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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住在我心上-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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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带给她的,彻底翻转她的人生,他只用了三天。
这三天里,他教会了她如何去爱。原来爱是这样的,欢愉甜美,黯然销魂,就连小小的别扭,都可以搅得人心肝不宁,更遑论分崩离析。
这三天流水般细碎,繁密,他的一颦一笑,一动一静都在不知不觉间滋润进了心底,哪怕完全不知道结局会是什么,最终会去向何方!不在乎不顾忌不计较,原来这就是爱。
她的喉口被什么堵住了,一开口已经非常沙哑,“我……错了。”
“你错在哪儿了?”明明看见她已经满脸眼泪,他却只是不动声色地望着她。
方才涌上来的勇气与希冀全部轰然倒下,又如潮汛般退去,他的神色瞬间刺痛了她,更多的眼泪涌了出来,原来真是她错了!错得这么离谱,错得无可收拾,她只是做了一场绮梦,竟然还奢望能够一头栽进去永不醒来。
除了摇头,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久久凝望着她,直到她冷得颤栗了一下,才恍然回神般叹气,“……雪下大了,我送你回家吧。”
在这寂静寒冷的夜里,隔着盈盈泪光,看得清他的脸,彼此呼吸可闻。沈子言以后每当回忆起这一刻,总觉得自己的青春被完全定格在了那个瞬间,无数时光交迭着飞掠而过,总有些什么东西被无情地遗弃在身后了。
“不用了,谢谢……你。”离开那个尚有余温的怀抱,她胡乱擦了擦眼泪,转过身去。眼前是一片茫茫的黑暗,雪越下越大,落在面颊,冰凉湿润。
“沈子言,”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力道之大,像要掐断她的腕骨,“上车!”
“不要!”几乎尖叫起来。她不要,不要上车,不要再面对他,已经极度脆弱,下一刻就会软瘫下去。
“你还在生病!别这么任性。”他的声音里含了隐隐的薄怒,几乎是连拖带抱将她拽了回来。
车门被猛力拉开,收不住势,两个人几乎一起倒进后座里。
她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倔强地看着他。
他就虚虚地撑着手臂悬在她身体上方,车门一锁,后座的空间顿时显得狭窄紧迫,却意外地温暖了许多。黑暗中他的喘息没有平复,呼吸声清晰可闻,似乎还在生气。
“你刚才答应过我要照顾好自己,这么快就忘了?”
“我忘了!”硬邦邦地回他。
“你再说一次!”他逼近她,眼睛里闪动着灼热的光。
“我忘……”来不及说完,眼前已经一黑,像骤然坠入迷蒙的梦,浑噩而不真实。
他的嘴唇终于毫无章法地压了下来,带着急切与惩罚的力道,一寻到她的嘴唇便啮咬下去,用了十分的狠绝,重重地吻在她唇上。她的后脑勺被深深抵在柔软的座垫里'淡淡的皮革味呛得人头脑昏乱。她笨拙地反抗,推拒着他,手腕却被他扭得生疼,一丝也动弹不得。
如果这是梦,那么这梦太痛苦。
黑暗混沌里,只听得见彼此急促的喘息,他稍稍停下来,放松对她的钳制,并不迟疑一秒,再次俯身深深吻下来。
手脚早已得到自由,却依旧瘫软无力,这耳鬓厮磨的缠绵亲吻瓦解了她所有的意志力,连灵魂都已要出窍,只一味心甘情愿地沉沦下去。唇齿间弥漫了熟悉的味道,他的味道,烙印在她的舌尖,烙印在每~处。
头发松松地散开来,衣领也随之如是。他的吻,顺着颈部一路延伸下来,不经意间触到了那个尚未痊愈的创口。
她承受不住地轻轻呻吟了一声,他忽然便一僵,停了下来,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手心的热度滚烫,沉重的气息就在颈边,教人一阵酥凉一阵麻。
他的嘴唇一离开,这样空虚,这样酸楚,宛如新生婴儿般柔弱,她几不可闻地啜泣了一声,便伸出手臂,紧紧环绕住他的颈项。
“还痛是吗?”他将声音放得不能再低,温柔得不能再温柔。
“……哦,不痛。”
“对不起,刚才我….,,“林尧。”她忽然叫他名字。
“嗯?”他灼热的唇近在咫尺。
“这里,你再咬一次好不好?”她指着自己的颈部,望着他。
他浑身一震,深吸一口气,俯身将她抱起,揽在怀里。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廓,绵密的亲吻一直蔓延到那个伤口附近,在已经结了疤的肌肤上缓缓地轻触,轻柔而小心。
“叫我名字。”他唇间呼出的气息温暖而潮湿。
“……尧。”
脖颈处有些酥酥麻麻,她的唇舌因此一颤,“林”字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来。
“再叫一遍。”他的声音似乎有点轻颤。
她咬住唇不说话。
“小西?”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恳求。
“林尧!”闭上眼睛,终于艰难地说出口,仿佛所有的大悲大恸大喜大伤全都在这个名字里面尽情释放。这无比璀璨的黑夜,无比华丽的梦境,胜过方才夜空的姹紫嫣红,万千流光。
他紧紧环抱住她。车窗外开始飞舞起大片的雪花。.玻璃上水汽弥漫,映得车内的人影模糊而虚幻,连他的话语也开始荡漾得不真实起来。
〃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忘了吧,小西,忘了这切。你只要记得,我不爱你,不爱你!所以,不值得你痛苦和回忆!你明白了吗?”
明明是狠心决绝的,他的嘴角却带着一丝忍痛般的笑意。这句话一出口,四下里顿时静得听不见一点声音,就连雪花簌簌拍打在车窗上的沙沙声也刹时消失。
心肝脾肺肾之间,只有那句话在来回激荡,真实得震耳欲聋。
恍如被深黑夜幕里划破长空的一道电光劈中,她僵在他怀里,连手指微曲、掌心摊开的姿势都没有改变。一场绮梦过后,仍旧两手空空,原来还是什么都握不住。
“我不爱你,不爱你!”
他是这样自尊的人,在这三天里付出的情感一旦耗尽,就再也不会回头。当从此再不能相见,当现实如此残忍沉重,当多年的守候与执著变作无望,除了决绝地离开,没有第二条路能走。
再爱也只能不爱。
遗忘彼此才是最慈悲的祝福。
她一滴泪也没有掉,半晌之后,任凭指尖向手心狠绝地掐进去,深深地掐进去。
汽车终于发动,车轮飞速碾过路面,漆黑如墨的夜色里,四周静寂无人。车灯射出的两束光柱里,有纷乱的雪花成团地飞旋着,姿态轻盈而凄离。
回家后,子言冼了一个热水澡,将自己的皮肤浸泡到发白。热气氤氲中,她想笑一笑,眼泪却磅礴汹涌而出,与热水混合在了一起。
也许是极度疲倦的缘故,她睡得很沉。
她的感冒却不见好转,第二天仍然四肢无力,太阳穴一直隐隐跳动,头疼不已,继而是咳嗽。她不吃药,也没有去医院。
宁愿就这样拖着。甚而在刚开始咳嗽的时候,心底还悄然地滑过一丝欣慰,喜欢自己轻轻咳嗽着的声音,仿佛和谁有点相似。
那天上午她站在窗口,看了天空很久很久。昨晚下那样大的雪,一早竟然能够豁然放晴,万里无云,雪后的太阳直压下来,晒在人身上,有清晰的温度。
“看什么这样出神?”有同事好奇地随她一同探头看向窗外,只看了一眼就笑了起来,“今天真晴朗,居然可以看得见飞机线。”
万里无云,唯独有一条飞机飞过的痕迹,如曼妙的轻纱,在湛蓝的天空划过一条长长的线,缥缈而辽阔,最后消失于视线所不及的远方。
她最美的青春,连同最爱的那个人,都在这浩瀚天际中消失。
她不愿意去判别和思考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只知道从此以后,任是什么样的痛苦与波折都再也伤害不到自己,过去的沈子言与现在的沈子言,完全脱胎换骨。
曾经的软弱犹疑,爱恨嗔痴,都已经随着林尧的离去随风而逝了。
她恢复了正常生活,早晨按时上班,傍晚按时回家,偶尔陪朋友同事聊天逛街,和虞晖出去吃饭。那一个来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年关临近。直到虞晖再次提及去见他父母时,她才恍然惊觉时间竟然过得这样快。
这飞速而逝的一个月,想不起来做了什么事,脑海里几乎一片空白,所有的记忆都只停留在了一个月前的某个晚上。
午夜时分,子言坐在床头,手指轻摁着手机按键,屏幕上溢出一长串数字,但凝望良久,又一个一个删掉。
她很想打过去,哪怕压抑着不说一个字,听听那端浅浅的呼吸声也好。
可是这个号码,应该早就停机了。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手机忽然一颤,屏幕一闪一闪亮起来。
她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接通键。
“嗯,没睡呢。”唇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微笑。
“啊,你真的明天回来?”她惊喜地出声。
总有些名字,让你在提起的时候心中会忽然一暖;总有些人,让你在想起的时候,脸上会洋溢着微笑。
当季南琛这样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她面前时,一个月来的所有阴霾与负面情绪几乎一扫而空,原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地笑过了。
“子言,我来接你下班。”他微微笑着,双手插在裤袋里,很从容。
偌大的办公室鸦雀无声,女孩子们带着好奇与探究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脸上都隐隐有一股窃窃的兴奋情绪在暗暗涌动。
“沈子言,我代表你的同事们,强烈要求你介绍一下这位帅哥是谁?”有个胆大的女孩子径直走到面前来,笑容可掬地打趣。
“哥哥!”
“同学!”
两人的声音几乎一同响起,答案却是南辕北辙。
秦若耶忍不住在一旁笑起来,子言有点尴尬,“其实都是。”
她抬头看了一眼季南琛,忽然发现其实他未置可否的样子比刚才更显得严肃深沉。
急雪乍翻香阁絮“你怎么不和许馥芯一起回来啊?”灯光明亮的餐厅里,穿制服的侍应生来往穿梭,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外,路人行色匆匆。子言翻看着菜单,顺口问了一句。
“她们学校放假晚。”季南琛微微眯了眼睛,打量了她一眼,“你好像又瘦了。”
“我前阵子重感冒,拖了很久才好。”她随便点了两道菜,想了一想,又问道,“你爱吃什么?我好像都不知道。”
“和你差不多。”他淡淡回答,顿了一顿,又问,“你过得好不好?”
这句话很平常,却勾起了她对时光的慨叹。餐厅里有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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