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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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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二房一直往他侍妾堆里看,霍杙知道他们在看什么,压低声对宋凤兰道:“怎么让乔氏也跟来了?”
此时堂里的人都敛声屏气着,霍杙这话虽刻意压低了声音,可隐约还是听到了关键处。
霍榷不觉露出了些许诧异,袁瑶喃喃了两字,“果然是她。”
这肥婆正是乔明艳?!
按理说,宋凤兰把人给发卖了,不可能让人在这般短的时间里就给找得回来的。
那到底是谁找的乔明艳回来?她又怎么成了这副模样的?
没一会乔明艳便被宋凤兰给打发回去了。
在乔明艳转身离去的瞬间,袁瑶依稀中捕捉到了乔明艳看向宋凤兰时的恨,比曾经更为决绝。
袁瑶倏然茅塞顿开,倘若假设当日宋凤兰并未把乔明艳发卖,而是找一地方悄悄地藏了起来,把她养成这副模样后再“找”了回来,便说得通了。
宋凤兰到底还是有些手段的,乔明艳成了这副模样,霍杙那里还会再亲近她的。宋凤兰这是从最根本之处毁了乔明艳,大有兵不血刃之意。
这是外头的厢房里的动静愈发大了,人影进进出出的,一盆一盆的血水从里头端出来。
正堂里的不用多说,一时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稳婆过来报了,说见红了,到底没稳住,生下是个女婴,可也没活成。
霍榷不禁紧张地握住袁瑶的手,他又没一个孩子了,他从心底害怕,怕袁瑶也会遭受不测。
袁瑶自然是也怕的,只是在霍榷握住她手的刹那,她有种可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的感觉,她不再是独自一人承担所有。
霍老太君缓缓抬起头来,眼睛从宋凤兰的脸上扫过,又在官陶阳的脸上停顿片刻,幽幽道:“为何我们家的子嗣,会这般艰难。”
屋里的气息变得有些沉重了,唯独王姮幸灾乐祸的,“我当只我们南阳府净出这样的人了。”
“住口。”霍榷立时出声呵斥了。
这两日受的气,让王姮终于寻这地方发泄出来,“怎么,我娘家出这样的人就该千夫所指,你家就不能说一句。还是你打算着把这屎盆子又往我们南阳府头上扣?”
袁瑶瞥见霍荣脸上现了厉色,赶紧道:“二奶奶,少君伯夫人可不是一去不能再来了的。”
“你……”王姮把指尖快戳袁瑶鼻子上了,但最后还是又坐下了。
霍荣睨了袁瑶一眼,未再说话。
霍老太君又叹了口气,挥手让他们都散了。
当晚还发生了一事,但和寿春堂的一比便微不足道了。
只是袁瑶听闻后,惊诧不已,没想到乔明艳会对自己这般狠,在回东院时跳湖着凉得了一场大病,才短短的数日便迅速瘦了下去。
可预见等乔明艳病愈,又将是东院明争暗斗之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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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瑶和霍榷相对坐在青油车里;静默得让人压抑;袁瑶出声打破两人间的沉默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霍榷深吸一气后方点点头;“怕是老太太知道;是谁做的了。”
“若是二爷想……”袁瑶后头的话被霍榷掩回嘴里了。
霍榷知道她要说什么,摇摇头,“只你和孩子平安便够了,那些个……只当是和我有缘无分罢了。”
说到孩子两字时;霍榷眼中有那么一瞬失神了。
袁瑶无声叹了一气,心说:“到底心里还是在意的。”
回到漱墨阁,两人略做梳洗刚要歇下,就听田嬷嬷来回,说霍荣找。
霍榷又匆匆更衣往前院去了。
府里各位爷在外院都有书房,且都是重地;无召不得近。
其中以霍荣的书房为重中之重,日夜有府内侍卫巡守着。
霍荣的书房就叫倥偬阁,霍榷到时正见霍荣的幕僚清客们正往外走,见着是霍榷,皆拱手称霍榷一声世兄。
这些人虽因落魄而投靠的镇远府,可霍榷却知他们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到底也不会怠慢了去,一一回礼这才进倥偬阁去。
房中只霍荣一人坐于茕茕烛火之下,不苟言笑,庄严威武。
霍榷上前见礼,瞥见一折子,知霍荣召他来定是因着这折子了。
果不其然,等霍榷长揖过后,霍荣就将那本奏折丢给他看了。
霍榷郑重其事翻开,勿用细看,就那手潦草不端的字体,便知道这是霍杙的折子。
开始还不明白霍荣给他看霍杙的折子到底是什么用意,看完霍榷立时明白了。
霍杙竟然上折参他别有居心,意图给国贼翻案。
而霍杙口中的国贼正是袁瑶的父亲——袁胤。
没错,他正有此意,这事儿霍榷在暗中已筹备多时,明天他便打算上谏陈表。
看完折子合上,霍榷未做言语,只看着霍荣。
“当年这案子,你以为就没人想过为袁大人沉冤昭雪吗?”霍荣说这话时,缓和而平静不见半分起伏,令霍榷一时也拿不准他的意思了。
只顿了一下,霍荣又接着道:“可那些人,不过是让袁大人灵前再添了冤屈枉死罢了。”
这些霍榷在查找当年的人和物时,便知晓了,凶险种种他比谁都清楚。
霍荣从暗格取出一份文书和一份记录来,推倒霍榷面前,“此人是当年给袁大人验尸的仵作。”
霍榷接过文书,一看大惊。
袁瑶的父亲竟然并非如载档案中所写,畏罪自缢的,竟然是他杀。
“这人如今……”不待霍榷说完,霍荣便道:“死了。”
霍榷知道希望不大,可还是止不住失望了。
也由此可见,这份至关重要的记录,也是得来不易的。
霍荣已起身,“如今君心愈发难测了,你此举不成功便成仁,镇远府不能坐陪着你赌,你大哥这折子是我让他写的。”
虽说圣人有云:“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
霍榷此番虽是仁义正气之举,可唯有他自己知道,到底还是私心多些的,就因他心爱的女子。
故而他不能去苛求父亲的全力支持,父亲到底还是一家之主,父亲的责任可不只是他一个儿子而已。
霍榷明白的霍荣的苦心,小心将文书折叠藏入衣襟中,告退出了倥偬阁,就往自己的书房去,独自思虑权衡一番后,当即修书一封让郑爽连夜送给韩塬海,罢了才回漱墨阁。
只见袁瑶拿着件只是雏形的小抹腹,歪在坑上眯着了。
听青素说,袁瑶一直不愿睡去,非要等他回来。
霍榷懂袁瑶,她这是在担心刚又失去一个孩子的他。
霍榷轻轻抽出袁瑶手中的小抹腹,上头绣的是五毒图,看那针线霍榷笑了,小声道:“你们姨奶奶的针线到底没见进益过了,这五毒绣得凶煞有余,鲜活不足。”
青素维护道:“二爷不知道,这五毒图姨奶奶绣了数十幅都不满意的,说,五毒本就是以凶御凶,她绣得越凶,以后愈能辟邪,保护她的孩子不受邪气毒物所害,健康长成。”
听罢,霍榷一愣,再见袁瑶指头上点点伤痕,一时觉得鼻内酸得紧,不禁埋首近了她。
袁瑶方被触碰就醒了过来,见是霍榷不用多问便知他在不安,伸手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妾身七岁那年,我娘曾又怀过一个孩子,可最后还是没能出世,妾身很伤心。我娘却说,儿女是父母前世的债,孩子没能出世,只能说前世欠下他的债少了,只足以让他曾经来过,债清了他便走了,再投下一家去了。”
霍榷慢慢抬头,眼睛微微通红,看着袁瑶的小腹。
袁瑶伸手去拉过他的手来,轻轻放在自己不足四月的小腹上,笑道:“感觉到了吗?这孩子可是二爷和妾身的大债主,每天梦里他都跟妾身说,不把债一一讨回他绝不干休。”
霍榷知道袁瑶这是变着法子地想让他宽心,一时也不去想其他了,笑着倾身吻在她额上。
虽说嫁他已多时了,可亲昵之事到底还少,袁瑶不觉带腮连耳红了个遍,紧忙到处找她方才还捏在手里的小抹腹掩饰,“可瞧见妾身给小讨债的抹腹了?”
知她难为情了,可霍榷却不放过你,一把把她抱起,就往碧纱橱里去。
早便退到正堂屋的青素和宫嬷嬷都低头笑了,帮他们掩上槅扇,落下层层帷幔。
袁瑶身上的衣裳被霍榷一件件剔去,渐见了里头蝶花的亵衣。
而伏在她身上的霍榷吹拂而来微凉气息,撩拨得luo露在外的颈项起阵阵激灵。
袁瑶紧忙扯紧衣襟,她并非不愿和霍榷行云雨之事,只是她担心孩子,“二爷,还是别了,会伤着孩子。”
霍榷却谑戏着隔衣轻咬她因有孕而日渐丰盈的胸前,“我问过太医了,如今已经不妨事了,只小心些便罢了。”
袁瑶双颊顿时又熏上一层绯红。
碧纱橱里,烛火渐熄,只余鸳鸯帐的晃动,与投影在窗上摇曳着的竹影;相映成趣……
次日早起,袁瑶伺候着霍榷更衣。
霍榷只不过是正五品的吏部郎中,没早朝的资格,且袁家的事他已筹备妥当只欠东风,故而今日便不用早早地出门去,陪了袁瑶用早饭。
袁瑶进食依旧是艰难的,有一点味儿都不行,昨日还能吃下去的东西,今儿再吃又不成了。
看袁瑶这情形可愁煞了霍榷,幸好苏嬷嬷和尚嬷嬷都是厨艺了得的人,每日不重样的轮番上,到底把袁瑶如今这刁钻的胃口给侍候好了。
等袁瑶把最后一口蛋冻给吃了后,霍榷这才松了一口气,“前些时候瞧着还好些,今儿怎么越发严重了,再往后怎么得了,还有大半年的。”
苏嬷嬷边收拾这小炕桌,便笑道:“二爷这就不知道的,就头三四个月折腾人些,过去了就好了。没听那些歌谣唱的吗?正月怀胎在娘家,好比露水上了身,虽说不知影和信,大米白饮不思吞。二月怀胎在娘身,行坐走路无精神,两手做活莫得劲,脚趴手软脑壳昏。三月怀胎在娘身,时时刻刻象病人,口里无味心烦闷,酸甜苦辣都难吞。四月怀胎在娘身,黄皮寡瘦病沉沉,呼吸喘气口难忍,千金重担压上身。五月情胎在娘身,早晚不愿出房门,整天只想床上困,煮饭挑水万不能。六月怀胎在娘身,上坡下坎不敢行,心想坡上走一阵,睡在床上难起身。”
霍榷听着觉着有道理,“看来过了三月四月便好些了。那再往后呢?”
苏嬷嬷便接着念道:“七月怀胎在娘身,缝衣补裤搞不成,冬天雪大又怕冷,总怕孩儿冷交心。八月怀胎在娘身,想吃好食也不能,心想上街把馆进,身上银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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