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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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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珍量望着永安宫,甫自关东领军返京,往昔熟悉的龙首原已变了面貌,内侍省也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太子身边的亲信内侍们也不再安份,也因此,两位神策军中尉才会急命他回师,只是没想到,一入京……
“珍量,你怎么会来永安宫?”将作大匠问。
“陛下夺了我的中护军,命我兼个永安宫使,恐怕也是明白你筹材料的难处,才叫我来的吧?”刘珍量苦笑着说。
将作大匠大惊,看了刘珍量一眼:“为什么?”
“一言难尽。”刘珍量背着手,望着远处已经夯起的大殿基座,半晌才说:“好像是御史台在后面捅了我一刀……或者说,是他们将刀柄递在陛下手里。”
“天威莫测吗?”将作大匠说。
“天威若是能测,也就无威可言了。”刘珍量苦笑。
两人走回棚内,商量了材料的事,刘珍量便辞去。往内侍省的路上,一路张灯结彩,已是一派喜气洋洋,承天门楼也都上了新漆,数百年的旧宫焕然一新,在这来来去去的宫人中,刘珍量注意其中有不少新面孔,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内侍中更是如此。
走向熟悉的内侍省,每一步,刘珍量都感觉通往死亡、或者荣耀。朝廷对官员是宽容的,除非是犯了逆谋大罪、而且是主谋,否则很少以杀戮作为最后手段。梁国的历史上有许多次斗争,大臣大多是流放,唯有两种人是例外:皇族与宫官。皇帝对于自己的家人与奴仆可以严厉无情,但是对大臣却不能任意杀戮,这是整个朝廷都默认的规则。
所以内侍、宫女与妃嫔的争斗会比外朝来得残酷,因为这个国家先对他们无情。刘珍量想起自己这一路,先在汴州任监军,在大将战死的状况下,当机立断,领军出战。而后曾领神策军加入总攻吐蕃的大战,未料那次大战几乎全军覆没,连他自己也陷于敌军中,随后才在两国谈判下被放还,也曾任南照宣抚,为朝廷安定南国疆土……也是几回生死见惯了……
他来到内侍省,先往功臣堂去。这座功臣堂在内侍省的最深处,与国初就建成的其他内侍省建筑不同,这是陉原兵变后,由女皇下令兴建的。规制如同太极宫深处的凌烟阁一样,功臣堂内供奉着有大功的内侍,另外还有一处后厅奉祀战死的神策军将士。
但是刘珍量略过功臣堂,直入后厅,在新添的牌位前上香行礼。在那些鲜亮的新字迹前,刘珍量郑重一拜,这是作为上司的最后一点心意。
有人走进来,低声说:“珍量兄,窦中尉唤你去,在功臣堂上。”
刘珍量点头,往那座高不过两层、宝塔顶、黑瓦覆顶的小楼去,直上二楼。功臣堂东西南三面是墙,门向北开,他跨入门内,只见前方的墙上悬着明皇帝时代几位大内侍的画像,最近的一幅是前年去世的霍中尉,他与窦文场是女皇的左膀右臂,而窦文场本人则盘膝坐在霍中尉像下。
阳光从门外投射而来,窦文场的影子映在墙上,似乎也像是一幅泼墨老翁,从那佝偻的背影中,刘珍量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把门关上。”窦文场说。
他是来日无多了……刘珍量在心底对自己说。
※※※
宣州州衙之外,如同每一年的元正一般,布置了不同的席位。
天尚未全亮,宣州境内的乡里耆老、僧道、致仕或丁忧官员、士族土豪、州学县学学生与现役文武官员,便纷纷向州城的子城中集合。子城的北面是州衙,衙内正厅与中庭已经摆设了几案,在州厅之外,所有关押的犯人则反剪双手跪伏于地。
在州卒的引导下,每年都要来的州人早已自动地排好,僧尼道士则与熟识的官员与耆老们问好,只是从他们的问安中,可以闻出微微的火药味。
“上次的事,承蒙老父母关照,敝寺上下才免去一场无妄之灾。”须发尽白的老僧向一个县官说,顺便狠狠地瞪了不远处的中年道士一眼。
道士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自去向一位儿子在做刺史的老人打躬问安:“老封翁一向安好?”
“自从神仙与我家作醮之后,家宅安宁许多,岁末还要劳烦神仙再来一趟。”老人说。
众人寒暄中,突然见一对官人走进来,两人虽然都与一般文官一样穿着朝服,一色绛纱大袖衣、白裙白衫、绛色蔽膝,但是前面那人身上的绶带却是二三品的紫绶、佩着金银丝绣的鞶囊与水苍玉,显然是个三品以上的高官。宣州属宣歙观察使所管,观察使本人虽然也有三品宪衔,但是从没听说宣州还有第二个三品以上的高官。
此时,却见观察使急忙出来,与那人行礼相见:“台主光临敝署,实在是蓬荜生辉,下官早已久仰台主大名,每入京,总恨不得见,今日于此相见,甚是荣幸。”
一听台主,所有人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人正是李千里,他苦笑:“我已非御史台主,暂且从妻来此治丧,能与宣帅相识,也是十分荣幸。”
“哦……原来夫人是宣州人氏。”观察使哦了一声,他本来不知李千里在此,是在敕使到达州境、要下令召集官民的时候,驿站那边传来消息,说前御史台主与一位前监察御史已入州境,差点没把观察使吓出病来,于是连忙派人去召李千里。观察使与李千里寒暄罢,便问他身后那人:“这位想必是虞监察了。”
李千里点头,虞璇玑从他身后闪出来,深揖为礼:“下官,前监察御史里行虞璇玑,拜见宣帅。”
“他们说虞监察是南陵出身。”
“正是。”
“青年才俊!当真是青年才俊哪!”
观察使装模作样地说了几句,虞璇玑应付过去后,自与李千里站到致仕、守丧官员那边,只是李千里觉得有些奇怪,在他们出现后,庭中众人就开始窃窃私语,视线都向虞璇玑看去。他回头看了看,虞璇玑微微地仰着脸,没有看任何人。李千里再扫了众人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不动声色地站在队伍中。
不久,赞礼官发出口令,众人纷纷端正衣冠,只见敕使领着两个抬着几案的小使从大门外进来,直到正厅前的阶梯下,而观察使则从厅中出来。使者直入州厅,观察使则领着官员们跟着进入。其他无职官品的人则留在外面,垂手站立。
此时,两个小使将几案放在使者前面,他拿起案上的圣旨,高唱一声:“制令!”
所有人一致地双手平举、向上,画了个大圈后顺势跪下、伏拜于地,听那使者朗声诵读:“朕纂承天序,嗣守鸿业,以不敏不明,得圣母神皇陛下托于万国兆人之上,永惟高祖太宗旋造区夏,列圣休德,洽于人心,肆惟寡昧,膺受多福,大惧不克负葆,为宗庙羞……”
其他人都听得昏昏欲睡,唯有李虞夫妇与观察使虽然低着头,却一字不漏地听着。
“天下百姓,应欠弘晖六十二年九月初三前榷酒,及两税钱物,诸色逋悬,一物已上,一切放免,京畿诸县,应今年秋夏青苗钱,并宜放免。天下诸州府,应须夫役车牛驴马脚价之类,并以两税钱自备,不得别有科配,仍并依两税元敕处分……”
三人眉头微挑,新君免税停赋是情理中事,但是此后不准另外加徵运送路费,这是与民有益,对地方来说,却会是一个极大的负担……
“常贡外不得别进钱物、金银器皿奇文异锦雕文刻镂之类……”
观察使的左脸微微一抽,李千里的表情并无动摇。
“清净者理国之本,恭俭者修己之端。朕临御万邦,方宏此道,苟可济物,予何爱焉?宫掖之中,宜先省约,其后官细人子弟音声人等,并宜放归。亲族应缘宫市,并出正文帖,仍依时价买卖,不得侵扰百姓……”
李千里微微抽了口气,虞璇玑则是皱着眉头、扁着嘴,似乎很不解。随后是一大段对于皇亲功臣的加封,最主要的是上皇改称『天册皇帝』、女皇则是『圣母神皇』。李千里听着这两个称呼,不禁想到上皇听到这个称号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大约是哼一声说:“天个雕!天什么册什么皇什么帝!一点新意都没有!我要做混世魔王!”
想到上皇,李千里无奈地抿了抿嘴,绝不承认有那么一点想念京里的那票老狐狸。
“百司及在城诸司,息利本钱,徵放多年,积成深弊;内外官科钱职田等,厚薄不均;两税及诸色榷税,钱物重轻,须有损益;并宜委中书门下与逐司商量,具利害条件以闻。不得擅有闭籴,禁钱务令通济……”
听到这里,李千里与虞璇玑都是一惊,紧抿着嘴才忍住不叫出声来。诏书一路宣读,大致上就是要访求贤才、广开言路、旌表节义之类的官样文章。宣读完毕后,使者将诏书一合,观察使双手高举,接过诏书,触额以示尊敬,放回几案上,官员们同时起身再拜,而后观察使循礼将使者送走、释放囚犯。
接受大赦令与即位诏书的礼仪至此完成,众人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纷纷准备散去,但是李虞夫妻二人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欣喜。而宣州官民虽然迳自说说笑笑,但是还是有些人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虞璇玑,她不悦地撇开头,向李千里看一眼,抿着嘴,目光飘向外面,李千里便知道她不想在这里多待。
两人向观察使做别,观察使正招呼着大家赴宴,此时也已有一些伎人歌女怀抱乐器入州厅来,听说李千里要走,观察使自然马上挽留:“那怎么行?宴已齐备,怎好少了李台主与虞监察这两位进士才子?”
在众目环视之下,李千里说:“大礼既成,拙荆丧服在身不能入席,我虽服袒免,但是妻家之丧,虽无服亦不宜宴乐,还请宣帅见谅。”
观察使困惑地眯了眯眼睛,半晌才说:“呃……台主与夫人不能入席我自是理会得,但是虞监察怎么也一起走了呢?席上少了虞监察这位青年才俊,莫说我觉得遗憾,就是那些宣州名妓恐怕也觉得失望呢!”
李虞夫妻对看一眼,正要分辩,却听一个中年道姑笑着说:“大帅有所不知,虞监察不是男子。”
“咦?”观察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十多年前,虞监察可是宣州出了名的女才子,依稀有句诗说『须眉才子万千余,号令春风总不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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