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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辛夷-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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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拈起一枝紫色的玉兰花,轻轻一嗅,转而道:“客人来了,你们散了吧,招呼客人去。”

洛阳城中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齐王司马冏一边独揽大权,一边强征民夫,为他重新建造府邸。府邸里楼阁层次错落,巧夺天工,单看那梁柱上的雕刻,无不栩栩如生。游廊迂回曲折,飞檐怪石后,一扇扇月洞红漆大门便错落其间。上头的匾额,或是露晞,或是燕婉,或是芄兰。这府邸绵延里许,单看屋舍的景致,足以和西宫相较。

侍中嵇绍向惠帝上疏:“存不忘亡,《易经》之善戒也。臣愿陛下勿忘金墉城之事,大司马不忘颍上之战,大将军不忘黄桥之争。则祸乱之兆不复也!”

惠帝哪能知晓嵇绍的意思,却道:“齐王英武,成都王更是贤德。侍中不要多言!”

由此一来,齐王愈发骄纵起来,无日无夜地沉湎于享乐宴饮之中。再也不入朝参拜惠帝,倒是朝廷百官在早朝后还须去齐王府邸问安。

“王爷,恕下官直言。居安而思危,王爷天天宴饮,此一失也;宗亲骨肉又相互猜忌,二失也;夷人近年来愈发蠢蠢欲动,王爷现大权在握,也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此三失也;兵祸方定,流民四起,王爷并未赈济灾民,怕是民心浮动,此四失也;讨伐赵王司马伦的各路军马都战功赫赫,却并未真切论功行赏,此五失也……”

“闭嘴!”司马冏正在兴头上,忽然听闻臣属如此奏来,心中大感烦闷。

“忠言逆耳,请王爷听完下官的话,要杀要剐,任凭王爷处置!”

“讲!”司马冏坐正了身子,目光紧盯着那不知大祸临头的臣属。王戎站在一边,暗暗地为他捏了把冷汗。

“大名不可久享,大功不可久任,大权不可久执,大势不可久居。这是四不可。臣为王爷日夜忧心,臣认为功成身退才能保得万全。王爷不如把重任交托给长沙王和成都王,您回到自己的封地,那么辞天下的美名必将长随王爷,何愁今后大事不成?”

“本王未曾想要成什么大事,难道皇上的封赏也要一律推脱?长沙王、成都王也接受了皇上的赏赐,你怎么不为他们担心呢?”司马冏冷笑道,“本王什么都不要,其他王爷乐得接受,他们都大权在手,本王就只能可怜兮兮地求他们了,这就是你为了本王好的本意么!”

“下官不敢!”那属官见司马冏骄纵之气日增,不由泄气此番进谏权当竹篮打水一场空。

王戎见司马冏神色不佳,想来是要责罚那属官,忙替他分说。司马冏甚是倚重王戎,便道:“算了,你也年纪大了,回乡下抱抱孙子可好?”

“多谢王爷厚爱!”那属官巴不得早早离开是非之地,屯田颐养天年,听到司马冏这番话心中感激万分,又接连给司马冏叩了数十个响头才退下。

辛夷早听闻此事,不由皱眉道:“现在的齐王已经沉醉在声色犬马之中,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啦。”

紫竹道:“齐王殿下的主薄王豹倒是个刚直的人,当年属下遵从主子的话多结交了那些王府的幕僚,这下倒是有些用处了!”

辛夷道:“不错,现在齐王正气恼着,你也说王豹此人刚直,让他去劝谏,他必以为自己是趁热打铁,要让齐王幡然醒悟,殊不知那是火上浇油。不需你再扇风,只须放出风声来让其他在京中的王爷知晓……他们自会给王豹好的去处,只是委屈了他这个忠臣了。到时候,你的眼线回报与你到底是哪位王爷撺掇了齐王,便可知哪位王爷是与鲜卑的大单于交好了。”

紫竹眼角已有些风霜侵蚀的痕迹,她听到辛夷如此说,便道:“那属下这就去办妥。”

辛夷微微点头,紫竹已然消失在内室了。

隐在板壁后头的红蓼见紫竹去了,才出来道:“主子,您吩咐要扣住的人,属下已经抓住了,只是那人嘴硬得很,不肯老实招供。”

“怎么会一点都问不出?”辛夷扣着茶碗的盖子,一边问着红蓼,一边心里也在暗暗思忖,“王浚虽进号安北将军,但征讨司马伦的时候,他没收了发放到幽州的檄文。成都王本就对他不满,这下子更增成都王的怒气。若不是当时成都王领兵攻打司马伦,早就挥军幽州要与王浚厮杀了。”

“据属下的情报,王浚勾结乌丸单于,现在抓到的两个人中,有一个便是王浚的人,另一个就是乌丸单于的心腹。据我看来,这两人必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两人对起话来却是牛头不对马嘴,口音也是极不相同,等一个话说的快些,另一个便道,‘说得太快,听不懂。’若实在不行,只能杀了他们灭口,只是再也别想知道他们传递了些什么了。”红蓼又道,“我也威逼利诱过,显然他们不吃这一套,看来是死士无疑了,现在我只命了红蓼门下门众将他们分开关押,终究也不是长远之计。”

辛夷“嗯”了一声,沉思了半晌,道:“在《尹文子·大道》里,有这么一个故事,郑国人把未经雕琢的玉叫做‘璞’,东周人把还没有腌制成干的老鼠叫做‘璞’。郑国的一个商人在东周做买卖,一个东周人问他,‘你要不要买璞?’郑国的商人说道,‘我正想要买。’于是东周人从怀里掏出一只老鼠递给他,郑国人赶忙辞谢……现在,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是,主子,属下懂了。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有时候一样的话,也有不同的道理在里头。属下明白了,譬如说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或许对通晓关节的人来说,也是个暗号。”

“尽快查清楚,不然不止是辛夷坞岌岌可危,你我的性命也难保万一。我已经答应了拓跋猗迤,杀王浚的事情,已经落到了我们的头上,再也推脱不得。现在当政的是齐王,成都王又握有重兵。我虽不敢断定到底是哪个王爷要杀王浚,但王浚死并不会损害到当权者的利益。现在只能先顾着眼前,后头的事,容我见招拆招吧!”辛夷觉得自己的腿脚有些发软,再多支持片刻就会站立不定。

“是,至多只能再关押他们半日。他们自己心中也明白得很,所以就和咱们耗着。属下定尽快查明,王浚向着哪个王爷,此番勾结又意欲何为。等一切明了了,再将他们放走,不能让他们死在这里,倒是让这里多了一层不必要的干系。”

“现在的这些王爷,个个不是等闲之辈,我一个都得罪不起。算了,你快去吧。”辛夷自觉背心沁出一层冷汗,心下知道自己的身份又被一些人识破,如果想让自己的主子不被完全暴露,只好开始另做打算了。

辛夷所料不差,王豹果真给齐王司马冏写了一封信笺:“河间王、成都王、新野王以方刚之年,并典戎马,处要害之地,而明公挟震主之威,独据京都,专执大权,未见其福也。请悉遣王侯之国,依周、召之法,以成都王为北州伯,治理邺城;王爷自为南州伯,治理宛地。分河为界,各统王侯,以夹辅天子。且元康以来,宰相之患,危机窃发,不及容思,密祸潜起,辄在呼噏,岂复晏然得全生计!前鉴不远,公所亲见也。君子不有远虑,必有近忧,忧至乃悟,悔无所及也。”

司马冏看到这封信笺后,勃然大怒。想着既然有属官敢这么写,自然外头就有这么传的。如此下去,其他王爷未免疑心。想到这,思量到现在只有长沙王司马乂在京,于是忙打发心腹去请长沙王过府一叙。

长沙王司马乂听闻此事,忙起驾到齐王府中拿过了此张信笺细看。

“如何?”司马冏问道。

司马乂怒形于色,眼若寒冰,五指紧闭,将那张信笺洞穿:“怎能容此等小人离间我们嫡亲骨肉,何不用铜驼鞭死他!”

司马冏冷声道:“本王若听他言语,岂不是寒了我司马宗室众人的心?就依长沙王的话,鞭死王豹!”本依照司马冏的心意,不过是杀了王豹便罢,免了他零零碎碎地受苦。但既然自己请了长沙王司马乂过来,就不得不好好考虑司马乂的话,以免又落下话柄。严办了王豹,才能让其他王爷安心。那么,小小一个属官的性命又何足挂齿呢?

王豹在刑台上奄奄一息,他终于知晓齐王司马冏已经成了被美酒麻痹了神经的暴虐之人。他至死咬牙嘶声道:“把我的头割下来悬挂在齐王王府的门上如何?哈哈……我要看着我们的大司马被河间王的大军逼得没有立足之地!”

王豹深知司马冏因为司马颙曾经依附赵王司马伦而耿耿于怀,于是临死前也不忘要送上这么一句话。这样一来,司马冏必然要对司马颙动手,而司马颙亦会反攻。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如此这般,也不枉自己一死了。王豹没有闭眼,他瞪大着眼,恍若就能在不久后看到司马冏在刀光剑影下颠沛流离的样子。

青霜布满刑台,风也萧瑟。那浓浓的寒意一点点地刺到骨头里去,偶尔又婉转地缭绕于长林中,卷下几片黄叶,老鸦在梧桐上叫着。枝叶稀疏地已经覆盖不住它搭建在树桠上的巢穴,仿若再有大一些的风吹来,那巢儿便要倾翻落地,任由过往的车马践踏。

此时洛阳城里的辛夷坞中却是暖意融融。自从辛夷重新打理了辛夷坞,那里现存的五个门头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气。辛夷无事便会拿出她的那一溜胭脂,独自把玩。她想着王豹新死,而死前的那一番话足以让今后的时日里不再平静。而王豹的言语中,剑锋直指司马颙,那么接下来,必然要留心司马颙的动作了。想到这里,她心中豁然开朗,倒是听到丽仙门中隐隐传来的声响。

“什么抛砖引玉呢?‘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是不是抛砖引玉?又好比我方才下的注是十两银子,转眼间,就成了一百两了,这又是抛砖引玉不是?”丽仙浅浅一笑,引得众人纷纷道:“丽仙姑娘说的极是啊!”

辛夷心中忽起一念,“我还是不能放心玉仙。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她既然已经是疑人,就不得不试试她了。”

但如何试她,却是一大难题。玉仙是在阎王面前死过一遭的人,定力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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