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缘-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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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中了

有现成的火车

铁轨比谁都忠诚

你在镜子里一眼就看出

自己再也不是个学生了

天哪

竟然明天你就退休了

守着一堆岁月的垃圾

你宣布

谁也别进我的洞房

三、唠叨的一天

我的孩子

真的下雨了

你要照我说的去做

因为没有人例外

不要抵抗关怀

拿感激的复印件

去应付我的监护更是无效

喝酒可以

但你也要做好喝西北风的准备

对

听话就好

当然好

记住你永远也不会有父母老练

但如果被发现

也不许你自杀

即使你能去的地方只有悬崖

我不要你的感激之情

因为你只是我的另一部分

你是我灵魂的孪生姐妹

你是我良心的一奶同胞

你是我命运的私生子

听我的话

睡吧

四、迷失的一天

蜡烛让我们回到从前

你说没想到我们已经走了那么远

从前的电影还记得

你那黑白的样子

颜色都被岁月拧干了

于是你用成熟的嘴唇说

过去太苦了

我们回到现在吧

可是我们到了旅馆才发现

我们的行李不见了

手里只剩下牙刷

和一些怎么也花不出去的

零钱

其实早在80年前

溥仪搬出宫廷的那一天

我们就开始有文化了

虽然我们又把万岁喊了许多年

但毕竟大家都平等了

再也不分贵贱

可是世界记录又像鸡蛋一样

被人打破了

做为一只漏网之鱼

我的体会是

天上的馅饼永远是掉在

没有准备好的人的头上

只是一只鸟被无辜地关进监狱

谁都不承认是自己的错

穿上什么还是你自己

但我们还总是穿得

像个别人

五、破碎的一天

露出肚脐

让人知道你来自母亲

或者你真是个人类

把点球拒之门外

付出门牙也值

感情又不是个东西

怎么会破裂呢

矿难深入人心

大家都在看月亮的脸色

来决定这个团圆节

什么时候过

就在妖面蜘蛛恋爱的时候

熊来了

它说只要你坚持

幸福就是你手中的老玉米

可是日子平常得就像下雨了

你的泪水也正好打湿了我的翅膀

我明白你的心易碎

所以我在你的脸上写着请勿倒置

当然还有小心玻璃

需要补充泪水

才会一天比一天白

没有扣子的生活

才会去亲自恋爱

你我的心里

比谁都明白

六、失败的一天

也许人生最大的失败

就是在失败之后

自杀失败

一个连自杀都做不到的人

还怎么活下去呢

给自己下毒

却喝下了哑药

没死成

却有口说不出

谁叫你托生成一个

有思想的动物

终生的痛苦

还包括做梦

真想马上松开手

放灵魂走

可是你为什么要救我呀

自杀失败会让我更加

走投无路

像死人一样活者

或是像活人一样死着

不但我痛苦

别人也跟着痛苦

虽然我不会再自杀了

但我也不会再活了

七、戏者

1、真戏

2、假戏

3、谎戏

4、大戏

5、史戏

6、做戏

7、儿戏

8、过戏

9、独角戏

1、真戏

当太阳又一次圆滑地升起

我正在幸福的岸边

用诗歌钓鱼

而我一想起你此刻正在

用牢骚的筷子织着毛衣

我就想对路边的雕塑

做人工呼吸

其实我最想的是

让自己像沉船一样

沉到海底

沉一百年也不足为奇

尽管我那么做也不会让你

眼睛的降水量

充分缓解婚姻的旱情

也许死

不过是回到生命的原处

出发点

源头

或者就是一次回去

看不见是实事求是

视而不见是无药可治

我的心爬到嗓子眼儿来呼吸

脖子却还用领带来步步紧逼

我只好抓紧时间把长痛变成短痛

并说好让一江春水作证

人生不可逆

红尘随风而去

爱到一贫如洗

不办任何手续

更不需要编剧

2、假戏

第一滴泪逃出左眼

落地成为第一滴血

忘了是逢场作戏

假戏真做

所以一错再错

像样的人生落花流水

正经的生活焦头烂额

精神开始便秘

记忆开始折磨

心却还在活

日月在男女关系

天地在夫妻生活

风雨也孪生而来

生死又在结伴蹉跎

谁知道秋天哪天开始

谁知道是哪阵风孰了那只苹果

起夜把梦割成两半

一半还在非分之想

一半早已灰飞湮灭

只一念之差

最后的较量

就化做一场风花雪月

心却埋伏起爱

一笑而过

3、谎戏

小时候

我对一只鸟撒了谎

说我只是一个孩子

手里没有枪

鸟就信了

又在树上筑巢

又在枝上歌唱

有时候还小鸟依人地

落在我的肩上

鸟当然忽视了我手里的弹弓

更想不到它的轻信要了它的命

当弹弓里的食言击中它的翅膀

它一声没吭

就把生命

石头一样坠地

就把灵魂

羽毛一样升入天堂

直到我梦见鸟变成了天使

才发现自己的谎言是多么流氓

害得我整个童年

都人心惶惶

年轻时

我对一支玫瑰撒了谎

说我的爱会地久天长

并请它帮忙

玫瑰就信了

又是添置浪漫

又是做了红娘

有时候甚至还把一首诗

悄悄地写在我的脸上

玫瑰忽视了我轻浮的心灵

更想不到它的热情毁了它的名声

当我用移情别恋食言时

它竟一声不吭

任凭自己的红颜枯萎凋零

从那以后我不敢做梦

一做梦就会听到

玫瑰的哭声

后来我还对一棵树撒了谎

说我的手里没有斧子

树就信了

还让我避雨乘凉

再后来我还对自己的脚撒了谎

说我情愿背井离乡

脚就信了

还帮我昼夜兼程流浪远方

直到晚年我还对一支笔撒了谎

说我根本就不思念故乡

笔就信了

就任由我丢在天涯海角

人生荒唐

临终前我一忍再忍

但还是对一块石头撒了谎

说我这一生无怨无悔

石头就信了

竟在它上面刻上

名垂千古万世流芳

撒谎的灵魂至今还在游荡

因为它无论如何

也进不了天堂

4、大戏

开始是面海靠山

潮水从你裆下升起

没到腰再慢慢落去

让海鸥在你的头顶盘旋

让蚯蚓在你的脚下耕地

然后坐北朝南

让太阳从我的左边升起

升到脖子再从右边落去

让北极熊在我的背上捕鱼

让帝企鹅在我的眼前嬉戏

江山因人而割据

风水因人而哭泣

再加一个你那样的国王

再加一个我这样的皇帝

上来下去颠来倒去

历史累得直喘粗气

直到有人揭竿而起

直到奴隶的生命也具有意义

直到有人夺取权利

直到有人放下武器

直到历史又败了一笔

不知是谁

在自编自导自演

这出天下大戏

反正不是我

就是你

5、史戏

一棵树

一个皇帝

树就是那棵吊死皇帝的歪脖子树

皇帝就是那个崇祯皇帝

皇帝成了一个王朝的终结者

树成了一棵历史

耻辱的道具

如果事先

有条业余的虫子蛀倒那棵树

或是来一阵不讲理的大风

把树连根拔起

如果那天皇帝找不到绳子

或者白绫或者

其他可以上吊的东西

或是因感冒四肢无力

根本就没有力气吊死自己

那么历史

会不会有一个另外的结局

自尽的是当朝天子

吊死的是江山社稷

一个像铁一样沉重的镜头

一个像笑话一样的历史悲剧

一棵树是道具

一个演员是皇帝

6、做戏

人造**和人造卫星一样

让男人们关注

好看是一方面

让人有想象的空间

也许是更重要的

换了心的人是病人

整了容的人却是美人

不过在黑人堆里没人把皮肤漂白

就像在唐朝怎么会有人减肥

美是一种态度

你又不是去**

干吗把自己的档次弄得那么低

等雾散了你就知道

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把自己变成谁

都是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你自己的美

上帝从来都看得见

而且花钱弄来的都是商品

用来出卖才有价值

你又不想卖自己

干吗去遭那个罪

美是一种感觉才会长久

是其他都会令人后悔

7、儿戏

在你胡说八道

你的真理的时候

我正在胡邹八扯

我的诗歌

就好象有的人

钱多罪恶也多一样

其实喝酒只是一个借口

坐在一起阴阴谋调**

才是真的

而且我一直不想说破你的权利

比酒精还可怕

还有你兜里的钱

别以为今天的向日葵

就是明天的太阳

你只是个葫芦

而且我早就知道

你的葫芦里卖的

并不是真理那味药

记住吧

在敲门之前一定要先敲敲

自己的脑门儿

听到里边说请进

你还要一脚门里

一脚门外地瞻前顾后

要知道真理一点都不好玩

不像诗歌

玩完了就可以像垃圾一样

随手丢掉

而真理是火

玩不好就会**

而且死有余辜

8、过戏

摸着石头过河的人

被洪水冲跑

坐着渡船过河的人

免不了随波逐流

从桥上过河的人

又被风吹倒

飞过河的鸟

又被一把弹弓歪打正着

过河是一种骄傲

过河是心灵服从了**的胡闹

过得去没一个微笑

过不去也没一个人说好

过河就是过日子

过的仅仅是一个温饱

身子过河的人多半做了鱼

之后喂了鸟

而心过河的人多半成了树

树上还筑了鸟巢

过河是一种特殊的感冒

这种病无可救药

多喝水少折腾

自然会好

9、独角戏

年轻的自己

就是年老时自己的前人

年老的自己

就是年轻时自己的后人

自己栽的树

自己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