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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卿见秦正明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眼中有着探询,忙笑着又解释了一遍:“父亲,真的不需要,我只喜欢远远的瞧着,若是真的到了我的院子了,我反而不想瞧了,倒是失了趣味。”
秦正明见秦云卿的神情不像是作假,便作罢了,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只要她喜欢就是了,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没有必要认真的。
“昨儿个钱国公府特意找我过去说话。”秦正明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看着秦云卿一眼,见她一脸的平静,提起的心稍稍的放下了一些,等了一下,见秦云卿并没有接自己的话,于是便继续说了下来,“我记得你曾说过,上元节那一日是你娘亲的忌日,钱国公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打算怎样?”秦云卿的声音淡淡的,提起钱谦益就如路人一般,她与他并没有丝毫的关联,她真正的女儿早已经在那一年落水的时候去世了,而她只是一缕游荡在人间,不肯咽气的冤魂而已,是专门回来找钱谦益晦气的,这一路走来,她的腰杆已经硬了许多,因此上,口气也是十分的冷淡。
秦正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七娘,我看得出来,他其实挺关心你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已。”看着秦云卿冷淡的模样,秦正明突然有些同情钱谦益,好歹他也是七娘的生身父亲,但是七娘对他,比路人还不如。
“嗯。”秦云卿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梅花,表示对秦正明的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秦正明摸不清秦云卿心中的想法,不清楚这一声“嗯”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低着头想了想,决定放弃,不再去想,反正自己把钱谦益的意思传达给秦云卿,至于秦云卿怎么反应,怎么做,却是自己无能为力的。
“钱国公想要在上元那天,给你娘做一场法事……”秦正明又看了秦云卿一眼,却见她纹丝不动,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觉得如何?”
“父亲,我刚刚向祖母说了,上元节去大佛寺给我娘亲做法事,因此就不劳烦国公爷了。请父亲带话给国公爷,我娘亲只是我娘亲而已,与任何人没有关系。”秦云卿说着,猛地站了起来,“父亲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告退了。”
“……”秦正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相劝,当初的事情,别人不清楚,他却是一清二楚的,想了想,点点头,“回去早些歇着,今日在宫中折腾了一日,想来定然是累了。”
秦云卿带着林嬷嬷回了自己的院子,并没有跟林嬷嬷提及钱谦益。
院子了春花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用过饭,便都早些歇着了。秦云卿原以为今日听了这么的消息,会辗转难眠,谁料想竟然一觉睡到天亮。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是上元佳节,难得这一日阳光明媚,老太太拉着秦云卿的手,亲自送她到府门口:“七娘,早去早回,省的祖母时刻挂念着。”
秦云卿点点头,笑道:“祖母放心就是,大佛寺是皇家禅院,安全的很,我给娘亲做七日道场,完了就即刻回来。”
老太太兀自还是不放心,让秦云卿带了五六个胖壮腰圆的仆妇,又带了五六个使唤丫头,还让秦太太遣了五六个府里的侍卫,这才依依不舍的看着秦云卿上车,向着大佛寺的方向而已。
上元佳节向来是大鹏皇朝的重大节日之一,每年上元节,圣上都会带着宠妃在正阳门,与民同乐。因此虽然现在还是清晨时分,街道的两边已经挂起了五彩缤纷的灯笼,马车经过正阳门大街的时候,灯柱已经搭建的差不多了。
春花撩着车帘向着外面探了探身子,眼中有些惊艳。
秦云卿笑道:“你若是想看,就留在城中,明儿个在赶去大佛寺也是可以的。”
“姑娘,奴婢只是看看路上是不是安全,哪里就让你想那么多了。”春花嗔怪的瞪了秦云卿一眼。
秦云卿看着春花一脸正经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想不到春花说起谎话来,竟然也是连眨眼都不用的,我可得好生学着一些才是。”
“正所谓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指的就是奴婢这种的。”春花一脸正色的自我夸耀,勾的秦云卿笑的差点岔了气。
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寂寞,很快就出了京城,向着大佛寺而去。
官道上,稀稀疏疏的全都是向着京城而来的马车,举目望去,却只有秦云卿这辆马车是与京城背道而驰的,一路上倒是引起了很多的注目了。
“吁~~”突然车夫大喊一声,马车骤然停下,让车内不曾防备的秦云卿和春花滚在了一起。
“你是谁?为什么拦住我们的去路?”车外响起侍卫的喝问声,却没有听见有人回答。
“姑娘,你可有事?”吓得林嬷嬷连忙伸手把春花推在一边,扶着秦云卿坐了起来,“可有哪里摔疼了?”
秦云卿摇了摇头,扭头看向春花:“春花,你怎么样?”
“我没事。”春花咬着牙齿,一脸的怒容,“姑娘,我出去看看,到底是哪一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拦住我们的去路。”不等秦云卿开口,春花掀开车帘走了,就走了出去。
“呃……”秦云卿正要开口阻止,却被林嬷嬷拉住了,“姑娘,我替你收拾一下。”
林嬷嬷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把秦云卿头上歪斜的钗環扶正了,又把散落的发髻抿了抿,塞到了耳后。
“世子爷,怎么是……你?”突然车外响起春花惊诧的声音。
秦云卿的眉心猛地一蹙,身子一僵,这世子爷……,难道是他?!
“姑娘,你怎么了?”林嬷嬷感觉到了秦云卿身子的僵硬,“你认识这个世子爷?”突然,林嬷嬷醒过神来,诧异的看着秦云卿,“姑娘,难道说这世子爷就是……钱致远?”
林嬷嬷心中的怒火腾得就升了起来,自从上次听了秦云卿身世之后,林嬷嬷就极不待见这个永定国公府的世子,威武大将军钱致远,她想也不想,就把他归纳到了负心薄幸的男人里面:“姑娘你不用理他,我们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他们父子两个根本就是一个德行!”
“嬷嬷……”秦云卿看了林嬷嬷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他耳朵极为灵敏,嬷嬷轻声。”
林嬷嬷一听,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姑娘,他该不会听见刚才的话了?否则怎么没有声音传来呢?”
秦云卿摇摇头:“嬷嬷,放心,不会的,只是以后在他面前,说话要小心一些才是。”
“姑娘放心,以后万万不会了。”林嬷嬷说着,站了起来,“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一边说着,一边撩起车帘也出去了。
车厢内顿时只剩下秦云卿一个人,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可是良久,外面却没有丝毫的声音传来,即便是春花和林嬷嬷都没有发出来,让原本安坐的秦云卿,顿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心惶惶的便提了起来,凑近车窗,悄悄的撩起了车帘。
薄纱的车帘刚刚撩起一个角落,秦云卿的眼,便落在一双黝黑如海的眼眸中,猛地僵住了。
《庶女策》 第5卷 路遇钱致远
钱致远怔怔的看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那眉眼之间的韵味,像极了埋在自己心底的那个人:“云卿……”下意识的,那个深刻在心肺间的名字,又从喉咙底里涌了出来,就如夜间呓语一般,情深,却带着伤感,还有那深深的回忆。
钱致远原本微垂的指尖一阵颤动,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线拉着,抬了起来,抚向那微蹇的眉,想要抚平那眉尖的褶皱。
记忆中的这双眉,向来是舒展的;记忆中的那双眼,向来是含笑的;记忆中的那个人……向来是温柔如水的……
钱致远的心,不知怎么的又微微的抽疼起来,细细的,就如那钝刀在血脉间慢慢的挫着,不怎么疼,却彻入骨髓,永世不得解脱!
“兄长……”对面那红色的朱唇,突然微微的张合起来,吐出两个字,如轰雷般,在钱致远的头顶炸裂,骑在马上的身子,禁不住摇晃了一下,伸出的手指,猛地在半空中僵住,倏的握紧,手背上青色的血管不住的跳动着,就如钱致远此刻的心,擂鼓般,像是要涨裂开去,穿破那层薄薄的肌肤,她竟然唤他兄长!
秦云卿盯着脸色瞬间数变的钱致意,嘴角的弧度慢慢的扬了起来,紧锁的眉眼舒展开去,再不掩饰原本的性情,就如那新婚时节,眼角眉梢都是温柔和沉静,像一朵清丽的百合花,他看着她,她朝他娇俏一笑,贝齿轻咬唇角,翻了翻眼睛,斜斜的瞪了他一眼,才吐出了后半句:“别来无恙?”
钱致远脸上的血色在这一瞬间消退的干干净净,定定的看着秦云卿,良久,在压抑着声音开口:“你,到底是谁?”
“我?”秦云卿突然笑了,眉角眼梢飞扬起来,头上的钗環摇晃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你,莫不是痴了?竟然连我是谁,也不记得了?”
这个时候,秦云卿并没有称呼钱致远为兄长,却只是模棱两可的唤了一声“你”,让钱致远心神具摇:“你,你果然是云卿么?”
“我自然就是云卿。”秦云卿突然猛地收敛了笑容,脸色一沉,霎那间暖和如春天般的阳光蓦然就阴沉下来,连吹来的风都带上了刺骨的寒意。
钱致远呆呆的看着突然间换了一副脸色的秦云卿,神情迷茫,猛地伸手抓住了车窗:“云卿,你果然回来了!你果然是在怪我的!我,我当初也只是……迫不得已……,若是……,我怎么也不会伤害你的……,云卿……”钱致远像是陷入了回忆,口中喃喃的自语着,却语无伦次。
秦云卿却在钱致远的这喃喃自语中,心倏的沉入到万丈深渊中。
虽然她早已经视他为陌路,虽然她早已经下决心不再去想,可是当这个人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当她亲耳听清楚他当初烧了她,是因为要遮掩一些事实,原以为麻木的心,居然还是会丝丝的疼痛起来,熟悉心痛袭来,心脏一阵阵的抽搐,痛得好像不属于她了,她的所有念想,再这一刻猛然成灰!这就是她前世的良人!当她与家族冲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