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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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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此言一出,互看一眼,又转过来去。
女皇明显也觉得这位傻父亲太恶心,一皱眉说“朕好歹也是个统治天下六十年的开国第一位女皇,一想到死后要在牌位上写上『皇帝萧宝宝之神主』,朕就不敢死……”
没错,看官们看得没错,女皇御名就是萧宝宝,字贝贝,取了这个天才名字的人,自是脸上写着『我是傻爹』的上皇无疑,只是他那时候完全没考虑有一日爱女会变成个七十老妇就是了。
“儿臣拜见陛下,陛下万福。”、“微臣拜见陛下,陛下万福。”李千里与太子又无奈何地异口同声。
“你们两个又怎么了?”
“李千里殴打小七小八,把小七浸到冰池里,还逼小七叫他师傅!请陛下治李千里殴打皇孙之罪。”太子恶人先告状,女皇看向李千里。
“前面两条在客观情况下都对,不过臣的解释是,以台官纠举皇亲过失之权,给予薄惩,另外,臣一点都没有收七世子为徒的意思,完全是太子自以为是,请陛下定夺。”李千里扬袖、拱手,以答问礼回复。
“孩子没怎么样吧?”女皇淡淡地问,太子倒是不敢欺哄母亲,说是无事只是稍有惊吓,女皇眉头一动,平平地说“小孩子是要管教的,不管不教将来一道圣旨赐死才说不教而诛也不行,横竖没事,太子就别计较了。不过,朕虽知道李卿不是跟孩子过不去的人,但是浸水也太超过了些,下回打个屁股拧个耳朵也就是了,要再用御史台的方法教训朕的儿孙,朕也要过问。”
“儿臣谨尊陛下教诲。”、“微臣谨尊陛下教诲。”李千里与太子第三次无可奈何地异口同声。
女皇半低着眼,似乎是不再对太子与李千里的争执感兴趣,上皇却凑过来说“宝宝,爹爹跟妳说个事。”
“父皇请说。”女皇看了他一眼。
“爹爹觉得,当上皇不爽快,给爹爹改个封号好呗?”
女皇看了一脸兴冲冲的上皇,狐疑地问“父皇要改什么?要是像上回那样想改玉皇上帝,请父皇自己去泰山与太庙求了许可再说。”
“当玉皇上帝有啥好玩,我想当个王就好。”
“什么王?”
“妳二叔是安国襄王、小叔是镇国平王,我就叫个混世魔王好了!很威又很有创意吧?”
上皇一脸得意洋洋,在场其它三人则是一脸黑线,却见女皇面无表情地盯着老父,眼睛一眨也不眨,就这样看了他半刻钟才说“你有胆再说一遍。”
“我没胆……”上皇蔫了……
女皇这才收回视线,一拱手,才带着主父太子离去。
李千里看着被爱女抛弃的高龄上皇,突然觉得,女皇之所以是掌握实权的女皇,上皇之所以是有些地方不方便插手的上皇,绝对是有原因的。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好像把千千写得很下流……
再对不起,我不小心就kuso到三国跟汉代去了……
入龙门
昔我来时,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是谁,在唱〈采薇〉?虞璇玑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眼皮稍稍动了一下。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是谁,边唱还边哭……虞璇玑缓缓睁开眼,才知道,那又唱又哭的人是自己,以手加额,吸了吸鼻子,侧过头去,用枕巾擦去泪水。
“又哭啦?”李寄兰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一张手巾盖在虞璇玑脸上“元正回来后,妳每天都这样又哭又唱的,倒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怎么了。”虞璇玑将手巾拿起来,望着头顶的梁柱说“我总觉得,我似乎见过李千里,原先以为是我爹的朋友,但是我前日不是去了我表叔那里吗?问起记不记得有个李千里,他说爹是有个姓李的好友,是同榜同庚的朋友,不过不是陇西李千里,是赵郡李万里,两年前死在江州司马任上。”
“妳爹不是也待过御史台吗?会不会那时见过?”
虞璇玑唔了一声,屈指盘算了一下“我爹去世的时候是四十一岁,及第是十七岁,任御史台主簿是二十到二十三岁,然后就去西平幕府,算起来,他在御史台的时间,是三十五六年前的事。李千里也不到四十岁,我爹在御史台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屁孩呢!”
“我前些日子帮妳打听了他,说这黑心鬼十六岁进士及第,献《罗织谱》注给御史大夫,破格拔擢为监察御史里行,只做了五六任官,外官两任而且时间很短,大部分时间都在西京,所以三十岁就当上御史台的大头目。”
虞璇玑闻言,不禁一笑“大头目?说得好像什么蛮夷酋首似的。”
“坏心成那个样子,蛮夷都比他好吧!”
虞璇玑终于笑出声来,也听见了春娘开门进来的声音,便起身梳洗用饭。想到明日就要去赴御史台主三天三夜之约,她是一点温书的心思都没有了,更无心去打理那些该带的物事,横竖眼前放着个在家闲晃的假母(春娘语),正好将物事交李寄兰打理,省得李寄兰搬来一堆书目要抽考她。
“哎呀!春娘春娘!我说是要蜂蜡的蜡烛,味道才够刺,点了不会想睡,顺便熏一熏那个黑心鬼!”
“翟叔?翟叔哪?肉脯买好了没?胡饼我们自己贴,别在外面买,免得吃坏了肚子。”
“咦?我带来的义兴阳羡茶没啦?要死了!哪个没眼色的混帐喝掉了!噢……是上回邀宴的时候一起喝了……真要命,得赶快去买。”
虞宅上下,只听见李寄兰像只生不出蛋的焦虑母鸡一般喋喋不休,与翟氏夫妻、春娘四处奔忙张罗的脚步声与话语,躲到后院书房中的虞璇玑,手撑着下颏,透过支起的窗,默默地望着围墙上的几棵瓦松……眼目一瞬,却望见一朵红梅幽幽地飘落,连忙伸手要去接,探头出去一看,才发现在围墙与窗户间,约莫三尺的夹缝里已有几十瓣红梅静静躺在雪地上。
“妳们怎么在这里?”虞璇玑轻问,殷红的花瓣落在灰白的雪地上,显得惨淡寥落,她探出半个身子,才看见在离窗约四尺的左边,隔壁家一枝红梅越过墙来,她微笑“倒是红梅出墙来了。”
一阵寒梅冷香飘来,一阵凄切的女人声音也随之越墙而来“他答应要赎了我的!他不会走的!不会的!”
“贱婢、荡娃!八辈子翻不了身的小娼妇!”一个闇哑的男人嗓音追过来,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响“老子出去卖两个月茶,妳就勾上了个唱丧歌的野男人!老子买了妳两年,说什么身子金贵,碰一下就哭天呛地的,换了个野男人,妳巴巴地脱光等他!贱婢!”
嗤啦一声,是衣衫撕破的声音,女子的哭叫声、男人的怒骂声,肉打着肉的声音,一声一声钻进耳膜,虞璇玑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把窗子关上,摀住耳朵,身子靠墙缩成一团,但是隔院的叫骂仍然不止,她将头发拉散,手在耳边握拳,紧抓着头发试图把声音盖住……
“璇玑?璇玑?”李寄兰推门进来,一进来就听到隔院传来的声音,心知不妙,果不其然在墙角书架边找到缩成一团、抖成一团的虞璇玑,连忙抓住她的手“璇玑,没事了!没事了!那不是妳!”
“那就是那就是……”虞璇玑喃喃地说。
李寄兰脸色一正,伸臂环住她,像母鸡毫不迟疑地环绕着幼雏“不是,妳是虞璇玑!不是虞岫嵬!我会保护妳!我不会让妳受伤害的。”
隔院的声音终于停了,虞璇玑缩在李寄兰怀中,脸色苍白,一头冷汗,李寄兰拿出汗巾给她擦了,又将她抱住拍了拍“好了……没事了……”
“嗯……”虞璇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才接过汗巾擦擦脸,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我真没用……又胡思乱想了……”
“也不是这么说……”李寄兰难得地不坏嘴,扯着她起来,把她推到正房去,远离隔院又闹起来的声音。让隔院这么一闹,倒分了虞璇玑本来的猜疑,她这才想起自己若是明日输了策问,半辈子肯定都完了,于是认真地看起一些策问文选来,又将要带的东西过目了一遍,早早地睡了。
一夜北风寒,虞璇玑倒是睡得不错,四更左右便起身梳洗,换了麻衣,将长发梳成男式的髻,结在头顶,扎上布巾,李寄兰亲自给她端了朝食来,是一碗甲鱼烩、一迭金黄色的炊糕、一尾烤鲗鱼,意为独占鳌头、高中金榜、进士及第,全是好口彩,甲鱼是西京人不吃的东西,倒是李虞二人生长在南方才晓得甲鱼的鲜美,李寄兰几日前就到曲江边钓了几只来,今晨破了杀戒亲手下刀煮来讨个好兆头。
虞璇玑见了甲鱼,感动莫名,想起自己孤身在长安,举目无亲,也就一个李寄兰护持,直想落泪却强笑着说“这只甲鱼坏妳五百年道行,真对不住。”
“道行都破了,索性吃个爽,我还留了两只,等妳回来,我放一碗甲鱼血给妳补一补。”李寄兰笑着说,听得翟氏夫妻与春娘一阵恶心。
吃过了朝食,翟叔早已税了小车来,套在霜华身上,东西早已上车,打成一个篮子一个包袱,篮子放文具书卷,包袱放生活用品,李寄兰还附了一把切肉匕首,说如果御史大夫想胡来可以拿刀剁了他,逗得虞璇玑一笑。
于是,翟叔驾车,载着虞璇玑与李寄兰往皇城去,直来到安上门前的国子监处,只见前面人声喧闹,全是来应考的士子与来视事的官人,虞璇玑说“翟叔,就在这里放我下来,国子监前有人引路。”
“娘子,妳提得动吗?”
“我行。”虞璇玑下得车来,将篮子与包袱接过“寄兰,妳是连御史大夫的饭都备了吗?”
“没有啊?我管那混帐王八干什么!上吐下泻也不关我事。”
“那为什么这个包袱这么重……”
“啰唆!快滚进去!”
虞璇玑将竹篮挎在臂上,用两手抱住那个大包袱,挤到国子监前“在下越州虞璇玑。”
平日闲着没事干的左右卫每到此时都会被调来帮忙,在报到处的左卫录事参军抬起头“虞璇玑?就是那个要跟主考关三天的?”
“是……”
“解状家状拿来。”好在录事参军还看得出她是女子,没有加上几句『娘的!你脑袋有洞啊!』之类的日常用语,因为她列在有才无行观察名单,因此参军特别确认解状家状跟登记册上写的“越州虞璇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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