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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赢家:一个职业炒手的炒股笔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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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可惜每年只分红没有送配;另外一只呢,成长性不错,只是有B股,涨幅受到牵
制……曾经海边听边记录边在脑子里作着比较,最后觉得“洪兴股份”最宜于买入,便
把这一只剔了出来,问博士,是不是就买这一只。博士沉吟着:“这个价位嘛……买进
是吃亏不到哪儿去的,不过……最好先看看。股票这东西,像人一样,每一只有每一只
的性格,只有摸透了,才能驾驭它……”
与博士谈话以后的第二天,磁卡便办好了,名字写的果然是都茗。把都茗那一笔定
期存在银行的十万元全取了出来,加上利息,再凑足了不足部分,一共十二万元,在离
家最近的海发证券公司开了户。他们真的打算照博士说的,瞄准“洪兴股份”,先看看,
摸摸性格。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却往上涨了几角。他想博士说的“性格”也太玄了。
有些人一起生活了一辈子,还没有摸透脾性呢,真要这样入市,一辈子也别想沾股票的
边了。还是按照逐步补进的操作办法开始买进吧。要再涨上去就错过机会了。于是,出
手了,以一角到五角不等的差价,先后买了九千股。
怎么也料不到,“不管买什么都能赚的牛市”,却给了他这样一个下马威。
这是一头怎样“性格”的“牛”,一匹怎样“性格”的“马”啊?
曾经海怎么也无法让心态获得平衡,只想哭一场,或者找一个人,痛痛快快地诉说!


四、事情往往是这样:买什么股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时候买进 

曾经海想到了杭伟。与其说想找他倾诉,不如说想去看一看,这个瘪三赚到那么多,到底是吹牛,还是真有一套。
杭伟年龄比经曾经海大六七岁,属于大哥一辈,可在曾经海的眼里,形象始终不佳。堪称“色狼”之外,一些生活琐事也使他无法让人尊敬。比如为了少付一度电费,一点水费,也要做些手脚,信口编一点谎话。说真的,不是碰到这种倒霉的时刻,曾经海怎么都不会主动去找这票货色的。
曾经海很快来到杭伟所在的开泰证券公司。这是一幢多层建筑,是一片绿化甚佳的建筑群中的一幢,是某科研机构的一个实验室改建而成的,临街的大间便是交易大厅。这瘪三名气果然大,一问,看门的保安马上朝交易大厅一侧的走道一指说:“老杭在二楼203,这边上楼,一直走到头就是。”
曾经海来到二楼。这里好像是办公室和大户室、超级大户室的杂居地带。房间大小不一,安排的大户多寡也不相同;有的三五个,有的安排着一两个,每人一架电脑。这时候,有几个房间的门敞开着,将室内的情景展示给曾经海,有的默默地面对电脑上的日K线图,在捕捉某个机会;有的聚在一起,在交流什么信息,颇有点家庭气氛,很让初来乍到的曾经海觉得新鲜。走廊尽头的203室的门开着,却不见杭伟,坐在门旁的报单员漠然地朝门外指了指,他才回身去,叩对面那房扇门。门却只开了一条缝,随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烟草味,只露出一张油光光的胖脸:“找谁?”“杭伟”。油光脸拿刀子一般的目光,将他上下一打量:“你是谁?”他颇不愉快地说:“老朋友!”油光脸再拿他的“刀子”把他通体刮了一遍:“你等一等。“油光脸一缩,门扇便跟着关上了。这种审问口气,这种神秘兮兮的谨防泄露什么秘密样子,很使他反感。好在杭伟很快就出来了,也是一出现就随手把门关得紧紧的,也是一脸的油光光。一声意外的“是你呀!”便把他带到窗口边,远离了那扇门。依然一是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曾经海递上卷烟,问道:“你们在忙些啥?”
“商量一点事,”杭伟接住卷烟就转过活题,“哪阵风把你吹来呀?”
知道来得不是时候,曾经海长话短说:“做股票,实在太可怕了!我买进了一点股票,马上套牢了!”
杭伟笑了起来:“你买了什么股?”
他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就开始叙述如何按照博士的意见买进“洪兴股份”的经过,竭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都以为找到了一匹好马,没有想到竟是这样一匹死马瘟马,唉!”
杭伟笑了笑说:“你买的这匹马是死是瘟我不太了解,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知道这样一句话:有时候,买什么股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时候买进。”
曾经海心里一亮,可又一沉,说不定正是该买进的时候,自己却把它抛了。他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啊?你说'洪兴股份'……”
“唉,牛市不割肉。可也算了,”杭伟匆匆地看了一眼手表,“你等着吧,该买什么股,我打电话给你,好不好?”
做了八年邻居,这种满口允诺可很少兑现的事,曾经海经得太多了。可能这一刻来得太不是时候,分明是在打发他走。好在做了几年“游在海底的好鱼”,对这种委屈和冷遇还是能忍耐的,便一笑告辞。他不懂“牛市不割肉”是什么意思,在马路上走了几站路,只觉得博士说得对,杭伟说得也对,就是自己错了,错在不该凭着一时头脑发热,钻进这种一不小心就会把你连皮带骨头一起吃掉的场所来!
如今怎么办呢?要不要和都茗说呢?
瞒自然是瞒不住的。还是如实摊开,然后用自己的存款,把都茗那笔钱连本带利补足,重新存进银行吧!就算是给扒手扒走了皮夹子,破财消灾。
失了魂似的游荡到家,已是黄昏。都茗正待做晚饭,从证券广播台上知道“洪兴股份”的收盘价了。一见他就说:“你到哪里去了?'洪兴'又跌了!”
曾经海说:“我早割肉了!”
她急着问:“割了?什么价?”“八元八角三!”他看她的反应,“不知道是不是会成交。”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收盘时,跌得比这个价位更低。
曾经海痛苦地说:“只两天,亏了差不多四分之一。”
“是的,”他急忙给她吃定心丸,“我会补给你的。我不能让你吃亏。”
都茗脸色和缓了一些,冷冷一笑:“你以为我心疼的只是钱吗?”
“那当然不是”,曾经海不想将这个话题展开,“唉,真不该进去,拿钱往虎口扔!”
都茗敏感地说:“你怪我找错了人吧?”她马上以攻为守,“你根本不该割肉!都说,做股票就要捂,捂它半年三个月,一定比存银行强!”
他脸上的肌肉一起颤动起来:“你……”
她气势凌厉,火力密集:“我问你,你要割肉,打电话问过博士吗?没有?你打电话跟我商量过吗?没有!在你耳朵旁吹风的,到底是哪个?”
他急忙辨白:“没有谁给我吹风,当时跌得那么快,我……”
他越解释,她鼻边那股茉莉型香味却越发强了,问得也越发赤裸了:“我问你,早收盘了,你到哪里去了?哪朵野花让你迷住了?”
他更急了:“你扯到哪儿去了!我去找杭伟了!”
她一怔,口气缓和了许多:“他怎么说?”
曾经海把杭伟的话复述了一遍,老实地说:“博士说得对,杭伟说得也对。就是我们没选准该买进的时候!”
她接过话茬,一句捅到了底:“熬到该买进的时候,你却割肉了。”
他想反驳,可又把话咽了下去。或许是这样,或许明天继续跌,或许,今天下的单子没有成交……谁说得准呢?便默不作声地淘米做饭。这原都是都茗打算做的,可他习惯了,凡惹得她不高兴的时候,便分外勤快地将家务统统揽下,尽可能地表现出“好鱼”那一种忍气吞声、温驯体贴的样子。
她也不再指责他,不是因为他分外的驯顺,而是她说不准明天会怎样。反正该发泄的都发泄了,该盘问的也都盘问了,既然他不是跟着哪个妖里妖气的女人泡了走的,那就等几天吧,说不定下了单抛不出,也说不定杭伟答应给他们的,真是一个挽回败局的希望。 
 

五、股市里的事,说你是,不是也得是;说你不是,是也不是 

曾经海折腾了一夜没有睡好觉,心里一阵阵发紧,希望成交了,明天跌下来了;又希望没有成交,明天涨上去了……
第二天,他到海发证券公司取到了交割单,才知道全部成交了。他看都不敢看一眼到底是什么价位成交的,也没有勇气抬头面对液晶屏上的红与绿,不管“洪兴股份”的涨与跌,溜出交易大厅,径自回到机关,浪子回头似的,强迫自己重新沉浸到“海底”去,做一条循规蹈距的“好鱼”。垃圾库事件,以街道和环卫部门的让步妥协而结束了,他努力抓住处置老年活动室的机会,以挽回影响。活动室租出去当仓库的是老主任,为了取得这位老领导的谅解,他先去作了一番深刻的“自我检查”,对“自己办事不周到”狠狠地批评了一顿;然后请里委会管事的小高上了一趟馆子,自己掏腰包(他想通了,就当“洪兴股份”多亏损这几百元钱),谦恭地、热情地交了心,没有把自己安放在孙子的地位,也算是用“平等”的“朋友”身份,要求小高协调,半劝半求,半捧半夸,半哄半骗的,请租用的那家百货公司限期搬出去,总算使重新捡回了一份尊重的小高点了头。
曾经海收起强装的笑脸,带着几分酒意回到办公室,都茗打电话来了。
“快去把'洪兴'买回来!”她急匆匆地说:“赶快!”
“什么?洪……”他刚吐出这个字,突然咽住了,要是在办公室里谈炒股,他这条“好鱼”就前功尽弃了。“我马上到你那里去,当面谈!”
机关离开都茗的商店不很远,他借了一辆自行车骑过去不需要十分钟。她早已等在柜台外面了。他问:“'洪兴'什么价格?”
她低声说:“八元多一点!最低点!快去!”
他心里一阵安慰,忙问:“博士叫你买的?”
她说:“是杭伟!”
他一怔,马上想起这头色狼对她色迷迷的目光:“是他打电话给你的?”
她不耐烦地说:“问这干什么?反正我走不开!你快去!”
曾经海不走。他想,明明是我找上门去的,电话怎么不打给我,偏打给她?
都茗催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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