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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宫闱总重重-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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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彻似乎没有听见她叫他,抓着太后还未凉透的手,依然纹丝不动,呆愣愣地似一尊雕塑。

沁雅微叹口气,也不再喊他,静静地陪他跪着。想起不久前的那一幕,沁雅双眼的红肿也还未来的及消去。刚刚嬷嬷抱着萧逸来的时候,她忽然只想紧紧抱住儿子,什么也不要管了。

看着太后弥留那刻,极力地想说什么,可是又发不出声音,全哽喉咙里,呜呜咽咽,听着甚为恐怖;她的双手都伸在外头乱抓,那模样,似乎是想抓住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萧彻把自己的手给她抓着,在一边哽咽着一声声唤她,挣扎了好一会,终于不再动弹了,双目阖着,永永远远地睡去了……

伴着萧彻凄厉地一声大喊,张全抹着眼泪,望了望沙漏,拂尘一挥,扯着嗓子喊道:“和泰六年十月十三,丑时三刻,慈驾孝懿皇太后,薨逝于慈寿宫,六宫举哀!”

礼部官员听到张全报哀号,忙一路出去沿途唱报,没一会,丧钟就敲起来了,沉重渺远的声音,一下一下地荡在冷落清秋夜,说不尽的婉转悲凉。

丧钟一响,各宫的嫔妃都赶到了慈寿宫,很多人还不知道萧彻已经回宫,又熙熙攘攘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礼部官员办事极快,寅时初刻的时候,丧服已经发放到六宫了,且各部官员也陆陆续续接到噩耗赶来了,四个宫门处执勤侍卫都增加了一倍,以防有什么不测发生,这些事情,张全都一一禀报给沁雅听,沁雅也没多大的意见,细细地听了,只道一切都交给他了,张全是治过先帝大丧的人,与六部官员磋商下来,诸事也十分稳妥,灵堂也已经布置开了。

张全在一边对沁雅使眼色比划,沁雅知道是那边灵堂布置好了,要移遗体过去了。她抬头看看萧彻,还是木讷地跪着,便移膝盖跪近他些,柔柔地开口道:“皇上,该移慈驾去灵堂了。”见萧彻还是没有反应,沁雅伸手摇了摇他的臂膀,提高了嗓音,又喊了一声‘皇上!’

萧彻回过神来看着她,双眼满是血丝,又红又肿,却硬是不掉半滴眼泪。沁雅也是直直地看着他。

半晌,萧彻终于放开了手,在床榻上一撑便要站起。可是他跪了这么久,双腿早已麻了,一个趔趄就要栽下去。张全惊呼一声‘皇上’,沁雅已抢在他之前扶住了萧彻,焦急地唤道:“皇上!”

萧彻觉得头痛欲裂,重重地揉着太阳穴,身子的重量撑在妻子身上,皱着眉头,干涩地发了两个单音‘没事’。

张全看他这个样子,心忖着大概是连夜快马急驰,一路上吹了风,累着了,又在这里跪了大半宿,再好的身子也熬不住啊!更何况生离死别,心里哀恸大伤,这一打击,怕他跨下来,急急地道:“奴才去传太医来!”

“不许大惊小怪!”萧彻缓了缓神,觉得好多了,手臂仍搭在沁雅肩上借力,对张全低喝一声。这个时候他是怎么也要撑住,只要一传太医,外头又要谣言四起,后患无穷。

“皇上真的不要紧吗?”沁雅也为他的情况颇感担忧。

萧彻勉力地对她扯了一丝笑容,摇了摇头。

张全也知道他的脾气,不再多言,垂首躬身道:“请皇上皇后移驾到别室更衣吧。”

沁雅点点头,扶着萧彻慢慢地走了出去,早就在外等候多时的宫女们则进来为遗体换装。萧彻跨出门槛时,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转对沁雅道:“生离死别,天道循环,即使朕是天子,也逆不了天啊!”

当萧彻与沁雅两人一身孝服出现在慈寿宫的御阶前,下面广场上或站或跪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接着一片悉悉索索衣料声,全体一下子跪倒,山呼‘万岁’。萧彻深夜回宫的消息还没传出,所以众人措手不及。

沁雅站在他身边,望着下面一片白衣,忽觉心头莫名的安心,五内之间,虔诚地感谢上苍,让他赶了回来!不然,她一个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毕竟,她也怕有些人被逼急了,会殊死一搏!

“孝懿皇太后,乃朕生母也!朕恭聆慈训近三十载,今,山陵崩,朕,感之、念之,叹之、痛之,亦无奈之!”萧彻站直着身子,敛袖昂头,泱泱气度,慑人心魄。“犹记昔年,皇考驾崩,谓朕曰‘从今往后,汝为天下之君,不再为吾一人之子,应刻刻心系万民,方是孝道,切不可因私情而误国!’而今,慈母又随皇考而去,朕……心中悲痛,有违皇考训勉,愧对万民!”

萧彻言毕,面向东方,恭恭敬敬地拱手一揖,底下群臣见了,忙顿首大喊:“臣等万死!”众妃见此也连连齐声道:“臣妾有罪!”一时请罪声起起落落,在整个内宫久久徘徊。

张全从慈寿宫正殿出来,直直到萧彻身边,一躬身,轻声道:“陛下,举哀的时辰到了!”

萧彻点点头,礼部官员唱:“入殿举哀……!”

文武百官纷纷起身,按官位高低列成上朝队形,跟在皇帝身后,入殿去了。

按旧制,都是皇帝率百官先举哀,然后皇后率后宫众妃举哀,再是皇子皇女们致哀。沁雅见张全没进去,便上前问道:“张公公,还有事吗?”

“娘娘恕罪,”张全作了一个揖,为难地道:“有件事,奴才和礼部官员都拿不了主意,所以奴才来请娘娘旨意。”

“何事?”沁雅奇怪地问道,按理,大太监和礼部共同治丧,这是祖宗传下的规矩,况且张全这样的人,没有办不妥帖的事啊!

“是这样,一会公主和殿下们进礼的时候,三殿下是不是跪在上首位置?”

沁雅一听,即刻明白了,想了想道:“无前例可循吗?”

“回娘娘,没有。”

“那,就不必麻烦,三位皇子按齿序一字排开,然后五位公主在后也按齿序一字排开,如此就可以了,若是因为三皇子是本宫所出,而另你等为难,就大可不必。”

张全点头应了声‘是’,心中对不免沁雅的敬重又深了几分,知轻重,明进退,本来嫡子跪前也合乎情理,没人能说什么,而且在这样的场合,更能表达非凡的含义,可是她却不争,看来这个文相的驭人之术,这位娘娘是深得精髓啊!

“跪!”礼官拉长了声调,沁雅在前,柳妃、如妃、俞妃及所有有册封的嫔妃按品级一排排在后,一齐跪了下来。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起!”众人起身,然后再次重复,至三跪九叩完成后,礼官高声一呼:“举哀!”

二十多个女人一起扯开了嗓子哭起来,抹泪捂嘴、捶胸顿地,形形色色,千万种哭姿泪态一时间全齐了。

沁雅跪在最前首,也要放开来哭喊,这么多双眼睛直瞅着自己,不表现地悲痛欲绝,那各方嘴舌都饶不了她!可是她又实在喊不出来,抬头看着那尊高大的牌位,想起萧彻的悲痛,忽然心头一酸,觉得世事无常,上个月还身康体健的一个人,转眼就没了。果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今日,除了萧彻又有几人是真正悲伤的?即使哭得凄厉,也不知因何而哭。蓦得有感及身,他日自己去了,可有人真心悲痛?今日侬葬花,他朝何人来葬侬?在这深宫涡旋,瞬息万变,说不定下一刻便粉身碎骨,不得善终!

如此一想,顿觉心头难过,也不管其他,放声大哭起来,她从来不会大哭发泄,此次正好借了机会。

后面诸人见她如此,也都拼命扯开嗓子,哭声一浪高过一浪,哀震六宫。

萧逸还没满周岁,宁馨亲自抱着他,一晚上折腾下来,小家伙早已没了精神,歪在宁馨怀里昏昏欲睡,宁馨急得想了各种办法逗他不让他睡着。沁雅退出来看到这情景,心疼极了,接过来抱在手中,低头亲亲儿子的脸蛋。

“也是难为小主子了,一晚上都没睡!”冯嬷嬷在旁轻轻一叹。

三位皇子中,只有萧崇已经四周岁了,可以自己跪在蒲团上,大概柳妃事前也仔细地教过他,诸事举止都很得体。而萧茂和萧逸都还在襁褓之中,各自的乳娘抱着行礼举哀。

等到一切停当了,沁雅让冯嬷嬷抱儿子回去歇息,等天亮了还要二次举哀,这一老一小都经不起折腾了。

“什么时辰了?”沁雅看着东方天色,似乎有一点点亮了。

“卯时正刻了。”宁馨站在她身后答道。

“这一夜,真的好漫长啊!以前,一直在睡梦中,从来不知道,一个晚上,竟过得这么久这么久啊……”

“主子也找个地方歪一会吧,天一亮,有是没完没了的事。”

“不了,要是睡了,就更乏了,还是吹吹晨风,清爽些,醒醒脑子!”沁雅轻摇了摇头,闭起眼睛,餍足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静。

“娘娘!”张全焦急的呼喊声远远地传来,把主仆俩一惊,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宁馨急急忙忙回道:“公公,主子在这里!”

“娘娘!可找着您了!”张全急得拿袖子擦了擦额上沁出的细密的汗珠,气也喘不稳,道:“您快去看看皇上!”

“皇上怎么了?”沁雅一惊,忙问。

“不知道,一个人上了揽月台,奴才劝破了嘴也不听,这一夜奔波,现在又在那高台上吹风,这万一病了,可如何是好啊!”

沁雅听这张全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他是最有分寸的老人,急成这样,知道不好了,对他一点头,便直直往揽月台而去。

寒风摧木,严霜结庭,云淡光寒,四野悲风。揽月台上,萧彻一身孝服,负手长身玉立,猛一看去,何止是等闲清孤!沁雅心头忽生酸楚,站在楼梯口,隔着远远的距离,下意识地出口道:“天凉了,站久了小心受凉。”

萧彻的背影一怔转过身来看着她。

沁雅自己也是一惊,怎么就如此自然地脱口而出了?

萧彻看着她,忽然微微一笑,对她招招手,待沁雅到他身边,单手搂她入怀,指着一片漆暗的九城,道:“朕记得你刚进宫的那两年,很喜欢登上此地瞭望四方,你可知道,朕登基以前,也是常常来这里!”

沁雅抬起头看着萧彻的眼睛,静静地听他往下讲。

“你可知道,朕极小的时候,曾甩了所有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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