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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带头的,众小将领纷纷跪倒。口呼:“谨遵大王遗命!吾等愿奉阿骨打为王!”
阿骨打缓缓站起,道:“大王遗命,我阿骨打不敢辞!大王血仇,我一定要亲手施报!诸位请起身吧!”
帐中诸将闻言起身,只闻阿骨打又是说道:“契丹人杀我大王,烧我基业,诸位有没有信心与契丹人一战?”
帐中诸将半数欣然言战,却有半数不敢吱声。正在此时,有探哨匆忙奔来,报曰:“有万名契丹精兵将我部团团包围,说我部盗取他宝物,言称屠城!”
阿骨打闻言,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他淡淡瞥了一眼那些不敢言战的将领,向探哨说道:“我完颜部何时盗取契丹人财宝了?你去回话,说我部甘愿献上所有财产,但求免战!”探哨领命而去。
片刻,探哨回报:“契丹人称我部盗取了他十万斤黄金!若我部拿二十万斤黄金赔偿,可免一战,否则,定当屠尽我完颜部男儿,掳尽我完颜部妇女!”
“哈哈哈!十万斤黄金!便是我想盗,他契丹人有十万斤黄金让我盗么?欲加其罪,何患无辞?这分明就是找借口灭我完颜部!”阿骨打眯起眼睛,环视众将,冷冷道:“到了此时,诸位还有不想战的么?”
帐中诸将顿时暴怒!便是平时最胆小的人,此时也充满了战意!号角声转瞬间吹响,三千七百名女真勇士踏上战场!
一场大战,瞬间爆发!没有战术,没有计谋,三千七百名哀愤的女真勇士与万名骄傲的契丹皮室军冲杀在了一团!
两个时辰,血战结束!七千名皮室军被斩首,两千五百名皮室军投降,只有五百名皮室军仓皇逃跑!曾经傲然挺立与草原上的契丹人,如今竟是一触即溃!
“撒改兄长,我部损失战士几何?”
“仅三十六人。”
“仅三十六人?”
“仅三十六人。”
“对手是契丹人最精锐的皮室军!仅三十六人?”
“没错,仅三十六人。”
“呼!”阿骨打呼出一口浊气,终于是相信了自己的耳朵!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从心底升起一股快意!契丹人的勇武,不在了!
“不仅如此,”撒改言道:“此战,我们缴获的兵甲足够武装万人!咱们的春天,到了!”
“哈哈哈!没错!”阿骨打豪言道:“如今的契丹人,早已从饿狼变作了蝼蚁!万名女真战士,即可横扫辽境!撒改兄,劳烦你派人跑一趟黄龙府的威州城,将隐藏在那里翻译书籍的宗望与那个汉人书生唤回来,我要让那书生写篇檄文传令与女真各部,公举反辽大旗!”
代表女真人的旗帜高扬在黑山白水之间,完颜部前聚集了四处而来的数万名战士!他们不仅仅是女真人,他们之中还有渤海人、室韦人!
旗帜下,缚着两个颤抖不已的契丹人。他们今天的身份非常悲壮——祭旗的祭祀品。左一个契丹人名字叫做耶律拓海,他来当做祭品是实至名归的,因为他是越王的世子,是一万名侵略者的首领;左一个契丹人当祭品当的着实有些亏,因为他的名字,叫做萧奉先。
“誓将契丹人斩尽杀绝”的口号已喊了数十遍,台下的士气已是达到顶端!
阿骨打掏出一面金牌,朗声道:“诸位且看!就是这么一块小小的牌子,就可让我们这些部族的儿郎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阿骨打丢下金牌,舞起手中宝刀猛力挥下,那面金牌顿时变作了两半。阿骨打又是高声喊道:“自此以后,咱们再也不受契丹人令牌的控制,咱们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台下数万人轰然叫好!
半块金牌,却是迸到了完颜宗望的脚下。宗望将其捡起,细细一看,喃喃道:“这面金牌,怎的不像是契丹人所制呢?嘶……张邦昌,你来看看!”
“这……分明是赵官家亲手提下的字呀!这明明是大宋皇室的御赐金牌呀!”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入了阿骨打的耳中!原来整个事端中,还有大宋的影子!阿骨打猛然回首,压低声音对宗望、张邦昌二人说道:“你二人噤声!饭要一口口地吃,路要一步步地走!步子迈得太大,容易……裂了裤裆!大宋这口肥肉,咱们迟早要吃的!不过,眼前么……”
阿骨打傲然回首,振臂呼道:“祭旗,开拔!目标,宁州府!”
刀落,血溅,人头落地。耶律拓海最后的一丝眼神是恐惧,而萧奉先的最后一丝眼神,是茫然。
一 寨名天京
“昆哥,振作点啊!你千万不能闭眼啊!眼一闭上,就再也睁不开了!”
“你……死我也……死不了啊!我闭上眼睛,只是……想睡一会儿……”
“咱们顺着海边已经走了八百里路了!眼看着咱们就要到家了啊!昆哥,太史昆,坚持住!千万不能睡!”
“二……郎,我好困啊!一路上你总不让我睡觉,我实在撑不住了……”
“昆哥,振作!你瞧那边,有美女呀!快睁眼瞧瞧啊!”
“开什么玩笑,荒郊野岭的……不要骗我了……”
“是真的,是真的!还是两个美女呢!你瞧左边那个,面泛桃花,长得多像你那金莲啊!右边那个,娇羞可爱,长得倒是挺像青青……哎!哎!真的是青青!真的!”
“二郎,你在……做梦么?”太史昆努力睁开眼睛,朦胧间,他看见武松一瘸一拐地扑向了远处一道倩影,而另一个零散着发髻的女子,却是向着自己跌撞奔来。耳边,依稀听到哭声,笑声,欢呼声……
温暖的日光,滔滔的浪声,太史昆恍恍惚惚的睁开了眼睛。
温暖的日光果然是存在的!一缕冬日暖阳透过窗纱,恰巧就洒在太史昆的脸庞之上。滔滔的海浪声也是存在的,略带咸腥的空气令太史昆精神一振!
“这是哪儿?”太史昆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睡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而身上的伤口已是上了药,被细细包裹了一番。唇齿间,弥留着一股淡淡香气,这个味道,应是上好的血燕。
忽然间,耳旁竟是传来了一阵孩童的欢笑声。太史昆舒展了一下筋骨,起身边来到窗前。
五百米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眼前,却是一座木栏围起的寨子,百十间土坯泥成的房屋。
平心而论,这些土坯屋子一点也不好看。海边的泥土多为盐碱地,因而就地取材制成的墙壁上泛起了一团一团的盐花儿,屋顶遮雨雪的不是茅草,而是黑漆漆粘糊糊的海草。但是屋外悬挂的腊肉、鱼干,屋外晾晒的被褥衣物,却是一道最美丽的风景,这风景,意味着平和的生活。
十余个粗壮的妇人在日头下闲聊,几个五六岁的孩童在一边玩耍。忽而,一个黄牙汉子笑吟吟的走了过来,却有两个孩童扑到他的怀中,喊起了“爹爹”。
这个汉子,太史昆认得。虽叫不出他的姓名,太史昆却知道他是神工营里的一个老铁匠。见到眼前一幕,太史昆不禁莞尔笑道:“这老家伙,才小半年工夫没见,怎的孩儿都会打酱油了?估计是寻了个谁家的寡妇快活了!哈哈,哈哈!”
忽而,太史昆的笑容凝聚了。因为,他的目光看到了寨门上两个苍劲的汉字——“天京”!
天京!这个寨子名叫天京!这里不是王进的信安军,这里是天京!是一直存在于梦想中的英雄之城——天京!
这一次,太史昆真正的笑了。笑容中,按捺着想要留下泪水的冲动!
“相公,你醒了?相公,你真的醒了!”
太史昆猛然转身,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精致面孔。面孔上,带着几多憔悴,原本就苗条的身姿,如今又是清减了几分。
“金莲,小莲莲!”太史昆伸开臂膀,将眼前这位可心的女子揽入怀中。
“相公,你可算是回来了,奴家好生担心你!”金莲缩在太史昆的臂膀中,肩头依然不停抽搐。“相公,昨日见到你,二郎他说你快要快要不行了!当时奴家真的就想随你去了!亏得李娘娘及时赶到,说你只是困倦了,睡一觉就好!奴家的心,这还一阵阵的暗怕呢!”
“二郎这家伙,非要说我一闭眼就醒不过来了,一路上变着法子不让我睡觉,我能不困倦么!”太史昆苦笑一声,贴着金莲耳根柔声说道:“我现在不是好好地么,你莫要担心了!对了,你怎的知道昨日我要回来,连头都没梳就跑出来迎我?”
“奴家不晓得你何时回来。”金莲呢喃道:“我已经在寨子外面等候了你三个多月了,我不知道你从那条路回来,于是我便早上在寨子北面,午后在寨子西面,日日不停的寻找你归来的踪迹,昨日能恰好迎到你,是奴家运气好。”
“小莲莲,你受苦了。”太史昆被狠狠的感动到了,他将脸庞贴紧了金莲,道:“我一走就是四个多月,你日日都挂念着我,可方才你就伏在我的榻前,我起身时竟是没注意到你!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相公,不要说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奴家就心满意足了!”话罢,金莲伏在太史昆怀中泣不成声。
“小莲莲。”
“相公,莫要开口,让奴家在你的怀中多呆一会。”
“嗯……虽然我明白现在说话有些不合适,但有件事情我还是想问问。”
“相公你好坏,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哎呀……这个……”
“相公快说嘛!”
“怎么没见柳叶儿呢?”
“……”
“小莲莲~~”
“……”
“金莲~~”
“……”
“你就给我说说吧~~”
“……”
“潘金莲,没听见本老爷问你话么!快说!”
“相公,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柳叶儿被他爹锁起来了,说是你一天不娶她,就一天甭想见到她!”
“啊!冯则这个老头!”
“相公,这不能怪她爹!自从你走了不到一个月,柳叶儿就偷跑出去找你,幸亏她爹发现的早,将她给捉回来了!她啊,这小半年来跑了三四次呢!最远的一次,都跑到辽国南京析津府去了!还是王进大哥亲自带人去追,才将她寻回来了呢!你说她爹能不锁她么?”
“……唉,难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