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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歌 第一部-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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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勋说得恳切,直似发自肺腑。
  “那好。”听了这肺腑之言,张淮深感到非常欣慰,将他搀扶起来,道:“恩候,既然你愿意和我共患难,那今后公事之外,你就是我的兄弟了。”
  恩候是索勋的表字,也是张淮深给起的,此刻称呼表字,显然是将他作为自己平等的朋友看待,再也不是作为部属了,索勋感动不已,站起身来道:“谢大人。”
  张淮深笑道:“既然都是兄弟了,你今后叫我禄伯好了。”
  禄伯乃是张淮深的表字。
  索勋尚不习惯,涨红了脸还是没能说出来,张淮深哈哈一笑,避开了这话题,说道:“对了,宁朔这里是不是正在悄悄地缉拿我?。”
  “这小将不知晓,但此次送行之时,小将看到此处戒备森严,和往日颇为不同,说不准正是为了大人。”
  “嗯。”张淮深想了一下道:“我必须尽早回到夏州,这样吧,你让一个兄弟和我换了衣甲,我骑他的马扮作你的部属,混过关去。”
  索勋点点头,立刻叫来一名军士。张淮深和这名军士换了衣甲,接着把脸弄得灰扑扑的,他本来就不是特别显眼的人,这么一换装若不是熟人已然认不出他了,再吩咐和自己换了衣甲的军士过几天再出关后,张淮深上了马,混入人群中,当真看不出什么破绽。
  索勋此刻忽然想起一件事,赶忙到张淮深面前问道:“适才那几名内侍是不是要赶去把他们扣下来,不然小将怕他们泄了军中的机密。”
  “不用了。”张淮深摇头道:“仆固敢让他们回去,必是作了万全的准备,不用担心。”
  “那好。”索勋放心了,接着歉然道:“小将这就要进关了,委屈大人了。”
  张淮深一笑道:“自家兄弟,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好。”索勋放了心,高喝一声:“弟兄们,出关去了。”
  十数骑人高声应喝,皆是扬起马鞭,只听鞭声齐响,十多匹马儿尽皆嘶鸣,扬起马蹄,卷起一阵沙尘,望着宁朔城楼如旋风般驰去。
  会昌六年二月十四日,张淮深顺利地出了长城,并在第二日的上午进入了夏州地界。
  经过几百里的快马加鞭之后,此时向远处眺望已然可以见到州城的轮廓了,知道还有十几里就可以回到夏州,众人也就不急着赶路了。放慢脚力一路慢慢走来,眼看就要到了城外,却见面前出现了一个三岔口,索勋一拉缰绳,停了下来,回头问道:“咱们走哪边?中间进城,右边进大营。”
  夏州城小,容不得上万大军,而且守城之道,也不会将人马都驻扎在城内,必然是将大部分人马分驻城外要地,因此,鹰扬军大营乃是设在城北四里之地。
  张淮深毫不迟疑地道:“右走,进大营。”说着把马头一拨,向右而行,走了几步,眼角余光却发现身后没有动,反身一看,只见索勋呆呆地还在原地,好像在想心事。
  张淮深很是奇怪,招呼道:“恩候,怎么了?”
  索勋如梦方醒,赶了上来道:“大人,小将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什么事,尽管说好了。”张淮深更是奇怪了。
  “大人为什么不进城里,却要进大营呢?”索勋问道。
  “马元贽是不是在城内?”张淮深心知索勋这样必有缘故,沉住气答道。
  “是。”
  “那就是了,眼下我还不想和他打照面,所以先进大营。”张淮深一笑道。
  “大人说得在理,可是……”索勋说了一半,有些犹豫地没有说下去。
  “恩候,有什么话直说好了。”张淮深给勾起了好奇,索性挑明了问道。
  “是,小将以为,大人的兵符印信还在仆固长史手中,而仆固长史还有两位郎将也都在城中,所以是不是先进城?”索勋小心地说道。
  “你这话……”张淮深好像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不敢确定。
  既然说到这份上了,索勋也就更进一步道:“小将忽然记起已前大人和小将说过的一个典故。”
  “哦,什么典故?”张淮深觉得有趣。
  “小将记起,高祖三年,项羽围成皋,高祖独与滕公共车出成皋玉门,北渡河,驰宿修武。自称使者,晨驰入张耳、韩信壁,而夺之军。”索勋像是在背书,更像怕被打断,一口气滔滔而道。
  其实只听到“汉高祖三年,项羽围成皋”时,张淮深已经完全清楚索勋的意思了,但他沉住气一语不发,直等到索勋说完之后才笑着道:“好,很好。恩候,你越发有长进了,能够想到这些,可见你越来越有头脑了,说得好。”
  听到夸奖,索勋喜在心头,急忙道:“那是大人教导有方。”
  “不,不,我教的是死的,你能将之活用,可见你很努力,这让我很高兴。”张淮深摇摇头,发自内心的赞道。
  “大人夸奖了。”索勋给夸得有点脸红,接着试探地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进城?”
  “不,还是要进大营。”张淮深出人意料地答道。
  “为什么?”索勋大为震惊,脱口而道。
  “凡事要活学活用,不能死读书。”张淮深有意教导索勋,所以没有径直回答,而是反问道:“我问你,兵符印信是用来做什么的?”。
  “兵符印信乃是调兵遣将、发号施令的凭据。”索勋老实地答道。
  “那兵符印信从何而来?”
  “兵部所铸,朝廷所赐。”
  “三军将士为何听兵符而调遣,认印信而行动?”
  “兵符所至印信到处即是朝廷号令,若是不从即乃违抗朝令之罪。”
  “好,正如你所说,兵符印信就是朝廷的号令。你也知道,此次我们起兵,虽说是奉了密诏清君侧,但目下朝廷正在神策军的掌控之中,只要他们随意下一道圣旨,我们就成了反叛朝廷的叛逆,既是叛逆,三军又怎会因印信在我们手中而从命,那兵符印信和废铜又有何区别,要知道鹰扬军乃是朝廷的鹰扬军,非是我张淮深的私兵。”张淮深说到这里很有无奈的感慨,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昨日我不想让你在跟着我就是为此。虽然鹰扬军是我一手招募成军的,但此次是不是能听从我的号令还在未知之数,若是他们感戴我的恩德,信任我,那自然会跟从我起兵,不然的话……”张淮深苦笑一声道:“大概我就要靠你带的亲兵逃亡陇西了。”
  “既然前面所说,这兵符印信要之何用,进城夺符也无意义。”凝视着索勋,他又道:“掌控大军从来就不是靠一方印信就可以办到的。就如同你跟随我,并不只是因为我是你的长官。”
  说完之后,张淮深望着远方,眼神有些迷茫,忽而又补上了一句:“其实更重要的是——我信任仆固。”
  索勋一边听着,一边额头涔涔汗出,等到张淮深全都说完,来不及擦一下汗,他立刻道:“大人放心,小将对大人从无贰心,即便此次不是大人奉诏清君侧,小将也会誓死相从。而且小将相信,大人在三军将士心中犹如严父慈母一般,个个愿为大人死,犹恐不够,大人此次起兵,必然一呼百应,决不有人会迟疑。”
  “好,好。”张淮深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地道:“有你这么说我就安心多了,就算其他的将士们猜疑不从,但只要还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很满意了。”
  “小将愿再次指天立誓,将来若是有负大人,必然死于非命。”索勋发誓道,脸上浮现绝然的神色。
  “好了,好了。”张淮深虽然并没有希望索勋这么做,但听到这话还是觉得非常高兴,就道:“我张淮深如今也发誓,恩候如同我兄弟,将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索勋听了连声谦谢,张淮深再安慰了他几句,就笑道:“如今是非常时刻,我们还是快些回大营吧。”
  索勋赶紧答应了,招呼身后的军士们跟着,拍马随着张淮深向着右侧官道驰去。
  既然已经快要到了,也就不用体恤马力,众人放开脚力,不多久就来到大营辕门外。
  见有人马来到,辕门外的守卫军士抢着迎上,张淮深解去装扮,立刻被认了出来,那些军士赶紧上前行礼。
  张淮深点点头,无暇说别的,先问道:“今日大营中何人署理军务?”
  军士恭敬答道:“今日仆固长史和左右郎将都不在营中,军中一应事务由张兴信虞候提举,辛浩铭参军副署。”
  听了此言,张淮深心中一喜,马上道:“请张兴信虞候立刻来中军大帐,说我有要事和他商议。”
  军士领命而去,张淮深下了马,带着索勋等人紧步进入大营来到大帐之中,旅途辛劳风尘满面,就先去内帐更衣梳洗,等他出来之时,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已然等候在帐中,见他出来,上前行礼道:“属下张兴信拜见禄帅。”
  这中年男子就是张兴信了。
  这位张兴信虞候颇有来历,乃是后汉临池学书、水为之黑的草圣张芝之后,沙州人氏。贞元二年,吐蕃人攻陷沙州后移风变俗,强逼汉人胡服辫发,凡节气之士纷纷内迁,张兴信一家亦是内迁诸家之一。
  二十多年前张淮深之父张议谭离开沙州来到长安开设了乐荣轩,由于他为人慷慨,又是家大业大,因此时常接济同乡,乐荣轩也由此逐步成为旅居长安的沙州人聚会场所,张议谭更延请文士开设义塾,教授那些同乡中家境不佳或者好学之人,张兴信亦是在此时入学,同张议谭一家相识的,那时他只有七八岁。
  因为他家乃是名士之后,颇有文风,张议谭同他们一直往来密切。张淮深从小就和张兴信相识,一向将他作长兄看待,张兴信亦是极为喜爱张淮深,两人虽非亲兄弟,但彼此亲密无间,交好程度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兴信年长于张淮深十余岁,在多年前就进入仕途,只是为人耿介,一直不得意,只在外州做了个小小的县尉。张淮深执掌鹰扬军后,因募兵之初,万事待兴,千头万绪,人手极为缺乏,因此想到了张兴信,费尽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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