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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容颜精心描画过,长眉入鬓,媚眼如丝,光线的反射下,可以看见她脸颊上细密如五月最新鲜的水蜜桃般的细细绒毛,使她带了一点点动如脱兔的野性,饱满欲滴的唇形益发显得她的妆容精致而艳丽。只是她神情自有一副高贵之色,与她艳丽的装束对比成一种难言的殊色。
就连皇后也看呆了,良久才在眉间浮现一抹黯然之色。
我们都知道,此女将是我们的劲敌。
不管温采薇的玉是真生下来就有还是假有,至少它在关键时候帮了澹台谨的大忙,这比任何事都的功劳都大。
其次是她妍丽的容貌和冷静的表情还有,稳操胜券的把握,无人让人知道这个年轻的少女其实城府很深。
澹台谨脸上浮现出一种柔情,温柔地说:“留!”
温采薇妍然一笑,明媚照人:“谢皇上。”
她甚至,没有谢皇后和我。
秀女们的位分很快也颁赐出来,其中以苏氏位分最高,册为正四品婕妤人,挨次下来便是温氏,册为正五品贵人。朱氏被册为才人,余氏虽然留用,却是末等的更衣。
皇帝亲赐苏婕妤居于水绿殿,温贵人住采薇殿,朱氏居皎月殿,余更衣随朱氏一起住皎月殿
至于其余入选的几人,不过是充数罢了,只凭司礼太监发送到皇后处安排住处。
如今我辖理六宫,众秀女到凤仪殿请过安后,便来到淑华殿中自请安,莺莺燕燕挤得半殿,都一众按规矩行大礼跪拜下去。
小蝶在旁边得了吩咐,上前道:“皇贵妃娘娘有旨,免礼赐坐。”新入选的宫嫔难免有些局促,入座后皆一个劲儿的低头饮茶,因此人虽多却鸦雀无声。
我居于正中九鸾飞凤椅上,侧身自高几上端起碧玉茶盏,手指上的金粟米嵌宝甲套与之触碰有声,朝下笑道:“只管当作自己家里一般,没什么可拘束的,空闲时常来玩,时间长些也就熟络自在了。”
小蝶招呼小宫女捧出赏赐来,苏婕妤得了一对赤金缠丝的双扣镯,温贵人得了一支攒珠花长簪,朱才人得了一枚白玉镂雕传花佩,余更衣却是一对吉祥如意的小金锞子。
众女都赶忙接礼谢恩,齐声道:“嫔妾等谢过娘娘的赏赐,娘娘万福。”
“呵,不必多礼——你们等会还要给各宫娘娘请安,本宫今日也就不深留,来日方长,都且先过去罢。”众女赶忙又福了福礼,小蝶便跟着送她们出去。
温贵人走了两步却顿住,回身裣衽道:“嫔妾新近入宫,还未来得及孝敬娘娘,便先得了娘娘的贵重赏赐,心里很是不安。”说着自怀内取出一枚精巧佩坠,半月形上等血珀,内中的花壳虫犹清晰可见,“这枚血珀乃采薇自幼佩戴,今日想把它奉给娘娘赏玩,还望娘娘不要嫌弃。”
极亮的血红之色,被皓白的双手衬得愈加明艳夺目,只是,她自幼佩的东西,不是那枚玉吗?
我含笑看了看,吩咐小蝶取过来,在上笑道:“难为妹妹如此有心,如此极品的血珀也舍得送人,本宫只好却之不恭了。”
众女似乎都有些后悔状,估摸都在暗叹错过如此讨好的机会,小蝶不待她们也摘东西,便赶忙领着退出殿去。
果然,恩宠一月之内便已分明。
虽然苏氏位份最高,但却承恩次数不多,但是温氏隔一日便有有红签记录。
而且,因为采薇殿乃是圣上亲赐,宫中并无此殿,所以宫中大兴土木,开始建新殿。
而天子诏令,采薇殿的飞檐画栋的高度,不能低于皇后的凤仪殿。
我想,不管是皇后还是我,均感受了到来自温采薇的压力。
淑华殿寝阁的窗棂雕着湘妃竹,上头糊了双层湖色细纱,如此既做装饰,亦是保暖,绿莹莹的别有一番趣致。秋日的光线十分柔和,透过窗纱洒进来,带着透明微绿,将室内陈设笼出一圈稀薄的光晕。
我半倚在流云贵妃榻上,静静望着窗外,轻声叹道:“今天是拓儿的生日,怎么皇上还没来?”
小蝶也疑心道:“是啊,三殿下的生日皇上可是最上心了,怎么今天反而没来……”
我打断她道:“拓儿盼了他父皇一天了,我去瞧瞧去。”
待走到上书房的时候,隐隐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澹台谨放下折子,伸了个懒腰道:“小李子,弄碗粥来!”
小李子赶忙上前,陪笑道:“皇上,不是奴才偷懒。今儿是三皇子生辰,淑华殿里早预备好宴席,只怕皇贵妃娘娘正在盼着呢。”
“瞧瞧,朕都忙晕了。”澹台谨连声笑叹,道:“赶紧的,预备车辇过去,皇贵妃倒是不会说什么,拓儿又该委屈撒娇了。”
小李子忙笑道:“时辰刚好,皇上不用着急。”
我心中一动,刚要下去,却顶头看到一个小宫女冲了进来:“皇上,我家主子说预备了新制的糕点,请皇上过去品尝。”
我微微讷罕,她是谁的宫女,怎么这般大胆?
小李子赶紧道:“铃儿姑娘,皇上这要赶着去淑华殿呢,待会再去采薇宫,让温贵人先等一等吧。”
“李公公,你最近也学着胆大了,皇上都没说不去,你敢替皇上下命令?”那个唤铃儿的宫女冷笑道。
“是,是!”李公公居然也是敢教训她。
澹台谨已经换了衣裳,复又拍头道:“朕答应了采薇要去她那里的……”
我上前几步,突然出现,笑呤呤地道:“皇上,拓儿都等急了,这不催着臣妾来让你过去呢!”
那宫女急忙垂首为我请安,眼中却有光芒闪烁。
澹台谨笑了笑道:“好,”他转头对铃儿道:“对你家主子说今晚朕去不了。”
待他来到时,拓儿果然高兴,一头扑到他的怀里道:“父皇父皇,拓儿想死你了,父皇给拓儿准备礼物了没有?”
“当然有!”澹台谨伸手朝旁边唤人,小李子忙捧上一个真红雕漆盘子,尺高的圆形物事,上头盖着一方锦黄绸帕,“拓儿,猜猜父皇给你准备了什么?来,自个儿掀开看看。”
我看着父子相亲相爱,不觉忆起方才的情形,倘若我不出面,他也许会到采薇殿吧,虽然我不介意,但我的拓儿,不能在生日的时候没有他父皇相陪。
所以,我才站出来阻他到采薇殿中。
拓儿小心翼翼拈起绸帕一角,只露出一条小小的缝隙,自己歪着小脑袋偷看了一眼,连声大喊道:“是小松鼠!小松鼠!!”说着用力一掀,露出精巧的累金丝八珍转笼来,果然有一只浅黄色的小松鼠。
那毛茸茸的小家伙有些受惊,吓得“唧唧”直叫唤,不断的往前跑,带动着笼子飞速转动起来,好似一团滚动的黄色毛球。
拓儿小心伸出手去,拨弄着金丝笼子,确定松鼠咬不到自己,越加欢喜,搂住澹台谨的脖子道:“谢谢父皇!儿臣想把它……”说着放下手来,小心翼翼朝我问道:“母妃,儿臣把它放了,好不好?”
我和澹台谨都微微诧异,我忙笑道:“好,只是拓儿为何要放了它,放了它,你可就玩不到了。”
拓儿眨着乌黑的眼奶声奶气地说:“可是它被关着好可怜呀!”
我的拓儿,这么小就这么善良!
我和澹台谨相识一笑,打开笼子,小松鼠左右看看,吱一声叫着跑远了。
呵,松鼠也有自由的一天,只是我却要永远生活在这里。
还要耗尽一生的心血维持这地位与恩宠,为我的孩子谋划打算。
正在这时有一把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啊呀,臣妾不知道今天是三殿下的生日,来迟了!”
温贵人轻巧地笑着,拿出一个玉佛送上来:“一点小心意,希望佛能保佑三殿下平安如意。”
澹台谨看到她心情颇好:“还是采薇有心了!”
这个女人很会做人,初次进宫便送我血珀,后来听闻她亦送了皇后一个镶八宝的玉枕。
现在又送玉佛,且当着澹台谨的面,果然八面玲珑。
我不得不承认,温采薇除了貌美之外,还有一种特别深沉,特别冷静的气质,非常让人惊心动魄,再加上她的美玉,足以让她获得澹台谨恩宠。
“温贵人费心了!”我含笑道。
“不费心,费心的是臣妾熬了半日的白参野鸡汤还有忙了半日亲手做的点心!皇上都不去尝尝!”她娇嗔地笑语。
澹台谨看了看我,终于道:“妤是,朕去去采薇殿便来。”
我依旧大度地说:“皇上去吧,别浪费了温贵人的参汤。”
“父皇要走了?”拓儿不舍地说。
澹台谨抱了抱他:“拓儿乖乖陪你母妃,父皇晚上再来好不好?”
“好!”拓儿稚气地道。
我们母子,都抵不过一锅野鸡汤。
虽然早已经淡泊宁静,但是仍有些伤感,写了一会字,赏了一会落日便是晚膳时分了。
到底澹台谨没来,我懒懒地吃了饭,又喂了嬗儿和嫣儿喝了牛乳,将待父皇等得睡着的拓儿抱起来放在偏殿的榻上。
这才宽衣准备就寝,昏昏沉沉的好睡,朦胧之间,只觉得面上拂过微暖气息,睁眼却吓了一跳,澹台谨正俯身看着自己,几乎面贴着面,不由嗔道:“皇上这是做什么?臣妾正睡着,被皇上吓得不轻。”
澹台谨眼中含笑,索性将脸埋在我脖颈间,深深嗅了一口,“唔,好香……”说着坐直身子,手指漫不经心的绕着发丝,笑道:“朕最近忙的很,冷落了你,心里有没有不高兴?有什么委屈,跟朕说说。”
我轻轻摇头,道:“皇上说笑,臣妾并没有委屈。皇上忙的是天下大事,关系着国家命脉,日夜辛苦,臣妾怎会不明白。”
“你总是,与别的女子不一样。”澹台谨似有感叹,顺手掖了掖锦被,“她们只知道争风吃醋,为自己争宠,全然不顾朕的烦心,整日净添乱子。只是你越明白便越辛苦,往后不要太操心,累坏了不值当,朕也心疼。”
我轻轻伸出手,贴在他胸口上感受他的心跳,脑中闪过千回百转的念头,心内却是一片空明,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吃醋,只怕是吃温贵人的醋。
如此静默了半日,澹台谨忍不住笑问道:“这是做什么呢?”
“没什么……”因被外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