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九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哧溜哧溜滑下树来,冲果子挥挥手,道:“小光你真好,谢啦!那我摘果子去了。”
“有空来坐坐啊,姐姐!”
姐姐?阿九闻言抖抖,胡乱摆摆手,折向东边去了。
此时月至中天,柔和的月光洒下,万物都蒙上了一层洁白柔软的光幕,更显得眼前这团赤红的不凡来,原来这就是小光言及的朱果。这果子此刻正当成熟,立即绽放出五色光华,浓烈的香味闻之摧人心醉。
阿九一步步挪到藤蔓下,踮了脚尖伸手抱住朱果,心里那个乐呀!
可是她忘了,山石上有一种绿阴阴滑溜溜的叫做苔藓的,据说那是很容易让人“哧溜”一下摔屁股的。初初阿九还能分心脚下,此时朱果到手不由大意了,结果可想而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空中换了多少姿势,感觉着黑乎乎的大地跟白惨惨的天空不停地交替,衣衫头发给风刮得乱摆,直到“噗通”一声,阿九知道自己此番玩儿完了——掉水里了。
娘哎,死定啦!闭眼哀悼自己红颜薄命、天妒英才、情深不寿……“咦?”迟钝地发现没有口鼻呛水,睁眼一瞧,当即湖面一阵鬼哭狼嚎般地狂笑传出老远,惊得湖边筑巢的鸥鸟一阵瑟缩。
原来阿九方才前空翻、后空翻那阵因为紧张,抱紧了南瓜大小的朱果不放,就是这果子此刻仿佛一块浮球,托了阿九小小的身子险险浮在水面。要不怎么说傻人有傻福呐。
等……等……等一下……这脚下热乎乎软绵绵长溜溜的是什么东西?舌头?鱼——不对!猪?蛇?龙?怪兽!
“啊————救命呀!”水灵灵的阿九此刻一身冷汗水淋淋了,分不清是湖水还是汗水,拼了小命滑动短短的小腿逃命。那软软的舌头却如影随形,时不时往阿九小脚丫子这么一舔,就听见一声长嚎“啊——!”
小黑有些好笑,眼前这个扑腾的东西实在太有趣了,要不是今天已经吃饱喝足,一定吞下去好好尝尝。掂量着自己坚持了一百多年的瘦身健美计划,不能因为一时的兴起前功尽弃,舔舔那白嫩嫩的脚丫也就算了吧。
水下看不真切,小黑拔起脑袋,发现这个抱着果子的小东西长得很可爱的样子。
阿九一边大发着感叹“啊”个不停,一边用力蹬着水。突然间湖水失去了温柔的情态沸腾了起来,浊浪排空,翻腾着泡沫一浪高过一浪向岸边猛地扑去,冲击着山崖发出阵阵轰鸣。阿九连同朱果被掀上浪尖,一个巨大的黑影罩住了天空。阿九只觉腰身一疼,骇然四顾,却发现一头狰狞的怪兽矗立在湖里,那巨大的头颅,嶙峋的双较,下颌一蓬胡须——龙!
此刻阿九眼里恐怖非常的龙,探出一根兽爪勾住了她:“真有生气!”
“龙公子,龙大爷!别吃我啊,吃了我拉肚子!救命啊!——”阿九泪水横溢,方知道小光刚刚有多害怕。
小黑伸出爪子爱怜地碰了一碰阿九,便见一个小小的东西“咻”地一声飞过湖面摔在湖心一座小岛上,昏了过去,手里的朱果碎了,果汁流了一地。
小黑嘎嘎嘎笑起来,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可是立刻,它神色一窒,委屈地挣扎起来。原来因他庞大身躯带动得波怒涛吼的湖面瞬间平静下来,兴不起一丝波浪,那黑沉沉的湖水黏稠起来,死死困住小黑数丈躯体,挣脱不得。
“胡闹!”浑厚苍老的声音自天地间响起,根本无法辨别来自何方,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浩然气势捏拿住,停止了运转。
“呜!”小黑动弹不得只嘴里发出一阵低鸣,灯笼般的双眼瞅着湖心小岛上空浮现的巨大虚影,流露出敬畏臣服的目光。
“念你多年修为不易,我再饶你一回。若有下次,你还做回那条小泥鳅罢!”苍老的声音穿透空间直直刺入小黑脑袋,小黑如遭重击晕眩不已,更俯低了唯一能动的脑袋“呜呜”悲鸣。
“去罢!”声音中充满了不容质疑的威压,原本凝固的湖水随之恢复了生机,小黑那庞大的身躯几乎在第一时间沉下了湖面,引动一个巨大幽深的漩涡,带动一阵狂风卷过,山上成熟的果子承受不住这撕扯的力道,“噗通噗通”一个劲儿往下掉。
盏茶功夫,湖面恢复光洁如镜,小黑那庞大的身体完全消失了,只剩下半空中那巨大的虚影,还有湖心小岛那大树上挂着的小人儿。
“几十万年了……希望这次不会让我失望!”
悠长的感叹像是自言自语,仿佛一阵清风,随着那虚影一同淡去,消散。
要发财了,要发财了!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阿九醒来不知自己暂寄在树枝上,还大声嚷着:“救命啊!怪物咬人啦!”一个翻身从树上掉下来,被摔得七荤八素平铺在地。顾不得疼痛,跳起来就跑,一头撞在又一棵大树上,金星四射!
摇摇头,好不容易看清那黑沉沉的是树干不是湖底怪物,方喘口气放下心来。动了动手脚,还好还好,跟爹妈给的仍旧一个样儿,当然破皮流血是少不了的了。
不好意思地拉开被自己压断的树枝,念叨着:“树伯伯,我不是故意的喔,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吧。”指指眼前流了一地汁水的朱果粒,又道,“这果子极好,当我赔礼道歉了,您老慢慢享用。”
末了又嘀咕:“如果方便,给那小鹰留一半汁水吧。。。。。。哎,我也不能食言不是?”
一瘸一拐走上了小岛,颓然发现岛上除了树木还是树木,更让她抓狂的是这里的树几乎一般模样,分不清种类高矮,歪歪扭扭毫无章法可言地乱摆着。明明眼前一块空地,偏阿九一落脚,树影婆娑立刻被数棵大树阻了去路。
“欺负老实人是不?”阿九被激起了性子,眉间隐隐透出一颗灼眼的朱砂痣。毫无所觉的阿九折下一根树枝,狠狠鞭笞在阻路的树干上,只听得“哗哗哗哗……”一片枝叶交错的声响,眼前的参天大树居然自动让出一条小路,月光倾泻将眼前照得透亮。
阿九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我这是到了哪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乱试佳人
大树背后掩藏的居然是一座青玉铺地,蜜蜡栏杆,白玉为屋的殿宇,映着空中的明月、空中的树影,碧湖的波光,营造出人与天地自然和谐的美。
庭前珠玉之树,枝条花叶在轻风中相互扣击,自成五音,清越空灵,隐有回音,闻之身轻体泰。
一天的狼狈,四处碰壁孤独无依的寂寥,差点葬身龙腹的恐惧,统统烟消云散,只余满心的惬意和酣足。
深吸一口馥郁的香气,再缓缓吐出。唔,且去借宿一宿,明日再做打算。
若有见地的风水先生在此,定会抓住阿九阻她上前,这琼楼玉宇堪堪正是一座墓地!奈何桃源村的村民故去,从来都是一抔黄土掩了,坟前竖上墓碑了事,哪曾想到,这样气势恢弘琼瑶般的宫室居然是一座坟墓。
殿门虚掩,阿九踮脚扣击门环,无人应和,心急之下手上稍重,殿门无声无息滑了开去。
“夜不闭户,这里跟桃源一样民风淳朴么?”
不是没人来作祟,是没人胆敢挑衅而已。
殿内屋宇错落游廊相连,亭台点缀楼阁俨然,芝兰芙蕖遍植。
阿九越走越发憷,这里美则美矣却空荡荡无一丝人气,穿门而过的风仿佛自九幽而来,吹得阿九一身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冒了出来。
“有人吗?”
“主人家在吗?”
无人应答,阿九汗毛林立,哆嗦着往殿门跑去,空荡荡的脚步声仿佛鼓点敲在自个儿心上。
慌忙中哪里还辨得了东西,也不知跑过了几条游廊,几座空屋,阿九累得跪伏在地,害怕得大声哭了起来。
哭过之后恐惧稍去,吓到了极致,反而生出一丝勇气:不怕呵阿九,你佩有爹娘给的玉扇子能保佑平安,还有昆仑丘给的玉胜,大不了摔碎了传出去。别怕呵,别怕,想办法出去……出去……
抬眼看看高悬在天际的月亮,回想殿门所在的位置,定神朝着月亮的方向哆嗦前行。
希望、失望几至绝望,如跗骨之蛆的恐惧折磨得阿九精神恍惚,她记不得到底推开了多少扇门,脚底水泡磨破后那钻心的疼痛,让她还能勉强保持着灵台一丝清明。
“阿九,别放弃,马上就能、就能出去了。”
挣扎着推开殿门,耳闻得“吱嘎嘎——”大门洞开,阿九不敢探看结果,闭眼祷告:老天保佑!
“孩子,睁开眼看看。”沧桑的声音响起,揉着淡淡的爱怜和欣慰。
阿九大喜,瞪圆双眼吃力地坐起来,环顾周遭大声喊道:“老爷爷,呜呜呜!救命啊!你在哪里呀?”
“我就在这屋子里,不过你暂时看不见我。”
“老爷爷,你家怎么空空的呀,都快吓死我了。”阿九四处张望,发现那苍老的声音也不知从哪里传出的。听话听音,这位老爷爷一定很和蔼慈祥。
“呵呵呵,别怕孩子。我一个人在这里住了许多年,已经很久、很久没人来陪我啦!老夫寂寞得很呐!你怎么到了这里的?”
“风哥哥带我来参加昆仑丘的入门试,瞧瞧能不能过了关,拜入昆仑丘悟道修仙。有好多人进这破地方呢!”奇怪了,屋子里只有一张条案,四壁独独一副画卷,房梁上空空如也,老爷爷藏在什么地方呢?
富贵权势、天道修为,都是狗屁!无自由毋宁死!笑道:“不错,不错!小娃儿合我的口味!这里的确是破地方,哈哈哈!”声如洪钟,有说不出的畅快。
“爷爷,您别跟我捉迷藏了!阿九好累、好饿!你出来吧!”
“唔,阿九?阿九啊,我们来做个游戏,倘若你赢了,我就出来!还给你许多宝贝!”
手一挥,阿九傻呵呵地道:“不用许多宝贝,只要挑一样送我,让我顺利过关就行啦!”
“好孩子,届时你自己选罢!”顿了顿,又提醒道,“不过,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运气咯!”
掩手打个哈欠,好奇地问道:“老爷爷,您说得游戏怎么玩儿啊?”
“孩子,你抬眼看正前方!”
“只有一副画呀!”
“不错,你且近前瞧瞧,此画有何不妥?”
阿九费劲地站起来,凑到案桌前细细瞧那画,是一副女娲补天的条幅。
画布似绢非娟,似绫非绫,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