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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口当年:码头帮风云-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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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黑衣裳,所以,14岁的吴汉成醒来后看到穿白衣裳的女人就以为她是天使。

小女孩扑哧一笑,说:

“娘,他醒了。”

说话的时候,小女孩的脸上露出一对非常好看的酒窝。

接着,一个身着绿色衣裳的30多岁妇女走了过来。从前汉口女子“衣必红绿”,以红为吉服之色,凡有婚姻、庆事时,家内一切布置,如帷帐等类皆以红色布置之,其他家具亦多用红色,满堂光耀,彩幔缤纷,俗称为“满堂红”。

“你醒了。我在江边捡到了你,就把你背了回来。”

“这是哪里?”

“听你的口音像是本地人,这里是张公堤。”

“哦。”吴汉成失望了,因为他并没有上天堂。不过,也有令他感到高兴的事情,因为还活着,而且还没有离开汉口。

“小饭馆刚请了厨子,现在还缺一个伙计,你如果没别的去处,就留下来吧。”

“是啊,小哥哥,你就留下来吧。”小女孩接着说,“我叫李多多,哥哥你叫什么?”

“我叫吴汉成。”

“哥哥,你有妹妹吗?”小女孩天真地说。

“没有。”

“那我就做你的妹妹吧!”吴汉成非常喜欢小女孩的直率。

“汉成,既然多多这么喜欢你,你就留下来,和她作个伴。”

说实在的,吴汉成觉得这个小女孩长得非常可爱,圆圆的脸蛋、长长的辫子、大大的眼睛,还有微笑时候的那对酒窝,在一身白色裙子衬托下,非常好看。14岁的吴汉成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男欢女爱,可他觉得自己就是喜欢这个小女孩。对于吴汉成的到来,妇女也很高兴,因为她从此以后多了一个说话的伴儿,没事的时候,就可以给吴汉成讲村里的故事解闷,令吴汉成惊讶的是,这个女人总是有说不完的故事,其中有不少故事都令他很受启发,直到多年以后都记忆犹新。

吴汉成本来游手好闲惯了,可是,这双母女俩硬是把他的坏脾性给改了过来,尤其是小多多,她成天都像个尾巴一样跟着吴汉成,这让吴汉成既觉得嫌,又觉得她可爱。刚来饭馆那几天,饭馆的生意不太好,作为伙计的吴汉成就显得有些多余,人总是这样,无事生非,吴汉成的手于是又犯了痒痒,他不出去偷点抢点心里就不快活,就憋得慌。

“哥哥,你要到哪去?”

“我出去转转,每天呆在堤上快把我闷死了。”

“我也要去。”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跟着我不方便。”

“我就要跟着你,我偏要跟着你。”

吴汉成非常怜爱这个小女孩,总是舍不到让她受半点委屈,所以,小多多不让他做的事情他坚决不做,小多多说要跟着他,他就只能带着她。这样一来,吴汉成就没办法偷别人的东西了,只能够带着小多多到处逛逛。要让吴汉成牵就某个人,这是过去想都不敢想像的事情,可是,小多多却做到了,我想,这大概是吴汉成的童年生活中没有异性的缘故。他从来都没有母亲,不知道什么是母爱,他从小就生活在码头夫聚集的硚口贫民窟,只是每年逢年过节的时候和爹回趟老家,生活中也见不到女人,不和女人直接打交道,十岁以后跟着大哥等几个小痞棍们混,更是令女孩们敬而远之。所以说,少年吴汉成对女人充满了好奇,他甚至都不知道女人的身体长得什么样,胸前为什么鼓鼓的,裤裆里是不是也长着和男人一样的玩艺。

棚屋里没有卧室,吴汉成他们就住在棚屋上方用几根木棍支起来的小阁楼里,每天睡觉的时候,吴汉成睡这头,小多多和她的娘睡那头,小多多的娘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所以总是两个小家伙先睡。吴汉成从来没有在女人的身边睡过觉,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浑身不自在,后来,他就渐渐习惯了,直到有一天,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吴汉成把手伸进了小多多的裤裆。

“哥哥,你要做什么?”

“你怎么没有小鸡鸡呀?你看,我就有。”

小女孩不光没有尖叫,反而扑哧一笑,说:“哥哥,你是男孩,我是女孩,当然就没有小鸡鸡呀!”

“那女人的胸前为什么鼓得大大的?”

“这你都不明白,那叫奶子,我长大了就会有的。”

“哦,我明白了。”

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于是把吴汉成的无知当成是笑话说给娘听,不料,她的娘不但没有笑,反而,惊惶失措起来,板着脸问:

“他对你做什么了?如果他对你做过什么,一定要告诉娘,娘非打死他不可。”

“娘,哥哥就摸了我一下,别的什么都没有做。”

“那就好。”女人接着说:“多多,你哥哥已经不小了,往后我在堂屋里给他铺张床,让他睡下边,这样他就不会再半夜摸你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真无邪的小多多冲着睡在堂屋里的吴汉成喊道:

“哥,娘买菜去了吗?你上来一下,我给样东西你看。”

“什么呀,明天再我,我现在困着呢!别吵我了。”

“哥,你现在就上来嘛,你如果不上来的话,可别后悔唷!”

“有什么好看的,呆会看不行?”吴汉成边说边极不情愿地爬到上阁楼。可是,当他抬头看到小多多的时候,眼睛一下子瞪得比牛眼还要大。因为,呈现出在他面前的是,小多多那刚刚发育的身体,一丝不挂。

小多多美妙的裸体令吴汉成开始懂得,女人的身体不光可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能够给自己一种说不出的欢愉,这种欢愉伴随着他的成长而越发强烈。

第四章  16岁的血季(1。代价)

在当伙计期间,吴汉成也没少做坏事,由于他小偷小摸早已成性,要是几天不偷不拿人家的东西,手掌就发痒,于是,他白天当伙计,晚上就出门偷东西。当然,他从来不偷东家的东西,而是专偷居住在旅馆里的客人的贵重东西。

可是,划浆哪有不翻船的。一年后,也就是1907年春天,有一天,吴汉成和往常一样到附近的客栈偷客人的东西时被发现了。那是一个下雨的夜晚,张公堤上黄泥巴在被雨水浸透以后格外沾脚,使得吴汉成哪怕是赤着脚也跑不快。

“站住,小兔崽子。”

吴汉成在前面跑,被偷的人在后边追。那天也活该吴汉成倒霉,他偷什么人不好,偏偏偷到了人贩子身上,人贩子是些什么人,一个个丧心病狂,只要有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并且,人贩子和码头夫一样,从来都是几个人集体行动,这样一来,哪怕是强盗遇上打劫的也好应付。

“兔崽子,哪里跑?”几个人贩子齐声喊道。

16岁的吴汉成虽然比大人跑得快,可绝对比不上大人有耐力,再加上沾脚的黄泥巴令吴汉成实在迈不开脚,所以,在跑了一段路以后,眼看他就要被人贩子逮到了。

当时,吴汉成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下张公堤的路,一条是通往小饭馆的路,也就是回家的路。通往堤下的路一片漆黑,吴汉成虽然无数次从这条路上走过,可是,在伸手不见五指、万籁俱寂、漓淋不堪的夜晚朝堤下奔跑吴汉成还真没有体验过,吴汉成知道,堤下是垃圾堆,垃圾堆里有数不清的砖瓦玻璃瓷器碎片,一不小心,这些碎片随时会要了他的命。通向小饭馆的路平坦笔直,吴汉成哪里是闭着眼也能够回得去,那里的一切自己再熟悉不过,不过有多个地方可借自己躲藏,而且,他的东家,也就是小多多的娘也会出来护着自己。可是,万一这几个被盗的人连饭馆也一起砸了,损失会非常惨重,自己也就无法继续在小饭馆里安身。

在这个三叉路口,吴汉成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朝哪一条路逃跑。

“兔崽子,别想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贩子的手向吴汉成单薄的肩膀伸来,吴汉成将身子微微一扭,摆脱了。人贩子因此也啪地一声扑倒在地,正好挡住了下堤的路。

“老子绝不饶你。”

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吴汉成拼了小命地朝小饭馆跑去,毕竟他比这些人贩子熟悉附近的地形,因此他一下子钻进小棚屋,人贩子们都没能够察觉。

可是,棚屋的门缝里泻出的昏黄的煤油灯光暴露了他的踪迹。

人贩子们一拥而上,冲进棚屋。

当时,吴汉成就躲在厨房里的案板底下,可由于厨房里没点灯,人贩子们根本看不到。人贩子们只看到阁楼旁的一盏煤油灯以及灯光衬出的瘦小身影。

“小兔崽子,下来,快给老子下来。”

吴汉成一直都期盼多多的娘在这个时候能够出现,可是那天晚上,她的亲娘,那个单身妇女不知到哪里去了,直到午夜还没有回来。

小多多吓得不敢动弹,因为她不知道这帮突然闯进来的人是来干什么的,是打劫的还是抢人的。

“小兔崽子,快给老子下来。”

说着,一个人贩子顺着木梯爬上了阁楼,他一把抓住小多多的腿,硬是把她从阁楼上拖了下来。

“这就是小偷的下场。”人贩子说。

可是,传来的却是女孩颤抖的声音:

“我不是小偷嘛。”

躲在厨房里的吴汉成心头一紧,心想:他们逮着小多多了,这该怎么办?他既想冲出去解救小多多,又害怕自己出去后暴露了目标,万一他们发觉小多多的确不是小偷放过了她呢?毕竟人贩人要抓的人是自己。

可是,吴汉成想错了,这几个人贩子瞪大眼睛看了小多多一眼,又相互一望,瞬间就达成了默契。他们二话没说,捂住小多多的嘴巴就冲出了门。

吴汉成还以为人贩子觉得小多多不是小偷后就走了,于是蹑手蹑脚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望着阁楼轻声轻气地说:

“多多,你没事吧?”

可是多多并没有回答他。

他于是又叫,可是多多还是没有答应他。吴汉成这才慌张起来。他于是连忙冲出门外,人贩子和小多多都已经消失了黑夜里。

“多多,你在哪里呀?多多,你在哪啊,李多多——”

。。。。。。

这漫无边际的黑夜呀,带走了吴汉成无比怜爱的小多多。

为此,吴汉成伤心了好一阵子,好在多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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