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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画荒腔-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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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前,我师弟、师妹,也算是一对璧人。师妹更是性格别然,约战师弟,一连三天,打了十七场连败。可她依旧不服输,打到了第四天,第十八场,也不知道是师弟累了放水,还是师妹进步神速。总之第十八场,是师妹胜。师傅见此,便在师妹赢的这个地点,就是这个绝壁上,刻下这几个字。”
时隔一百年,葛红云站在这里,听正华讲这个故事,抬头四望,仿佛还能看见有一少年、少女在这里比试道术,一连几天,两人身形忽上忽下,身边都是道术放出的华光异彩。
“我看,我出封印了。也该去看看我的小师妹了。”
葛红云听见正华说出此话,立马从幻想中拉回,不知正华是何总打算,葛红云心头一急,话已出口,“主人,我也要去!”
“不可能,这次我就带江由衣跟定支离前去。”
江由衣与定支离?葛红云心里多少有些不服,礼数什么的也就都忘了“主人,为何要他们去?我……”
“住口。等你武功、法术超过他们之时,再说。”正华色微不悦,葛红云只有低头不语。
就在正华要转身走出禁地之时,葛红云再次犯险,她心知也许只有这一次的机会了,自己也想冒险问一次“主人,为何这里会是禁地?”
这次倒让葛红云意外了,正华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轻摇着羽扇,“红云啊。这个问题你问了,我答了。难免你性命不保,我则有罪难免。走吧。”
“是。”
东来湖,玉屏小谢
马空带着身有沉疴痼疾的妙真,还能去哪?当然是找隐居在,东来湖上的不世高人,正觉来了。
蝶怅花残,莺啼春老,妙真昏迷,马空叩门,正觉不开门。
这戏还还怎么唱下去,只有看马空、正觉这两活宝,在自家门口胡闹。
马空后背通津枪,指着门大叫“正觉开门!”
一门之隔,在门后的正觉,在院子里支了一张躺椅,躺在椅子上吸鼻烟,“没礼貌,就是没气质,失水准,就是失格调。我不开门。”
马空气恼,一把抓住背后的通津枪,“你开是不开!”说完一把把通津枪给插进地上。完事后,还不忘回头一望,看身后的妙真是否被吵醒了没。
正华抖着小腿,躺椅被他摇晃的咿咿呀呀,十分得意,“你是不可能在不吵醒妙真的情况下,开了这道门的。”
在一旁看热闹的阿春问道:“师傅为什么啊。”
正觉洋洋得意,“因为这道门与妙真皆是不同凡响的……咦?怎么没了动静?”正在正觉诧异之时。
后院响来一声“穿云见日!”
正觉起身,大叫“不妙。”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正觉家后院,破了一个大洞。
正觉亲自走到门前,把门打开探头一看,妙真依然没醒。“还好没醒……”正觉放心的抚了抚胸口。转身招呼,“十三,阿春啊。把人抬进门来。”
“不用了!”一个冷战,马空就站在正觉背后。“正觉你到底为什么,不肯让我进你家门!枉我们还相交百年。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讲清楚!”
正觉理直气壮,“只因为你我相交百年,借我夜明珠、一对青影杯、羊脂玉瓶去把玩,没还。借我芙蓉石、和田玉佩、猫眼石戒指去观赏,没还。等等,等等,一系列。以我名义,开借据,要我替你还钱。我都是有单有据的。你说我能让你进门吗?那还不比进了一个贼还可怕。”正华一开口,口若悬河,劈里啪啦。
马空把脸一撇,再转了过来,眨了眨眼睛,“猫眼戒指我送妙真了,你管她要去。”
“你,你,你。你,马空!死皮赖脸追了别人几十年,嫁都嫁不出去!”
“你,你,你。你,正觉!窝在东来湖上,小气、别扭,吸鼻烟,连腿毛都不长!”
“你!”正觉手拿鼻烟壶就要砸过去。
“你!”马空手拿通津枪就要扫过去。
“师傅,妙真大姑姑好象要醒了咧。”阿春一声出口,正觉、马空双双把手伏在背后,装作无事样。
“啊,马空久见了。”
“呀,是正觉啊,多年不见了。”两个大人,就这样在大门,双双抱在一起。暗地里,互掐对方肩膀上的肉。
一边掐还一边笑,“哈哈……哈哈。”
真是彻底疯了,等十三跟阿春把妙真抬到后院了。
前院门口,一阵鸡飞狗跳,锅瓢碗盏,砸地之声。
正所谓,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愁似添上,越理越乱

东来湖,玉屏小谢
刚一入夜,马空便与正觉一道,挑灯喝酒,喝的是东北最烈的酒,烧刀子。
喝到亥时,座下酒坛满地散落,桌上酒碗横斜,酒都倾倒的流了出来,人也歪七扭八,没了大家风范。
这时马空才提及正题,“叶梦得怎么死的。”
“白虹贯日。”正觉把鞋脱了,全身松散散地靠在软榻里。
马空见此,他也把鞋脱了,随便一丢,整个身子也窝进软榻里,“白虹贯日有两种,一种是刺穿肋骨,一种是刺通肋骨的间隙。他是哪种?”
“不清楚,薛文静说他是自杀的。”正觉无聊,前后摸索着鼻烟壶。
马空翻了一个身,答了声“哦。是谁告诉你的。”
“还能有谁,妙真说,是薛文静临死之前告诉她的。所以她一直想去泰山府君那讨个明白。”怎么没有呢?我的鼻烟壶呢?正觉找了半天,就是没找到。
“哦,就该我家妙真最傻。”马空撑了个懒腰,把双手放在脑后,准备就这样睡去。
正觉瞧见了,刚才喝酒喝糊涂了,鼻烟壶掉在对面的小柜子上了,“你就不寻思一下呀,叶梦得这样的为人,怎么可能自杀。”
“凭我与他相交几十年,打了上万架,生死决斗都斗烦了。我是知道他是不可能自杀的。但……与我何干呢?最好啊,是你们这些人都死绝了。我家妙真,就只有依靠我了。”
“你心思不好……”正觉想吸鼻烟,可又懒得下去拿,美生跟阿娇肯定都睡了,十三是不可能的,阿春在妙真房里也是不行,马空?可能吗?那也是绝无可能的。“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妙真不说,可心里还是挂记你的。”
马空不答,正觉拿脚踹了踹他,他说出了两个字,“余霞。”
“哟,你的烂桃花,还没完呢。真是羡煞了我啊。”正觉反面一讥讽。
马空装作打呼噜,睡着了。
可正觉睡不着,他想吸鼻烟了,可没有鼻烟壶。要他自己去拿,他又发懒,心里挂着事,是左右也睡不着。就这样,望着离他不过两丈来长的鼻烟壶,慢慢合了眼。
子时过半,窗外沙沙之声,不绝于耳,把正觉吵醒了。
他朝旁边望去,意料之中的人已不在,“人啊,男人啊。情这一字,最为疯狂啊。”他又看见了被自己遗弃的鼻烟壶,转而无奈起身去取鼻烟壶,踱步低吟,“一春唱晚,添酒埋新愁。灯前豪饮三千,不敌杯中泪不休。情难相称,是两般无奈,做了裂缯之声。”
正觉如愿以偿的靠着床边吸鼻烟,隔着窗户板,耳边听着,马空练枪横扫之声,马空横枪,对天嚎,“自古明月空似恨,一生一恨一妙真。”
马空夜里舞完枪,便到妙真房里守着妙真了。
他坐在妙真床边,守到天快亮了,不自觉扑倒在妙真大腿上睡着了。
马空昏睡了大致一个多时辰,妙真正要转醒了。她动了动头跟四肢,觉得不对劲,再睁眼一看,就见着了马空的睡颜。
见着半面,鼻挺如峰,睫毛乌黑细长,眉如远山秀丽,真不失为一个俊秀风流人物。
看着看着,就这样把马空也看醒了。马空转醒微微抬首,望向妙真。
马空睡少,还不至十分清醒,就这么四目相对的望着,睡眼朦胧,他眨了眨眼,而妙真人已清醒,展眼舒眉,妙真一笑,马空也笑了,人也清醒了。
他起身坐到妙真床头,把妙真的背扶起来,抱进怀里,“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妙真斜仰着头,对着马空瞪着一双眼睛,“我的腿给你睡麻了。”
“无妨。我给你画眉。”马空对妙真笑着。
妙真不解,皱了一下眉,“这跟画眉有什么关系?”
“我抱着你去画眉呀。”说着,马空就把妙真一把连锦衾抱起。
马空抱到雕花窗前的梳妆柜前坐下,撑开窗户,又摆弄了一下柜上的菱花铜镜,选了个自以为很贴合阳光的角度。从屉子里翻出眉石放好,把妙真身子移了移,“坐好,左端着了,才能画好。”又轻轻拿手掰了掰妙真的面庞,“脸放端正了,看着镜子。”马空样子作态,像是很专业。
妙真很听指挥,一切按马空说的做。马空一手怀抱着妙真,怕她掉下去或是动了,一手拿着眉石准备画眉。马空的右脸贴着妙真的左脸,两个人的脸庞都映在铜镜里,马空比了比,左看看又看看,眉石拿起又放下,“好久没画了。也不知道画得好不好。”
妙真微转了头,对马空笑着说:“你是老手了,我放心。”
“你就会贫我,这可是在你脸上动功夫,我哪能不小心啊。勿说是脸了,就是你一根头发,我也是爱惜如命。”说着,马空用手抚了抚妙真散乱的发丝。
“你坐好,你坐好。看我来给你画个八字眉。”
马空把妙真在怀里稳稳抱住,右手持眉石,在妙真眉上或点,或轻扫,时不时还左右端详一下,拿手指轻抚、轻擦,渲染开来。
妙真对着镜子,拿手轻摸了一下自己的眉边,引得马空直直叫唤“诶,还没画好,你别碰啊……要不就画毁了。”
妙真一皱眉,老不乐意,“还会画毁?”
马空把妙真身子移了移,转向自己,“当然会画毁……你别皱眉呀!”
“耶,我们马大空画的眉,就是皱着都是好看的。”妙真又把自己的头扭了过去,对着镜子照了照,又笑了笑。
“你看是不是浓了点?”马空边问,边用手指擦了擦。
“眉尖上翘,眉梢下撇,眉尖细而浓,眉梢广而淡。时春早偷闲,两小独无事,宝镜前来,勾得云低八字眉。我看很好……要不我也给你画个?”
“佳人难得倾国色,嫩红双脸似花明,却嫌脂粉污面膛,淡扫蛾眉日伴君。”马空画好把妙真翻过来,正对着自己,边吟着诗,便用右手食指在妙真脸上勾勒。
妙真把头一歪,灿烂一笑,眉开颜色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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