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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余红瑶即将跨入十二岁的行列,婴儿肥已经消失,鹅蛋脸、柳叶眉、丹凤眼、高鼻、菱唇,精致如画;身材丰盈、身量修长,已初具少女的风韵;再观那一身穿着,粉红色刻丝十样锦小袄,绣有淡紫色蝴蝶的月牙色荷叶裙,头梳飞仙髻,戴赤金点翠如意步摇,翡翠银杏耳环,腕上是赤金挂铃铛的手镯。通身富贵逼人,美艳不可方物!
高青暗想:龙椅上的那位是否知道余丞相有这样一个“尤物”似的女儿,若知道,为何没有动作?若不知道……嘿嘿!那可就有好戏可看啰!
蒋昕在余红瑶面前侃侃而谈,当他提出将“青山茶铺”的三成干股送给余红瑶,托庇于她时,她傲慢地点点头,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下来。正待蒋昕还要再说,她不耐烦地挥挥手,突然开口问道:“哎,老头儿,我问你,既然你是上延镇地界的人,可有听说‘蓝眼修罗’这个人在上延镇出现过?”
“蓝眼修罗”四个字一落入高青的耳朵,顿时如晴天一声霹雳,将她的脑子炸得“嗡嗡”作响!她咬紧嘴唇,死死忍住想冲上去质问余红瑶的冲动,不停地在心里自问:她怎么会知道“蓝眼修罗”?南宫睿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自己他和余红瑶认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余红瑶三年来要找的人就是南宫睿吗?
蒋昕纳闷地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这时,他偏头瞄了高青一眼,发现高青全身竟然在簌簌发抖,很不对劲的样子,微微皱起眉头,转向余红瑶说道:“既如此,接下来的事宜就交给仇管事和我茶铺的吴掌柜商议。大小姐贵人事忙,老夫就不打扰大小姐了,先行告辞!”
余红瑶没能打听到心中那个人的下落,此时早已没有那个耐心应酬蒋昕,对他恰在此时提出告辞很高兴,像挥苍蝇一样对他挥挥手,就再也不搭理他了!
蒋昕边跟仇义打着“哈哈”,边将失神的高青一扯,高青机械般地跟在他身后向楼下走去!
正文第一一二章:问
自己是怎么回到茶铺的?高青已经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当时的自己浑浑噩噩,万事不知,像个木头人般跟在蒋昕身后,他问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自己脑子里全部是一片空白,心里只有六个字不断回响:找阿睿,问清楚!找阿睿,问清楚!
对高青的失常,蒋昕也很纳闷,不知她在余红瑶那儿到底是听到或看到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但自己又不好贸然相问!问了,她愿意说还罢,如果不愿意说岂不是让彼此尴尬?于是,两人一路相对无言地回到了茶铺。
高青一下马车,冷冷的倒春寒风吹来,她浑身一个激灵,脑子里陡然清醒过来。看了看满脸疑问、担心的蒋昕,困惑、无措的宋铁锁,她摸摸耳垂,朝蒋昕苦笑着作了个揖:“让先生担心,是高菁的不是,在此给先生赔礼了!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进行,先生一清二楚,就麻烦先生去跟四虎哥说一声吧!高菁现在有事要回如意巷一趟,望先生海涵!”
见高青恢复如常,眉眼间却略带一丝轻愁,蒋昕并没有多问,微笑着回道:“小公子不用如此多礼,你若有事就先回去办吧!其它的事自有老夫和吴掌柜处理,小公子就放心吧!”
“嗯,谢谢先生!那高菁就先行告辞了!铁锁哥,送我回如意巷。”高青向蒋昕又施了一礼,便坐上马车往如意巷急驰而去。
来到如意巷小宅院门前,叩了门,老田头满是皱纹的脸从门后显现出来。见是高青,老田头格外高兴:“小主子回来啦!正好老婆子炖了只鸡,夏公子正吃着呢!您也快去吃吧!”
高青朝老田头盈盈一笑:“您们吃了没有?可别让夏大哥一个人把鸡吃完了!她可是个大胃王哟!”
“呵呵。老奴们早就吃了,谢小主子关心!说起来,如果不是碰到小主子,老奴们的命早没了,哪还能吃饱穿暖呢?您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这才午时刚过吧?”
“有点事儿要急着回来处理!对了,灶上还有鸡吗?给铁锁哥炖只鸡。再给他弄点热饭食,他跟着跑了一早上,吹了一肚子冷风,肯定早就饿了!”高青边走进院子边对老田头说道。
“是,老奴这就去办!宋爷请跟老奴来。”老田头恭敬地回答了一声,又朝宋铁锁喊到。于是。宋铁锁跟着老田头往厨房走去。
高青则“咚咚咚”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刚一进屋,她的声音就隐带哭意地朝天喊到:“南宫睿。给我出来,我有话问你!”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黑色平布劲装、头戴幂篱的高大身影瞬时从房梁上飘了下来。高青一愣,她至今都不知道,南宫睿为什么会做到悄无声息,来去无踪的?而且。他又是怎么跟在自己身后到处跑的?但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她想知道,他和余红瑶是怎么回事?余红瑶为什么知道他的存在?
可是不知怎么的。当她一看到南宫睿高大的身影,莫明的,那晶莹的泪水像开了闸的水龙头,“哗哗”地流个不停,越哭越多,怎么擦都擦不完!
南宫睿懵了,他一把将幂篱摘下,手足无措、慌乱不堪地蹲到高青面前,心口像有块石头堵住了似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突然,他想到高青今日是去见余红瑶,难道她是受到余红瑶欺负了?想到这里,他身上收敛的杀意倾巢而出,满身的煞气止不住地往外泄漏,不顾一切地想去将余红瑶杀掉!但一看到哭得小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高青,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杀人,而是怎样才能让面前这个小人儿停止哭泣?
勉强压制住自己满溢的杀气和勃发的怒气,南宫睿做了个深呼吸,捧起高青哭得眼泪鼻涕齐流的小脸,边笨拙地用衣袖认真替她擦拭,边心疼地说道:“青青,不哭!谁惹你,我杀谁,好不好?”
高青在他温柔的擦拭和饱含心疼的话语中,慢慢停止了流泪,只是因为哭得太狠,时不时的还抽噎一下。她有些忐忑、有些犹豫地向他问道:“真的吗?不管是谁惹了我,你都会去把她(他)杀了?包括你在乎的人?”
见高青终于不再哭泣,并且还愿意开口说话,南宫睿松了口气,他缓缓地朝高青绽开一个如冰雪初融般的笑容,蓝瞳牢牢盯着她,像宣誓一样的说道:“不管是谁,杀无赦!青青,这世上,你是唯一!”
被南宫睿眼里的认真惊到,高青有一刹那的恍神,但她很快回过神,眼睛熠熠生辉地与南宫睿对视,嘴里幽幽地问道:“如果我要你杀了余红瑶,你也会杀吗?你舍得?”
南宫睿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接着困惑地问道:“什么舍得?”
高青被噎了一下,但她没有多余地解释什么叫舍得,而是迫不急待地问道:“那她怎么会认得你?还知道你的名号‘蓝眼修罗’?你怎么从来没告诉我,你认识余红瑶?你是怎么认识她的?是在哪儿认识的?”一个个问题像是连珠炮一样,“噼哩啪啦”地从高青嘴里蹦了出来。
南宫睿愣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高青这副急吼吼的样子,心里就有一股喜意慢慢地传到四肢百骸,直觉得像喝了蜜一样,甜得都不知东南西北了!
没容高青继续发问,他笑着将自己怎么认识余红瑶,余红瑶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号和来历的事情,向高青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说了出来。
高青这才知道,南宫睿会和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余红瑶认识,缘于她一次幼年的无意之举!
那是弘昭二十五年的冬天,余红瑶五岁,南宫睿九岁。
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夏澜还知道自己是雪族人,南宫睿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亲生父母又是什么人?他从小跟着他的杀手师父,一直是在地狱般的环境里长大。因为他师父性情暴虐,为了将他培养成一个顶尖的“杀人机器”,那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而且手段残忍,血腥!二岁的时候。将他扔到狼窝里厮杀;三岁的时候,又将他扔到虎堆里搏斗;四岁,手刃跟他差不多大的同伴;五岁正式杀人,血洗一家四十八口,连婴儿都不准放过。当他完不成任务的时候,他师父还会用鞭子将他往死里抽。在这种种非人的折磨下,南宫睿一次次挺了过来。而且越来越优秀!但他不是无敌的,他也曾有过失手的时候。
就在弘昭二十五年,他奉师父之命去杀一个叫“毒手李”的人,没想到那人毒术千变万化,层出不穷,他一不小心就中招了!虽然他在最后关头将其杀死。并吃下了解药,但那毒药太霸道,让他变成半身不遂。需要三个月才能恢复。
于是半瘫的南宫睿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下,沦为了乞丐,靠乞讨一步步回到他师父所在的地方。乞讨路上,因着一双异瞳,不仅普通民众骂他魔鬼、妖怪,喊着要将他烧死,连跟他同样身为乞丐的人也会对他拳打脚踢,直骂他是邪物、瘟神。不知道那一路上他杀了多少人,手上染了多少血,总之他终于来到了京城的祁山脚下。
祁山被大蔺朝百姓尊为圣山,大相国寺就在祁山脚下。那天,余红瑶陪着她娘到大相国寺做放粮施粥的善事,南宫睿也刚好在那附近。此时的南宫睿蓬头垢面,瘦骨嶙峋,浑身血迹斑斑,脏污不堪,并且他早已饿得头晕眼花,奄奄一息了!
本来像余红瑶那种爱惜“羽毛”的性子,她是怎么也不会去给南宫睿这样的乞丐施粥的,但是她有一位菩萨心肠的娘亲,见南宫睿实在可怜,舀了一碗干粥,就让余红瑶给南宫睿送去。没办法,余红瑶只好捂着鼻子将干粥端给了南宫睿。
出于小女孩的好奇,余红瑶匆匆地瞥了一眼南宫睿,当她一对上南宫睿那双异瞳时,立即吓得大叫一声,连跑带爬地往她娘亲身边跑去。但是她无意之间的“一饭之恩”,却被南宫睿记在了心里,发誓若有机会,必然报答!
有了干粥充饥,下半身也慢慢能够站立、行走,南宫睿终于恢复如初,回到了他师父身边。
弘昭二十八年,南宫睿十二岁,身量抽长,五官立体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