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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萧倬言到底不放心道:“元帅派谁去处理的?”
“元帅为了显示公正,既没有派炽焰军的人,也没有派长林军的人,派了长平军前锋营主将秋于心去处理。”
萧倬言暗叹一声。坏了。
元帅估计是看中秋于心处事公正。只可惜,以前在炽焰军中,葛二愣子最看不惯的就是秋于心,秋于心是个慢慢讲道理的水磨性子,葛二愣子则是个凡事不经大脑的主儿,看样子,这个刘大锤跟他是一卦的。秋于心碰上他们俩,是有理也说不清。搞不好,葛二愣子和刘大锤还会跟秋于心掐起来,水会越搅越混。
萧倬言犯愁,管不管呢?他插手管了,元帅以后就更不好管了。他不管,难道还真看他们瞎闹下去?
萧倬言叹道:“你把孙小雨叫过去。”孙小雨救过葛二愣子的命,炽焰军中,也只有孙小雨管得住他。以往多少次,葛二愣子和秋于心掐起来,都是孙小雨一句话堵回去的。
沈暗领命而去。
萧倬然奇道:“七哥,您不管?”
“孙小雨过去了,就不会出大事。”
“您说,元帅会怎么处理此事?”
萧倬言笃定道:“军中私斗,二十军棍。葛二愣子和刘大锤,主将翻倍,四十。”
“那要是七哥您处理此事,您会怎么做?”
萧倬言解开腰间水囊,喝了几口,淡淡道:“四十棍子全打在孙小雨身上。”
萧倬然跳起来:“为什么?孙将军调停有功,这关他什么事?”
“打葛二愣子一顿有什么用?他根本就是个没脑子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下次照犯不误!棍子打在孙小雨身上,葛二愣子才知道痛,自己完好无损,看着孙小雨代他受过,起码能让他收敛三年。”
“那孙将军岂不是冤枉?”
萧倬言隐隐有些怒气:“韩烈被生擒,孙小雨主理炽焰军,你以为前锋营主将是这么好当的?大敌当前,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约束不好,为了个旗帜就能跟自己人打起来,炽焰何时出过这种丑事?简直丢尽了炽焰的脸。打他四十棍子,不冤!”
萧倬然暗暗吐了吐舌头,幸亏不是您处置,要不然,我孙大哥可惨了。
“还有,你让虎贲营和白虎营都给我把旗帜换了。画两只猫送给他们,命他们把那猫天天挂在营门口,让两营将士都看清楚了,自家主将给他们挣的好脸、夺回来的好旗帜!”
萧倬然哀叹道:“七哥,您也太毒辣了!葛二愣子和刘大锤都是血性之人,自诩为猛虎之营,您若画两只猫送给他们,满营的人指指点点,脸都丢尽了,恐怕想死的心都有。”
“他们现在还不够丢脸么!简直不知所谓!”
萧倬然缩缩脖子,不敢再说了,七哥这回是动了真怒。
☆、莲子心苦
寒风呜咽、黄沙漫天、旌旗蒙尘。
赶上风大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一开口,就是一口的沙子。常年在沙漠中行走的燕军,都以黑巾覆面,不是为了震慑敌军而仅仅是为了挡住黄沙。
燕国多沙漠戈壁,地形复杂,气候多变。之前,沐清所带领的长林军就是因为地形不熟,被燕军引入沙漠深处,以致惨败。
用萧倬言的话说,与燕军一战,渝国不占天时、地利、人和。
燕国气候多变,满城风沙让擅长攻城掠地的渝军吃足了苦头,此谓不占天时。
沙漠之中道路难辨,路线不熟,且当地人没人愿意指点他们,此谓不占地利。
燕国百姓誓死保家卫国,渝国军队很难在燕国找到合适的向导,更没有哪个燕国人肯告诉渝军任何信息,此谓不占人和。
萧倬言忧心忡忡,自从来了燕国,大渝三军就成了瞎子一样,这种无法掌控的变数让他心中不安。
他们唯一的胜算,仅仅是渝国军队数量上是燕军的一倍。而战场之上决胜负的,绝对不是数量的多寡。
燕渝两军周旋两月之久,在埋雁城渐成合围之势。
埋雁城四面都是沙漠,一望无际,无险可守。如果能将燕军困于埋雁城,就等于瓮中捉鳖,断了燕军所有退路。
眼看胜利在望,萧倬言却十分不安。
中军帐中,主将以上的军事会议。老帅韩毅决定在埋雁城与燕军一决胜负。
一声令下,萧倬言却迟迟不接话。
韩毅不悦道:“卓将军,你有不同意见?”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安。”
韩毅道:“燕军被我军一步一步逼入埋雁城,机会难得。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燕军有埋伏。但本帅也仔细勘探过,埋雁城四周,一马平川,并无任何天险,即便燕军想设伏,也要有屏障才是。”
长林军铁卫营主将肖风曾是韩毅的侍卫长,也接口道:“埋雁城四周都是沙漠,如今,在沙漠之上站上一个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又怎么可能设伏?卓将军莫不是被燕军吓破了胆子?”
炽焰军诸将心生怒气,但好在刚被萧倬言修理过一顿,到底忍了,没人跟他呛声。
萧倬言根本就不搭理他,侧头问沉思的燕十三:“你在想什么?”
燕十三幽幽道:“我在想,埋雁城为什么叫埋雁城,到底是怎么埋的?”
此话一出,长林军中不少人觉得他太过轻率,说了句毫无疑义的废话。
萧倬言转头道:“卫夫子,你觉得呢?”
自从沙丘平台战败之后,卫铮对自己的信心大减,迟疑道:“我也觉得不太对劲,但又说上来哪里不妥。”
肖风急道:“既然没什么不妥,我们还等什么?炽焰军的人都是这么磨磨唧唧么?”
燕十三嘲讽道:“无知小儿!信口雌黄!”
“你是什么人?我看你无官无职,这里哪里有你开口说话的份儿!”肖风并不认得燕十三,见他并未穿着军中有等级之分的战甲,只道他是靖王府的一名侍卫,语气之中难掩轻蔑之意。
燕十三冷冷道:“看来沐清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手底下尽是这种货色,也难怪长林军兵败如山倒。”燕十三这句可是指桑骂槐,明着说沐清,可在场谁不知道,长林军是韩毅旧部。
萧倬言真想把燕十三暴揍一顿。
韩毅沉着脸道:“都别争了。本帅已经决定,兵分三路,合围埋雁城!还有,燕将军,你虽然曾为炽焰军鬼机营主将,但现在已无军职在身,以后这种场合你就不必来了吧!”
萧倬言一愣,燕十三确实嘴巴太欠,但他也没想到,韩毅真的会将燕十三直接轰出去。
炽焰军诸将对燕十三一直尊敬有加,以前但凡萧倬言和韩烈不在,炽焰军都是燕十三做主。这种羞辱,他在炽焰军中可是从未遇到过。
燕十三冷冷一笑,掉头就走。
至此之后,不献一策。
整整七日,萧倬言亲自带人在埋雁城外绕了三个来回,仔细勘查了各路地形,没有找到任何设伏的痕迹。但他始终觉得,燕军不是被他们逼入埋雁城的。
他也相信,燕十三一定有同样的感觉,可惜,燕十三什么都不肯同他分说。
他想不通,玉罗刹龟缩于埋雁城中,到底想干什么?
而对于他没想通的事情,他一定不会轻易冒险。只可惜,此刻做主的是韩毅不是他。
那日,寒风呼啸,残阳如血。
萧倬言刚刚回营,难掩疲惫之色,卸下薄甲都能抖出半斤沙子。萧倬然又像往常一样,钻进他的寝帐之中,赖着不走。
眼见萧倬言抬手捂住左肩,这已是今日他第三次这样了。萧倬然急道:“七哥,您是不是肩伤又发作了?”
可惜,萧倬言陷入沉思之中,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自顾自地在沙盘上画起来。
“七哥,您先歇会儿,您都多久没休息了?”萧倬然一把夺过他手上腰刀,终于吸引了萧倬言的目光。
萧倬言依旧在专心想事情,问道:“你去问过燕十三没有?他到底怎么说?”
萧倬然最近时常缠着燕十三,燕十三被他烦得头大,也会跟他说些用兵之道,一来二去,他就成了萧倬言放在燕十三身边的“探子”。
萧倬然要抓狂了,七哥现在满心都是合围埋雁城的事,让他休息几乎是不可能了,可他都几天没合眼了,这样下去身体受得了么?他只得硬着头皮道:“燕将军也觉得有问题,他说,大渝三军如今就是个瞎子,这种感觉没有理由,只是瞎子的直觉。”
瞎子的直觉?萧倬言心道,燕十三跟他的感觉一样,可惜感觉这种东西是没办法拿出来说服元帅的。
萧倬言拿起水囊,小口小口喝水,慢慢细想。
萧倬然见他想得入神,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白搭,顺手接过水囊,就着七哥的水囊也喝了一口。
“噗……”一口水全喷了出来,萧倬然吐了萧倬言一身。
“你干什么?”萧倬言的沉思终于被打断,起身抖落身上的水珠,转头就见萧倬然拿着他的水囊发愣,瞬间就明白了。死小子,干嘛偷喝他的水?
“苦死我啦!七哥,您这里面装的什么玩意啊?”
萧倬言接过水囊,塞好塞子,淡定道:“茶。”
“七哥,您什么品位啊,什么茶这么苦?”萧倬言吐着舌头,四处找水漱口,这么难喝的东西,亏得七哥喝得津津有味。此刻,他还不明白,他七哥的水囊里装的是药。
萧倬言见他上蹿下跳的样子,一时莞尔,又将水囊递过去,顺口胡诌道:“这可是南楚的极品山茶,叫做莲子心。莲子心苦,但其后回味无穷。你放在舌头上多品几回,慢慢就能尝出丝丝沁甜了,你要不要试试?”
萧倬然见他说得一本正经,狐疑地接过来,又尝了一小口,还放在嘴里含了好一阵子,到底觉得满口的苦涩难耐:“七哥,您该不会是骗我的吧,我怎么没尝出甜味来?这么苦的东西,亏你也喝得下去。”
萧倬言心中好笑,真是个老实孩子,这么好骗,药也能喝得有滋有味,又接着坑他道:“你多喝几次就会爱上了,要不要再试试?”
萧倬然连连摆手道:“这种好东西,您还是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
☆、尊严之重
夜深,千帐灯。萧倬然还有继续赖在这里的架势。
萧倬言眼看萧倬然四仰八叉、占据了帐内唯一一张木板拼成的简易行军床,踢他一脚道:“你还不滚回去?你睡这里,我睡哪里?”
萧倬然一咕噜爬起来:“我打个地铺就成。”
萧倬言气道:“你不回去,赤羽营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