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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18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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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底的节奏在加快
  这一切,天上的月亮全部看见
  
  狼,痛饮温热的血和月光
  多少银锭多少不宁静的夜晚
  草原狼,睁着失眠的眼睛
  在草丛中出没
  一代又一代延续着它的仇恨
  以及命里的饥饿 


眼睛与写诗
■ 李先锋
  黄昏,夕阳如血。
  在胶东半岛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山村里,一个泥土堆起的露天戏台上,站立着一溜低头接受群众批判的“黑五类”,最左边是一个白净脸、留分头、罗锅腰的年轻人。那时我正在上小学,只知道村里的人都管他叫“罗锅仁子”。至于他的大号到底叫什么?至今我也不清楚。听村里的人讲,罗锅仁子家几代都是读书人,罗锅仁子是文革前考上大学的,毕业后在城里捧的是让全村人都羡慕的公家饭碗。然而他似乎并不懂得珍惜,偏偏迷上了诗歌。终于有一天,他因为一首叫《黎明时分》的短诗被打成右派,下放回村管制劳动。
  那天的批判会开得很激烈。发言的人不时地挥舞着双臂,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倒是那些被批判的人,好像习以为常了,尤其是罗锅仁子的一双眼睛不时地扫射着台下群情激昂的人们。有一回儿,他的目光正巧与我的目光撞在一起,一种莫明其妙的颤栗迅速攫住了我的全身。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充满了迷离、困惑和痛苦,猫一样透着幽蓝、深邃的光。我当时就有了一种冲动,想写一首诗,甚至想好了题目——《眼睛》。这就是我最早萌生写诗的念头。
  好多年过去了,罗锅仁子恐怕早就忘记了当年批判会场上那个衣衫褴褛、满脸鼻涕的小男孩了。可是,那个小男孩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双充满了忧郁悲伤的眼睛。即使长大以后,在诗歌创作的道路上艰难跋涉,也能时刻感觉到在背后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
  《眼睛》作为一首诗发表是以后的事了。我的第一篇作品是一首朗诵诗,叫《家乡颂》,发表在县文化馆主办的刊物《群众文艺》上。那时我正在初中读书,放学的时候,老师把那本散发着油墨香的《群众文艺》递到我手上。晚上,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了。那本薄薄的、油印的《群众文艺》,成了我的宝贝。我用画报纸精心为它做了书皮,并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我的床头底下,闭一会儿眼睛,就忍不住从枕头底下抽出来瞧瞧,再放回枕头底下,再抽出来,反复折腾了十几遍。
  从此,我笔耕不辍,几乎大部分业余时间都耗在了写诗上。那时候确实不知天高地厚,总相信有一天能够在诗坛一炮炸响。因此,我壮志凌云,豪情万丈,写作格外勤奋。从初中写到大学,从农村写到工厂,从工厂写到机关。十几年来,各种体裁的作品也陆续见诸报端。每一次拿到样书或样报,虽然再没有了首次发表作品那份强烈的感受,但是每次依然是一样的欣慰,一样的陶醉,一样的爱不释手。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回头看看,没有几首作品是自己真正满意的。为此,我常常陷入一种困惑、失望、矛盾的境地,甚至好几次发誓再也 不写诗了。可过不了多久,那份寂寞的冲动,那双无法摆脱的眼睛,又一次把我引进那个曾给予我无数次欢乐与痛苦的天地。这些年,我的工作环境不断变化,我的业余爱好却丝毫没有改变。这时候,我知道我真正热爱的还是诗。我常对我爱人开玩笑说,我的人生有两个伴侣,一个是你,我的妻子;另一个是诗歌,我的情人。
  我欣赏“诗生活”这个词。没有生活的诗是苍白的,没有诗的生活也是苍白的。因此,高高兴兴地活着,快快乐乐地写诗,是我为自己提前撰写的墓志铭。
  人生苦短,岁月无情。尽管当年的豪情万丈,随着两鬓霜染早巳化作一江春水。期待着炸响文坛的壮举,业已成为不着边际的遥远梦幻。但我还是会为了那双眼睛写下去。我不在乎结果,我只在乎过程。写诗,只要能让我生活得更快乐更充实就成! 


诗九首
■ 李先锋
  
  半夜电话
  
  半夜,电话
  像一个未经预约
  突然前来拜访的陌生人
  一阵紧一阵
  急促地敲着门
  
  我拿起电话
  一个男人汗渍渍的声音
  交警队吗
  我咕噜一声  神经病
  随手搁上电话
  一丝阴影却从心头掠过
  
  我查了一下交警队的电话
  与我的号码毫不沾边
  怎么会打错呢
  什么人需要我的帮助吗
  我后悔为什么不多问几句
  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总觉得电话还会打进来
  然而,一直到天亮
  红色的话机
  在我眼睛里只跳动
  始终没有响
  
  上墙的蚂蚁
  
  一只蚂蚁爬上了乡下老家的院墙
  那天它好像无所事事
  翻越一道院墙
  似乎是它惟一要做好的一件事
  一阵风吹草动
  蚂蚁从墙上摔了下来
  摔到地上的蚂蚁
  像个沉稳的君子
  不慌不忙,又
  一次爬上了院墙
  对于一只蚂蚁来说
  一座农家的院墙
  并不是一道不可攀越的高度
  如果从墙缝或者是院门底下溜过去
  远比翻过一堵墙要省事得多
   可惜蚂蚁不是人
  我没有办法
  让一只蚂蚁明白这其中的奥秘
  
  出土的箭镞
  
  生锈的铠甲
  藏着喋血的欲望
  
  它像一个神秘的天外来客
  没有人清楚它的底细
  
  它曾经是血染战袍的勇士
  还是临阵折羽的逃兵
  
  也许它从来也没有搭过弓
  一出生就成了殉葬品
  
  一支出土的箭镞
  一块历史的胎记
  
  把两千多年前的一个谜
  带到了今天
  
  挂在墙上的刀
  
  一把挂在墙上的刀
  像一个隐身市井的侠客
  
  江湖一片杀戮声
  与它无关
  
  没有人知道,有一天
  它会不会脱鞘而出
  
  也许它一生也不会有一显身手的机会
  锋利的刃,永远藏在刀鞘里面
  
  只要给它一次机会,一次
  它就足以让所有的人刮目相看
  
   怀  念
  
  我喜欢在秋天里
  怀念春天
  
  雪花飘舞的季节
  追忆一场细雨
  
  紧贴着路面飞行的燕子,让我想起了
  暴风雨来临前一群疲于奔命的蚂蚁
  
  饮马河里一条游动的银鱼
  多像划破河水的一道闪电
  
  秋天落下的最后一片叶子
  那是外婆从另一个世界寄来的信札
  
  经常怀念。让我的诗
  在时光的石头上反复磨砺
  
  也让一把生锈的刀
  逼近犀利
  
  一只蝴蝶
  
  它的出现
  引起我一阵小小的惊慌
  
  它是一只普通的蝴蝶
  它的到来让我猝不及防
  
  它从窗前飞过。我想
  一定有片苜蓿地在等着它
  
  两朵彩色的纸片
  让人担心苜蓿花会碰折它
  
  一只蝴蝶,我想了一整天
  不知道还会想多久
   我喜欢这只蝴蝶
  不是因为它的美丽
  
  只是那天早晨,打开窗户时
  它恰好经过。在我眼前一闪
  
  鸽  子
  
  清晨,一只鸽子
  突然闯到我的阳台上来
  
  温暖的阳光雨
  轻轻地梳理着它的羽毛
  
  鸽子的眼睛很亮
  左顾右盼,含情脉脉
  
  我不知道它从哪里来
  我只知道它迟早要飞走
  
  但我仍要感谢它
  为我带来了美丽的瞬间
  
  消失的鹁鸽岛
  
  一辆汽车戛然而止
  一个探出车窗的脑袋
  问鹁鸽岛怎么走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鹁鸽岛早不存在了
  十几年前的市政地图上
  还标着一个黑点
  
  新版的地图上
  连黑点也找不到了
  
  矗起的一座座采沙平台
  像一条条吃沙的巨鲸
  海沙在一点点流失
  海岛在一点点变小……
  
  鹁鸽岛消失后
  我一直在想,那些鹁鸽
  它们迁往哪里栖身去了呢
  还有那些庞大的采沙平台
  它们觊觎的目光
  又将落在哪些岛屿上
  
  废弃的铁轨
  
  最后一列火车轧过它的身体
  好像是几年前的事了
  “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钢铁与钢铁摩擦出的火花
  被时间一点点锈蚀
  就像一片疯长的青草
  在寂静的山岭
  仰望天空
  想象着熟悉的声音
  从山坳口那边一路冲来
  
  一截被岁月遗忘的铁轨
  昏昏沉睡了好多年
  也许它会这样一直到死
  也许明天就会有一列错轨的火车
  突然把它喊醒 


天尽头的风,刮了还刮
■ 燎 原
  三年前,我与几个外地来的朋友和李先锋聚在荣成聊天。作家林白在翻阅了李先锋的散文集《小镇轶事》和他早先发表的一些诗歌后,问李先锋:你写这样的诗干什么,就写这种散文多好。
  显然,这并不是写小说的林白在叙事文体和抒情文体间作厚此薄彼的诱导,而是以曲折的直率表达了对这些诗歌的评价。
  写诗的人一般都能写出不错的散文,不但如此,李先锋还写过不错的中短篇小说,但最辉煌的则是他当年在荣成宣传部工作期间,曾在全国折腾出了一些有动静的新闻大稿。
  无论是从地理区位还是经济能量来说,荣成都是一个与大气象、大事物相关的地方。中国版图东端突人大海最深的那一岬角形的半岛,就是它的所在地。岬角的顶端,是因秦皇汉武东巡而闻名的“天尽头”;因此,这里又号称是太阳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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