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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千岁寒 王朔-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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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媚,而且智商也快降到零了。对了,想问一下,你对自己作为一个公 众人物的责任感,有什么自我期许? 王朔:没有,起码明确的没有。我感觉写作是和别人无关的,作为公众人物不会妨 碍我的写作。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当然跟大伙意见一致的时候,就没必要讲了。就是 跟大家意见不相同时,我觉得这得说说。 老侠:有人说,只要大家喜欢,就是好东西。 王朔:我不同意这个。有的东西,我指大众文化制造出来的流行,不管有多少人喜 欢它、离不开它,像有人为它辩护时说的那样,我还得讲,那也不见得是好东西。我曾 身在其中,跟着哄,害人又害己。 老侠:其实呀,没人会认真对待这东西,都是一乐一哭一感伤一痛快就完了。 王朔:我再说两句,就是大众文化这个话题,大众文化的传播问题。你以为它读者 多就影响大,你以为它能把你的东西传遍五湖四海,实际上它只是过眼烟云,一吹就散, 它只是跟着哄,而且会在传播中不断地歪曲你、制造你、远离你,最后弄出个与你没什 么关系的你。 老侠:把人弄得面目全非? 王朔:我觉得有两种态度。有一种是对自己生活的一个基本认识。这个认识,实际 上我自己开始时也没弄清,是通过写小说逐步把它弄清了。这里头不包括当下人的看法, 或者说当下的流行的看法在我的小说里还不够档次。我不能把那个东西太在乎,不能过 分看重它,更不能让它左右我的创作。但是当下人的看法通过大众媒体,电视啦,报纸 啦,特别是那些小报,向外传得特别快。这是利用大众文化能够获得的效果。但传播得 快和广,并不一定给你带来的全是得分的影响。 老侠:你想过没有,这个东西,大众文化,它的传播有自身的一套程式或机制,你 的东西借助它来传播,你无法把握它最后把你传播成什么样子。像你自己刚才谈的,弄 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你又不是你,像你又不像你。你想过没有,它的这些小报。电视。 广播等等,会歪曲你。甚至完全违反你写作的初衷,你的本意。 王朔:肯定的,这是想进入大众传媒的必然代价。这是一种悲喜交加的传播。我以 前还天真地以为,它就是一个百分之百的或至少是大部分真实的传载,受众也不会歪曲 你的意思,后来它从反面给我上了一课:一旦进入大众传媒,就休想保全全身,不弄得 自己体无完肤就别想过得去。弄来弄去,我接受了这种传播。就是我觉得受众歪曲你的 本意,是不可避免的,命中注定的,在劫难逃的。某个话传到一百个人的耳朵里就是一 百个不一样。知道是宿命,也就心安理得了。 老侠:受众的误读、歪曲不光是在大众传媒中,所有的受众都会在某种程度上误读 或歪曲,所谓有一百个读者就有一百个王朔。这种东西从理论上讲,接受美学已经把这 种传播中的误读变成了一种常识性的东西。有人甚至说,文学的历史不是原著或作家的 编年史,而是受众阅读接受的历史。不加入接受者的阅读经验的历史不是真正的历史。 王朔:那就是告诉我,歪曲是活该倒霉,谁让你写了字还要让人读呢。 老侠:误读或歪曲有两种,一种误读,特别是在大众文化中,就是成心把你当笑话 读,成心给你添恶心,往恶里读,能从你的文本中读出些轶文趣事就更开心更热闹。但 是还有另一种误读,就是创造性误读,他接受你又歪曲了你,他从你的东西中读出了他 自己,或者说,你的这个东西唤醒了激发了他本身的内在灵感和创造力,他从你的东西 中引申出另一些东西。真正的传统是创造性误读逐渐累积的。尼采不误读古希腊的东西, 就不会有《悲剧的诞生》。 王朔:大众文化中的误读有创造性吗?我怀疑。 老侠:大众文化本身就是复制性的拷贝,它的那种传播与创造性误读是两回事,与 读严肃的书的那种误读是两回事儿。他直接面对你的作品,不受媒体炒作的影响,他误 读也好,不误读也好,这都能理解。对大众文化的唯…一种创造性误读,我能认可的只 是那种严肃的批判性阅读。这种阅读不是跟着大众的趣味、媒体的炒作走,而是有他自 己的一定之规,无论时尚多么瞬息万变,他都有自己不变的立场。 王朔:大众文化也有他自己的那么一套基因,复制出它自己的传播方式和阅读方式。 别人无法左右它。它是一架一按电钮就按照既定程序一直运转的机器,谁想以身试法, 八九不离十要粉身碎骨的。 老侠:它有一套机制,给你弄来弄去,弄得你想发火都找不到对手,想解释也不得 要领。就像我最近看到的《中华读书报》上关于王朔与金庸打仗的东西。把一种正常的 批评弄成“打仗”,这本身就是大众传媒的惯用的炒作策略。这篇东西大部分篇幅不讲你 说金庸为“香港四大俗”是否言之成理,而是说:第一,王朔的东西现在没人看了,你耐 不住当惯了弄潮儿的寂寞,想借打金庸寻找新的兴奋点。这些人还用夸的方式恶心你, 说王朔的确聪明,知道在什么时机挑选什么对象出击。 说你时机把握得好,对象也挑得老道,你知道,这个时机打这个对象恰是一发中的、 百发百中。第二,有人又说王朔已经江郎才尽了,然后又把你批判金庸这件事与你给一 个叫艾丹的人的小说写序弄到一块,说你之所以为艾丹写序,是想寻找自己写作的继承 人,使自己的这路小说有传人,代代不绝。看来,只要在大众文化中蹚过浑水的,突然 想拔腿逃跑,退出大众文化,也不会那么容易,如同想成为大众文化中的腕儿明星不容 易一样。既然咱成了大众的腕儿或星,就由不得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大众文化会像捧 你时一样制造出另一套恶心你的说辞,比如我刚才提到的,说你重炒自己,说你江郎才 尽等等。这套说辞,骨子里有种挺恶毒的东西。 王朔:我觉得咱们说的不矛盾。这是大众文化它本身的机制造成的,我觉得这就是 受众,我认定的受众就是这样,都属他们自以为聪明。他觉得自己目光敏锐,螺钉似地 一眼穿透了你的本性,其实他是妄加猜测,甚至是有意用这种手法给你下个圈套。这手 法我以前也使过,就是归谬法的那种下作的搞法。不说刚发生的,而是往远里说,用妄 加臆断的木着边儿的东西说事儿。就因为它是大众传媒,它就会这样把任何一种说法一 步一步地推向最终的地方——弄得你要非解释非要自我辩鲫不可。还有比这更不作的说 法。就是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干,打金庸。肯定背定有不可告人的私利。大众文化传播有 两个特点:它传播起来特别有意思,有一个一次的传播,它似乎还要原始一点儿,贴着 谱走,不会太旁门左道的胡乱弄。接着就是二次传播。二次传播就统统是歪曲的了,但 大众文化的传播只有在这种二次传播中才能真正完成,才成为真正的大众传媒,否则就 不是大众文化的传播了。一旦它是歪曲的,再加上各种流言蜚语、道听途说,它就开始 由作品由事件转向对你这个人的种种揣测。 首先第一个他揣测你的动机,这就可以为大众提供想象的空间了,然后它把靠揣测 和想象得来的东西传成五花八门,这才使那些东西成为茶余饭后大家津津乐道的“乐儿”。 就这样一层层扩展开来,使这种东西不断制造它自己自动复制的话题。我觉得这个东西 就特别有意思,细想想,里进意味无穷。 老侠:能不能具体点儿,以某一话题为例,或干脆就拿你自己开涮。 王朔:你刚才提到的那个话题,咱们就近了说,以我和金庸这件事举例。假如说这 个话题仅局限于说金庸的小说到底是不是好小说?因为我写这个文章就是这么一个目的, 我认为金庸的小说不是好小说,是港台俗文化的代表之一。但,单就这个话题在大众文 化的传播中是没有多少可谈的,也谈不长,它不可能允许就金庸小说的好与坏这个话题 进行长时间的争论,更不要说学术性争论了。那么,它就开始转换话题,才能接着往下 说,受众才有热闹可看。那么好,由金庸的小说这个话题转换出下一个话题:他说你指 责金庸的小说不是好小说,那你的小说就是好小说吗?你说人家金庸不是好小说,是香 港四大俗之一,你丫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是好小说,也是大陆的几大俗之一。其 实我的文章谈的只是金庸的小说,顺便捎了一下港台文化。我压根没想过用自己的小说 去做比较,说别人不是好东西,自己就是好东西,这不是太下作了吗?起码我还不至于 如此下作。再接着说大众传播的话题转换。他的第二个话题,是说你说人家不是好东西, 你自个儿也不是好东西,接着就有了第三个话题:你小子说别人不好,是因为你写不出 好东西了,江郎才尽了。正因为你小子江郎才尽了,才做最后一跳,垂死挣扎,不是说 你才还在心不死,是说你才死了心不死。接着江郎才尽的话题,又要说到你给别人的小 说写序是想寻找个继承人,硬撑着自己在大众中的名声,没准能撑出个新局面来。这还 不算完,他又要转换话题,再往下说就是你跟金庸可能有什么个人恩怨,借大众之公器 行私人之报复等等等等……反正大众文化这东西的炒作,就是自动复制出无数的话题, 这就是它。它的这种机制特别明显,在任何一种情况下,它就要保持这个东西,保持不 断的新鲜的注视,只要能有大众的关注,传得多离谱多伤人都不在乎。大众文化的传播 的残忍也在这里。表面上的热闹高兴,潜含着恶毒的杀机,浮浅轻薄都可以致人于死地。 老侠:这种恶毒不仅会扼杀一个人的创造力。独特性,也能在精神上摧残你,甚至 像阮玲玉那样,在肉体上灭了你。 王朔:它可以像传绊闻那样传下去。为什么排闻传播得最快,因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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