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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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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地下党送情报?谁的地下党?”队长带着讥笑和讽刺轻轻地说。吕南说:“共产党的地下党。”高队长慢悠悠地说:“你编得多好!写小说行了。”然后突然大声说,“你放明白点,现在不是让你编故事,是让你交心,交待你的罪行。你给共产党送情报?错了,你是国民党特务。隐瞒历史钻入了革命队伍。你说你的衣服是借的,证明人呢?以后都没有消息。巧啊!都失掉联系?解放前大学生那么少,一个大学生,到国民党军队里当一名小兵子,谁相信?你骗谁?交待你怎么当了国民党特务,怎么混入了革命队伍。”

吕南心里痛苦极了。想不到他服从革命需要,打入国民党机场去做首长的勤务员,倒成了今天说不清的问题。可是他知道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承认是特务,一承认就会追个没完,更说不清了。便说:“我不是特务,就是给共产党做地下工作。”花班长看准了这是立功的机会:“够了,他不老实大家说怎么办?”有人喊了起来:“老实交待!”更多的人喊了起来:“老实交待!交待!”

吕南一直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些事在这里是说不清的。高队长显然不满意人们坐着喊:“他不说话行不行?”看到有人连喊也没喊,便说:“这也是对你们的考验,看你们对国民党特务是什么态度。”王显能突然站起来,接着有些人也站起来,喊道:“交待!不交待过不去!”有些人左看看右看看,又看看队长目光炯炯地正在瞧着每一个人,便也站了起来,围了上去。白刚最后也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大家紧紧地围住吕南以后,他也没有往前凑,只是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后面。

他和其他人相反,不怕别人说自己不积极,也不怕队长说他思想顽固。他倒是不愿意给人一个积极的印象,因为同样的命运很快就会轮到自己。而且他的处境将比吕南更坏,不管内心如何,吕南还口口声声承认知罪。既不想申诉,也不想喊冤,小心翼翼,什么话也不敢说。他呢?申诉的念头虽然暂时打消了,可是他决心不改变自己的初衷,不承认什么罪行。这样他将面临更困难的处境。所以他不能迎合队长,和别人一样去“积极”。那样很快人们就会说他是假积极,比不积极更坏。虽然当时假积极已成为一种风气,一种时尚,但是他不愿意附和那种潮流。他不愿意违背自己做人的尊严,违背自己的理想。许多人为了理想,命都丢了,既然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如果他肯放弃这一点,本来是可以不到这里来的。但是他还是宁肯到这里来,也不愿泯灭自己的良心。现在他对自己的选择,也并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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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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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白刚走神的这一刹那,人群涌动起来了,前面的人们对吕南推推搡搡,一边推搡着,一边大声喊叫:“说,交待你当特务的经过。交待你为什么隐瞒国民党上尉军官身份?”由于宿舍里通道很窄,没有空地,三十来人几乎是人挤人,也推搡不到哪里去。吕南几次被打倒在地,很快又自己站起来,只是始终没说一句话。队长虽然对斗争火候很不满意,但是也不好让人们公开狠打。而且时间很晚了,明天一大早还要出工,所以队长对斗争劲头批评了几句以后,便对吕南说:“看起来你是不愿意在班里解决问题,那好,以后咱换个地方,我不信扭不过你这个劲来。”

吕南今天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但给他留下了一个更大的难题。到队部去批斗,不少人都是王显能这类打人能手,那一关要难过得多。今天这一场也给白刚留下了难题。怎么闯这一关?能坚持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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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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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大部分人都过了交心关,但白刚还没过,成了他放不下的一桩心事。一想到这里,便会想到吕南。

吕南这人是个谜。他们俩挨着睡觉又说得来,经常偷偷地说几句小话。虽不敢敞开心扉长谈,但轻声细语的几句悄悄话,也觉得这个人老实诚恳,不像个阴险奸诈诡计多端的人。但领导说他是个特务,他自己不承认,可是又不敢把真实情况亮出来。平时行动也总是畏畏缩缩,小心翼翼,像是有事压在心里,可是又从不吐露半句。这样就不仅领导怀疑,使关心他的人也不免有几分疑虑: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他对待批斗的态度,也令人迷惑不解。连白刚有时都为他着急,自己确实历史上有问题你就讲出来嘛!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怕什么?如果自己没有问题,那你就说出事实真相,说出来总会有人相信的。可是他却采取了“摆肉头阵”的办法——任打任骂一声不吭,顶多只说一句:我是给共产党做地下工作的,不是国民党特务。再问什么就不说话了。这不是死挺着挨打吗?为什么采取这种傻办法呢?

他的交心到底算完不算完,也让人捉摸不定。已经好几天没有让他上队部交待问题了,他的事算了结了?要是了结了,又是怎么了结的?白刚比别人更关心这个问题,因为下一步他将面临同样的命运。吕南虽沉默寡言,但平时他还总是主动找白刚谈问题的。但是对白刚关心的这个问题(他应该知道白刚会关心这个问题),却只字不提。

白刚自己采取主动了。一天中午饭后,他看吕南自己在一个渠埝旁休息便凑了过去,直截了当地问道:“交心时为什么不说话呢?你做地下工作为什么不把具体情况讲出来?”白刚所以单刀直入是因为这里没法长谈,怕被人看见引起怀疑。

吕南用眼睛扫了扫四周,确信没人以后才回答说:“说也是打,不说也是打,就不如不说。”白刚说:“我看还是说了好,领导不相信,有些人心中会同情,就不会打得那么厉害了。”

吕南说:“越说头绪越多,揪住一个头儿就可能斗你几天,反正他们也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不说具体情况,他们就没有新词儿,只能是喊几句老口号,这样斗着也就没劲儿了。”

“你不说话事儿能算完吗?多会儿是个头呢?”他虽然觉得吕南说得有道理,可是终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吕南说:“你说话事儿就能完吗?在机关里都弄不清,这里把你交给一群打手,还想解决根本问题?”

“事情总得有个结果吧!你的交心算结束了没有?队部斗争时咋说的?”这也是白刚特别关心的一个问题。他想从吕南这里了解些情况,以决定自己如何应付即将面临的这一场灾难。

“咋说的?他们还能告诉你实底?我看也就这样了。”

白刚疑惑地问:“能这样不了了之吗?”

吕南说:“其实交心让你认罪,无非是给你一个下马威,同时也是杀鸡给猴儿看,让谁也不敢闹腾。你不认罪也不会整天整你,他们不能把人都打得趴下,还指望这些人干活呢!”听到这里白刚的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看到白刚对他的事情很关心,后来吕南又向他讲了自己奇特的遭遇。一切还得从他看见一出“西洋景”开始。(过去有一种小生意叫“拉洋片”,一个暗箱里面有灯,从小窗口的放大镜望去,可以看见里面很大的画片,专放淫秽画,叫“西洋景”。)

他是北京一名牌大学学生。五十年代,省级机关里大学生很少,他在机关成了“笔杆子”。有大材料也不管是哪个处的,都叫他执笔,忙得他头昏眼花,经常加班加点。那是一个星期六的黄昏,天黑的早,还没下班人们都走了。吕南赶写完一个材料,想赶紧交给主任,他一看门没锁(那时多是门外钉钌铞,用锁从外面锁门),知道研究室荀主任还在,便推开了门,见屋里黑咕隆咚没有人。他很奇怪,是主任忘了锁门?他扶着门把手迟疑了一下,正想退出去,突然听到一个极轻微的声音:“有人来了!”是主任的声音。这不是荀主任在屋里吗?他正想说:“这么黑了为什么不开灯?”突然又听到一个声音:“机关人都走光了,谁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吕南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下意识地顺着声音朝里边的墙角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吓出了一身冷汗。模糊中见一个女人,光着屁股骑在了主任身上。主任躺在地上,可能是听到有人来了,一个劲儿推她,她还不起来。一起一落地抖动着,正在兴头上。吕南悄无声地退到门外,赶紧走了。

星期一吕南给荀主任送材料去,想和主任说说材料中的几个问题。平时遇到这种情况,荀主任总是乐于发表议论,今天却一反常态,对材料不感兴趣,很冷漠地说:“不用说了,把材料放下吧!”吕南一看这情况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说:“那好,我走了。”吕南刚一转身,荀主任却无所谓又很客气地说:“上星期六是你找我了?”吕南说:“是!就是送这材料,看屋里没人,便出去了。”主任迟疑了一下,然后客气地说:“哦!我解手去了,回来看见一个人走了,背影好像是你。”

两个人都知道对方在说假话,但说得又那么自然那么真诚。而且【‘文’】两个人又【‘人’】宁愿把对方【‘书’】的假话当真【‘屋’】话听,比对方说真话还要高兴。从吕南来说,两天来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他知道主任的脾气,他要是肯定自己看见这事,便会怀疑你会不会说出去。这怀疑不打消,便会找机会报复你。吕南背着个历史问题,是不敢惹主任的。他不会和任何人说。即便如此,他觉得仍然要找机会表达自己什么也没看见,解除他的疑虑,免得他生报复之心。今天荀主任问到这事,他想这正是个机会,便说那天一推门见屋里没人便走了。既然没人,那自然是什么也没看见。既表达了什么也不会说,同时也免除了对方的尴尬,他觉得这是最合适的办法。荀主任呢?当然不相信他没看到什么。因为他听到门响让那个女人下去,怨只怨那个骚货正在兴头上,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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