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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泽遇吞了口口水道:“以后,不许跟其他人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呢?”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种话的意思?”秦泽遇挑起凤眼,微微眯了眯。
凌鸽觉得,此刻她不管是说懂还是不懂可能都不大对,于是她开口道:“可能,有些不得而知。”
秦泽遇伸出一只手覆上凌鸽的双眼,她的眼前一黑,耳朵上传来一阵热气,“你如果从了我,就再也不能从任何人了。这样你懂了吗?”
她略略顿了顿,点了点头。
“这样,你还要从了我吗?”
热气再次传来,凌鸽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道:“那我不要了。”
秦泽遇的手微微一僵,双眼闪过一丝寒光,低了头,吻上凌鸽的唇。“那这样呢?”
凌鸽有些气恼地咬了秦泽遇的唇,他一时吃痛,环着凌鸽的手微微松了松。
“所以你不是小贼公子。”凌鸽小脸在月光下微微发红,“你是色胚公子。”
“对,我是色胚公子。”秦泽遇一瞬便恢复了清明,“可惜你已经被色胚公子非礼了,从今天起,你就是色胚娘子了。”语罢,扫了眼红墙外,不由分说地将环着凌鸽腰的手紧了紧,飞身一跃,轻巧地落在了墙外不远处的树上,微微闪身,隐藏在枝叶中间,将凌鸽牢牢地圈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且陶陶
永康元年,锦国、祁越、燕周三国鼎足而立,邦交友好,互不侵犯。三国使臣相约在三国交界处的微澜亭,签订友好协定,三国缔交永久交好盟约。一时,百姓丰衣足食,直感上天好生之德。
锦国在位之皇风展,祁越在位之皇秦容筠,燕周在位之王卫笙,皆垂垂老矣。永康元年,风展有意禅位于嫡子风怀松,秦容筠有意禅位于独子秦思瀚,然卫笙无所出。
沁洲城临水而建,虽不比永宁富足,倒也别有一番江南景致。
凌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出得了湖中阁,做得了自由人。况且,还是随着一个别扭的色胚公子。
第一次踏足自己生长了十五年的地方,凌鸽有些跃跃欲试。抚了抚头上艾绿色的额带,一蹦三尺高,窜到了街边的人群中,看都没看人群正中的人和事,想起书里说的杂耍,稀里糊涂地便大喝一声“好”!
现下的这身衣服正是今晨辰时秦泽遇带着她在沁洲城最大的绸缎庄买下来的,凌鸽从来没穿过男子的衣服,当下便挑花了眼。
她见过的男子不多,算上秦泽遇也就才仨。再者说,伙夫和教书先生都喜着素色衣袍,凌鸽生平头一回,见着男装竟还有那么多款式。
她琢磨了琢磨,自己是逃出的湖中阁,也不会给自己梳头发,加上男装原来也有好看的,自然是财大气粗地大手一挥,说道:“这儿每个颜色的衣服都给我包起来。”
自从扛着榔头埋蛐蛐开始,她就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威武的人。
彼时秦泽遇捏了捏跳得欢快的额角,预感到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了。他当然没有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蛰伏在凌鸽身上的恶劣因子,刚刚开始蠢蠢欲动。
凌厉的目光扫射过来,凌鸽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回头找寻“靠山”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跟秦泽遇走散了。
她有些傻眼地立在原地,左瞅瞅、右瞅瞅,始终不敢同人群正中间的人对视。
可是她不找麻烦,麻烦就不来找她吗?
须知她大喝一声“好”的时候,正是向她走过来的锦衣公子被恶霸踢过来的石头砸着脑门之时。
她眼巴巴地看着锦衣公子面露寒光越走越近,身体突然向后一倾,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多年未见,小怀楠别来无恙啊。”
凌鸽第一次见到什么叫“变脸”,原本铁青的面孔在听到来人的声音之后,转瞬间便变成了嫩粉色,一双月亮眼简直要眯成一个弯了。再配上额头上红肿起来的大包,别有一番韵味。
可是这月亮眼在触到来人怀里的凌鸽时,硬是又眯了眯,凌鸽疑心道,这个世界上想必是有一种功夫叫眯眼功。
她哪里知道,这眯眼跟眯眼亦是有所不同的。这个世界上有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自然也有怒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这个年头着实是个销魂的年头,活生生的断袖让街上围观的百姓大开眼界。
“思……”
“在下秦泽遇,正准备不日前往府上探望各位叔伯兄弟。”秦泽遇轻咳一声,打断了锦衣公子的话。
凌鸽眯了眯眼,努力冲锦衣公子挤出个笑,却被那人得意洋洋地瞪了回来。
她侧过头看了看手指微微用力的秦泽遇,心领神会地低头笑了笑。她凌鸽或许没见过什么世面,或许连人都没见过几个,可是绝对不笨。
“泽遇尚有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秦泽遇搂着凌鸽的臂弯微微用力,压着凌鸽向锦衣公子行了个礼。
湛蓝的天空中云朵一层一层,给人风云即将变幻的错觉。他们离开的时候,人群已经散尽了。
凌鸽抬起头来,看着天边翻滚的云层,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漩涡。
所以,能发出黄光黑色物什不一定是黄鼠狼,还有可能是个捉摸不透的人。凌鸽想着想着,手突然被牵住了。
“跟好了,别心猿意马的。”声音一改往日的风流倜傥,添了几分温和,似是在安抚她,余音尽,仿佛还带着熟悉的温热气息。
凌鸽扫了一眼被牵住的手,开口道:“我好像迷路了。”
“嗯?”秦泽遇停住脚步转过身,有些好笑地说:“除了跟在我身边,你还知道别的路吗?”
一语双关。
“就是因为除了跟在你身边,我不知道别的路了。”凌鸽抬起头,对上秦泽遇幽深的双目。“我只认识湖中阁,可是我又不想回去。除了你,我……”她摇了摇被牵住的手,“走吧,反正你没迷路。”
方才对着那锦衣公子的时候,秦泽遇分明是想要掩饰些什么。他将她从湖中阁带出来,却不见得真的将她当做可以信赖可以亲近的人。可是她却一步不落地紧紧跟着他,而且不仅是因她无从选择。思及此,凌鸽自嘲般地一笑。
再次迈开脚步的时候,秦泽遇意识有些恍惚。他从来都知道,凌鸽聪慧机灵,刚才的事,她肯定是猜到了什么。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不能冒险。
定了定神,秦泽遇轻不可闻地出声道:“想吃什么?顺路买一点,回家之后可能就不能日日都带你出来了。”
秦府,朱门青砖白墙墨瓦。
门口的两个石狮子霸气地一狮把着一个角,向世人宣示:我家主人不是人,至少,不是凡人。
凌鸽有些踌躇地在门口四处张望的功夫,眼睁睁地看着一团火红色以星辰陨落的速度冲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是谁?你怎么跟我家少爷一起出现在这里?”身着红色衣袍的老人已生华发,偏偏行动迅速,一脸桀骜不驯。
“少爷,色胚公子吗?”凌鸽有些不安地往秦泽遇看了一眼,刚要往他的方向挪动一步,红袍老人三步并做一步,夹到两个人中间,以一种谁侵犯我家少爷我跟谁玩儿命的姿态仰视凌鸽。
“噗。”一个没忍住,凌鸽笑出声来。
“你你你……”红袍老人顿时泪汪汪地看着凌鸽,转瞬间,箭步挪到秦泽遇的身后,“少爷,他欺负我!你不能让他进秦府的门!”
凌鸽望了望秦泽遇,又望了望红袍老人,笑眯眯地牵了牵红袍老人的衣角道:“老爷爷,我叫凌鸽,怎么称呼您呢?”
泪汪汪地老人有些发懵,显然没想到争斗就这么结束了,怔怔立在原地。
秦泽遇忍俊不禁地摇开折扇道:“秦府的老管家,白彩,叫他白老爷子就好。”
“白菜爷爷!”凌鸽兴奋地绕着白彩打转,惹得白彩挥了挥袖子,一脸愤慨地跟着秦泽遇进了门。
“少爷,您失踪的消息被影卫封锁地很好,目前为止,连大……连怀松公子都不知道。”白彩敛了方才的神色,正色道。
“嗯,很好。从现在开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秦泽遇“啪”的一声收了折扇,在手心敲了敲,对着白彩眯了眯眼。
亲娘来,怎么有人犯坏的时候还这么好看。白彩默默想道。
入了秦府,凌鸽再也没见到秦泽遇。倒是白彩时不时地出现在她眼前,虽然常常给她脸色看,倒也会跟她聊聊天,消磨消磨时光。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适宜,呃,闲逛。
白菜爷爷一身绿油油的衣袍,与他负手而立的姿态十分之不协调。“小鸽子,这里是我家少爷的书房,平素未时到申时他都会待在这里。只是最近茶庄的生意遇上了点麻烦,少爷辛苦啊,日日奔波在外。”
趁他唠叨的功夫,凌鸽轻手轻脚地走近,门匾上苍劲有力的墨色字体似有慑人的魔力,“醉墨居”。凌鸽不自主地迈步进门,环视一周之后,目光落在了砚台旁边的白玉上。
白玉成色很好,温润之余透着淡淡的光晕,看不出形状。旁边放着一把刻刀,似是还未完成的小物件。
凌鸽拿起被雕刻了一半的白玉,摸了摸,又放回原处。
“大胆小子!”白菜爷爷猛地一拍门,惊得凌鸽往后倒退了两步撞在身后的书架上,震下来了几本册子。
“这是什么啊?”凌鸽捡起落在地上的书本,俨然忘了正在生气的白菜爷爷。
白彩上前两步,夺过凌鸽手里的册子,愣了愣,然后点着头怪笑两声。“小鸽子,来来来。”他伸出手将凌鸽拉近了一些,“你看,这些呢,都是一些武功招式,需要两个人来练。少爷平时也不得空,我就做主把这本册子给你了,回头你找个丫头来练!这么说定了!”
凌鸽兴奋地将册子接过来,册子唤作《香妪集》。
没错,春宫图是也。
凌鸽哪里懂得这些,她阅书无数,却从未见过武功秘籍到底长什么样子,当即感恩戴德,抱着册子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自从亲身体会过飞在风中的感觉之后,凌鸽便觉得,威武的最高境界便是来去自如。而说到来去自如,除了鸟儿,还有什么比会功夫能更自如?
夜里,月朗星疏,秦泽遇一脸惬意地摇着纸扇回了房间。
几日不见凌鸽,他心里有些烦躁,夜色尚早,索性拿起今日在外办事时在路边看到的戏本子,摇头晃脑地停在了凌鸽的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