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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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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康泽攀上关系,与国民党方面和谈时多条门路,向上司邀功请赏。”

    范清宇吃惊道:“冯秀花不是早死了吗?”邵盼头狞笑道:“死了?也忒便宜她了,那是我在人前做的障眼法,我把那个**卖到妓院里去了。”范清宇干笑道:“邵东家!这一回你可干了件赔钱的买卖!”邵盼头一愣,问道:“你这话是咋说的?”范清宇道:“你送给冯家二十亩好地,这不赔本了吗?”邵盼头哈哈一笑道:“只要心里痛快,有时候赔钱也值!”范清宇诧异道:“冯剑在阎陈庄几年,太太咋没和重庆方面联系呢?”邵盼头鄙夷道:“那只是娘们见识!她联系顶个屁用?两国和谈岂能是件小事?那是两国高层决定的事情!太太只是个特工,能左右得了形势?她这是操横心!康泽虽说在《复兴社》里举足轻重,在国民党内职位并不算高!再说,国民党内部斗争激烈,和谈也不是一句话能说了的!汪精卫倒是痛快,以国民党副主席的身份公然脱离重庆,如今虽说在南京成立了国民政府,世界上没几个国家承认!他倒成了全中国人人痛骂的汉奸!这步棋老汪是走错了。皇军胜利了,他是吴三桂第二!落个”狡兔尽、鸟弓藏“的下场!皇军败了,他是个大汉奸!不论国民党还是**坐天下,老汪的祸殃立马就到,身后名声还知不道咋样评说呢!历朝历代对汉奸都是深恶痛绝,这一回也不会例外。”范清宇心道:“他虽说认不了几个字,这番话却能讲得头头是道,心里可够明白的,为啥还陷入局中,知迷不悟呢?他收留迎娶山边良子,又给日本人做事,将来还不象汪精卫一样,背个汉奸的骂名!”不由惴惴不安,故意问道:“邵东家!咱也给日本人做过事,将来皇军败了,咱们会不会也落个汉奸的名声呢?”邵盼头顿时语塞,眼神里分明透出恐惧,不知如何回答。他们只顾说话,没料到床下有人!

 第二十四章 征剿 (二)

    却说冯剑寡不敌众,被一个家丁扫中脚踝,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  他虽然倒地,却乱中不慌,趁势就地一滚,滚入墙角里。就在几条棍一起捣向他时,突然响起一声枪声,一个家丁应声栽倒在地。冯剑趁家丁们慌乱,爬起来就跑,慌不择路,闯入一间屋内,钻入一张大床下躲藏。家丁们搜查时,冯剑手脚勾住床牚,倒提一口气,象一幅画,面朝下反贴在床板上,悬于半空,屏气凝神,全身绷紧,大气也不敢出。家丁们吵吵闹闹,四处搜查,翻箱倒柜,老绵羊甚至把头伸入床下,端灯仔细查找了数遍。所幸冯剑躲藏在老绵羊的头顶上方,老绵羊只瞅角落,没抬头往上观察,没发现紧贴在床板下心惊肉跳、一身冷汗的冯剑!嚷嚷了半晌,也没搜查到人!邵盼头恨恨道:“他就是钻进老鼠洞里,也得想法把他抠出来。给我再仔细搜查,重点搜查旮旯、角落、床底下。”于是,家丁们又开始搜查,这次搜查得更为仔细。

    冯剑手脚紧紧勾住床牚,全身重量都在四肢上,再加上脚踝受伤,不一会便手脚发麻,快支撑不住了。这时偏偏花妮又钻入床下,欠起半个身子,端灯仔细查找。花妮的头直顶到冯剑的脸上,头发梢撩得他脸颊奇痒难忍。但此时性命攸关,危在旦夕,冯剑拚命忍受着这种折磨,全身绷紧,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弄出响声,被花妮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老绵羊悻悻,阴阳怪气道:“花妮!你找到了吗?”就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来花妮刚要答话,坚硬的头发梢一下子触进冯剑的鼻孔里。冯剑再也忍受不住,突然大嘴一张,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惊天动地,震得木床一晃悠。花妮大惊失色,头上顿时走了魂魄,脑袋里一片空白,恐惶大叫道:“床……床底下有人!”他手脚忙乱,挣扎着撅着腚就往外倒爬。谁知退得匆忙,后脑勺撞在床帮上,撞得他眼冒金星。花妮更是大惊,顾不得疼痛,一屁股拚命往后坐去,终于从床上挣脱身来。虽挣脱了身子,立身不牢,趔趄了一下,四蹄朝天仰面跌倒在地上。后抑时身如泰山,正撞在床边的一只大花瓶上,那大花瓶应声倒地,顿时摔得粉碎。

    老绵羊幸灾乐祸,高声叫道:“哎呀!你把东家的花瓶碰倒了。”花妮惊魂未定,见碰碎了东家的花瓶,登时吓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他语无伦次道:“床……床底下有人!”老绵羊骂道:“放你娘的狗屁!我找了好几遍了,床底下啥也没有,哪有人呀!”有个家丁疑惑道:“我好象听到有人打喷嚏。”老绵羊冷笑道:“他狗日的一头撞床牚上了,撞得床牚响,摸摸头上有疙瘩不?”花妮打碎了东家的花瓶,怕东家责罚,本就心惊肉跳,一摸后脑勺,果然有一个大包,疼痛难忍。他一阵迷糊,就连他自已也弄不清是有人打喷嚏,还是自已头撞在床牚上发出的声响了。

    邵盼头和范清宇、邵镰把、邵镰棵一头闯了进来,叫道:“哪里有人?”花妮心怀鬼胎,嗫嚅道:“床……床底下有人!”邵盼头如临大敌,大叫道:“快抓住他!”老绵羊一脸谄媚,讪笑道:“东家!您别听他胡**扯了。床底下我搜查了好几遍,啥也没有。他胆子小,一头撞床牚上了,还把您的花瓶踢碎了。”邵盼头见四百块现大洋买来的一对花瓶果然被打碎一只,顿时气得脸都青了。他手舞足蹈,气急败坏地骂道:“狗日操的,”急毛子撅腚“!打碎了我的花瓶,你得赔我。”回过身来,劈头盖脸给了花妮几个耳光,打得他眼眶乌青,鼻口是血。花妮如丧考妣,捂着脸,战战兢兢,浑身哆嗦成一团,哪还敢再提床下有人打喷嚏的事?老绵羊乖巧,端着油灯重又钻入床下,四下粗略一照,退出直起身来,得意笑道:“连只虫子也没有呀!他一头撞床牚上了,还硬说有人打喷嚏。”

    冯剑打过喷嚏,吓得目瞪口呆,冷汗涔涔,知道这下子完了。外头吵闹声一片,他更是心惊肉跳。谁知担心的事并没发生,邵盼头把花妮打骂了一顿,却是因为打碎了花瓶。冯剑见老绵羊给他打掩护,便觉不解。再一细想,登时醒悟:“原来他已钻入床下搜查,怪花妮不相信他,在邵盼头跟前讨好,才有此举。”家丁们一直闹腾到天亮,突然不搜查了,嚷嚷着跑了出去,屋内顿时寂然无声。冯剑侥幸逃过一劫,见再无动静,不觉松了口气,才落了下来,虚脱在地。须臾,他小心翼翼地掀开床单,往外一看,不由得暗暗叫苦:只见屋内景物熟识,原来正好钻进邵盼头屋里。听到外头喧哗,冯剑打起精神从床下出来,凑到窗前偷偷窥视:只见外头正宰羊沏灶,连苏庄那个会唱大鼓、扬琴的张海洋也到了,正切菜炖肉,忙得不亦乐乎!冯剑疑惑,心下寻思:“这到底是咋回事?”

    外头闹腾了几个时辰,好不容易消停了,邵盼头却灰头灰脸地进来了。仇人近在咫尺,冯剑恨得两眼出火,他拔出匕首,恨不得立马杀了邵盼头给姐姐和艾凤玲的哥哥报仇!但冯剑最终没敢动手,他知道此时杀邵盼头容易,却暴露了行踪,不但救不了艾凤玲,还而搭上自已一条性命!冯剑经过昨夜争斗,险些被仇人擒获,不能不承认,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救不了艾凤玲的。

    邵盼头躺在床上,却又不肯睡,一是没抓住冯剑!觉得窝囊,二是打碎一只花瓶,很是心疼。他索性不睡了,起床出去,转眼和范清宇一块走了进来。听了邵盼头和范清宇的对话,冯剑才知姐姐并没死,而是叫邵盼头卖到妓院里去了!却也揭开了压在他心头数年的迷底,知道慧云为啥总护着他,原来另有目的!邵盼头、范清宇主仆说得兴起,竟在屋里喝起酒来,一直喝到天黑!冯剑爬在床底下,一动也不敢动,又饥又冷,闻着酒肉香,近在咫尺,却吃不上,弄得他心里象猫抓似的。直到范清宇走了,邵盼头磨磨蹭蹭,又不肯睡觉。直到午夜,老绵羊从外头进来,悄声道:“邵东家!按照你的吩咐,已经盯上他了!”只听邵盼头低声问道:“这人在干啥呀?”老绵羊道:“这会倒是在睡觉,没啥旁的动静。”邵盼头道:“我猜昨夜那个放枪的,有八成就是他呀!”老绵羊问道:“邵东家!这人昨天一直躲藏在人后,的确值得怀疑。真不中,我带人把他拿下,挖坑活埋了吧!”邵盼头道:“咱没抓住把柄,不能轻易动手!他毕竟跟我这么多年,可别冤枉了他!免得留下话把。”冯剑听得糊里糊涂,虽说不知他们所说的是谁!但从两人的对话中已听出来了,这人就是昨夜救他的那个人!冯剑不由对恩人捏成一把冷汗。这时,邵盼头站起身来,问道:“外头布置得咋样了?”老绵羊讨好道:“跟昨夜里一样,都埋伏好了!”邵盼头道:“我去看看!没救走人,冯剑今夜八成还来。”说着,两人出去了。冯剑这才从床底下爬出来,在桌子上找了块点心,狼吞虎咽地吃了。吃过点心,冯剑从窗户往外一看,不由得暗暗叫苦:只见墙根下黑影里蹲着黑压压的家丁!院内已布下了天罗地网,要想从这屋里安全逃生,比登天还难。

    话分两头。

    张海新迎着刺骨的寒风,跌跌撞撞走了一夜,天亮便到达鲁南县城。张海新过了周店,早看到北关矗立的炮楼和高高的吊桥,交通壕边站着几十个过关卡的群众,在瑟瑟寒风中焦急地等待放行。两个日本兵和十几个伪军站在吊桥边,准备搜查过往的人们。稍远处一片突兀的高地上,迎风站着一个挺胸腆肚、长得肥胖、象老娘们一样的中年人,正是保安团团长王立宝!张海新暗暗叫苦:这狗日的倒是准时,冷呵的天也知不道盘着尾巴蹲灶火窝里暖和,这么早就来了,真是怕鬼有鸡撅子!张海新惴惴不安,刚要躲避,转念一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狗日的知不道啥时候走呢,躲也不是办法,还是送信要紧!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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