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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黄河岸边的小镇上品饮-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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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是稀奇山陕地区的叠词,比如蓝花花什么的,估计与晋语进化有关。就也犯嘀咕,这张石山,文字里面怎不见一丝醋味呢?屏蔽功夫也是了得。
我住在天元奎,他们的“外宾早点”则出奇的好。到平遥城转悠的外国人不少,亚欧非拉美都有,主要来搜集明清家俱,属文物贩子性质。天元奎客栈有不少老外,主要是英格兰、德国和意大利的,也遇过乌克兰、西班牙和日本人。天元奎的“外宾早点”我是不吃的,它很繁琐,主要有一种乡下的芝麻饼,这芝麻饼像过去的黄石港饼,两面油煎焦,利刀在上面切十字一分为四,饼状装碟。一油炸花生米,一油炸黄豆,一盐水煮带壳花生,一金黄糜子粥。这类食物,显然是中古时代的豪华美食,麦子与水稻在中国普及之前,糜子主要的食物。欧洲的老外们,吃了要大声叫喊,赞不绝口,天元奎的和对门小吃店的老板娘,都是眉开眼笑,她们也像有了快感那样跟着老外一起叫,然她们是趁机学习外语的。比方说,“好吃”,她们已经会日、德、英、意、葡、西、比、俄、法、韩的发音了,如是开十年店,这老板娘可是了得?晋商之后,果然不凡。
我初始烦他们嚷嚷,再是发现,他们为吃了一种奇特的中国早点欢呼,然而这早点,我跑了半个中国也是独见此一份,它是一种古老的时尚么。


第四部分  有些许暧昧些许皇恩在鸭片汤中荡漾第27节 正宗临潼

是在1990年晚春,生命中第一次西去,从武昌到西安,硬座,火车过三门峡,人空八成,枕了背包在长椅上仰卧。就想,再西去还不买卧铺票。老式的绿木条硬椅,普快,就是慢车。折腾到早上七点,到了临潼,发现临潼居然停车,就下,原想到西安再返临潼。所谓饥肠辘辘,就是下午没吃饭,晚上也没吃,躺在火车硬木椅上从长江中游到黄土高原骊山脚下,下火车,也没人接。出火车站,按通知往一个部队的招待所走,开笔会。背包里没有可吃,有诗歌、散文和小说。
西方天亮得晚,七点了,头上灰灰的蓝,饿得有点绝望,想想,临潼是杨贵妃沐浴与吃荔枝的地方,华清池水洗凝脂,肤色了得?天哪,别想荔枝。再走一些路,忽然有一排卖羊肉泡馍的摊点。案头斜靠一板,大红字厨师体刷着:羊肉泡馍。惊喜。狂喜。闷喜。呆喜。一连四喜之后,高叫一声:我要一碗羊肉泡馍!其时,边上无人,左近摊点,尚在引火。
硬面炕得两面焦的大炕饼,有黑糊没芝麻,厨师用巨大的冷黑色的铁刀嚓嚓嚓沙尘暴般的砍,装一小锅,抓一长柄铁勺,从大铁锅舀起数勺羊肉汤,复抓了两撮牛羊肉片,投小锅里略焖片刻,起锅,添在一只大陶钵里,投一撮香菜。就吃起来。嗨,果然。果然痛快。这味道浓郁得很,好一大钵老陕土腔土调。羊肉汤是放了羊骨头熬的,红辣椒极多,长的钉子椒,它们旗帜一般飘扬在热烈的羊肉汤上。还有桂皮与八角。一种西部黄土高原猛烈的牛羊肉闷香。馍是半溶不溶,十分有嚼头,麦子的香味,像西部太阳。还有点绵香,有点焦香,浸透了羊肉的汤汁,汤汁与溶馍渗透到口腔每一处,绵软,热辣,肉香和本味主义香菜,它们搅和在一起,令我的吞咽获得巨大快感。果然,不愧为名吃,确实香。
在临潼有三件事不忘。一是小说家晓白在讲文学艺术时,讲得哽咽不已,不复再听到。再一是路遥获茅盾文学奖,春风报告,签名。我拿好大一本挤台上,我高,往下递本子,遇阻力而突破,啪的打路遥头顶,顶秃,顿感做了坏事。想,出名了要像路遥这样签名。再再一是我拍兵马俑被警察抓住。
笔会后,被老陕们领去西安老孙家吃牛羊肉泡馍,索然,寡然。我跟老陕说:西安的羊肉泡馍绝对没有临潼正宗,那味道多么好啊!老陕拧眉。愤怒。不屑。此后,我又陆续去三次西安,住过一些时日,又走过陕西大面积土地,只记得临潼羊肉泡馍,其味最为正宗。拿枪顶着腰眼,我仍坚持此说。


第四部分  有些许暧昧些许皇恩在鸭片汤中荡漾第28节 遥远的地衣(1)

地衣是一种乡间食物,其状极似单片黑木耳,也称地耳,因其贴地而生,也有称地皮、地皮菜、地壤皮、地皮踏子和雷公屎的。地衣在低等植物中,与藻类、菌类并列,称地衣门。地衣也是植物界特殊的类型,它是菌类和藻类的共生体。共生体由藻类行光合作用制造营养物质供给全体,而菌类主要行吸收水分和无机盐。植物体主要由菌丝体组成,以子囊菌最多;藻类多分布在表面以下的1至数层,以绿藻或蓝藻为多。常见地衣有壳状、叶状和枝状。《本草纲目》载:地耳,释名地踏菰,甘、寒、无毒,明目益气,令人有子。
吃地衣多有偶然性,就是说它不是一种常用食品,惟其紧贴大地而生,不论地理,全球任何纬度都有生长,食者可以作为一种地标记忆。依稀记得在童年,赣南遂川的春天,绿的山冈笼了一层薄的白雾,燕子在湿漉漉的田野衔泥筑巢,黄鹂鸟在竹林间啼鸣,奶奶突然从外面带回来一篓地衣,我初以为它是黑木耳,奶奶说不是木耳,是地耳子,长在地上的。地耳?它是大地的耳朵么?当时就有这样一种想像,地耳是长在地上的,木耳是长在树上,它们都像耳朵。童年时,我和奶奶、叔叔三个人生活,叔叔经常去放排、伐木和打猎,我就是奶奶的小尾巴,我们那里叫奶奶为阿婆,但我只念一个字“波”,这是樟木溪的读音。设若奶奶也出门,我跟狗狗阿白在一起,一个孩童,一只白狗,在一个白墙黑瓦的乡间屋檐下,我多部分的时光是蹲在大石板上看蚂蚁搬家,战争和觅食,白狗伏在一旁,或者蹲着望着远方,远方是山,名叫岭头。从岭头以下是依山而起的梯田。岭头下有几户人家,有吊脚楼。夜,上面有几盏昏黄的灯光,那时候没有电,所以没有见过电灯。山脚下,有一个温泉,叫汤湖塘,一年四季涌温水,小时常拎鞋去那里洗脚,有一般子硫磺味。我家的西墙上,用朱砂写了“庆祝国庆十周年”几个大字,东墙上写的“苏维埃政权万岁”,落款好像是红二十九团,这里属于罗霄山脉的支脉,在井冈山的山脚,过界是湖南桂东,中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产水稻、红薯、玉米和豆类。乡间的生活很宁静,没有什么新信息,奶奶上山砍柴,经常会带些稀奇的野果,她的侧开襟的衣衫有一个巨大的袋子,每次从山里回来,我盯着她的袋口,我希望有奇怪的果子。我想,那时我的表情对奶奶肯定是一种折磨,因为她上山去,要记起我的期待。奶奶有多爱我呢?我不记事就送给了奶奶,她背着我,我在奶奶的背上长大,背带不够长了,接了一条很长的头巾,那头巾的长度像我现在的围巾。奶奶性格暴烈,她只对我一个人宠爱有加,给我讲鬼神故事,讲老虎的故事,她说老虎是一种义兽,如果你救过它,它就会报答你,接下来是一个老虎报恩的故事,一个人在猎人捕杀老虎的时候,救了那只老虎,以后那人早晨开门,常会拣到一些小兽,老虎捕来报答恩人扔进进来的,这个故事给我以神奇想像,不像一般人讲老虎一定要吃小孩子。老虎是站着死,比如猎人的霰弹击中了它,也决不倒下。奶奶经常跟我探讨食物,我喜欢吃粉蒸肉、腊鸭、鹅肉和藠头苗,藠头苗是病了才想吃,为此专门为我种了一厢地藠头,藠头苗要清炒了吃。粉蒸肉也是独我一个人喜欢吃,蒸熟了,那是我的佳肴。遂川的粉蒸肉,与别处不一样。遂川有三样可以称道的特产:金桔、红毛鸭板鸭,狗牯脑茶。另有神秘的千年鸟道。
地耳是一种新事物,我开始对它研究起来,它比黑木耳肥大,柔韧,长得有些夸张,中间有些浅黄,周边色深,捏的手感如海棉状,湿的时候也有一些滑腻。地耳沾有泥沙和枯草,要到小河里去漂洗,洗尽沥干,用茶油、青蒜和红辣椒丝炒,炒好淋一点花椒油,吃起来软绵绵的,比蘑菇有韧性,味道奇淡,我想要是加瘦腊肉丝在其中就好了。那一次吃过地耳,就是地衣吧,以后很少吃了,记得那时候吃过一种花,叫饭汤花,饭汤在一些地方叫米汤,我以为饭汤要准确一些。饭汤花的学名叫木槿花,它开白花和紫花。木槿易扦插,农家多用它来插院子和菜园的篱笆,木槿会长成活篱笆。以前,我家没有木槿,去水井的路上,别人家的篱笆上有木槿,开花时,奶奶摘一些回来,用茶油清炒,加些饭汤稍焖收汁,吃起来清甜柔滑,这道菜我喜欢。
到了鄂东南的幕阜山脉,我则去松坡草地上拣过地衣,雨后的草地,松软,草叶上挑着水珠,拇指大的土蛤蟆在松根旁跳来跳去,草间有陈年的松球,星罗棋布地生着棕色的半球形内含黄粉的牛屎菇,这种菇不能食用,草地上也长一些凤尾蕨和石蒜。头上的松针,依稀往下滴雨,松皮的裂口或断技上也有新鲜的松汁,它是乳色的,时间久后呈黄色,那就是松香吧。地衣就长在草上,一片片的,尤是在长青苔地上和滚圆的褐色裸石上,这地方的地衣较为干净,很快就能拣一地质包,带回驻地,泡在水桶里,洗净了炒瘦肉丝,这差不多是重复儿时的记忆,湿漉漉的地衣,它含着大地的气息。
鄂东南,这里是扬子江和荆江交汇的地方,也属于鄂湘赣交界的地方,有中国仅存的青铜古矿冶遗址,在楚史里面记载,从春秋上溯至西周,采矿和冶炼青铜,持续时间久,产量高,却不是楚人所为,是扬越人。扬越被鄂国所占,鄂有点意思,鄂现在是湖北简称,相传古鄂国南迁至鄂州建鄂国。《史记正义》载:“鄂,地名,在楚之西,后徙楚,今东鄂是也。夏代的“鄂”在山西南部的乡宁,称“鄂侯故垒”;商代鄂侯之邑,在河南黄河以北的沁阳,商纣王曾封鄂侯为三公。西周初年,鄂族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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