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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媚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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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杯一杯的给自己甄着酒,微垂头颅,眼睑半敛,只看得见长长的睫毛覆在清冷俊逸的脸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我坐在爹爹跟靖流苏之间,被几个姨娘们互相灌了好几口酒。我并非人类,这一夜,却忘了,自己不能沾酒。觥筹交错间,我的力气仿若在瞬间被抽走了,身子一软,就要瘫下去,幸好有子喻及时扶着将已经手脚无力的我抱回房间。
身后的姨娘们担心靖流苏忌讳,便开口圆场道:子喻是唐湘看着长大的,自小便把唐湘当自家姐姐看,所以还请状元郎别误会。
相遇那年,我十八,子喻十二。
不管时光沿着怎样的轨道滚动着,我们依然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昏迷中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子喻听到姨娘们的那翻话手里加重的力道,只是蹙起眉黛,喃喃地喊着痛。
那夜过后,我便有好些天没有看到子喻,他像是人间蒸发了般,无论派出多少人手也找不到他踪迹。
半个月以后,他又出现在了小院里,向以往一样,翻墙而入。
他清瘦了很多,原本牙白色的衣衫被蹭的脏兮兮的,有青青的胡渣从他下巴钻出来,绾起的长发也零乱不堪,原本纤细的脖子被缠上了一层破烂的布条,上面,似是有血迹渗出。他看起来疲惫极了,还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便昏倒在地。
我将子喻放在自己的床塌上,打了一盆温水替他清洗脸容。那脖子上怪异的布条令我始终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感。最后,我小心翼翼的解下那张粗布条,呈现在我面前的,是子喻脖子上狰狞可怖的咬痕,慌乱间,我不小心打翻放在桌檐上的铜盆。
“哐当”一声巨响,铜盆摔落在地,一半的水珠溅在我跟子喻的身上。他被惊醒的瞪大双眼,目光处,却瞧见我正着他脖子看,连忙慌乱的伸手去遮住伤口,对着我苦笑道:莫看。前些时候不小心被烫着,甚是骇人,湘儿还是莫看。说着,他便不安的扭过头去,伸手扯过身上的被子将颈脖处遮地严严实实的。
我微笑着对他示意没事,正要替他扯下棉被处理伤口,却忽地被他起身抱在怀里。
我镇定自若道:子喻,怎么了?
他紧紧地抱着我,只是摇头,一直摇头。
半晌过后,有哽咽的声音从耳边细细的传来,语气悲伤无奈揉杂进所有的沮丧不甘最终幻化为一句话:我不愿你嫁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柒】

靖流苏说,要为我觅得天下最适合的聘礼。
半个月过后,他带回一面镜子,一面盖着大红绸缎的镜子,只道那是仙人相赠,有了灵气,又是世上最好的材料精心打造,拿来送予美人,自是再好不过。
他说,我惊艳了过往许多路人,正需要一面镜子来惊艳自己。
大婚当日,靖流苏亲自将镜子送进来的时候,子喻的神情显现出前所未有的慌张,甚至不顾姨娘们的阻挠,当场将那面镜子摔的粉碎,连一个反衬人影的碎片都不留。
爹爹勃然大怒,立时派人将子喻关在了柴房。这些事,都发生在前院,而后院临镜描眉的我,自是不得而知。
大红的八台大轿将我从唐相府抬出去,一行人走在京城最热闹的城道上。
今科提名状元郎娶天下第一美人,该是怎样的轰动全城?
坐在华丽的轿隅里,我冷眼旁观的看着外面浮华的街景,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深刻的漠然,入凡尘已九年。那窥不透的情,到如今,依旧如此。
我是狐媚子,披着精致人皮的妖孽。
我不懂情,便不动情。
如果,我不曾同意嫁给靖流苏,没有肆意刁难向他索要世间最好的聘礼。
如果,子喻没有在柴房边听到那些闲言碎语,从而拼尽一切越窗而逃。
如果,九年前,我管住一颗好奇心,陪同姐妹们一同修练成仙,没有来到此地。
如果……
我便永远如此,只是一个修练的妖孽,不懂情,亦不动情。
我也就永远永远不会知道,作为妖孽的我,也会有眼泪,也会为一个人而哭,正如他可以为我去死的那样。
黄泉路上,我低首间,泪坠如秋雨,滴滴溅伤我冰冷的心脏。
我来赎罪。
许不了今生,我愿许一个来世,来世,我要陪你,过山过水过云烟,过尽世间沧桑。
作者有话要说:


☆、【捌】

婚礼那夜。
前厅依然热闹非凡,后院寂静无声,我着一身绫罗绸缎织绣而成的嫁衣,头戴凤冠,被一张大红色的方帕遮住了倾世容颜。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我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夜阑人静,万籁俱寂,依然没有瞧见半分人影,我终于按耐不住,扯下头顶方帕,走出玄关。
寂静的房屋里,立时响彻出我一声尖锐的惨叫,最后,随着声音瘫倒于那一地细碎的灵符里。
我一身大红嫁衣在冰冷的地板上层层叠叠的摊开,如一朵悄然绽放的火莲,只是身躯裸露在外的如玉肌肤溅满恐怖的鲜血,细腻的手掌慢慢被灵符撕烂开来,我偿试着站起身逃出房外,墙壁上、窗户上却处处贴满朱砂书写的灵符。我摇摇欲坠的挣扎着,自袖口裙摆流出的血液浸湿了一地。
身体各处,一股一股,像潮水般向处翻滚,我发出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尖锐悲鸣,顷刻间,精致妖娆的容颜也慢慢破烈开来,那些灵符,像是一张张密密交织的网,勒的我几近断了气,最终面如死灰的倒在地上。
血液依然像水流一般的淌着。
房间外的不远处有人循声而来,紧接着,便是一阵破门而入的声音。来人见到我这般扭曲狰狞的模样,不禁惊呼出声:“湘儿……!”
那个曾经总是胆怯的唤我“姐姐”的少年,竟忘了,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口叫我“湘儿”。
我勉强睁开双眸,看着他还是如八年前那般恐慌的模样,不由得黛眉深蹙,还未来得及轻启朱唇开口唤他救我,便看到自他身后进来的那个黄袍道士。
他看看子喻,再看看我,微微点头:是时候了!
我瞪大双眼,忽然之间,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是眼前这个陪了我八年的少年。
那景,凄冷得像画一般。就那么一刹那,看清了他的俊秀的容颜。
“你该相信,她是妖,现在,用我给你的桃木剑,取她性命……”不等道士说完,我已眸横怨波,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向朝我跑过来的子喻心脏部位伸出尖锐的爪子。
“啊——”一阵痛彻心扉的惨叫,下一秒,那个眉目如画的少年郎便血溅洞房,气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我颤抖的手心还握着他温热的心脏,最后,终于随着道士刺过来的剑刃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要说:


☆、【玖】

黄泉路上,孤魂野鬼四处飘散。
我坐在昔日听闻的三生石上,用指甲触摸着上面的字样:
一转身,天地间刹那幕色已苍茫;
低回处,惆怅里你我生死两茫茫。
求上苍,寄梦相忘,若有来生,你我天各一方。
落款:郑子喻
想起轮回处孟婆的那翻话:当局者迷,以为是被辜负的人,企料,自己才是那个辜负别人的薄情人。
凡间的时间再长,妖孽也会觉得短暂。所以,九年,在我们眼里,也不若眨眼时光,看夏花灿漫,看秋叶静默,周而复始。
记不住世间万物,却依稀记得,那个初见时,眉目如画的少年郎。
这八年来的朝夕相伴,窗台前的棋子双落,桃花下的弄琴起舞,被雨水浸湿了的寒冷身躯,他取暖的幽香怀抱……
薄情人么?
“可分明是他背叛在先,早在八年前的那天晚上,我原是要嗜尽他纯净的血液,却在触碰到他如水的眼眸,停住了所有的凶残。
我本是染了魔性的妖孽,怎能与凡人稳世相处,身旁伺候的侍女八年间,一个一个被我吞噬殆尽,却唯独他,毫发无损的呆在桃林小院陪我看朝花夕拾。
我这般待他,却换来他招引黄袍道士将我打的魂飞魄散”。
“你错了”一道清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转过头,却发现是昔日我附身的那具身体的魂魄,她看着我,眼里有挥之不去的忧伤,“你可知,那日,他欲上前护你周全,企料到,你却剜了他的心。
那黄袍道士,并非他所招引,而是靖流苏的安排。
他脖子上的那道疤,那分明,就是狐狸的咬痕,他却谎称被烫伤。
他出外失踪流漓,也是为了替你摆脱那个道士的追赶。
靖流苏带回来的那枚镜子是枚照妖镜,所以,他才会一反常态的将它砸个粉碎。
他早便知道,你是只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是妖?”我惊诧不已。
是我迅速不愈而和的伤口?还是我畏寒的身体?亦或是府邸时常失踪人口的诡异事情?还是,我八年如一日不变的妖冶容颜?
或许,还有很多事情,时光知道,而我不知道:
比如不费吹灰之力地将红绸稳妥的系在树稍顶端,那是即使武功再高强的人也无法办到的事;
比如,那日醉酒,自己在厢房现了原型,亲自咬伤了他的颈脖,贪嗜那甘甜的血液;
比如,那个莫名出现的通体透明诡异的毒蛇,明明咬伤了他,不过一夜之间,伤口就消失无踪,像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哪怕他后来翻遍了所有书籍,也一无所知。
比如,我初靠近他时,瞳仁里妖冶的色泽。
…………
这个清丽的魂魄将我抱在怀里,用她修长的指甲抚摸着我柔软的毛发,轻轻叹息道:你可知,早在八年前,他便与我相识,而那次他翻进桃院,你却将他视作陌生人。
那棵古老的桃树顶端,在后来每一年的那一天,都会重新挂上一条红绸,而上面的每一句话都是:愿湘儿快乐!
有泪自我眼角缓缓滑落,我卷缩着颤抖的身躯将脑袋埋在胸前:子喻,若是有来世,我还站在桃花纷飞的季节里,等你,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这篇小说是今年初春写的。
那时候想结伴去赏桃花,却不知南方的桃花原是在一月份就已经开完了。
所以,只能在想象中,去描绘那幅桃花盛开的美景。
于是,便有了那只慵懒栖息在桃树深处的小狐狸,也有了那个善良纯真的少年郑子喻。
好友小七看完我的稿子,由感为其写了一首诗,名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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