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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神枪-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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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顶天花板旁,有四根短钩,钩上架著二枝长兵器,虽然尖刀被皮袋套住,但是一看形状,便知非矛即枪。

    而在甲胄的另一端,放著由高至低四排长木板,板上放著二十多个人形布偶,每一个布偶的装束都不相同,但是全都是女孩子,并且还是穿著东瀛服饰装扮的女孩子。

    屋中有八面小窗,此刻,斜阳自从窗外投射进来,映照在那些人形布偶身上,显得每一个都栩栩如生。

    金玄白盘膝坐在草席上,凝目望看那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布偶,心中意念飞驰,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因为自从在得月楼,他替钱宁解开穴道后,立刻便在朱天寿的吆喝下,随著张永、蒋弘武、诸葛明等人,乘车往天香楼而来。

    沿路之上,衙役在前开道,锦衣卫的校尉们随车护送,走了好一会工夫,才进入天香楼。

    入楼之后,张永以朱天寿长途劳累需要小憩半个时辰为由,让侍女领著他进入一间房梳洗小憩。

    他还记得当蒋弘武、诸葛明两人跟他在房门口分手时,脸上那种暧昧的表情,而当时陪著他们入房的女子,正是在得月楼坐在他们身旁的妓女。

    进房之后,赫然见到伊藤美妙就在里面等候,这时,伊藤美妙的神情不像在得月楼那样轻浮,而是很正经的向他跪拜於地,然后表明要带他去见服部玉子。

    金玄白在伊藤美妙的引领下,走过一条秘道,来到这大片被古木、修竹围在里面的石屋,然后又被请进这间铺著草席的木板房里。

    他记得伊藤美妙打开纸门请他入内时,仅向他表示,这间铺满草席的木屋是服部玉子的住处,只有她一人能留在里面,其他任何人,包括伊藤美妙都不能进入,所以,她只能送他到短廊,请他脱鞋登阶进入。

    金玄白进屋之后,立刻便看到屋里这种怪异的布置,很快便被那二十多个栩栩如生的布偶所吸引,情不自禁的走过去,观赏那些布偶,以致连伊藤美妙何时掩门离去都不知道。

    时间静静的流逝,金玄白不晓得自己到这里有多久了,他吐了口长气,摸了摸身边的枪袋,正准备躺下来打个盹,倏然听到了一阵轻盈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他转过身来,凝目望去,只见一个窈窕的人影,隔著落地纸门,隐约可见,显然来者是一个女子。

    金玄白的一颗心突然悬了起来,只听纸门外传来一声娇柔的话声:“少主,你在里面吗?玉子要进来了。”

    金玄白应了一声,纸门被拉开,服部玉子踩在石阶上脱了鞋,缓缓的走了进来,然后反手掩上纸门,把手里的一个托盘放在火盆边,然后走到墙角,把一张矮几端过来,放在火盆一端,再把原先叠放在火盆旁的方形布垫取下两个,放在矮几两边,这才跪坐在布垫上,朝金玄白跪拜:“属下服部玉子拜见少主。”

    打从服部玉子一进来开始,金玄白便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因为此时她已洗尽铅华,露出原先的一张素净面孔,并且也将那袭粉红色绸衣换去,改穿一袭碎花布衣和一条素白多摺长裙。

    虽然她已卸妆,可是在金玄白的眼里,她反而更加动人了,那种散发出来的神圣纯洁,比她在得月楼中的纯洁中混杂著湄态更加吸引人,使她看来仿佛是一个十六、七岁的乡村小姑娘。

    这时,金玄白心里不禁发出一声赞叹:“原来美丽的女子,无论是浓妆淡抹,亦或完全不施脂粉,都有不同的美。”

    刹时之间,使他想起在河边小屋,那时他坐在床上,望著昏睡未醒的齐冰儿,当时的心情似乎跟现在差不多,而眼前的服部玉子,较之齐冰儿更加娇柔美丽,不像她那样野……

    一时之间,杂念纷飞,直到服部玉子向他跪拜磕首,他才醒过来,“嗯”了—声,忙道:“玉子小姐,你不必多礼了。”

    服部玉子指苦矮几对面的布垫,道:“请少主坐在这里,容玉儿泡怀茶给你喝。”

    金玄白拎著枪袋走到矮几前,一屁股坐在布垫上,盘著双腿,凝望著仅在咫尺之外的服部玉子。

    服部玉子把托盘放在矮几上,金玄白只见盘中放著两个碗,一个小钵,一根用竹签编束成的竹刷。还有一枝小竹杓。

    他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服部玉子拿起小竹杓,打开小钵盖,从里面摇出几杓绿色的粉末,放在碗中,然后放好小钵相竹杓,拎起已经冒出热气的红泥小罐,倒点水在碗中,这才拿著竹刷,不住地在碗中刷著。

    服部玉子见到金玄白目不转睛的望著自己,似乎有点害羞,一面刷著碗中茶末,一面说道:“少主已经来这儿好几天,请恕我琐事缠身,直到此刻才能赶回来,有劳少主久等了。”

    金玄白道:“也没等多久,反正有蒋老哥和诸葛兄陪著,倒也不寂寞。”

    服部玉子没说什么,刷好茶末,见到已成黏稠状后,这才又取下红泥小罐,把开水注入碗中。

    她捧着一个茶碗递了过去:“少主,请喝茶。”

    金玄白接过茶碗,看到里面碧绿的茶水,突然记起师父多年前跟他说过的一番话,思考了一下,道:“我师父曾经说过,茶之一道,讲究的是‘和、敬、清、虚’四个字,不知你们东瀛是不是也讲究这个?”

    服部玉子眼中露出欣然之色,道:“我们茶道的最高境界正是这四个字,少主,请问义父还跟你说过什么?”

    金玄白喝了口茶,道:“我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东瀛扶桑倭国,一切的文化,如宫殿建筑、服饰、围棋、茶道、花道、文字,甚至武士道精神,都是由中原传过去的,如果把中原文化抽离,扶桑国根本就没有文化可言。”

    服部玉子默然片刻,喝了口茶,问道:“为何义父他老人家会说武士道精神也是从中原传过去的?玉子可不晓得中原有武士道。”

    金玄白道:“我们中原千年以来讲究的是忠、孝、节、义,武士道精神就是以这四个字为基础,然后加入佛教禅宗的精神,凝聚而成的。”

    服部玉子又喝了口茶,道:“请恕玉子不懂得禅宗的精神是什么,还要请少主解说。”

    金玄白尴尬地道:“说老实话,我也不懂禅宗的精神是什么,好像是置生死於度外,不偏於生,也不偏於死,不偏於善,也不偏於恶,哎!弄不清楚啦!”

    服部玉子微微一笑,问道:“我义父好吗?”

    金玄白道:“他老人家精神很好,九阳神功已练回第四重了。”

    服部玉子眼中露出关切之情,问道:“义父他老人家怎么啦?是不是曾经受过伤?”

    金玄白道:“师父在二十年前,从东瀛回国之后,便挑战当时天下第一高手,结果落败,后来,被我另外四个师父围攻,终於五人一起身受重伤,师父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

    服部玉子满脸关怀之色,问道:“少主,玉子能不能去见义父一见?”

    金玄白摇摇头,道:“他老人家此刻正在闭关中,任何人都不会见,你去了也是徒然……”

    他喝乾了碗中茶水,把茶碗放在矮几上,说道:“师父在我临行时,曾嘱咐我要在找到你后,问问你,到底为什么要带人到大明中土来?”

    服部玉子默然一下,问道:“少主,据田中春子说,她看过义父,并且还看过当年我父亲亲手送给义父的伊贺流徽章,不知少主此刻是否放在身边?”

    金玄白眼中神光一闪,道:“你在怀疑我的身分,是吗?”

    服部玉子垂首道:“玉子不敢。”

    金玄白笑道:“我晓得你在听到他们说我是枪神的弟子,心中便有些怀疑,不过我要告诉你,火神大将是我的师父,枪神也是我的师父,除此之外,我还有三个师父,其中包括武当和少林两派的长老在内。”

    服部玉子睁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望著金玄白。

    金玄白解释道:“除了火神大将之外,我另外四位师父都是当年围攻火神大将的高手,后来他们一齐受伤,一齐被困山谷地窟里,无法逃出去,这才收下我为徒,合力传我武功。”

    他简单地把五位师父合力传授自己功夫的经过说了出来,只听得服部玉子面上表情变幻不已,时忧时喜,时惊时乐,更显可爱。

    等到金玄白说完了自己的故事之后,她才吁了口长气,眨了眨长长睫毛覆盖的黑眸,道:“少主,你的身世真是曲折动人,简直令人不敢置信,难怪你的武功会这么高,据犬大郎说,你的刀法是从地狱里来的魔刀,杀人像砍瓜切叶—般。”

    金玄白见她脸上表情丰富,谈笑之间露出雪白的玉齿,几乎使人心旌摇曳,难以自制,连忙地了定神,伸手入怀,取出沈玉璞交给他的鹿皮袋,解开袋口绳子,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服部玉子惊呼一声,从几锭碎银里找出一块铁片,放在眼前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道:“这正是当年我父亲亲手交给义父的伊贺流徽章,果真不假。”

    她把徽章放在手里摩挲了一下,道:“当年,我父亲因为伤重,不到二年便已去世,一切的情形都是我母亲生病告诉我的!可惜她老人家也在我十二岁时死了。”

    她的眼中露出哀伤的表情,金玄白只觉心中隐隐生痛,却不知要说甚么话安慰她。

    服部玉子默然片刻,然后破颜一笑,道:“对不起,少主,让你见笑了。”

    她指著陈列在木板上的二十多个布偶,道:“那些布偶都是我母亲生前亲手做给我的,我保留多年,为的就是思念母亲。”

    金玄白叹了口气,道:“你比我幸运多,我连母亲长得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据我父亲说,她是在我二岁时便因难产逝世……”

    服部玉子道:“原来少主跟我同病相怜,大家一样都是失去母亲的可怜小孩。”

    金玄白道:“玉子小姐,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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