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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宫闱总重重-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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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安!”

“父亲也不必如此伤感!您一生功在社稷,怎就到兔死狐悲的地步?”文思齐见老父娓娓道来,满是凄怆,与自小见到的意气风发、雄才睿智的那个严父判若两人,本来回京后心底就莫名积起的一股郁气压在心头,如今越发沉甸甸了。

文鸿绪连连摇头,喟叹道:“一旦祸起,纵使抄家灭族也是旦夕之间的事!且知广厦一朝倾!”又接连踱了几步,站在二人之间,道:“我去意已绝,此事不用再劝,只是还有诸事放心不下,要交待你二人!”

白澈早知他隐退之意,但没料到竟如此坚决,虽说古人尝到‘富贵荣华皆过眼烟云’,但真要放下手中大权,谈何容易?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竞折腰!想到这里,心底对文鸿绪的敬佩又深了一层。遂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来,撩袍一跪,也不再劝,只道:“且听父亲吩咐!”

文思齐也一并跪了。

文鸿绪也不叫他们起来,这是属于男人们之间的一种仪式,不仅是一位父亲对儿子们的嘱托,更是一个家族的两代人之间的传承,在他们彼此心中都神圣无比。

“昔年,我已军功入朝,秉理朝政数十载,虽不敢比肩萧曹,但置罚臧否,未曾异同,不曾有大过,上对得起天地君亲师,下对得起苍生万民,此生,已无憾事!只一件!”文鸿绪猛地蹲下身来,与二子比肩,正声道:“三皇子年幼,将来不知是个什么气候,太子之位,一直是我心头之念,你们也是知道的。而只要为父在位一日,太子之位便不会落在文家,所以,此事,我已心有余而力不足,文氏家族与庆儿的福祸,今后,就全系在你们身上了!”说完,各看了二人一眼。

“父亲难道要离开京城吗?”文思齐愣愣地一问。

“哈哈哈哈哈!”文鸿绪起身仰天大笑了几声,看着他道:“庙堂之高,江湖之远,既然已经决心要退,自然要走得干干净净,才叫人放心!断没有再留在京中的道理。”

“父亲是要回封邑吗?”白澈倒是也小小地惊讶了一番。文鸿绪为官多年,素来严谨,如今临走倒说出如此豪放不羁的话来,没有半点迁客骚人物喜己悲的意思,着实令人钦佩!以前,他只对其‘为爱罔顾一切’的惊世之举而折服,而今,他又不得不对他的洒脱又一次折服!

“呵呵!半身羁绊,总算得了安闲,自然是放那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逐流而去!”

“好生痛快!听得孩儿也想随父亲去了!”文思齐爽气一笑,戏谑道。

“嗬!你可没这个福气!”文鸿绪呵呵一笑后,敛气一脸玩笑,郑重地拉二人起来,一左一右搭在二人肩上,语重心长道:“一直以来,有一点,为父心中甚慰!那就是你二人皆以军功入仕途!我朝百年来,皇室宗亲骄奢淫逸,已忘了国本,军中将领多出于寒士,心中不服朝廷,此为本朝第一大患!皇上少年英主,早在继位之初便已看到了这点,所以,才对士族出身的你们提拔重用!当此际,你们更该谨言慎行,步步为营,手中握有兵权的,总是会有小人进谗言陷害,所以,千万慎之又慎!”

“不过,皇上也不是耳根子软的人,该放手的时候还是要放手去做!把仗打得漂漂亮亮地,比什么都强!”文鸿绪眼神依旧犀利精芒,拍拍思齐的肩。

思齐‘嗯’了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

“但是,一个不服从军令的将领,即使他打了胜仗,依然不是一个称职合格的好将领!拿手下士兵的性命开玩笑,绝不是一位领兵者该做的!”文鸿绪话锋一转,又道:“孤军深入敌境本就是冒险之举,更遑论主将已明令不准追击!你能打赢,那是侥幸!可是人生,不会永远侥幸。你抱着私心私恨带着士兵去拼命,你自己觉得这是正确的做法吗?!”

文思齐猛地被父亲一阵数落,顿时涨红了脸,此事他早已知错,当年领罚时也是心甘情愿,没有半点不服,但是他之所以出兵追击,绝非众人所认为的意气之举,他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下的决定,打赢了仗也绝非偶然!但是不服将令始终是错,他也从没有辩驳过,如今更不想再提,低着头道了句:“孩儿知错了!”

文鸿绪也不是不知道他是有委屈的,但是,他依然不得不说这番话!思齐自小便是天之骄子,虽然自己竭力管束,纨绔之气未有,狂傲是在所难免的!他将来入仕,最忌讳的就是这点!今天自己若不给他敲敲警钟,压一压他的气焰,等将来,定有苦头吃。

“今日,我把庆儿和文家上上下下都交给你们了!从今往后,你二人一定要齐心协力,荣兴家门!”临了,文鸿绪也不再宏论滔滔,对二子简洁有力地说道。

“孩儿遵命!”思齐与白澈互看一眼,铿锵有力地齐声回答。

注:

萧曹:即名相萧何和曹参

范仲淹《岳阳楼记》: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把酒临风,其喜洋洋则以。

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

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苏轼《赤壁赋》

聚散两凭

……………………………………

和泰九年的秋天与以往一样如期而至。

秋天的夜晚总是凉薄的,没有月出关山,苍茫云海的豪壮,亦不似庭月照落花地那般多情,寂寂无声,清冷而平静。

“怀袖!”文鸿绪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妻子卸簪去珥,本是精致挽起的一头长发缓缓地沿着肩头披散下来,细细一看,零零散散杂着许许多多的白发。

“嗯?”沈怀袖闻声转过来看他。

“怎么突然间添了这许多白发?”文鸿绪印象中,妻子的头发一直都乌黑亮丽,突然发现掺了这么多白发,便问道。

沈怀袖还以为他是怎么了,没想到是问这个,轻笑一声,道:“都什么年纪了!哪能没有白发?平日里是丫头们鬼灵精,梳头的时候都把白发藏里头了,所以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罢了!”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文鸿绪步道镜前,对着镜中的妻子,抚着那一头不再顺滑的发丝,柔声一叹:“怀袖,我真是让你等得太久太久了……”

沈怀袖抬眼看着镜中的丈夫,似乎真的是过了很久很久了,当年这一幕的时候,他们都是风华正茂,而今两人皆已华发,人生百年,稍纵即逝!

她低眉微不可闻地一叹,道:“从那年你翻墙进来,对我说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一直一直地在等了,那时也不知道会等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多少个朝朝暮暮,早已等习惯了!也没有等得久不久之说了。”

文鸿绪轻轻地从身后拥住妻子,在她耳边道:“对不起!”

沈怀袖含笑着靠着他,摇着头道:“你从来都不曾对不起我,为何要说这话?第一次你夜半翻墙,是告诉我你要进京赶考,那时你的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疏狂;第二次你再翻墙,是告诉我你金殿拒婚,那时你的脸上,是永不负我的坚定;第三次你又翻墙,是告诉我你要出征边塞,那时你的脸上,是壮志豪情的果敢……”

“你可知道,从第一次翻墙前,我就想着,会不会也像《诗三百》里的《将仲子》,直在外徘徊了好久好久才鼓起勇气翻进去呢!”文鸿绪与妻子两两凝眸,回想起年少时的光景,虽然时过境迁,但依旧历历在目。

“呵呵!你怎么都不曾对我说过呢?”沈怀袖整个身子转过来,笑看着丈夫。

“这有什么好说的!”文鸿绪微窘地兀自一哂,转而深深一叹,搂着妻子的肩,深情款款地道:“当年,真是难为你了!受了那么多委屈,一直等我回来。”

“心甘情愿的,哪来委屈之说?”沈怀袖轻轻地靠上去:“记得从第一次你翻墙进来被发现以后,父亲就派人把我看得牢牢的,生怕我会跟你私奔。其实他是多虑了,他根本不明白你,可是我明白,因为你是文鸿绪,所以,你永远也不会是司马相如!那时候,我曾问自己,‘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这真的就是我想要的吗?不是……决不是……”沈怀袖幽幽一叹,道:“不管是你我还是孩子们,都不会做那样的选择,因为,我们都有各自的责任!但是,我又要比女儿幸运多了,我可以等你,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你一直不回来,我就一直等下去!”

“怀袖……”文鸿绪声音哽在喉头,咽咽地唤了一声。这些话,是夫妻俩从来没有开诚布公地谈过的,如今二人皆是满面霜尘,再来提及过往,心酸甘苦,百般滋味啊!

“等待有时也是一种幸福,每年的春天,打开窗户,忽见陌头杨柳色,方才知道春天来了;每一个日出日落,等着,盼着,怀着一份远方的牵挂,想着你此时会在做什么,想着想着,一天就过去了。最最可怕的,便是那句‘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每一日,都跑去兄长那里问消息,前线的邸报,几乎每一份都读过许多许多遍,逐字逐字地找,既期待看到你的消息,又惧怕看到你的消息……总觉得,心日日都是悬着的……”

文鸿绪抬起手,无声地为妻子抹去眼泪,轻轻地道:“那时要是我死了呢?”

“那我还是等,从月圆等到月缺,一直等到生命的尽头……”

文鸿绪搂着她,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两人都哽咽无语。

“明天,咱们一起进宫一趟吧……去……看看,看看庆儿。”不知过了多久,文鸿绪道。

“好。”沈怀袖嘴角噙着一点笑意,点了点头。

内府递进牌子来的时候,萧彻正巧与沁雅在康宁殿的后园子里一起逗着萧逸玩。沁雅听了回禀,也没有特别的惊讶,看着萧彻。

倒是萧逸特别高兴,勾着父亲的脖子,兴奋地喊着:“阿婆来了!阿婆来了!”

萧彻一笑,亲亲儿子的小脸蛋,用孩子般的口吻道:“咱们现在就去见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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