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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心头一颤,父亲挂在嘴边的一句尽忠保国的话竟被这小东西解读成这样,沉默了半晌不说话摸了弟弟的脑袋道:“傻小子,原来你今天又是想要趁爹爹回来惹祸引爹爹注意是吗?”
小家伙惊讶地望着大哥,,抿了抿嘴唇轻轻点头,蒙恬倏地抱紧了弟弟在他耳畔轻声道:“既是怕爹爹不要你,大哥不要你,就要好好练功念书,规规矩矩做人,听大哥的话,懂吗?”水灵灵的眼中露出喜色,只见蒙毅拼命地点了点头,蒙恬抱着他待他抽涕缓了缓,狠下心命令道:“自己下来。”见蒙毅半天还不撒手,只得像剥牛皮糖一样将弟弟从身上扯下来,“又要不听话了吗?”蒙毅又拼命地摇了摇头,黏在蒙恬身边扯着他的衣角可怜巴巴地望着大哥,片刻眼角又湿了。
“不管怎么样,错了就要认罚,还记得大哥教过的受罚规矩吗?”蒙毅声如细蚊:“毅儿记得的。”说着却抬起头哀求地望着蒙恬,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里泛着泪光,小模样让蒙恬不忍再看下去。蒙恬微微转身闭眼道:“怎么?还要大哥帮你忙么?”
他裤子早已被剥落,只是顶着红肿的屁股站在原地,这下自知无力回天,只得低头落寞地摇了摇,继而乖顺地跪趴下去,高高地撅起臀部来,蒙恬叹了口气,上前微微调整了下弟弟的姿势,却听小家伙正趴在手背上啜泣,哭得蒙恬心头一抽一抽,不忍再责骂他,却听蒙恬道:“打架的事,算是你情有可原,大哥不怪你,但扯谎和功课这两条,不能不罚,记着,大哥打你,跟爹爹打大哥一样,罚的既是家法亦是门规,是要你好,不是要害你,若你知道疼那便要长记性,下次不能再犯,这次算是给你立立规矩,两罪一罚,就只罚你二十下。”
见蒙毅还在嚎哭不答应,蒙恬用藤条捅了捅他小臀上那道肿痕,声音高了一些:“没规矩的东西,又忘了答话吗?”小东西带着哭腔应声答道:“回哥哥的话,毅儿……毅儿记住了。”却听蒙恬冷冷道:“叫大哥!从今往后不可再叫我哥哥,像什么样子,还当自己是奶娃娃吗?”
秋风从窗外卷进了两片殷红的枫叶,落在小蒙毅的手背上,只听蒙毅奶声奶气道:“是,大哥,毅儿记住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聚散总离悲
……
“哥哥……大哥……”蒙毅悠悠转醒已是清晨,醒来时见自己全身□□地趴在里正家榻上,不由满脸通红,屋里火炉烧得正旺,热得小家伙直冒汗,蒙毅伸手拽去那掩在腰间的毯子,却不小心微微蹭到了臀上的伤处,正要叫唤出声,却倏然瞥见抱着湛卢长剑端正背靠门边打盹的蒙恬,吓得硬生生一口咬在手臂上。
蒙毅歪了小脸,打量了蒙恬许久,终于确定他没有醒来,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扬起头环顾屋里,只见桌上还放着盛满血水的木盘,血渍斑斑的抹布草草地搭在盘沿上,破碎的外裤夹着亵裤竟是被随意丢在地上,仔细看去,只见裤子被剪子铰得不成样子,一团暗红色也不知是不是从自己身上撕下的皮肉,引得蒙毅缩了缩脖子:“难道真是挨得多了不知疼了,这裤子被剥下来的时候,我竟完全没有知觉?哼,大哥这么洁癖的人居然留下如此腌臜的现场,看来我这次机关蛊发作真的很严重吧……”
蒙毅不由抬头望着蒙恬胡子拉碴神情疲惫的样子,猜想自己恐怕昏迷多日,心头不禁一暖,忖道:“我若是走了,大哥怕会愧疚的吧……”突然又转念想到,“如果我真的走了,师尊他……他会和大哥一样舍不得我吗?那太师父呢?爹爹呢……这个世上又究竟会有多少人真的为我难过呢?”
小家伙摇了摇头,幽幽叹了一口气,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一只黄色的小鸟从窗前的树上飞下来,从窗缝里钻进来,落在蒙毅的肩头,逗得蒙毅咯咯笑了,他扭过头抚着小鸟柔滑的羽毛,见小鸟竟不惧怕他,任由他摸着不跑,蒙毅于是心情大好,不再胡思乱想。这时候门边坐得跟铜像似的蒙恬倏然咳嗽了一声,惊得小鸟立刻飞出了窗外,叽叽喳喳地远去了。
蒙恬渐渐走近榻边,摸了摸似是熟睡的蒙毅的额头,把毯子小心翼翼地横回蒙毅腰间,这才放心地整理起屋子来,不一会儿里正简陋的内屋又恢复原来的整洁,而这时孔刚却端了碗热腾腾的药汤单脚踹门进来,他看见睡着的蒙毅,嘿嘿朝了蒙恬咧嘴一笑。
蒙恬转身接过孔刚手里的药汤,也不回头,只听他冷冷地哼声道:“醒了就给我起来喝药!”说着转回身来,只见蒙毅睁开一只眼又马上闭上了,走近榻边,只听小家伙的鼻间还依稀传出断断续续的鼾声,气得蒙恬直接朝蒙毅头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找打的东西!既然没事,还不给我滚起来!”
蒙毅终于睁开了眼,身子一寸寸挪向榻边的蒙恬,竟敢撒娇道:“大哥,毅儿屁股疼,坐不起来喝药呢……大哥能不能喂……”话音未落,臀上狠狠地挨了蒙恬一巴掌,疼得蒙毅忙抱了头,“大哥别打……马上……马上就起来……”
嘴上这样说着,而蒙毅却还是不动,只见他望了孔刚欲言又止,蒙恬冷哼了一声,转头和孔刚道:“孔校尉,你先出去吧……”孔刚却是不识相打趣蒙毅道:“小少爷,小孩子害臊啥子呦……你昏迷了三天三夜,被少帅扒了衣裤光溜溜地趴着治伤,可都是孔叔帮得忙,俺还有什么没看过的吗,哎……”孔刚嘴里这样说着,人却出去了,甚至细心地顺手带上了门。
蒙毅这才乖乖地光了屁股从榻上跪起来,蒙恬只是站在一边也不扶他,待蒙毅哆嗦着终于跪直了,才把汤药递到他手里,盯了他喝完。他臀上有伤,不能坐下,想到自己现在这副喝药的样子,恨不得把小脸埋进碗里,也不顾汤药苦得令人作恶,不一会儿咕咚咚药已喝完,只见大哥还是冷冷地望着自己,蒙毅双肩一颤也不敢把碗递给他,只是一步步跪挪到桌边,把碗放回桌上,又一步步挪回原地,背了手扯上毯子缓缓趴回榻上,小脸埋进了双臂中,闭了眼不再说话。
倏然间,腰间一沉,臀上传来阵阵清凉,蒙毅意识到大哥在上药,也不敢动弹,臀上的伤口早已结疤,却仍不免被大哥粗糙的手磨出轻微的疼痛来,但这些对他来说,根本连挠痒痒也算不上,不一会儿,蒙恬涂完药直起身来,端了木盘正要推门出去,却见蒙毅头也不抬地闷声道:“谢谢大哥……”
蒙恬一愣,心头一暖却道:“谢个甚!家法就是家法,从没有罚过后宠你哄你的规矩,哼,这次……这次算是例外……你小子记好了,罚你就是你该受的,若是胆敢像上次一般强行动用三焦内息……”蒙毅抬起头,竟是打断道:“大哥……毅儿可以发誓,上次后毅儿真的没有再用过一丁点三焦内息抵抗疼痛,就是罚痛穴那次毅儿也没有……毅儿明白,大哥给的疼,毅儿不敢不受着。”
蒙恬没好气地白了眼蒙毅,冷冷问道:“你小子自己的内息,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清楚!但这次你体内牵蛊术发作,较月前在家任何一次都要凶险,而我月前才耗尽浩然正气所固三焦屏障,不过月余,又松动至斯,所以这次又不得不再加固了一次……至于其中的原因,我如今实在无力与你小子追究了……”见蒙毅神色闪烁,蒙恬又淡淡道:“我虽然已罚过你了,但这次匈奴的事太大,尉缭师伯与父亲那里不得不交待,这是我的事,至于你……”
蒙毅心头一恸,低了头唤道:“大哥……我……”却听蒙恬喝道:“你听好,现下离明年夏日你嫂嫂的方子可以用还有半年有余,这期间你必须给我静心守笃,每日勤加修炼浩然正气不辍,才能将我的那道三焦屏障守住,不致使牵蛊术再频繁发作……若再被我发现有所惰怠,决不轻饶!”
蒙毅点头应喏道:“大哥放心,有大哥在身边,毅儿哪敢躲懒……”蒙恬淡淡瞟了他一眼,语气缓下道:“待送你回咸阳,我或要北上,也没空管你……毅儿,你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性命身体,自己应当明白……”
“大哥,毅儿懂的。”听得这话,蒙毅忙不迭乖巧地点了点头,小东西犹豫片刻却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那……大哥为何……为何又要北上?是北疆头曼又……”却见蒙恬倏地脸色一沉,打断道:“闭嘴,不关你的事,由不得你问!回了咸阳,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蒙毅,这是大哥最后一次原谅你,你给我时时记着,你现在是戴罪之身,如果再妄想给我惹出什么幺蛾子来,你也不必来请罚了,径直滚远点,也别叫我大哥了!”
蒙毅惊慌失措地望着哥哥严肃的表情,显然不是在开玩笑,蒙恬也不等他答话,哼了一声要出去,却见孔刚火急火燎地推门进来,“少帅,急……”蒙恬一眼把孔刚剩下一个‘报’字活生生瞪了下去,瞥了眼正要从榻上挣起来的蒙毅命令道,“给我好好趴着,大哥去去就回来。”
村口的枯树下,大秦铁鹰锐士们行动向来迅如雷电,如今已是整装待发。孔刚上前一步抱拳道:“报少帅!五百铁鹰锐士集结完毕!”
见蒙恬依旧抱臂一言不发,亦是随军而来的马兴上前道:“少帅!快下令吧,如今项燕虽已战败、自刎蕲县,但我鬼谷门强兵精锐六十万大军尚未北归,王大哥的虎贲军现在也正在神农山和墨家贼子们鏖战,能回援的北疆的只有我们和蓝田内史军了……”话未说完,却听孔刚唾了一口骂道:“章邯这个小王八羔子,少帅回暗血阁时对他说了啥,不可小看头曼,还把九原军七成兵力都留给了他,他娘的竟连个榆林都守不住!”
马兴摇头正要替章邯辩解,却见蒙恬摆手道:“孔校尉休要胡言!怨不得章邯,莫说头曼这一回有墨家兵器相助,据斥候报来的情形,本帅想这一次在榆林之战排兵布阵的人,恐怕绝非头曼本人……”马兴惊道:“少帅莫不是认为……”
蒙恬点头道:“不错,如果本帅所料不差,如今邹衍那獠恐怕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