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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君臣-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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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洪即刻举手起誓:“如果我把殿下的秘密说出去,天打雷劈……”
燕七打断他:“不!你以我的性命起誓。”
葛大洪大惊失色:“殿下!”
燕七冷着脸,训他训习惯了:“你只要不说出去我就没有性命之忧,你怕什么!”
葛大洪被他逼着起了誓。
燕七拉他起身,淡淡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找到你,我要进宫,但不能让人看见,你做得到么?”
“末将做得到!”
“我要见陛下。”
“可以。”
“单独见,不能有外人在场。”
葛大洪沉默片刻,笃定道:“末将做得到!”
这回轮到燕七沉默了。
作为被盖棺定论的叛将,他突然回到金陵,要求瞒着所有人单独面见陛下,陛下的禁军统领几乎没有迟疑就答应了,等于将陛下的性命都交到他手中。
如果他是陛下,怎能容忍靖王这种生物的存在?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皇权之下又岂能有足以颠覆朝堂的力量?
如果他是陛下,或许靖王真是非杀不可。
眼见靖王脸色不善,葛大洪只觉得如芒在背,迟疑道:“殿下,我可是做错了什么,是……末将答应得太快了么?”您是在考验我么?
燕七冷冷瞥他一眼,“你还知道用脑子想想,不容易啊!”
葛大洪满头冷汗,“噗通”一声跪下道:“殿下,末将是个粗人,我也知道作为龙骑禁军统领陛下的安危是第一位的,但您不一样,末将坚信您对陛下的忠诚,所以也只有您我才敢放行。孙大哥总说,是我不动脑子总是乱说话才害了殿下,我……我……我才刚学会动脑子的……”
燕七长叹一口气:“你们这个样子,真是要逼得陛下非杀我不可。起来吧,你给我记住了,作为禁军统领你必须以陛下的安危为先,不该相信任何人。今日若不是你迟疑那一下,我就该当场拧下你的脑袋!”
“末将知错!”
“行了,我不为难你。我不想暗地里闯宫又没办法见到娘娘,你帮我给皇后娘娘带个口信,如果陛下愿意见我,你再暗中带我入宫,宫里有陛下和娘娘的配合会方便很多。”
葛大洪迟疑问道:“那要不要告诉离王殿下?”
燕七怒道:“片刻前发过的誓就忘了?你脑袋被驴踢了么?”
葛大洪低头,嘴巴动了半天没敢说话。
燕七坐下,揉揉额头无奈道:“说!”你到底想说什么一次说完,省得我担心你还出什么幺蛾子。
葛大洪几分心虚,小声道:“离王殿下好可怜的,他知道您不在了的那天,发疯似的练枪,直到吐血昏迷。后来,他将您的那杆旧枪搜罗走了,天天挂在屋里看着……为了查清您的案子,听说他还亲自去试了掖幽庭的水牢……他总说是他的错,是他亲手抓了您才导致后来的悲剧,他还说那天他就该放您走的……您真的不打算告诉他?”
燕七动容,万分心疼这个傻弟弟,神色微微黯然,却又不得不决断道:“不必了。这个世上最不能知道此事的就是离王。”
葛大洪抿了抿嘴,心里隐约也有几分明白,离王殿下大势已成,这个时候殿下突然活着回来,该把离王摆到哪里去?
未央宫。宣室殿。
红烛高烧,药味弥漫,皇帝的情形不大好,一波波御医出入不绝。其实,御医院对皇帝的病情已是束手无策,一直用药物吊着续命而已。
之前,皇后曾从民间请来一位名叫灵枢的医生,勉强让皇帝多活了几个月,但也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那日,皇后又从民间带来一位医生,御医们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死马当活马医,都碰碰运气。
那位罩着斗篷的医生踏雪而行,一路低着头,入宫之后也不曾取下斗篷上帽子,直至进入皇帝寝殿。
皇后屏退所有人,连伺候的宫人都一个不剩,又命禁军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入内。
燕七摘下身上的白狐斗篷,屈膝跪于塌前:“陛下。”
萧倬云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盯着他,试图挣扎着起身。皇后扶萧倬云半靠在床榻上。
萧倬云几乎是一把抓紧燕七的肩膀,指节掐得发白,声音颤抖:“你回来了,你终于肯回来了。”
燕七见他神色凄楚、脸色发青、手指干枯如柴,虽然之前已有心理准备但亲眼见到萧倬云病骨支离的样子,燕七依旧惊痛万分。他膝行一步,让萧倬云不用够得太辛苦:“陛下,我来看您了。”
萧倬云眼眶氤氲,一口痰堵在喉咙里,偏又急着想说话,一时憋得满脸通红,随即掀起一阵儿翻江倒海的猛咳。
燕七赶紧替他抚胸拍背,“您别急,您先别急”,起身拿了盆盂让他吐痰,又给他递了温水,绞了帕子替他擦手……伺候得十分精心。
等萧倬云顺过气来,燕七复屈膝在床榻前跪下:“陛下,您要保重自己才是。”
“你还是叫我陛下么?是啊……我的七弟不在了,是我亲手杀了他……我……我……”重病之下,萧倬云格外脆弱,神色黯然,说着说着语带哽咽。
燕七嘴唇动了动、试了又试,终于轻声启口:“三哥。”
那声音极轻,在萧倬云耳中却宛若惊雷:“你刚刚叫我什么?”
燕七握住萧倬云伸过来的手,吐字清晰:“三哥。”
喜悦之情霎时淹没萧倬云,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得极其明显,却又转瞬凋谢。
他把燕七的手抓得生疼,却又终究放开。
他深深看了燕七一眼,像被灼伤一样闭上眼睛:“你不是他,即便你们有一模一样的脸,你也不是他。七弟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原谅我了,是我对不起他,是我糊涂……你起来吧,别一直跪着,你身子不好、膝盖受不住。”
“三哥,臣弟就是萧倬言,就是您的弟弟,臣弟不孝,现在才回来看您。”
萧倬云苦笑:“你是看我可怜么?不过,还是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安慰我这个将死之人。”
燕七微微一愣,三哥竟然不信了,他只得慢慢地、一字一句清楚道:“三哥,您给我请的第一个老师是御史台的孙先生,讲的第一课是外戚乱政;您教我的第一套枪法是一苇渡江,我学了七日才会;您给我请的礼仪老师是礼部的王老夫子,他整天板着脸,我们背后叫他老古董;您第一次陪我吃饭做了十二个菜,那日我一整日没说话;您第一次给我裹伤是在靖安军的粮草垛子后面,那次是伤在右臂;您第一次狠罚我是因为我不肯叫父皇,您罚我跪在府中南墙根儿下想清楚了为止……”
萧倬云惊慌起身,差点儿跌了下来。
燕七一把扶住他。
“你记得,你全都记得?”萧倬云目光幽深,像是要将他看个分明。
“桩桩件件,永不敢忘。”
燕七心中有愧,微微低头,重新扶萧倬云靠坐在床上。
萧倬云拍拍床沿示意他坐下。
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二人一时无言。
萧倬云淡淡叹道:“你从小就是个倔孩子,还记得和老四老五打架的那回么?”
燕七勾起嘴角笑笑,一幕幕往事猝不及防,就那样霎时闯入记忆中:“怎么会不记得,那年您带我入宫受赏,萧倬安和萧倬铭一句赶着一句嘲讽您的足疾,我气不过才出手教训他们的。”
忆及往事,萧倬云露出一丝笑意:“你那是教训么?你那是把他们往死里打啊。一个15岁的孩子愣是把两个成年皇子打得哭爹喊娘,禁军都拦不住,老四被你断了肋骨,老五险些被你当场断了腿。当年淑妃可是权倾后宫啊,她的儿子你都敢往死里揍。当年你敢揍皇子,后来你就敢金殿杀人,为了那个忌讳,你胆子实在大得很。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当年你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斩杀敌军主帅多大的功劳被一笔抹了,你还被父皇打得一个月下不了床。若不是因为那场架,你做上前锋营主将的时间还会更早些。”
燕七真心笑了:“那架打得多值啊!至此之后,宫中何人还敢笑话您,那些皇子们见了我不也绕道走么,没人再敢随便欺负咱们。我一个月下不了床又如何,不也有老四老五陪着么。只是连累三哥赔我跪了三日,倒是有些过意不去。”
萧倬云瞥他一眼:“过意不去?那也没见你收敛啊,嚣张跋扈、余威延续多年,整个未央宫哪个还敢轻易惹你?”
“跋扈也是三哥没教好。”
“好!好!反正你都能怪到我头上。看你在宫里挺厉害的,怎的到了军中就是个软柿子了,谁都能欺负一把。硬骨头你来啃,最危险的地方你去,强攻的时候你打前锋,那些年韩毅也是把你用到尽了,那年你回府的时候,伤得那么重却一直强撑着不说,还被我逼着练了一宿的枪法,背上都被血浸透了,若不是你三嫂心细,我都不知道要委屈你多久。”
燕七莞尔:“是三哥性子急,我一回来就要考校功夫,达不到您的要求就要练到好为止,我有什么办法啊。”
“你傻啊,不知道解释么?”
燕七无比冤枉道:“以往您逼着我带伤练功的时候又不是没有,我哪里知道您是故意罚我还是疏忽啊?我还以为韩帅又向您告状了,有小辫子攥在您手中呢。”
萧倬云不以为然:“你还怕告状么,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你想做的事情不也照做不误?”
“不是三哥说的么,要做顶天立地的英雄,不做唯唯诺诺的奴才,凡事决定了就去做,不迟疑、不退缩、不放弃。我倒不怕您打我,就怕您罚我抄军报,那一摞一摞堆得跟山似的,还要理出个条理分明,意思不能错、信息要明晰、还要分析形势、做出小结,我如果理解错了、写错了,就按贻误军情处置,我可是吓得整宿不敢合眼。”
“我那不是看你傻么,一份一份抄,抄到什么时候去,让你看懂了看明白了,再自己梳理,不是能少写很多字?”
“是啊,少写一个是一个,一个字写不好就是一板子,后来我也学乖了,尽量简述。”
萧倬云恍然:“我还道是你长进了,越发能抓住要害了,原来竟是为了少写字?”
燕七叹道:“三哥,您是自己没试过,不知道练字到底有多痛苦,我可是恨了文老先生好一阵子,若不是他当年批我的字,您也不至于非把我教到极致才肯罢休。当年,您让我抄的东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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