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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却是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道：“我当然知道这要付出多少代价，早在我和倾言决定在一起的那一刻，我们就都已经准备好面对一切的勇气。我此番回来，就是要来与瑶姬和离，并将君上之位禅让给王叔的。”
墨玄此话一出，不待被他的话震惊到不行的可颜给出反应，外头就忽然传来了碗筷被摔碎的声音。
墨玄淡定的抬眼看过去，便知道自己的判断果然没有听错，眼前站着的，是刚刚前来给可颜送补品的瑶姬。
瑶姬此刻满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而他的这句要来与瑶姬和离的话，就是故意说给瑶姬听的。
第七十九章 狠绝未必是无情
瑶姬显然听到了墨玄要让她听的话，并且被他的话震惊得脸色惨白惨白的，手更是不禁有些发软，这才不小心的将手中的补品掉落在了地上。
见墨玄看向自己，瑶姬忙慌乱的蹲下身子胡乱的收拾起地上的碎片，口中直道：“君上，我，我不是有意偷听你和母亲谈话的。”
瑶姬说这话时，口中不断的喘着粗气，看上去紧张又慌乱。她本就生得极美，如此一来看上去，真是怪可怜见的。别说一般男子见了，就是女子见了，都不免会对她心生怜惜之心。
可惜，她遇到的对象是墨玄。
果不其然，墨玄看向瑶姬的目光是极为淡然冷漠的。但不能否认，他心里对这个挂名王后，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是有很深的愧疚感的。
他确实欠她太多……
于是墨玄渐渐的收起了冷凌，放柔了声音的出声道：“不防事，反正这些事，你现在没来，一会我也会亲自去告诉你的。”
瑶姬闻言，手中动作不禁更为慌乱，理所当然的，她的手指被碎片可割出了道口子，她呼痛的收回了手，本能的将手指放进自己的口中。
墨玄唤来了只要他在就不敢进来打扰，但却因此有些失职让瑶姬没有经过通传就得以入到殿内的侍女们。他让她们帮瑶姬清洗了伤口的清洗伤口，收拾地上的碎片收拾地上的碎片。她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侍女，不多时，就利索的做完了墨玄的吩咐，恭身退了出去。
侍女们退出去后，墨玄对瑶姬道：“你过来坐吧。”
瑶姬温顺的道：“是。”说着，她慢慢的走到墨玄下首的位置，坐了下来。此时她全身紧绷，心跳得异常快。
此刻的她，有些惊慌。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
墨玄将脸转向瑶姬，道：“瑶姬，这段时日，辛苦你了。”
瑶姬忙受宠若惊的道：“不辛苦，都是瑶姬应该做的。”
墨玄摇了摇头，道：“你我连拜堂都未拜堂。根本算不得真正的夫妻，你却如此义气的为我守住王位。守着王宫，这声谢谢，我必须和你说。”
听得出他语气里刻意撇清关系的疏远，瑶姬脱口而出道：“但是在瑶姬心里，君上早就是我的夫君，不管我们的婚礼有没有完成最后的礼仪，从很久很久以前，瑶姬就已经是蛟龙族的王后了。瑶姬所做的，都是蛟龙族的王后应该做的事！”
其实，蛟龙族的历代王后素来都只是贤惠的帮君上主持后宫的女主人。基本没有一个能像瑶姬有这般魄力在君上不在的时候，还能那么稳妥的支撑起整个王朝的王后！
墨玄闻言深看了瑶姬一眼，方开口斟酌着道：“关于我那日为何逃婚，我始终欠你一个解释。今日，我就来要一并告诉你。我想。你已经从天君口中听说过倾言这个名字了，你必然和母亲一样，不肯相信天君所说的话。但我就告诉你，天君说的都是事实。”
瑶姬闻言瞪大了双目直直看向墨玄，不等瑶姬消化他的话，他的话就还在继续道：“而当日我会在与你拜堂前就离开蛟龙族，是因为我得知倾言有危险，急着前去相救。后来，我为了她受了重伤，我们互相为对方疗伤，再后来，我便娶她为妻。她如今已经怀了我的骨肉，再过三年就要生产。”
墨玄说着，看着脸色已经不是惨白足够形容的瑶姬，轻叹一口气，才继续道：“虽然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但你到底是我的表妹，我并不想伤害你，更不想连累你一生。我此番回来，就是要与你和离的。咱们蛟龙族规矩不多，和离后，以你的容貌与智慧，必然能找到真正爱你的夫君，从此幸福快乐的过一生。”
墨玄这话倒是事实，蛟龙族没有人间或神族那么多规矩，蛟龙族的男妖们是不会介意自己的女人曾经嫁过人甚至有孩子的。他们会平等的对待自己的妻子，不会因为她们曾嫁过人而给她们什么苦果子吃。
然而墨玄话音刚落，一直沉默隐忍的瑶姬忽然不管不顾大声喊道：“但我从小就只认定你一人，我只认定你是我的夫君，我不可能再爱其他人了！”
墨玄无奈的对瑶姬道：“那怎么办，你我都是固执之人，我也只认定倾言一人是的妻子，我也不可能再爱其他人了。”
墨玄此人，所有的温柔都只会给倾言一人，至于其他人，他有时候是有些残忍的。但人生有时候就是如此。
墨玄把话说到这份上，别说瑶姬了，就是可颜都实在听不下去，她忙出声呵道：“够了，别说了！”
瑶姬用力哭喊道：“我要当你的王后，我不要和你和离！”
虽然是冷着眼看着眼前哭喊不止的瑶姬，但墨玄依然沉思良久，才又一次出声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和离，我也不勉强你，毕竟我终究对你有所亏欠的。”
瑶姬闻言，红着眼睛露出惊喜的表情，但墨玄的下一句话，再度将她打入了地狱。
只听墨玄道：“但你只是身为蛟龙族君上的墨玄君上的王后，我一会就会召集族人，正式将王位退下给王叔。如此，你便顺理成章的成为蛟龙族的新任王太后。但你放心，你依然有选择的余地，我会将和离书寄放在母亲这里，你哪日想通了，就将它公布于世。到时候，你就是自由之身，可以继续自行婚配了。”
听完墨玄这番残忍到不行的话语，瑶姬将手中的锦帕缴得都快烂掉了，也没再能说出什么话来。心痛到无法呼吸，大约说的就是她此刻的心情。
可颜却是怒道：“玄儿，你太过分了！对你如此无怨无悔的一个人，你非但没有好好珍惜，还这样伤害她！”
此时此刻，可颜实在不能理解墨玄的残忍。，一瞬间，她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她亲手养大的儿子！
哪有人。会对那么爱自己，为自己几乎付出了一切，甚至是愿意付出生命的人，那么过分，那么不领情，那么残忍！？
墨玄冷静道：“正因为我很珍惜她对我的好，真心的希望她的未来可以获得幸福。才会有今日的残忍。”
可颜皱着眉头道：“你若真的希望她可以获得幸福，就该亲自给她幸福。这才是她最想要的！”
墨玄被可颜的话弄得同样的皱起了眉头，接着，他果断道：“母亲，拖泥带水绝非我的行事作风，有时候，一时的狠绝，或许，才能换来长久的好结果。如此，狠绝便未必是无情。”墨玄说罢，将先前已经准备好的和离书轻轻的放到了可颜的手中。
可颜对着手中的和离书。痛心的道：“那个什么倾言到底是什么狐媚妖子，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居然让你如此，如此……”她说到此处，有些说不下去了。
可颜的这声狐媚妖子绝对刺激到了墨玄敏锐的神经。只听墨玄立即用很少对母亲的态度，沉声道：“在我有按里，倾言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圣洁的仙子，还请母亲不要再胡乱说的她半句不是了！”
如丕泽所料的那样，听了墨玄的话，可颜立时就尖声质问道：“墨玄，我问你，这美好的蛟龙族江山，居然比不过一个白倾言？你这样，对得起蛟龙族的先祖么？”
墨玄一字一顿的道：“母亲，什么都比不过白倾言在我心里的分量。其实这个事没有所谓的对错之分，或许我对蛟龙族是有些不负责任，但这真的只是个人选择不同罢了。倾言又何尝不是为了我，放弃了神族尊贵的大祭司之位，从此必须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她是真的爱我，我也是真的爱她。未来，我只想好好陪在我的妻子和女儿身边，隐居避世。”
还是那句话，事业对墨玄从来就不是必须要拥有才会开心的东西。如此，放弃它，选择让自己更心甘情愿的爱情，在他看来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了。
可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就怕你被一时的情爱冲昏了脑袋，孩子，现在一切还算来得及，你再慎重的考虑考虑啊！只要你肯，你依然是我们蛟龙族最有前途的君上啊！”
墨玄没想到，可颜在得知此事后，居然会提出和白泽一族的长老们同样的建议与请求，并且有同样的感受，不由微微一愣。
果然，指望旁人，哪怕是自己最敬最爱的人，也不可能理解得了他和倾言之间至死不渝的爱情的。
墨玄也总算深刻的明白到当日的倾言，对于自己的族人的态度有多失望了。
思及此，墨玄不想再为此事多废其他口舌，直接道：“母亲，别忘了，我到底是玉淘的儿子，有其母必有其子，怎么都会遗传到她的。母亲当初既然能够理解自己的好姐妹玉淘，今日，还请母亲可以谅解玉淘的儿子。”
提到自己的好姐妹玉淘，想起玉淘当年的痴心和固执，还有她和丕泽间的悲剧，可颜有些绝望的流着眼泪的摇了摇头，叹道：“命中注定，看来是命中注定了！”只是她真的很不甘心，怎么就母子两个人都如此的执迷不悔呢？
不等可颜再多想什么，墨玄已经缓缓的站起身来，跪到可颜的身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道：“以后，孩儿无法再经常侍奉在母亲的身边，还请母亲多多保重身体，孩儿会每日都在心里为母亲祈福的。”
墨玄如此，可颜原本想生气的别过头去，却在想到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墨玄而终究狠不下这个心。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伸手扶起了墨玄，交待道：“罢了罢了，从你还是孩子的时候我就管不住你，何况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