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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先想到了曹院判,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并非。”兰昕平静道:“昨儿恰巧是一直侍奉太后安康的孙御医当值,本宫已经吩咐了孙御医谨慎的为太后斟酌方子。”
盼语稍微平静了些:“孙御医是一直伺候太后的人,必然晓得太后的身子适宜什么样的方子,必然不会有疏失,纯妃不必这样焦心。”
苏婉蓉佯装失言,连忙道:“臣妾还以为曹院判的医术会好些,不想昨儿给太后请脉的正是孙御医啊。倒是臣妾一时焦虑,没弄清楚情况就胡乱的想法子。但总归是多一个人瞧过了,多一份安心么。”
“纯妃说的也有理。”金沛姿不动声色道:“既然如此,那就让高翔再跑一趟太医院,将曹院判请来为太后请脉吧。只是若是孙御医知晓了,不知会不会心里别扭,还当是太后信不过他十几年的医术,要另择旁人来伺候了呢。”
苏婉蓉不悦的瞥她一眼,实际上嘉妃不过是才晋封了妃主,哪里就敢在她面前这样造次了。“臣妾哪里会有这个意思,臣妾不过是担心太后的圣体安康罢了。”
兰昕一夜未眠,与太后说话又是如此的费尽心思,已经有些精疲力竭了。此时耳畔又不清净,着实让她难受的不行。“都少说两句吧。太后凤体安康,自然是六宫最要紧的事儿,是谁看过瞧过又有什么关系。”
“是。”三人齐齐应声,等着皇后训斥,便均没有抬起头来。
“本宫已经着人去煎药了,等下太后醒转,你们几个留在这里侍奉太后汤药。”兰昕缓缓起身,冷然道:“御医说太后脾胃失调,御膳房里的菜色均不利于太后养病,本宫得了药膳的方子,回宫便让人斟酌着做好,一会儿再着人送过来。”
“臣妾等明白,请皇后娘娘宽心。”三人又是齐齐道。
兰昕只身慢慢的走出去,快到门边时,索澜才迎了上来。“走吧。”这话说的极为平淡,却对上了索澜的眸子。
索澜微微转动眼珠,给了皇后预期的回应,却没有做声,只轻巧的托着皇后的手,慢慢的于众人各异的目光中走出了内寝。
一路上,兰昕都沉默不语,只闭着眼睛养精蓄锐。
知晓皇后心里有事儿,索澜也不出声。待到返回长春宫时,锦澜急匆匆的迎了出来:“娘娘,都办好了。”
兰昕这才睁开眼睛,定了定神从肩舆上走下来。“唔,办妥了就好,本宫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即便太后醒转了要闹,也由着她去闹。谁让她自己多行不义,本宫若是不还击,怕是再也没有这样好的时候了。”
小侍婢谨慎的端上了热腾腾的汤药,彼时纯妃正在绞帕子,预备为太后拭汗。倒是金沛姿瞧着人多眼晕,接过侍婢手里的药碗,蹙眉道:“先下去吧,有事儿自会吩咐你的。”
“是,嘉妃娘娘。”侍婢轻盈盈的福了福身,紧着就要退下去。
“等等。”金沛姿故意唤住了她:“怎么太后身边儿就你们几个人伺候着,雅福姑姑呢?”
小侍婢连忙道:“雅福姑姑昨夜守着太后到半夜,身子也有些吃不消,皇后娘娘恩准姑姑回房歇着去了。”
苏婉蓉白看了那侍婢一眼,倒是时常跟着太后伺候的,竟也没有多心。只转过身去,慢慢的替太后拭去了额上的汗:“嘉妃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药碗端过来。等会儿凉了,怕是要伤了药性呢。”
金沛姿手快,趁着旁人不注意,同小侍婢说话的功夫,就已经将指甲里藏的一些褐色粉末洒进了药碗里。随着转身的动作,玉腕轻轻晃动几下,药粉便溶解在汤药里看不见了。“纯妃侍奉太后果然尽心,稍微一个细节上,都妥帖谨慎,等皇上回来,臣妾必然要告知皇上。想必皇上听说了,定然会龙心大悦,更疼娘娘几分。”
“那就多谢嘉妃美意了。”苏婉蓉唔哝细语,伸手接过药碗,却将方才擦拭过汗水的帕子塞进了嘉妃手心:“劳烦妹妹替我绞一绞帕子,太后这药喝下去了,口边必然有渍,也好是是擦拭,清清爽爽的。”
“好。”金沛姿倒也没有愠怒之色,痛痛快快的就接下了她手里的帕子。
“娴妃,你来帮帮我。”苏婉蓉端着碗只动嘴:“把太后稍微扶起来些,我好给太后喂药啊。”
盼语知道她这架势不光是为了照顾太后,讨太后的好,实则更是显摆自己的身份比旁人尊贵,同样是妃主,可她却能凌驾两人之上,与太后的关系也是最亲密的。
这些让人不舒服的地方,便算是纯妃的得意吧。盼语也不跟她计较,动作轻柔的将太后扶起了些。
苏婉蓉这才满意而笑:“有劳嘉妃把帕子拿过来,时时替太后擦拭着些,我便要开始喂汤药了。娴妃你就这样一直扶着太后的身子,可千万别让太后动弹,当心药喝不下去,那就不好了。”
金沛姿冷冷瞥她一眼,不悦道:“纯妃有说话这会儿的功夫,药就已经喂下去了。若你不会喂,自管让开,哪里就能嗦成这个样子。好在是太后这会儿还未苏醒,否则岂非是要让你吵的头疼了。”
“是是是。”苏婉蓉眼尾一瞟,含笑道:“嘉妃这性子也未免太急躁了些,都是当额娘的人了,脾气总得改改不是。”
看着勺子里的汤药缓缓的流进太后口中,金沛姿才松了一口气,好半晌才幽然一笑,也学着纯妃的语调:“是是是。当改则改,臣妾必然不会忘记纯妃的叮嘱的。”
兰昕快步走进了内寝之中,一眼就看见了侯在那里的人,长长出了一口气。“按理说,太后不会这样马虎莽撞,明知道自己身子不适,还传本宫前去侍疾。让本宫打压了她的气焰,反而没能给本宫颜色。可是有你在就不同了。”
孙永来硬着头皮道:“原是皇后娘娘的吩咐,臣不敢不从。只是在太后的药里做手脚,始终……始终是悬着脑袋的事儿。”
“你不说,本宫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兰昕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么些年,你都是伺候太后的人,偶尔做一次让太后意想不到的事儿,也算不得什么过失。太后必然不会不信你的。趁着慈宁宫的耳目无暇顾及你,让人带着你从后门出长春宫吧。”
孙永来闻言不由一喜,只当皇后仅仅让他做这一回错事儿,连忙道:“多谢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
兰昕默默吁了口气,心里却是登时冒出了个十分大胆的想法,唇边不由泛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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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挼花吹在流霞面
锦澜小心的将孙永来从长春宫一个极不起眼的角门送了出去。' '【一路上倒也顺利,没有人疑心。辗转返回内寝的时候,索澜已经领着雅福进来,正与皇后在内寝之中密谈。
兰昕看着雅福,仿佛能从她的相貌里,依稀能瞧出她姐姐的样子,在默默的与皇上对比一二,仿佛是有几分相似。
雅福微微抬头,似乎瞧出了皇后眼中的疑惑,只悠悠一笑:“皇后娘娘这样盯着奴婢看,可是怀疑太后今日的话么?其实太后若想要奴婢死,随意寻一个由头也就是了。何况太后今日病痛发作,头脑不怎么灵光,这才胡言乱语起来,难道皇后也信?”
“若不是本宫让孙御医在太后的药汤里做了手脚,太后不会有病痛,更不会沉睡不起。这个时候,姑姑若还不对我说实话,只怕太后一醒,姑姑的性命就难以保全了。”兰昕直言不讳,只因她信任雅福,从一开始便知道雅福的心地不坏,只不过是碍于太后的威严罢了。
“几次三番,姑姑有心提点本宫,只是本宫顿悟,不知姑姑竟然有这样的身份。否则一开始,本宫便要将此事告诉皇上,那么这些日子,后宫也不会这般乌烟瘴气。本宫的如缤是幸运,可恩嫔却……说到底,太后怎么能刁毒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即便恨毒了本宫,也绝不该向本宫的孩子下手,难道到了这个时候,姑姑还不肯对本宫掏心掏费的说实话么?”兰昕因为激愤,身子微微发颤,颇有些不冷静。
雅福瞧她是真的伤心,倒也不好再藏着掖着,说些连自己都不愿相信的话。“原是昨晚,太后预先说好,让奴婢演一出戏,逼迫皇后娘娘与太后打动干戈。太后自然是好趁机夺取了皇后您的权势,将后宫之事悉数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也是到了昨晚,奴婢才知道太后早已经洞悉奴婢的真实身份了。”咬住了唇瓣,雅福紧紧蹙眉,好半晌才道:“当今皇上并非太后嫡亲子,而是我那苦命姐姐诞下的孩儿。”
泪水顺着雅福的脸颊,奔流不止,这一忍就是三十二载,如今能说出实情,她怎么会不激动,怎么会不痛心。
兰昕摇摇晃晃险些站不稳,脸色也是白的唬人,尽管脑子里不断的闪过这样的念头,可事情一经证实,她还是心慌的厉害。“姑姑既然知晓内情,为何不……为何不告诉皇上,为何还要将此事隐瞒这么多年?当年之事,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姑姑不可瞒我,请如实相告。”
握住了雅福的双手,兰昕拉着她来到自己的床边坐下:“这件事事关重大,姑姑坐下慢慢说,不要遗漏什么。”
雅福摇了摇头,并不知道能说什么。
“难道到了这个时候,姑姑还不信我么?”兰昕有些焦虑:“皇太后虽然已经年迈,可这些年,她暗中勾结大臣,手里头也不乏自己的势力。加之朝臣如何得知这些内情,倘若果然与皇上反目,太后未必就不能另立新君。姑姑,太后的心性如何,你岂会不知道,既然话都已经挑明了,你为何还要……”
“不,皇后娘娘,奴婢不是想要隐瞒,实际上,奴婢根本就不知道当年的事情。”雅福含泪道:“那一年,姐姐被送入圆明园伺候,于圆明园中修剪花枝,本也是清闲的。家里头穷,我们之下还有两个弟妹,一家人都等着姐姐一人的月例银子过活。
起初,银钱总是将将巴巴刚够糊口,可过了没多久,替姐姐送银子回来的人,竟然拿回了两张千两的银票,说是姐姐做得好,主子赏了钱。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倒也没有疑心什么,权当是姐姐争气,总算不辜负爹娘的期望。”
雅福慢慢的说着这些话,眼眶愈加的红了起来:“正因为有了这笔钱,一家做起了小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