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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君臣-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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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靖王叛国一事,后世史书有诸多记载和推测。
史官们难以解释,浴血沙场,率领二十万铁骑踏平燕国的靖王,有什么理由突然跑去救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燕军主帅,除非脑子被门板夹了。更难以解释的是,靖王若真有投敌叛国之心,大可在战争尚未结束之际,与燕军勾结挥师南下;或者在战争结束之后,挥师金陵夺权;怎么都不可能等到大军被拆分之后,单人独骑去劫夺玉罗刹。
因此,无论秘史、野史、传记、演义、话本……记载最多的一种,倾向于靖王功高震主,为武帝所忌、被设计构陷。渝国正史经过多次修改,最后只有一句话:“靖王劫夺燕回,武帝怒,锁拿入狱。”
如果说,上一次靖王涉嫌私通敌国,最终沉冤得雪;那么这一次,他实在没什么冤枉可言。这一次,炽焰军亲手拿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了劫囚蒙面人的面罩。
同样是涉嫌叛国,靖王萧倬言的案子由上一次的大理寺公审,变成了刑部秘审。皇帝乾纲独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命刑部尚书沈清河以最快的速度审结此案。这也为后世史官留下了更多的猜测和佐证。
沈清河并不愿草率结案,依照他的性子,非要论出个是非曲直不可,绝不放过任何一名罪犯,也绝不致使一人蒙冤。
只是这个案子实在简单得很。刑部大堂之上,萧倬言对于劫走玉罗刹燕回一事供认不讳,并坚持不肯透露燕回的行踪,但他否认与燕国死士事前勾结。
沈清河问:“燕国死士与龙骑禁军陷入苦战之际,靖王身在何处?”
萧倬言答:“隐于暗处,伺机救人。”
情况再清楚不过了,即便靖王没有与燕国死士公然勾结,但确实曾亲眼目睹龙骑禁军伤亡惨重而袖手旁观。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未尝不是一大罪状。萧倬言本可反驳,救援龙骑禁军不是炽焰军的责任,更不是靖王必须肩负的义务,但他说不出口。他确实利用了龙骑禁军与燕国死士的苦战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对于此事,最不忿的当属龙骑禁军的家属,五百龙骑禁卫伤亡过半,其未亡人不明真相,只知道人死了,靖王被抓了,一个个披麻戴孝哭声震天,围堵刑部大门示威,要求皇族犯法与庶民同罪,更要求明正典刑、严惩凶手。
一时之间,金陵城中在有人刻意纵容和推波助澜之下,靖王萧倬言的声誉也降到了冰点,一夜之间,由受人敬仰的护国英雄变成了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
朝堂百官争拗数日,怎么定罪、怎么处罚、是杀是放……难有定论。
皇族宗亲主杀,武官主放,态度最为奇怪的是文官,不再是铁板一块而是各说各话。
大理寺正卿何赛飞认为,靖王所犯之罪令金陵城的百姓群情激愤,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御史大夫兼肃王萧倬雨讽刺道:“今日你因民愤杀人,他日即可因民愤杀你。身为堂堂大理寺卿视王法如无物,辩事不明、量刑草率,实为国之大患。”
刑部尚书沈清河则道:“靖王之罪,罪不在叛国而在欺君。其藐视法场、藐视皇权,但又未曾真的杀人,即便论王法、勘刑律,也是其情可悯、其罪当诛。”
右相方仲谋认为,靖王确实有罪,但罪不致死,他只是一时犯错,应责其擒拿燕回,以功赎罪。
左相郑庭玉低眉敛目,似乎陷入沉思。
满朝武将一个接一个,有人洋洋洒洒数千言,有人言简意赅几句话,归根到底都是一个意思:靖王殿下不能死。
皇帝看着武将们义愤填膺、目眦欲裂的样子,满心寒凉。明明是萧倬言犯错,他们却一副认为靖王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这是做给谁看?他们忠于的到底是谁?此刻,萧倬云满腔怒火,杀心顿起。他只想知道,如果他真的下令杀了萧倬言,到底会有多少人起兵造反!他忍够了时时刻刻如履薄冰、维持平衡的日子,也忍够了武将们的犯言直谏,更忍够了他们唯靖王马首是瞻的做派。
皇帝萧倬云冷冷道:“靖王通敌叛国,欺君罔上,私纵敌首在前,劫夺死囚在后,其罪当诛!”
左相郑庭玉猛抬头,看向御座之上的九五至尊。他千防万防,终于还是走到了今日。先帝若是地下有知,怎可瞑目?
始终未曾说话的韩毅一步上前,再也按捺不住,出列分辨道:“靖王确实曾劫囚,但并未通敌,私纵敌首一事又从何谈起?”
萧倬云目光如炬,射向卫铮:“韩帅不信朕说的,炽焰主将的话,你总该信吧?卫铮,你说!”
在炽焰诸将惊诧莫名地睽睽目光之下,卫铮出列,目光落于地面之上:“靖王于万象归宗阵中,首度放走燕回……”
萧倬然怒道:“人是本王放的!不放走燕回谁来实践诺言,谁去释放韩烈与沐清?这是战时策略,你并非不懂!”
卫铮并不抬眼看人,冷静道:“就算第一次说得过去,但靖王在燕国皇庭再度放走燕回,不少人亲眼目睹,当时离王殿下也在场!”
“你……”萧倬然一时语塞,愤然道,“你这个叛徒!”
皇帝大怒:“萧倬然!你说谁是叛徒?卫铮据实以告,是背叛了谁,是背叛了朕,还是背叛了渝国?倒是你,你是朕的亲弟弟……”你骂卫铮是叛徒,那在你心中,你忠于的是谁?就连朕的亲弟弟都不能信任么?萧倬言又何尝不是他曾经最信任的弟弟?
萧倬然自知失口,双膝落地跪求道:“臣弟知罪,愿受陛下责罚!但臣弟只想为靖王说一句,靖王忠君之心不容质疑,他绝无通敌叛国的行为,更没有藐视陛下之意……”
“够了!我不想听你们再说下去。今日朕就下旨杀他。朕倒要看看,谁敢抗旨?”
“陛下!求陛下听老臣一言。”左相郑庭玉缓缓出列。
萧倬然等一众武将心中一片寒凉,郑庭玉素来与靖王不合,整日里都在琢磨怎么分靖王的兵、夺靖王的权,从来都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压萧倬言的机会。此刻,他若是火上浇油,非逼得陛下杀人不可。
“依老臣之见,靖王之错,错不在靖王而在陛下!靖王之罪,罪不在通敌叛国,亦不在欺君罔上,而在功高震主,致使国祚动荡。”
此言一出,举朝皆惊!
这位三朝元老脑袋被驴踢了吗,平日里,一句话都要绕三个弯儿,今日这种大实话都敢说!
郑庭玉袍袖微动,一步上前道:“陛下纵容靖王南征北战,纵容靖王军中立威,纵容靖王为大渝立下不世功勋,纵容靖王在三军之中成为神邸,甚至纵容靖王在必要的时候携旨夺帅、行独断专行之权……这一切,都是战事所需,亦为陛下所愿。既然陛下为了成就千秋万代的功业选择信任靖王、依赖靖王,那么,就应该承担这种信任带来的恶果。如今,靖王之势已成,陛下却急着鸟尽弓藏,只会白白让人心寒。后世史笔如刀,也会替陛下记上一笔刻薄寡恩。”
“郑庭玉!你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靖王劫囚确实有错,但他至今为止,并无不臣之心,亦未有通敌之实。于公,靖王对渝国有功,不可抹杀;于私,靖王对陛下有义,不容回避。若他要通敌,为何不在两军作战时通敌?若他要谋反,为何不在大权在握时谋反?若他藐视皇权,为何又肯束手就擒?若他心中无大渝、无陛下,又为何在劫囚之时不肯枉杀一人?……陛下今日杀他,恐难堵悠悠众口。”
“来人,将郑庭玉拖出去!”
“今日老臣敢说出这番话,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老臣只求陛下三思而行,记住老臣今日的肺腑之言,切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话音未落,郑庭玉袍袖乍起,猝然疾奔,触柱而亡,血溅金殿。
所有人都未曾料到,和靖王作对十多年的左相郑庭玉,竟然为了萧倬言触犯天颜、以死为谏,生生从皇帝刀下救了他一命。


☆、以血洗罪

刑部大牢,阴暗潮湿,光线昏暗。整个牢狱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室,只有几个通风口,没有窗户,仅仅依靠墙壁上的数盏油灯照明。为了吸潮,各个牢房之中铺满了稻草,稻草堆做一堆也就是犯人的床铺。
这回,靖王萧倬言在刑部的待遇比他上次在大理寺时差多了。刑部尚书沈清河顶着“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的青天之誉,任何人来请托都是油盐不进,未曾给予萧倬言丝毫优待。
卫铮去探监的时候,萧倬言正在休息。
事实上,萧倬言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根本很难入眠,大多数时候都因为太难受而被迫清醒着,直至累极了才会昏睡过去。只可惜,有几次好不容易昏睡过去,又因为千日劫发作而生生疼醒,想昏迷都不行。他几乎整夜整夜咳个不停,吵得整条巷子里的囚犯都无法入睡,被投诉过多次。狱卒也曾用不给饭吃威胁过他,可他本来就吃不了多少,并不太在乎,再者,咳嗽也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卫铮看到他的时候是白天,几乎已经是他状况最好的时候了。
引路的狱卒前面掌灯,微光晃荡着慢慢照亮了石板路的尽头,由于是在地底下,整个牢狱阴冷异常,冒着森森鬼气。卫铮目光所及,靖王被关在最里面,那场景让他十分意外。
萧倬言整个人蜷缩在墙角,唯一一床被褥被裹在身上,手臂上缠缚着被鲜血浸透的白绫,双臂环抱,身体微微发抖,似乎非常怕冷。
昏暗的油灯之下,他眼睑微合,眉心深蹙,脸色苍白失血,鬓间发丝微乱,时不时还会咳嗽几声。
卫铮霎时想起,晏大夫曾说过,靖王的身体大不如前,他会畏寒怕冷,禁不起折腾、更不能受伤。当初在军营,萧倬言刑伤之下昏迷,卫铮只是觉得意外,对晏大夫的话并没有一个特别直观的感受,一名强者也确实很难让人生出怜惜之情,更何况,他转瞬就以非常霸道的方式夺了主帅之位。
在卫铮的记忆中,靖王萧倬言永远都是一副捐狂自负、睥睨天下的神情,是众人的依赖和支柱,他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一样,能把所有人的豪情点燃。
而此刻,卫铮却亲眼目睹了他的憔悴虚弱,他才第一次发现,原来萧倬言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也是一名需要被人关心和照顾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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