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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还没来得急拒绝，突然身子定在了那儿。“混蛋，你又暗算我？”
“你再说话，我连你的嘴都给你封上。”百灵威胁着。
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为了表示自己不愿再听的决心，闭上了眼。
可是耳朵还是被迫的听着她的话。
“雪儿为了成全我，她走了。他们成亲的那天，披上了嫁衣的那个人是我。可是李清水看见我，一脸的错愕。我以为只要我告诉他，当初救了他的那个人是我，他就会喜欢我。我以为只要雪儿不在了，他就会接受我。”
“可是，即便我说我有多喜欢他，我说再多的话，他都听不下去。他还狠狠的打了我一耳光。他骂我，用尽了世上最难听的话。”
千年前的恩怨29
“我从来就不是好惹的对不对？”她笑着问，却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
“我亲手杀了那个我认为是负心汉的人。鲜红的嫁衣上，沾满了他的鲜血。我真的成为了一个丧尽天良的妖魔。我被仇恨和他的羞辱蒙蔽了心。我开始四处作恶，死在我爪子下的人有多少，我已经不记得了。雪儿就是在那个时候回来了，她和李清水一样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再之后。。。”百灵说到这儿的时候，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为什么她不记得了。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的岐山，不记得雪儿什么时候去的酆都城。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她明知道有些事发生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没了？”慕容泽睁开眼问。
百灵看着他，好像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不记得之后的事了，“我只知道，后来我被大祭司带回了岐山。我也知道雪儿一直在酆都古城，可是我却再也没有见过她。刚到岐山的时候，大祭司和妖王企图将我的记忆封锁。可是不知道是我自己不愿意忘记，还是那些事太难以忘记。他们一次次的失败。所以，我还有一次偷偷的去地府找孟婆。结果被大祭司抓回来面壁思过了一百年。再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将一切都忘记了。其实是锁在了心底，自己不愿意去碰而已。”
“过了好多好多年，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想起他们的时候，我得知了雪儿的死。那时候我没有看见过西门寒月，可我就是知道，西门寒月就是李清水的转世。雪儿一直都比我爱的要深，爱的要痴。我知道，她从和西门寒月在一起的那天，就一定知道自己会走什么样的路。其实，我没有资格去恨西门寒月的。若不是我，那一世的他不会死的那么惨，不会到死都没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可是我又没有办法不去恨他。明明连天劫都能一起熬过，为什么最后要亲手杀了她？让我连一个对不起都没有机会再去告诉她。”
她哭着哭声又笑了，“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他手里的那把除魔剑，当我知道他就是西门寒月的时候。我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亲手挖出他的心。我想知道，他到底用一颗什么样的心爱过雪儿的。”
“你已经不爱他了？”慕容泽问。
百灵幽幽的扭头看了他一眼，嫣然的一笑。
“我爱过的是李清水，不是他西门寒月。可是雪儿，爱了他生生世世，直到死。”
她说着，可是心里却莫名的一阵刺痛。
她到底爱的是谁？
她又爱过谁？
真的是李清水吗？还是。。。
“那？他呢？”慕容泽问。
百灵知道他问的是谁。却没有回答。
那是她最后的一个秘密，一个不想和他分享的秘密。
就是到死，她也不想告诉任何人。
她的玉哥哥。。。
她的故事就到此结束吧！她对雪儿的愧疚，今生来世都还不了。那就让她也魂飞魄散的和她走一样的路。算是她对自己的一个交代。
千年前的恩怨30
“哎！你那是什么表情？”
百灵的故事说完，便还了慕容泽的自由，可是他看见她脸上那不应该出现的安然的神情，心里莫名的觉得不舒服。
“你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好像也不是该松一口气的时候吧？废话说完了，给我起来找出路。”他踢了她一脚，她拍了拍被他踢脏的地方，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道：“别找了，没有出路的。除非。。。”
她的除非还没说完，突然一阵山崩地裂般的震动。
那些看不见的气流，就像是山崩时候的大石头一样，雨点般的砸在了他们的身上。偏这还不如被那些石头砸，至少他们还能够看得见。
百灵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她咬着牙，一把抱住了月王妃。她什么也看不见，也什么都做不了。只知道，就算是死，她也不能让她受了半点的伤。
死。。。
也要让她完好无损。
可是就在她抱住了月王妃的同一刻，某个自不量力的人也一下子的抱住了她。
他本就长的又高又壮的，这样结结实实的一抱，她竟然感受不到任何气流砸在她身上的痛了。
“你疯了吗？你这个笨蛋。”她挣扎不开，大声的吼了起来。
哪怕是最后的挣扎，她也宁愿受苦的那一个是自己。
都是被她连累的，为什么还要来护着她？
回首那些过往之事，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死不足惜的人，他难道还没明白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她口口声声的骂司徒风不配为人。
她假惺惺的认为慕容泽夺兵权的手段残忍。
其实真正残忍的那个人是她。不配为人的也是她。
她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能做出那样的事，对自己爱的人都能痛下杀手。
得不到，便毁之。
这样的她还有什么资格让他来保护？
她还能没心没肺的活过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那是上天的眷顾。她知足了。
“我没疯。就算是死在这儿，你也得死在我的后面。我死了你才有机会完蛋。我没有拿自己的女人当垫背的嗜好。”他的语气也是差到了极点。
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如此的霸道。
霸道的让百灵想要哭。
就在百灵以为自己连累了他，要一起死在这儿的时候。
她的手心猛的划过一道金光。
瞬间不止是她手心里金光闪过，一道更亮更刺眼的金光在他们的头顶如同一道闪电一样劈开了四周的浓雾。
她心里顿生希望，动作极快的一手抓着月王妃，反手扣住了慕容泽的手腕，拼尽了最后的一点灵力朝那金光劈开的缝隙中飞去。
她没奢望自己还有一次狗屎运，可以再一次的逃过死劫。
她只是想在自己最后的一刻，将这两个被自己牵连的人送出去。
她吞下了自己的妖丹，再无任何的庇佑。
除魔剑上的符咒所散发出来的金光，如烈火一般灼烧着她的肌肤。
痛。。。
那叫不出，喊不出的痛，让她紧紧的咬着牙关。
完了，等慕容泽替她收尸的时候一定会发现她是一个没了牙的丑狐狸。
千年前的恩怨31
当西门寒月看见他划破的缺口处飞出了三个人时，心里猛然的一凉。
那被剑风席卷而来的漫天妖气，挡也挡不住。
他心道不好，虽是立刻收住了剑，却收不住剑气。
他又恼又怕。
心里也已经认定，百灵是活不了了。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她会在这时候吞下妖丹，伤在自己的除魔剑下。
当百灵终于带着两人双脚挨着了地的时候，慕容泽一扭头，突然惊了一下，“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是人，除魔剑的剑气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道太过耀眼的金光而已。
可是百灵，却像是被千万把刀刺过一般。
浑身的血迹斑斑。
刚才还一尘不染的白纱上开着大朵大朵红的艳丽的‘牡丹花’。直刺着人的眼。
可是她却好像一点也没感觉到痛似得。
还笑的灿烂，笑的让慕容泽的心莫名的发寒。
“我真他爷爷的走运，这样也不死。”说完，她腿一软，栽进了慕容泽的怀里。
没有在除魔剑的剑气里元神消散，西门寒月知道她没事了，虽然他也很难想象竟然有妖可以在他用尽十成功力使用除魔剑的时候还能毫发无伤的活下来。
虽然她浑身是血，可是能活着，就算是‘毫发无伤’了。
他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也没有感到什么莫名的挫败。
怕是没有了，可气还在。
“你怎么把妖丹给她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千年的妖孽，不出三日，定会招来很多的道士，我不是警告过你的吗？”他气急败坏的将矛头指向了慕容泽。
慕容泽抱着百灵，没有反驳，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他不管。
他也不稀罕他的救命之恩。
他才从百灵的千年往事中回到现实。
他知道，这个西门寒月，千年之前叫李清水。是害了百灵和雪儿姐妹分离，害死了雪儿，害的百灵愧疚了千年，痛不欲生的罪魁祸首。
他不管是谁对，是谁错。他只知道，就算百灵真的错到罪无可恕，但现在的她是他慕容泽的女人。
就算她被千夫所指，他也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她的前面，替她挡住所有的指责和惩罚。
这无关什么情，只是他慕容泽做人的原则。
她喜欢的人，他不一定会喜欢。但是她讨厌的人，他一定讨厌。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他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月王妃。抱着百灵扬长而去。
他不怎么担心，昏倒之前还知道说脏话，应该是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她是谁。。。”
听见身后西门寒月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惊讶，还是太过激动的声音，他冷哼了一声。依旧头也不回。
他们根本就没有去什么地方，出了那片莫名的浓雾，他们依旧是在月宫的正殿里。
慕容泽抱着百灵回到他们住的偏殿，司徒风还在那儿站着，就和他醒来的时候急冲去找百灵的时候一样，半仰着脑袋痴痴的看着灰蒙蒙的天。
好像连表情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变化。
千年前的恩怨32
听见动静，他猛的转身，看着慕容泽怀里一身是血的百灵，声音颤抖的问：“月儿呢？她把月儿怎么样了？”
慕容泽想了想，叹了声气，摇了摇头，一脸假装的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