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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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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刚虽然下了决心,豁出死去也要告状,可是心里也终究免不了敲小鼓儿。现在活得已经够苦了,不用说死就是惹出些麻烦来,对一个五类分子来说,也是受不了的。妻子一封突然的来信,更加重了他心中的负担。

有一天早上,大喇叭噗噗了几声,突然连喊:“白刚听着!白刚听着!”这种时候连着喊他一个人,准是没好事。按惯常情况推断,不是单派他去干什么零活,就是听到什么人说他什么叫去训斥一顿。现在情况又有不同,他最怕的是那封上诉信真的惹出什么麻烦。所以听到喊他更是心神不安,不禁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赶紧跑到院里倾耳细听。又噗噗了两声,喊了他的名字才说:“赶紧拿信来,快!快呀!”这时他心里才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正在烧火做饭,听到有信便赶紧把灶里的柴火抻出来用脚踩灭,相信不会再死灰复燃时这才走了。因为屋子很小,灶门外就堆着很多干柴,一个火星儿就可能引起一场火灾,不得不小心。他急急忙忙赶到大队,正赶上大炮刚从屋子里出来正在锁门。见到白刚以后便喊了起来:“喊你这半天了,你怎么才来呀?”白刚说:“我正做饭,把灶火坑的火踩灭就来了。”大炮仍然一脸的不高兴:“派你们出义务工磨蹭,好事你也磨蹭,再不来我就走了。”说着开了门把一封信给了他,锁好门又匆匆走了。

白刚一看是妻子的信,心中一阵欢喜。虽然习惯了不来信,但年轻夫妻,两地悬心,他还是盼望亲人的消息的。他急急忙忙地把信拆开一看欣喜马上变成了愁楚。信中说她十分不放心,夜里常被噩梦惊醒,总担心家中会发生什么事情。尤其担心他的犟脾气,要知道你的身份讲不得理也伤不得人。我知道说这些可能使你心情沉重,其实我的心情也很沉重,身为工作组负责人,我要保护好人都难啊!你要出了事儿,谁又会保护你?只能靠自己珍重了。给上级的信如果没写就不要写了,不要惹祸。最后又嘱咐了一句:千万千万小心谨慎。

妻子这些年来信,向来都是鼓励的话安慰的话。这回她的问题解脱了,又说她的心情也很沉重?这是为什么?她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路走一路想。回家以后仍然捉摸这些事情,粥都熬糊了他还没发觉。嫂子闻到糊味赶紧跑过来,一看他还在痴眉瞪眼地往灶膛里填柴:“你老叔!怎么还烧?粥都糊了。”白刚这才猛然惊醒,闻到了呛人的糊味,赶紧把填进灶膛的柴火抽出来踩灭。

吴玉萍回去以后,组里人都下乡了,她只有独自去村里。怕晚了赶不上吃中午饭,一上午没敢歇。一路打听一路走心急如火,走了很久才看见墙上两个大字:孙庄,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到了。

人生有多少不可知的站口啊!她惴惴不安地走进了这个新的站口。谁知道这又是一个什么站口呢?工作组正在开会,炕上坐着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吴玉萍一个也不认识。她自我介绍以后,四十多岁的那个男干部连忙下炕接过她的行李,那两个年轻队员也赶紧下炕,男队员招呼她快上炕暖和暖和,女队员给她倒了一茶缸子热水。大家问寒问暖,十分热情,而且充满了尊敬心情。虽然这些都属于人之常情,毫无什么特殊可言,可是对吴玉萍来说,却十分不平常。多少年了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温馨之情油然而生,顿时一股暖流渗透了全身。

那个年龄大的干部自然是组长老郝了。那两个小青年也自己作了介绍,都是二十左右岁,很单纯的样子。老郝简单介绍了孙庄的情况,这村不大只有一百多户人家。支书孙国胜当了十几年了工作上有一套,生产抓得紧,阶级斗争却抓得稀松,都是当家子拉不开情面。公社主要是让抓方向揭阶级斗争盖子。我们正研究从哪里入手呢!

正说着,外边有人说:“工作组在哪屋呢?吃饭啦!”原来到了晌午了。工作组到村吃派饭,除了五类分子家不吃,残疾人、特困户不吃,其余的人家从村东头往西轮,按门口一家吃一天。叫吃饭的人领他们走过两道街才进了一秫秸栅栏门,三间北房已经破落不堪,院里还有一间草棚放些杂物。

刚一进院女主人已迎了上来,饭早就熟了,灶膛前的柴火都已打扫干净,一行人进了西屋寒暄几句,就上炕等着吃饭。那年月哪家也没啥好吃的,几乎天天是一样的饭。头天吃什么第二天该谁家人家早就打听好了,不能比头天吃得次,那样别人就会看不起;也不能比人家吃得好,自己吃亏不说别人还要说闲话。所以各家的饭常常是千篇一律,自己吃着腻味,还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

除非是住长了和一些人家处好了,才能吃上顿好饭。遇上好房东处熟了,到了晚上还常能从炕上发现房东大娘给留下的半小瓢炒花生,或是锅里留着几块热腾腾的红瓤白薯。东西不多那香甜那温馨就没法说了。不过以前下乡是传授农业技术,宣传人们关心的农村政策。现在当斗批改工作组,是要批斗整人,谁知会遇到什么情况呢?

他们一边等着吃饭一边打量屋里的摆设。在农村屋里的摆设往往能说明一家人的生活状况,甚至发现他们的生活经历和文化层次。这间屋的炕对面是占满一面墙的红漆板柜,只是油漆已经脱落得斑斑驳驳,颜色也已经由红变黑失去了当年的光彩,看来至少也有几十年了。柜上摆着二尺宽的坐镜,镜子两边放着两个掸瓶,上面画着古代仕女,像是早年的古瓷。再一旁就是盛烟叶的笸箩,盛针线的小筐,这是这一带早年殷实人家典型的屋内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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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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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上一代这户人家过得还算可以,后来便不行了。和一般人家不同的是柜上还码着一摞书,便引起了吴玉萍的好奇心。她不仅对书情有独钟,而且还想由书了解些主人的情况,便下炕仔细看看都是什么书。使她十分意外的是书的层次还不低,既有文学政治类书籍,还有哲学类书籍,看来这家的主人还是个爱学习的文化人哩!

这时男主人掀起了门帘,女主人端着一屉冒热气的玉米面菜饽饽进来了。这里吃派饭主人不陪着,他们把饭放下出去了。吴玉萍回到炕上还没坐稳,成强手快嘴快,一个菜饽饽已经进肚了,连声说:“好吃,真香。”吴玉萍想这家并不富裕只是要强才包了菜饽饽,不是白菜馅就是大萝卜馅,顶多放点虾皮,多几滴子棉籽油还能有多香?

她一尝味道就是不一样,很长时间没有吃过这么香的菜饽饽了。仔细一看馅里,竟然有肉!机关干部每月才供应半斤肉,老百姓不到过年是见不着肉星的,平时谁家有闲钱砍肉?就是有钱谁舍得为待工作组砍肉?一大堆疑问都涌上心头。

疑问归疑问,香饽饽终究是香饽饽,吴玉萍一看很快就下去小半屉了,人们谁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低头猛吃,自己再不快吃就没了。果然不一会儿,一大屉菜饽饽就吃光了。这时女主人才进来收拾碗筷,男的把烟笸箩拿到炕上让抽烟。这是吃派饭的惯例,或者说是一种礼节。

饭后一袋烟赛过活神仙,这是那困难年头人们最大的一种享受。不过农村也包括县乡干部是买不起烟卷的,都是用小纸条放上一撮金黄的烟叶,卷成喇叭筒,最后用舌头一舔,把接口处粘上,抽自造的烟卷。吴玉萍以前是不吸烟的,但由于精神苦闷,在县里写材料熬夜,也学起了抽烟,这时也卷了一棵抽着。

饭后抽烟的时候,这才是工作组和老乡聊天了解情况的好机会,看似闲扯,却是工作组正式开展工作的时机。老郝和吴玉萍有意地提了几个问题,除了了解了一些村里的情况,还知道这家主人孙绍安中学毕业,当过几年小学老师,后来学校归大队办自己就务农了。因为农活不熟体力不济,每天才记七分工。一家三口人,秋后领粮食还要向队里交钱。

这么困难为什么还给工作组砍肉吃呢!是有求于工作组?可他并没有提出来,而且看他那忠厚老实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动心计的人。看来女主人倒是精明能干,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不过她根本没进屋也不像有什么事要说的样子。虽有这些疑问,初次见面也不便提出来。闲扯了一会儿,就放下了吃派饭的钱和粮票大家起身走了。每人一天八两粮票,三角五分钱,有零有整。

走到院里,听到“咩咩”的羊叫,这时吴玉萍才注意到那盛杂物的棚子里养着羊。一看到羊,才想起那菜饽饽刚吃时有些膻,原来是羊肉,吃的时候却因为又饿又急,成了猪八戒吃人参果,只知道香,根本没品出是什么肉来。

这天下午工作组盘腿坐在炕上学习,老郝念大家听,然后联系实际讨论。学的文件是中国共产党第九次代表大会的政治报告。主要学习大会确定的党的基本路线,阶级斗争必须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并以此确定了“斗、批、改”的任务,这就是成立斗批改工作组的来由。组长还专门掏出一个小本本念了毛主席的讲话,说文化大革命有些事情还没做完,比如斗批改。过若干年也许又要进行革命。我们的基础还不稳固,相当多的工厂里,领导权不在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不在工人手里。过去领导工厂的不是没好人,但是他们是跟着刘少奇路线走的。所以要进行大批判,事实上是党需要重建。

吴玉萍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传达,她一听觉得问题够严重了,简直毛骨悚然,这不等于说下边没好人了吗?虽然说不是没好人,可是又说他们都是跟刘少奇路线走的。九大会上又把刘少奇定为叛徒、内奸、工贼,是“资产阶级司命部”的头子。这不等于说这些人都有问题了吗?

接着又学习《人民日报》文章,当老郝念到不以粮为纲就是“自由经营的资本主义”,“农副产品到集市自由买卖就是修正主义黑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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