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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阻止的话适时地响起,而她眸中的泪水终于从眼眶里坠落。
他一把扯开他的手,随手在地上抓了件衣服遮住她的身体,眼眸中的怒火早已展现无遗。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他意识不妙,忙跪地磕头,只希望能逃过此劫。
“饶命?”他的眼眸眯了眯,寒气突现,手扼住他的咽喉,“从今起,不要出现我的面前,否则,你将死无葬身之地!滚!”
“将军饶了我吧,裘将军救我,裘将军……”他的声音在军仆拉下后逐渐消逝在空中。
“你没事吧?”他轻轻地抚上她的脸,已是冰冷至极。
疼惜已在心底泛滥,他小心地抱起她,行至裘珉身旁,冷言道:“此事的帐,我必要算清。”
『馥夕颜』
因担心她会出事,他寻来了军中大夫,替她把了脉,又开了药方,方道:“姑娘只是惊吓过度,并无大碍,只需多多休息即可。”
“有劳大夫。”他送走了大夫,将药方递给了军仆,让他去抓药。
看了眼毫无生气的清露,微微叹了口气,唤人寻来了嫣语。
一路急赶,军仆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与她,见着尹永浩,她急切地问道:“将军,清露现今如何?”
他无声地摇了摇头,侧过身让她进去劝说。
然而无论嫣语如何相劝,她却依然不言不语。
她从未想过要利用过他,尹国对珲琅王朝虽表面上一直恭敬有加,然内中不合却是两国多年来的隐患,两国之战也是无可避免,她的计划,便是要将这战争提前罢了。
于他心存愧疚,却只因自己对他隐瞒了身份。
然这全因要取得他的信任。
她不过自作多情罢,何苦为难自己?
“将军,药来了。”军仆端着药汤正欲入内,却被他止住。
“我来。”语毕,他便伸手接过。
他小心翼翼地将药汤搅匀,又问了有无加蜜饯,得了肯定后方放了心。
或许在他的意识中,女人都是不愿吃苦的。
“将军,我来吧。”嫣语欲要替他喂药,却被他婉拒了回去。
“不必,由我来便行。”
嫣语起身让坐,垂下眼睑,敛去眸中黯然。
他将盛满药汤的小勺递至她的唇边,不料她却侧过头不愿喝。
“药里放了蜜饯,不会苦。”他仍认为她是怕苦而不愿喝。
见她又许久不应声,他恼怒地将瓷碗摔破,脸上已然没了方才的温柔。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发脾气。
她的泪水再次涌了上来,见此,他又是一阵慌乱。
苦涩的药味充斥着整个营帐,众人脸色皆各异。
看着她的泪水不断流下,从未安慰过人的他此刻更是慌了手脚,竟提着袖子便往她脸上抹去,企图要擦去她的泪水。
“噗——”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却不知此笑让他提着袖子的手硬生生地顿在了半空。
她推开他的手,道:“我身份不详,也活该被怀疑,留在此处让将军如此为难,将军又何必管我死活?”
“这是什么话!我哪能不管你的死活,你若是出事了,我……”话言至一半,他忽然闭口不谈,只是转身再次吩咐军仆重新熬了药过来。
方才他脸上的一抹红晕,恰好落入了她的眼中。
此次被他一闹,心情倒也舒适了些许,轻轻地靠在床沿上,微闭双眸。
“你与将军……”待尹永浩离开后,嫣语轻声问道。
“我与将军,只是主与仆的关系。”她淡然一笑,告诉她,同时也告诉了自己。
他既是不信任她,她又有什么资格去争取呢?倒不如成全了他们。
或许,她本就不该对他产生感情……
『馥夕颜』
两人一路沉默,气氛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直至在一处少有人的地方停下,裘珉方打破了此次的沉默,“此次我的做法确实是有些极端,清白是女人最重要的,面对此种情况,她必会捍卫,只有这样,她才能露出她真正的自己。”
“你也知道清白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何等重要,我让你试探她,可没让你毁了她!”他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眸中的怒火早已不能言说他此时的心情。
他如此信任他,他却做出这般令他难以置信之事!
他轻轻拉开他的手,道:“至少,我不能让你失望。”
他不再说话,他的所为,终是为他。
“将军不该对她动情。”他第一次发脾气,对她的疼惜,以及为了安慰她而显失措的表现,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我没有。”他扭过头,不愿承认。
裘珉笑了起来,眉宇间却夹着淡淡的忧思,“只是,她的身份我仍有些担心。”
“她的事你不必再插手。”他道。
她的身份,他早已得知。
只因他在抱她时,手触摸到了她腰间的匕首,鞘上的触感赫然是丝卷繁纹……
第一百零一章 繁花转瞬即成空(1)
月阁楼。
一道红影从人群里掠过,迅速地跃入阁楼内,连串动作,竟无人察觉。
纤手微微抬起,执起盘上的酒壶,浅摇尔后倒入瓷杯中,只是,她的对面,同样的放着一只瓷杯,依旧斟满了酒。
轻轻地放下酒壶,尽显优雅之态,而那抹红影也恰时地出现在了她的对面。
黎痕举杯饮尽,而纱月再次为他满上。
他止住她,调笑道:“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吗?”
纱月一扬手中的绢帕,带出阵阵香味,“本姑娘今个儿兴致好,如若换作其他人,怕是还得不到这般好的待遇。”
他取笑道:“你这般模样倒像巧姨了,以后可是要成她那模样?”
“且莫说我,”她打断他的话,“之前祭月节,我看出你与夕颜的关系可不一般。”
他的眸中微微黯然,随后道:“她已成人妻,我算何地位?”
“这你倒错了,她若对你无心,祭月时也不会想要去寻你。”同为女人,她却一语便击中了要点。
稍顿,她又续言道:“再者,你识得她时,她已成人妻,你既是介意,当初又何必去招惹呢?”
他握杯的手蓦然收紧,面上的平静早已荡然无存。
只因情的祸端,却是——好奇。
良久,他启口道:“她与你,是否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祭月节时纱月的反常,他大概地猜出了几分。
“是。”
“那么,”他紧接着道,“她也会离开?”
他认真的神情让她心底一震,自认识他以来,他被家族遗弃,曾被卖入月阁楼,受尽非人的凌辱,后来逃出,习得一身的好武功,报复了月姨,而月阁楼至此便被他收入囊中。
尔今的巧姨,是之前救过他,于他有恩的女子。
而纱月与清露,原本则是主与仆的关系,后来清露在纱月的要求下跟随了黎痕。
月阁楼,是他们三人感情的见证,又是耻辱的见证。
直至后来,黎痕便以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来掩饰真实的自己,纱月亦如此。
正了正神色,她道:“这倒不一定,如若她命该如此,就不会离开。”
“那么,我便不可能做出后悔的事。”他松开手,脸上又挂上了笑。
此时,门外传来了巧姨的声音。
“哟,这位爷,这月阁楼有那么多的姑娘,任您挑任您选,何苦就要纱月姑娘呢?”巧姨的声音显然比平常有些大,似乎有意提醒着房内的纱月。
“我说巧姨,本大爷难得这么看重纱月姑娘,这可是你的福气,你若再不让开,可别怪本大爷不客气!”话音刚落,便闻见一阵拔剑的声音。
黎痕侧耳细听了一会儿,笑道:“纱月,鱼上钩了,你可要?”
纱月从柜子里取出面纱,轻轻地蒙上,回道:“来者不拒。”
他的笑意愈加地深,只道:“既是如此,我便敬候你的好消息。”
见他匿身在屏风后,她方将一旁瓷瓶内的粉末倒入酒壶内,道:“巧姨,让他进来吧。”
随着房门打开,她已将酒斟满,放于一旁,而胡赫也恰时地入坐。
她瞟了眼胡赫身后的一群人,浅笑,道:“爷来我月阁楼竟要带一帮人,可是有何事?”
他执起瓷杯将酒饮尽,故作神秘状,“当然是——抓人。”
随后他大笑了起来,扯动着脸上的刀疤,笑声渐止,他抬手一挥,道:“给我搜!
“等一下!”纱月拦住他,“这里是我的闺房,爷这般做可是怀疑我私藏了人?”
巧姨也在一旁附和,“哎哟,爷今日难得来此,何必为了此事伤了两人的和气呢?再者,纱月也愿陪着爷,爷就算了吧。”
“这可不行!”他推开挡在前面的纱月,“将军交代下来的,我哪能不交差?”
忽然,他身体一软,竟浑身使不出劲儿,脑中像是猜想到了什么,他怒道:“你竟然敢下药?”
纱月轻笑,“我为何不敢?你家主子都将你交给我了,我为何不要?”
“黎痕,其余没用的,可除干净了?”她斜靠在椅背,悠哉地问道。
黎痕低咒了一声,从门后走出,侍卫随之倒地而死。
“没用的,我总会帮他们送上一程。”
胡赫扭曲着脸,脸部显得异常狰狞,伸手用尽全力想要去拔腰间的剑,却见黎痕蹲下身,扬唇,“真是个可怜的东西,被出卖了都不知道。”
他的手一顿,死死地盯着他,黎痕则笑了起来,将他的剑取出,递给他,“怎么?想要?”
他伸手要抢,剑却被黎痕丢给了巧姨,起身,俯视着他,语气里尽是不屑。
“以你这身武功,若要赢我,还得几十年后,不过——”
他俯下身,嘴角微扬,“你是等不到了。”
胡赫的瞳孔蓦然睁大,黎痕抬手往他脖子后一拍,他顿时失去了知觉。
“打算如何处理?”纱月看了眼地上的胡赫,问道。
“他的命还得留着,这人自然是交给你,把他找个地方关起来吧,既是张括亲手送的,我们总不能辜负了他。”话罢,将胡赫抬了起来,丢在了床上。
纱月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便按住床旁的暗器,床往一边移去,出现了一条暗道。
黎痕与纱月对视了一眼,尔后一笑,将胡赫拉进了暗道。
第一百零二章 繁花转瞬即成空(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