面。”
“至于其他人员，公众人物里只有两个，而这两个，你应该都见过，一是要塞内部负责科技研究的孙主任，副殿主之一。一是负责护卫队之类的军方人物路长官，老赖死亡之前几天，才被提拔为副殿主之一。据说，这俩都在你那期开课时，到过培训中心。”
……
简介至此算是能说的都已说完。
尚月看看若有所思的呙冎：“咱们突然转移驻地，是不是……丽山那里，发生了啥问题？”
丽山那里发生啥问题？呙冎扯扯嘴角。晕。那不明明就是你们仨，不知咋地突然就杀性大发，以至于让我那老窝瓜，都不得不拨转时轮坠入黑渊，玩儿什么是男人就下一百层？
但是这话，岂敢当下说出。
纵在心里想想，也得放于意识最深层。
却是突的目光一凛。
咦？加速减速？
加速减速若驱除重力因素导致的行为模式变化，单以“画面”之画感而论，岂不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拨转时轮？
顿然，一个名词跃然而现：【拨转时轮卐玄轮】。
再若联系到万总这万字的wan发音而非“万俟”姓氏那mo的发音，几乎没有任何怀疑，呙冎已确信这脑海里募然蹦出的名词就是长安要塞第六殿殿主万总所拿到的零件名称。
而且，怕是翻译后的零件正规名称应叫做：拨转时轮万玄轮。
就笑笑，摇头。“不管丽山那里有什么问题，也不是咱们有权知道的。哦，我得去改造龙苑号。小妮再一会儿就完课。嗯……明天见啊，”挥挥手，佯作根本未看到尚月的某种眼神，窜身下车。
咳……
这就是齐人之福为难处，就算想做点啥，眼下，真心不合适哪。
略带苦涩心情中，抵达龙苑号外，根须幻出，进入制作速干水泥的工作当中。
一团团粪饼排出，待雪水融入之后能够“耍尿泥”了，就把那摊东西往龙苑号上小心翼翼的胡吧。
****
“吱呀咿呀、咿呀哎呀……；吱呀咿呀、咿呀哎呀……”怪异无比，令人听之便觉心惊肉跳的声音响起。像是就在耳边，也像是来自于遥远的另一世界。
假如一定要找个合适的形容，譬如大群坦克于十数公里外铺天盖地压来。譬如地震前夕怪异地音。譬如飓风暴雨前沉闷天象。
都是实实在在存在，并且能够被人感知的。
可是，假如一定要仔细聆听或弄清究竟，却也一时之间，除了心惊肉跳揣测大变即起，别的，唯有茫然。
渭水边中州青龙驻地，便如鱼群惊起。
沉睡的营地，当即冒出此起彼伏人头。
只是，一个个惊恐表情只闪数下，多数、绝大多数，都是原来如此之释然，然后，毫不犹豫倒头就睡。
即便少数懒得睡的，也都懒洋洋或是发会儿呆，或是伸伸懒腰打打哈欠什么，只当那怪异无比声音从不存在。
“吱呀咿呀、咿呀哎呀……；吱呀咿呀、咿呀哎呀……”十几分钟后，那怪异无比声音再次出现，并愈加分明。悚然一惊，使用“耍尿泥”民生能力改造龙苑号，直至一小时前才筋疲力尽而睡，眼下正把自己盘成条长蛇，抱着枕着自己左腿而眠的呙冎凛然而起。
“什么声音？”嗖的笔直凌立于35米处半空。
顿然头晕目眩。
晓得乃是体力精力耗费过渡。
赶紧收了这太过耗能的满负荷虫跃功能，缩至6米处，保持这种于零件而言可谓基本不耗能的最低负荷，东张西望，试图查找怪异声音之来源。
不过此刻乃是黎明时分最黑暗阶段，天刚蒙蒙亮，一时间哪能看出或听出声音之来源？
正纳闷为何营地内似乎毫无反应，“要塞！”赖尚妮手持雨伞迅速飞至，兴奋低叫：“叔叔叔叔，长安要塞走来了！听到没？长安要塞走过来了！”呙冎一怔，哦，敢情那是步行要塞走路的声音？
问：“在哪儿？”
“还远呢。”
“带我去看看。”
“好嘞。”
对答声中赖尚妮带了呙冎便飞。
与此同时呙冎出于本能，按动对讲机就道：“大家不用紧张，这是要塞走路的……呃。”
视线所及，但凡能看到的早起者，尽皆懒洋洋疲沓沓，哪有一个面现紧张神色？
下意识松开按键，老脸一热。
数秒之后。
“我说窝瓜，”对讲机内传来酋长略显郁闷的回答：“你培训期间没见过长安要塞？就算没见过也该看过宣传片吧？就算没看过宣传片，也该听人说起过要塞走路的声音吧？就算……”
我搞！
知道我老人家闹个大笑话，居然还在没完没了恶心人？
呙冎哪肯再听，冲着就在正下方仰头而望的酋长比个中指，直接关机了事。
****
三五分钟过去，西飞十余公里，赖尚妮稳在60米处半空。
这高度，无风时也风声鹤唳。
此刻有风，更令要塞那“吱呀咿呀、咿呀哎呀……”的步行声，堪比恐怖片的背景配乐。
现在视野已然清晰很多，入目便可见以连霍为中轴、两侧各50米为限制区的，挤得严严实实、近乎你挨我我碰你黑压压潮水般缓缓涌来的僵尸群。
以及汪洋中小船般、各个奇形怪状高度多在十米左右、体长至少20米的“楼宇”。
定睛而望，还能发现不断爆出闪光的，高度多在8米以下体长10到15米之间的“浮叶”。
至于“小船”和“浮叶”中飞掠来飞掠去，将脱离限制区僵尸驱赶回来的人流，则宛若蚊虫般毫不起眼。
“1、2、3……”
“我操，随便一数，都有30多辆基地车！”
呙冎暗自凛然，看看涌来的更多僵尸，终于放弃了数清究竟多少辆基地车多少辆蜗牛车的毫无意义行径。
足足看有十几分钟，一座小山般东西，总算出现于视野之内。
呙冎急忙取出在476号琉璃坑收获物资里翻检来的手机，调出测距测高程序进行检测。
顿然发现，这东西将近600米长，180米宽，55－88米高。比培训期间那些教官们无意提到的还要恐怖。
即便单以视界印象，在此汪洋般僵尸群中，撞沉泰坦尼克的冰山也不过如此。
“天哪，要塞疯了？”赖尚妮倒吸一口凉气，“这次走路，至少带了15万僵尸！”显然方才她的沉默，就是在估算僵尸数量。
所谓人上一千扑天盖野人上一万没边没沿。
中州青龙这不到千人的队伍，百车随便一动就是条长河，随便一扎便如小镇凌空而现。
大秦长安步行要塞，且不说带了汪洋般数量绝对超出10万的僵尸群，就先头部队那些个控制僵尸群行动方向的基地车、蜗牛车，其总数也在百辆以上。
车内飞掠而出飞掠而退的新人类成员，其数量不比中州青龙总人数多怕也少不到哪里去。
由此可知场面有多壮观。
一想到这估算结论，呙冎就不免暗自哀叹：
“呜呼哀哉，世界如此大，暂且，我老人家，还是渣。”
15 实诚人和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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