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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那群蓑衣人手中的麻袋,不由得嗤笑出声。
如果让你回来,我会一直过着这样折磨的日子。与其如此,不如同归于尽的好啊。
我秦风月本就不是任人宰割的存在。
“我不知道。”我一扬眉说:“就算她出了什么事也是她活该,秦谷主你以为呢。”
“你若不赌气跑出来,宓儿又怎会出门追你?”秦栩上前一步,蓦地扣住我的下巴,原本就如雕刻般的五官此刻骤然放大,竟是这样的毫无瑕疵,泛着玉石般的冷艳,让人不敢逼视。他漠然道:“不要狡辩了。”
我毫不畏惧的同他对视,眼中尽是嘲讽。
这个人的面孔不论做出怎样的表情都是那么美,曾经他的一切美都因我而变。如今,他却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捏着我的下巴质问我。
“如此说来,罪魁祸首不也应该算上你么!”我冷笑道:“她出门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手拦一拦,你,你,你,还有你!”我环顾四周,一一掠过四大护法:“当时都在做什么?”
炎翎动了动嘴唇,神色迸裂,曲水在手下拉了她一把,随即幽幽道:“小谷主千金之躯,又岂是我们能碰的。”
我垂眸看了看手臂上的桎梏,只觉得一盆凉水迎头浇下,凉的不知东西。
她是千金之躯?那我算什么!
他们都是怎么了?!几天,不过短短几天,所有的人和事都离我而去,没有丝毫预兆,甚至不给我转圜的余地。
“不要逼我。”秦栩琥珀色的瞳孔里暗潮汹涌,他眼脸轻阖,复又展开,似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我目眦欲裂,手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一掌贴在我的胸口,源源不断的炙热的真气汹涌澎湃而来。
我瞬间觉得气血翻涌,喉中一甜,血丝顺着嘴角流下。
他要杀我么?为了秦宓,亲手要了我的性命。
就算我死,我也要在他心上留下一个抹不去的暗痕。。。。。。那将是我毕生的遗憾。
一股微凉的真气从丹田中涌出,有如出海游龙般在我的筋脉中奔走,刹那间遍布全身。我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瞬间挣脱了寒洲的制约,反手一掌拍在流觞肩头。
我猛的向后掠起,腾空数尺,拔出袖中的帝女剑,斜斜一斩。
“飕飕”几声,纤细泛着暗金色的梨花针迎面飞来,同那一斩之风相撞,梨花针尽数偏离了方向,我看见曲水秀丽眉宇间的杀意化作惊怒。
我从未想过一剑的威力可以变得这么大。
我足下一蹬,转身欲逃离,却还是忍不住回首看一看秦栩。
卷起的风中,他一袭紫衣舞动,双目平视前方,眼中却没有我分毫。
我觉得心已凉透。
眼见炎翎手握偃月刀,重划一个圆,似是含了风雷。
我避无可避,抖动手腕,剑梢如蝉翼般展开,银色的域与炎翎的刀域交融,金铁交击声不绝于耳。
最终炎翎被震开。
我按捺住心中惊怒,高声道:“你们等着,我自会找到秦宓的下落!”
说罢,我跃入芳菲林,所过之处,树折花陨,身后一片狼藉,却不再有人追来。
******
两个月后
未央都长乐赌坊
“下好离手下好离手啊!下好我可就开了!”
我漫不经心的抱着胳膊,目光有一茬没一插的睨向赌桌,倒是身旁的那个翠绿锦衣的少年人一头冷汗,昂贵的象牙扇骨频繁的敲着手心,目不斜视的盯着骰盅。
“开!”
一阵唏嘘声响起,有人欣喜若狂,有人捶胸顿足。翠衣少年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软瘫的靠在的赌桌上,用袖子抹了把汗,神色沮丧。精致的流云扇在两指间散漫的晃来晃去,摇摇欲坠。
那柄扇子平日里都用来指点江山,此刻竟然受到如此待遇,叶慕华也算是受打击到头了。
我故作悲悯的拍拍他的肩:“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
叶慕华抬头狠狠瞪了我一眼说:“竟然七次都买中。。。。。。你赢了!”
我啧啧摇头道:“还‘百晓生’呢,连个骰子数都算不出来。”
“你那是巧合!”
“才不是巧合。”我笑眯眯的搂过那头玩骰盅的兄弟:“只不过我跟他关系比较好而已。”
叶慕华瞠目结舌,那兄弟极为配合的抖动手腕,猛的将骰盅往桌上一扣,打开,里面三个六。
我说:“来,我要三个二。”
那兄弟给我开了三个二。
叶慕华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他是练过的!”我语重心长的说:“年轻人你果然还是太嫩了。”
“你作弊!”叶慕华怒道。
“你之前有说过不准作弊么?”我有恃无恐:“叶大少爷当时原话是‘只要你能连续买中七次,我就给你当小弟!’”
见他一掌娃娃脸涨得通红,我得意洋洋的搂过他的脖子:“来来来,叫姐姐!”
他似在磨牙,半晌才憋屈的吐出两个字:“姐姐。。。。。。”
我非常满意。
“可是我再过两天就十七岁了!”他急急的争辩。
“不好意思。”我惋惜道:“我两个月前刚过了十七岁大寿。”
这个被我凌虐的贵公子便是前一任百晓生叶淳的侄儿,也就是内定的,目前江湖上闻名的现任百晓生,叶琬,字慕华。
别看叶慕华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成天将一柄楚韵流云扇挥的倜傥自如,出入于高档场所,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但实质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我自一个月前逃出琼华谷,一路赶到了长安,想打探那群蓑衣斗笠人的底细,却发现出门太急忘记带盘缠。
想勾搭一个既有钱有有消息的人,这个人非叶慕华所属。恰好,长安的长乐赌坊里有个曾经在扬州混的小伙计,此刻混出头来了,并且曾经同我交好,我想了想决定给叶慕华下套,正所谓他们这些大人物十有八九是没见过下三滥的东西,果不其然,他中套了。
“既然是小弟,不如请姐姐我吃饭啊。”我搂着叶慕华大摇大摆的走出长乐赌坊。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叶慕华郁闷的说。
“我啊。。。。。。我姓楚。”我嘿嘿笑着,心想好像是个姓楚的干掉了大秦朝:“叫风月。”
“琼华谷的少谷主也叫风月,你也不懂得避一避。”叶慕华无可奈何的说。
“我一个小人物,她那么大度的人应该不会计较吧。”我暗自庆幸没报真名,这小子阴着呢。
推着他没走几步,就见大老远的几个仆从深一脚浅一脚的奔来。
“少爷!总算找到你了!”那几个仆从气喘吁吁的说:“老爷找了你好久啊快回去吧!”
他们说的甚是异口同声,显然这种情况已经出现过多次了。我低头看见叶慕华的小脸已然黑了。
14
14、十四 叶府游 。。。
我抱着胳膊饶有兴趣。
“小华要不你先回去?这顿饭改日再请?或者。”我笑眯眯道:“我不介意你把钱给我我自己去搓一顿。”
叶慕华的脸色更难看了。
“少爷……”那几个仆从几乎要哭出来了:“你要是再不回去,挨棍子的就是我们几个了,少爷你行行好跟我们走吧。”
我见叶慕华仍然执着的站在原地不动弹,心中纳闷究竟是多大的挫折让这么一个洒脱的人犹豫不决至此。
“怎么回事?”我好奇道。
叶慕华一扭头,不愿意回答的模样,我分明看见他脖子根都红了。
无果,我转而看向那几个仆从。
那几个仆从见了我便像见了救星,扑上来哭诉道:“老爷要给我家少爷做媒,我家少爷不允,已经闹了好长时间别扭了。这不那太傅家的千金今日又来了,还留宿在了府里,非要见少爷一面。”
“你们!”叶慕华气的跳脚,我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道:“多大点事啊,姐姐帮你摆平!”
他狐疑的看着我:“真的?”
“不信拉倒。”我扭头就走。
“哎——”最终他还是败下阵来,灰溜溜的拽着我的胳膊,嘴上仍是硬气:“那什么,你要是帮我摆平了这事,我就把你编入江湖四大美女之首。”
“这也可以?”我大惊。
“有什么不可以……”他心虚道。
“那也太不能服众了!”我说。
“怎么会。”他信誓旦旦道:“就你这长相,除了琼华谷的秦家父女,江湖上决计是无人能比的,可惜秦谷主的人咱碰不得。”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我之前看你不爽呗。”
“。。。。。。”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记仇,我仰头喟叹,叶淳的事业迟早给腐败了去。
“算了,我才不想成为众矢之的,看你这么可怜就免费罩你一次。”我摇摇头:“你带钱没?”
“带了,怎么了?”他一头雾水。
“买衣服去。”
******
“唰”没打开。
我“唰”还是没打开。
我再“唰”。。。。。。
“哎你这破扇子!”我大怒,狠狠一甩,那柄文人扇径直飞了出去,好巧不巧落在对面张小姐的脚下。
我见张小姐直勾勾的盯着那扇子看,一副想捡又不好意思捡的表情。
叶慕华不忍直视的用扇子遮了脸,大概对这个准娘子的表现表示惭愧。
我嘿嘿笑了一笑,干脆放弃了那把打不开的扇子,端了茶杯喝茶道:“一把扇子而已,若是张小姐喜欢,楚某可以送上全扬州城的扇子给小姐。”
“真的吗?”张小姐欣喜道:“那多让公子破费。”
“为薄美人一笑,值得。”我挑眉道。
叶慕华在底下捅了我一下,我纳闷,却见一个魁梧的中年人缓步走入厅内,那中年人长了一张国字脸,剑眉入鬓,下巴上长着浓密的黑须,宝相庄严。
“爹。”叶慕华慌忙起身,行礼。
我随着站起,拱手道:“见过叶先生。”
听小华说,他爹爹是个商人。与他叔叔不同,他爹与江湖无争,一心经商,因为财大业大,有时也和朝廷里的人搭边。
他爹示意我们坐下,随即打量我道:“这位公子是。”
“在下楚风月。”我微微一笑道:“与令郎乃是至交。”
“对,楚兄在扬州是名门世家。”叶慕华急急的补充。
“原来是楚公子。”他爹的眼神不善:“楚公子既是从扬州来,老夫怎觉得楚公子这身衣服像是长安的料子做工。”
我不慌不忙道:“俗语说入乡随俗,既来了长安自然要体验长安的风土人情,这长安的衣料确实不是扬州能比的。”
我见叶慕华微微松了口气,心中冷笑。看来这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