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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 麦冬著2-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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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壮说:我也想跟岳老师练功去呢。

  我说:还是先塌实学习吧,你还有不少东西需要补呢,前两年耽误得太多了。

  肖壮于是更加卖力地学习。我想,我现在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全身以赴,他觉得他对我那么够意思了,我一定不会给他亏吃,好象一个忠臣容易一相情愿地以为君主肯定会庇佑自己一样,在这种危险幼稚的认识论指导下,肖壮的学习成绩稳步上升着。我自然是喜在心头。

  我告诉肖壮:将来你要是上了高中,再考上大学,你就要对别人讲——我在初三的时候,读的是慢班,你会鼓舞很多人的。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猴子变人的故事从来没有彻底鼓舞过猴子们的精神,或许猴子的后代们更愿意继续当猴子也未可知,它们一定以为那些变成人的家伙们只是一场集体做秀的牺牲品,或者,猴子变成人的故事根本就是谎言,为了诱惑猴子向人看齐的卑鄙的别有用心的谎言。

  不过我说了那样的话以后,肖壮就尤其努力,看他那不成功则成仁的变态样儿,吓得我都开始后悔了,怕他累坏了身体,所以到了活动课,就进教室轰他出去玩儿。他以前的玩伴江勇革、林三柱也很知趣,平时并不拉他下水,似乎他们也憋着劲要牺牲肖壮的少年快乐,叫他也来个野鸡变凤凰,顺便让他们俩也沾沾光抬抬气。

  对林三柱、江勇革,我已经不把过高的期望施加给他们,在这一点上,我的认识倒是与其他老师步调一致。我最善良的愿望就是想看到他们揣起毕业证走进工厂大门。这是两条狼,它跟人的感情再好,也变不成看门狗,更不会到马戏团去走钢丝,如果我的个人理解有污蔑之嫌,就用大多数老师常引用的一个成语来总结吧,他们说跟江勇革这种学生谈学习谈上进,就是“对牛弹琴”,只是后来我才知道,现在的科技已经进步到开始对西红柿放音乐以促使其健康成长了。

  当时我和别人的分歧只在于,我并不认为江、林之流没有进取心,进取心往往源于自尊或者嫉妒,一般人不会缺少这两种基因。我以为他们的“笨”,只关乎“资质”和天赋,生理学的说法叫“智商”低,而不关乎人格。

  用了一周时间,班里的气氛才重新安定下来,我又给他们灌输了另一套理论,我希望大家不要再提快、慢班的概念,甚至争取漠视这种差异,只关注“自己”,只想清自己要干什么就成了。比如“我就想毕业上班”、“我保证毕业、但能考上高中更好”或者“我就混了、爱咋地咋地”,我说你只要给自己归清了类,你就照那个方向努力就得了,不过——不过我强调,想混的给我往好里混,万一能混个毕业证还算拣个便宜呢,放开“意料之中”不说,一不留神弄出个“意外之喜”来器不是更好?反之,要是整天混搅乱,就不要怪麦老师痛下杀手了。

  其实我是一直相信人各有志、也人各有命的,只是从没有让它成为一种指导我工作的思想而已。

  二次分班以后,我的观念总有些飘忽,时而觉得这样好,时而发现那样才对。跟领导或者同事进行探讨已经使我厌倦,他们脑子里只嵌着三个字:升学率。而这个三个字在我的追求中还属于飘忽不顶的概念,一会儿坚持,一会儿偏离,弄得脑袋混乱不堪。经过上半年带毕业班的体验,我也清楚,他们前进的方向对,可我依旧不死心,总试图能够在黑铁般的墙幕里塞进一些其他色彩的东西,从而摆脱恶性循环的惯性的牵扯。白露说我这叫离心力,最终要被否定,或者被招安或者就被甩出局。

  有时我也要羡慕皮上纲的洒脱,他有了中高职称,有了关于本职的丰富的业务经验,作为职业教师的压力已经减负了许多,关键是他的头脑里固定了一套与“现实要求”合拍的教学理念:认真负责,克己乐观,抓成绩、争上游。没有那些似乎是年轻人特有的“闲七杂八”的想法,什么理想啦、创新啦,在他看来都未免幼稚,不过他不嘲笑也不鼓励,他就那样看着你搞,看着你苦恼和欢乐,一旁的他,我行我素,坦然得似乎整个世界局势都已经掌握在他手里,让喜欢折腾的人先有几分心虚。

  皮上纲是个很够格的教书匠。

  皮上纲说:“年轻人嘛,谁没点儿脾气?”

  皮上纲说:“年轻人嘛,难免没有些想法。”

  皮上纲从来不评判我们的对错,开始我以为是他圆滑,不想得罪人,也不想担教唆之嫌,慢慢才明白,其实那只表示他对身边的事情无所谓,他只要“教好自己的书”就行了,至于偶尔骂几句闲街,也只能算“谁没点脾气”吧。
 
                    

                      正 文  彷徨  16
 


  上课铃响过,我从厕所回来时,魏老师正敲打着桌子,跟郭杰发脾气。

  我问郭杰:“又怎么惹魏老师生气了?”

  郭杰无语,只窘迫地狠劲揪着耳垂儿,好象要告诉我:“魏老师看我这耳朵别扭。”

  魏老师气呼呼地说:“这个没老实气的,上自习的时候往一班教室里扔苍籽。”苍籽秧是我们这里很常见的一种野生植物,那苍籽比玉米粒膨胀些,椭圆的,浑身带刺,毛刺儿倒刺儿,能象小猴子的手爪一般紧紧抓住人的衣巾毛发。郭杰此举,显然是恶搞。

  我同情地责问:“没地方找乐去了?”

  魏老师愤愤地挖掘着他的思想根源:“他就是被一班开除了,怀恨在心!”

  “我没有啊,魏老师!我恨谁呀?”郭杰无比冤屈地申诉。

  “要恨就恨你自己不争气!”魏老师狠狠点着郭杰宽大的脑门:“这里边都装的什么?”郭杰被点得连连后退,又好象真的担心魏老师打开他的脑壳审查一番。

  此局未定,小果又押来一个,拉着耳朵进来的,今天学生的耳朵是怎么了?

  “过来!跟魏老师说说!”小果一用力,一班的侯山嘴里“卡卡”做声,果然象个猴子。郭杰释然一笑,向后自觉地退了一步,好象戏台上的路人甲一般,念过了自己的台词,就闪过镜头去了,现在路人乙上场,他可以暂时走一会儿观众了。我冲他一仰手,象导演似的吩咐:“你先回去上课,放学后留下来,先写份检查给魏老师。”

  魏老师没拦郭杰,皱着眉招架这边,责问侯山又干了什么坏事,侯山嗫喏不语,被小果在旁边扇了个干脆的耳光,怒道:“别以为你妈在这里教书,谁都得宠着你,我是谁的毛病也不惯!”

  “到底怎么了?说话呀?你哑巴了?”魏老师也有些急,冲着侯山催促,又有些在怪小果似的——你就赶紧告诉我不得了吗?

  小果象剃头匠一般推了两下侯山的脑袋:“再说一遍,刚才我从后窗户看你们的时候,你嘟嘟什么来着?”

  侯山苦恼地抵抗着;“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呀。”小果上去就是一脚:“那是我耳朵瘸了?我俩耳朵架拐了不成?”

  我苦笑一下,挤个空隙出去了,一班的气氛似乎有些小活跃,与往常的肃穆不同,这节是英语自习课。我从窗下过,顺嘴问里面:“林小平,刚才果老师趴窗户的时候,侯山说啥了?”

  林小平倒直爽,模仿着侯山的语调说:“王八露头好年头。”然后和大家一起笑了。

  混球。

  我尽量绷着脸离开,看看二班,还算安静,皮老师正在班里讲习题呢。

  傅康在后面招呼我,走近了跟我透露,说这次评职称,按理我只能评三级,佟校直接给报的二级:“你一下就跟我们几个持平了。”看不出傅康有揶揄之意,似乎这消息对他也只是平常的一件事,理该如此似的。我心里不安,尤其喜悦,对佟校又添了几分亲切的看法。

  傅康放下这个话题,说:“咱这几个老师,就你省纸啊,白露都印了1000张片子了,你才领了300多张,佟校刚才还问我呢:是不是麦麦的练习量太小啊。”

  我说那呆会儿我也领1000张去。

  傅康宽和地笑起来,打着包围说:“不过你还就得加大练习量,现在哪个老师不是尽量挤学生时间,你要手松了,最后可保不住去年的成绩啊。你这样不也叫老佟担心吗?”

  “说的是,你下来就告我这俩事儿?”

  傅康说:“不是,我告诉各办公室的老师,谁印了什么片子,都在我那里备一份案。”

  “怎么,克格勃那一套都上来了?”

  “哪呀?佟校说我管教导处以后,要做好统计工作,一个是教案,一个是练习和考试的卷子,都要留底,也是考核教师工作的一项指标。”然后他又神秘地对我低语:“关键还是要拢一下帐,看看这一年究竟能印多少片子,往年都没有明细帐,学生交了纸钱,倒是都买了纸,最后剩下没有?学校不清楚,以前就这么一年压着一年走呢。”

  我脑子突然一转:是不是又是冲着老邵来的?要整她的经济问题了?难道她还至于把剩下的纸给盗卖了不成?不对啊,以前的纸好象归总务的康老师管啊,那是个小处精细大处马虎的家伙,能倒腾得清楚?

  傅康说咱不建帐都不成了,架不住桑树坪有高人啊,上届那个胡莉她爸就是一个怪物,闺女为那糗事儿退学了吧,最后还好意思腆着脸来学校算帐,说我们孩子交了多少班费多少纸钱,现在半路不上学了,剩下的部分得给我们结算了吧?嘁,当场叫尤校给轰走了,回头又找到场部了,场部也没给他好话,不过倒是来了电话,说你们学校也要建个收支明细了。

  我说那倒是应该,糊涂庙糊涂神可不好,将来不定便宜哪个。说了又觉得自己多嘴,好在听的人是傅康,嘴严,还叫我放心些。

  学校里那些明争暗斗的杂拌事儿我是不想掺和进去的。

  我看看教室说:“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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