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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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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老这话说了多久了?有二十年了吧?”鱼慧娘轻笑。
“所以妳知道我这二十年为什么都不敢反抗夫人了。” 李贞一一边与王叔闻相让上堂,一边说:“韦奉正没来吧?”
鱼慧娘感觉手心被捏了一下,便说:“不见韦尚书呀,他也好久没来了,难道是嫌弃我招待不周?”
“他比我好命,外事对他千依百顺的,又会烧菜,把他那嘴养得比上皇还刁,连尚食局都被他嫌得没一处好,不是妳的问题,过些日子,把他派去南方,看他还刁不刁。”李贞一随意地说,王叔闻并不搭话,随他入堂,宴已齐备,都只是些清淡易嚼的食物,两人执壶把盏饮了三杯,李贞一说:“陛下的身体好些了吗?”
“已经可以识人。”、“真是万幸哪!”
两人说着言不及义的话,其实谁都知道永贞皇帝恐怕是好不了了,所以才会有今日的面谈,王叔闻严肃地说:“陛下前些日子说起立储的事,又担心公主年少,想先择婿再立储。”
李贞一敷衍了几句,便点着案上的菜:“来来来,吃饭、吃饭。”
“在下奉命来见中书相公,为的是商讨储位之事,相公却几番推托,是何意思?”王叔闻非常直接地质问,脸上并不恼怒,只是有种奇怪的坚持。
李贞一有些讶异,还是笑着说:“有什么事,先吃完饭再慢慢说。”
“陛下的期望很简单,不过是想就公主的婚事与储位与中书相公协调一番,储位早定,对大家都好。”王叔闻并不理会李贞一最擅长的推托战术,很直接地说:“陛下希望的驸马人选是柳子元,中书相公以为如何?”
李贞一与假壁后的韦尚书都吃了一惊,这个人选倒是从没想过,李贞一也不禁问:“为什么是柳子元?”
“子元青年才俊,河东名门、进士及第、制科登第,也才年过三旬,稍长公主数岁,眼下也无妻室,论人品、论体貌,也堪匹配。”
李贞一用小指剔了剔眉,又打起迷糊仗来:“婚姻的事,父母相中的,女儿未必喜欢,若是公主喜欢,那自然没话说,若是不喜欢,我们这里议了半天还不是白搭?”
王叔闻根本不管李贞一的话,迳自说:“公主先拜李千里为师、最近又由中书相公任师保,在下就是再傻也不会认为公主会心向东宫,而陛下诸子中,也无人能与公主比肩。与其公主与陛下各有派系,不如各退一步,公主以子元为夫,内得子元赞翼、外有相公辅佐,岂不甚好?”
李贞一没有说话,唇边含笑,端详着案上的银壶,半晌才说:“王学士,象棋的棋盘,可以用来下围棋吗?”
“自然不行。”王叔闻说,敏锐而防备地问:“相公想说什么?”
李贞一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抬起头来,花白的眉毛微动,适才那种带着油滑与世故的神情一扫而空,他眸中像是映着跳动的烛光:“我很欣赏你的谋略跟眼光,你这些日子提出的建议,我必须承认,我心中明白都是些该做的事,光凭这一点,你已经比大部分的官员强得多。只是有一件事,常常令我觉得很惋惜……”
王叔闻没有答腔,拒绝顺着李贞一的思路走,所以冷冷地回望,李贞一见他没有追问,脸上不怒反笑,连眼睛都笑成了月牙:“你是棋手,却怎么会在围棋的棋盘上下象棋呢?”
王叔闻阴沉地一笑,平静地说:“这是我的棋盘,我想怎么下就怎么下。”
李贞一一点都不生气,依然带着笑说:“下棋要分出胜负,就要有规则、有范围,凭你的才智,不难明白其中的规则吧?”
“如果我跟着这些规则走,不过就是宦门里的一条狗,有什么意思?”王叔闻说。
话音一落,李贞一随即说:“不跟着规则走,那就是要掀棋盘了?”
王叔闻稍稍挪了挪身子,并不惊慌:“相公在御史台多年,难道就没想过掀棋盘?不会吧?”
见对方反过来盘自己,李贞一笑意更深:“我一直在寻找怎么样不动声色把棋盘换掉的方式。”
“可是下了几十年还是那个破棋盘,有什么意思?”
李贞一朗声大笑,提起酒壶竟亲自为他斟酒:“这句话说得好,说得太好了,但是身为中书令,我就是再怎么嫌,也得顶着这个破棋盘下到底。只是如果有你,也许我们可以早点换掉这个棋盘,你觉得如何?”
“相公座下可谓往来无寒门,相公揽我入门下,不怕有人说闲话?”王叔闻皮笑肉不笑地说。
李贞一伸出三根手指,悠悠地说:“天下有三等人,第三等人自矜门第,是庸才。第二等人厌弃门第,是凡才。第一等人,你道如何?”
“愿闻其详。”
“厌弃门第却又利用门第……”李贞一竖着食指,像是推心置腹地说:“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王叔闻也笑了,却像抓到老鼠的猫:“所以相公现在是在假借能破除门第之见,想离间在下了。”
“谁说不是呢?”
李贞一与王叔闻四目相对,正所谓目中有意两心知,看了良久,最终举起酒盏一饮而尽,王叔闻便起身告辞,李贞一也不挽留,送了几步,就回身敲了敲假壁。
韦尚书绕出来,掏出手巾擦了擦脸:“真是,听得我在后面不敢喘气,憋出一身汗来,这下就好了。”
“好什么?”李贞一问。
韦尚书一叠连声命人来酒菜撤下,换上他想吃的东西:“这就好了,他们知道和谈不了,肯定蛮干,这边不就等着他们动手吗?”
“那边的人,除了这个王叔闻,其他我一个也不想要。光凭着这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锐气, 只是可惜了……”李贞一摇着头,有些惋惜也有些怅然地说:“脑筋太死,跟错了主子还要走到底……若是他肯投向我,未必不能在御史台或门下省占有一席之地……可惜了,可惜了。”
“他若是肯改投我们,我看,他也爬不到今天这一步。”韦尚书难得中肯地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似乎是嘲讽又似乎是苦笑地说:“只是三言两语不投机就不再多言,不试图为自己辩解、也不想说服对方,这种性子仗剑江湖可以,在朝廷,却是寸步难行。”
李贞一点点头,长叹一声:“棋手终归是棋手,可以判势,却看不清活生生的人……”
“芝兰玉树,不生于我家庭阶,尽可除之,你就不要太在意了。”韦尚书眯着眼,摸着下巴道:“倒是那柳子元,不要是跟公主看对眼了吧?”
“希望不会……不过说起驸马,秦尚宫上次来信,倒提了一个人选。”
“谁?”韦尚书问。
李贞一没有答腔,因为鱼慧娘袅袅婷婷地带着歌姬出现在门口。
※※※
而公主为了替父亲祈福,命人在宫中的大角观内做法事,亲临之时,看见那些女冠,突然想起一人来,于是招手叫来自己的内侍。
“你去城南的太平女观,把一位李寄兰李道长请来。”
内侍答应着去了,先去监门卫传达公主的意思,拿了许可,才赶往太平女观去。等到把李寄兰领入后宫时,已经将近击钲时分,便将她暂且安置在公主居住的昭庆殿内。
而公主去两仪宫中问安后,回到昭庆殿已经过了用膳的时间,公主没有传话,李寄兰也只能饿着,此时早已饿得头昏眼花。当公主跨入殿中,两人相见,李寄兰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玉瑶?”
“寄兰姊姊。”
“妳在公主这里做官?”
公主摇摇头,拉着李寄兰的手,不知怎地,就觉得很想哭,她命人拿来晚餐,又命宫女内侍都退下,两人坐在一张薄毡上共食,把别来之情说了个大概。公主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低声说:“我在宫中与囚犯没什么两样,本以为璇玑姊姊若是回来,可以来做我的帮手,没想到她回家奔丧之后,也不回来了。前些日子无意间遇到小八在做抄书手,就想办法给他补了个监军,结果就随皇祖母到华清宫去了……姊姊,我在这宫里,总觉得四边不靠,妳看我多难哪?”
李寄兰不是官员,也不在乎政治,初听闻她是公主时虽然震惊,但是此时觉得她还是当时的玉瑶,便握着她的手说:“别怕,有我呢!我虽说帮不上妳什么忙,但是陪妳说说话、诉诉苦还是可以的,自从那个死没良心的虞璇玑滚出西京后,我也没什么事可以忙,妳若想见我,就像今天这样叫我进来吧!”
公主含泪点了点头,两人拉着手促膝长谈,也不谈那些令人烦心的国家大事,只聊起心事,李寄兰问:“璇玑嫁了李千里,妳怨她吗?”
“怎么不怨?她知道我的心意,他们东行的时候,我送了老师一支系着同心结的柳条,姊姊不可能没看见。我不怨她嫁给老师,怨的是她应当先告诉我,我兴许难受,但是一定祝福他们,却没想到我见到老师,他却当着我的面,说宁愿弃官罢职也不愿意放弃璇玑姊姊……我又有些恨、又有些怨、却又很羡慕……现在虽然我不太想老师了,但是偶尔看着那些官员们逼我、训我,我就会想『如果我有老师做驸马,你们有谁敢这样对我?』……我很没用,是不是?”公主低着头,手指在裙摆上画着圈,李寄兰看着觉得太像那只常在檐下躲雨的小黄狗,所以顺手就摸摸她的前额,公主扁着嘴,强作欢笑:“我阿娘自从生了我就一直身子不好,我只记得她躺在床上,也这样摸着
我的头……”
不知是何处触动了李寄兰的母性,她叹口气,伸臂抱着公主,轻轻拍着她的背、轻轻地摇晃着,公主小小声地说:“寄兰姊姊,妳别离开我。”
李寄兰呵呵一笑,往她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等妳改天有了驸马,别一脚踹开我就成了。”
抚着其实有点痛的后脑勺,公主终于笑了。
※※※
在新政带来的不安中,梁国迎来了永贞元年的第一个大节日:重阳节。一时间,似乎全部的官署都想忘记些什么那样,纷纷遣人去买菊花置菊花酒办菊花宴。今日尚书省大宴、明日门下省赏菊、后日去秘书省登高望远,还有那不甘寂寞的九寺,联合起来办了桂宫宴,要与三省的菊宴抗衡。
冬选在即,外官们思念朋友的诗也如雪片般飞来,韦尚书的得意门生元监察因为跟杜君卿不合,早已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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