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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爹爹，锦儿与姐姐方才去寺庙上过香…此刻又如此责罚奶娘…锦儿怕锦儿与姐姐会因此折福，爹爹，娘亲，便看在锦儿和姐姐的面子上，饶了奶娘罢！”
沐老爷一扬眉头：“锦儿所说甚是，倒是爹爹没想到。”说着，起身走到屋门口，朝向打着赵奶娘的两名家丁：“住手罢。”
赵奶娘已是挨了十余杖，疼的嗷嗷叫，家丁一停手，她便摔下了凳子，又是大叫一声，却是哭着爬像沐老爷：“多谢老爷饶命…多谢老爷…”
沐老爷却是沉着脸摆手：“今日是二小姐为你求情，才让你逃过杖责，日后你若不思悔改，再改对小姐不敬，便连今日的一同算上！”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往后再也不敢了…多谢老爷，多谢小姐…”赵奶娘哭着趴在地上。
“青碧，绿瑶，你们去扶奶娘起来，到屋子上药罢。”
“是，小姐。”青碧此时心中已是大定，她与绿瑶这十多年终究没有白等。
萧氏在屋内沉着脸默不作声，桌下的手却紧紧捏在了一起，细长的窦寇陷入手心。
她怎能不恼，赵奶娘那蠢东西，说了那么些蠢话，她作为当家主母定要重罚赵奶娘，若是不罚，老爷看着，沐如锦看着，下人看着，定会说她徇私，更是印证了赵奶娘的那些蠢话。
而如今她当真罚了，众人又会说她心狠，对自己的陪嫁丫环也不留情，还让沐如锦做了个人情，赵奶娘往后对自己还能否向以往那般忠心也两说了。
方婆子察觉到自家主子的不对劲，却也无法，暗自担忧，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对夫人的名声定有损害。
沐如锦不经意的瞧向萧氏：“娘亲，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萧氏敛神，扯起一抹笑意：“娘亲无妨，大概是被赵奶娘气着了。”瞧向进来的沐老爷：“老爷，你与锦儿快些用膳罢，饭菜都该凉了。”
沐老爷也不应她，坐下身子，夹了菜给沐如锦：“好孩子，多吃些。”
“谢爹爹。”沐如锦甜甜一笑，吃了起来。
萧氏见父女两人吃得香，心中气极，却表现不得。
“老爷，慧茹方才与秦夫人一同吃了午膳，听秦夫人说起几个月后的红女节，慧茹想让婉儿同秦家小姐一同往盛京参加，沿途有秦大公子保护，也省得我们担忧了。”
沐老爷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这事为夫也考虑到了，红女节还有几个月，若是婉儿想参加，为夫带她进盛京即可。”
“老爷要去盛京？”萧氏疑惑。
“盛京还有生意要处理。”
沐如锦也放下了碗筷，父亲要进盛京，定是为了龙凤玲珑陶瓷。
“爹爹，娘亲，锦儿方才听姐姐提及过红女节，锦儿也想参加。”
“锦儿也要参加？”萧氏问道，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小贱种的女红她是十分清楚的，她去参加，不是自找笑话吗？
沐老爷也是疑惑了，瞧着沐如锦：“锦儿果真要参加红女节？”
沐如锦认真的点点头：“爹爹娘亲，锦儿想同姐姐一同进盛京参加红女节，锦儿知道，锦儿的女红不好，只是还有几个月，锦儿定会在这几个月内好好学习女红。”
“可是锦儿向来讨厌女红？又如何学好女红？”萧氏疑惑。
“回娘亲，许是锦儿失忆了，如今对女红也不讨厌了，昨日得空还与安儿一同绣了荷包，只是锦儿手拙，绣得很是难看。”说着，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
“无妨，锦儿即想参加比赛，那便参加，锦儿如此聪慧，几个月时间定能绣得一手好女红。”沐老爷扬眸说道，既然宝贝女儿想参加，让她去盛京玩玩也无妨。
“多谢爹爹。”沐如锦如同孩童般，扬起了脸，甜甜道谢，又朝向萧氏：“多谢娘亲。”
萧氏略显尴尬的一笑，想了想：“锦儿即要去参加红女节，那明日娘亲便令人寻为绣娘来做锦儿师傅。”
“娘亲，不必了，锦儿已经找到师傅了。”
“找到师傅了？”沐老爷与萧氏同时出声。
“嗯。”沐如锦点点头：“正是陆姨娘。”看向沐老爷：“爹爹，锦儿听府里的下人说陆姨娘绣得一手好女红，锦儿想让陆姨娘教锦儿女红…只是…锦儿还未见过陆姨娘，爹爹晚些能否陪锦儿一同去陆姨娘院子？”
沐老爷瞧着她这模样，好似一头小鹿般，眼眸眨着，一脸祈求的模样，妆容未卸，像极了第一次见到珺瑶里的模样。宠溺一笑：“好，爹爹陪锦儿一同去。”
此时，萧氏的手心已流出了一丝血丝，这痛意却抵不过她心中的怨恨。
“夫人，你怎么了？”方婆子见萧氏脸色有些苍白，又想再呆下去主子怕是会气疯，便开口寻问。
沐老爷与沐如锦听言，转过头，瞧向萧氏。
“夫人脸色怎得如此苍白？”
“娘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氏强扯出一抹笑意：“老爷，锦儿，我无妨，只是有些腹痛。”
“如此夫人便先回去歇着罢，为夫再陪锦儿呆会。”
萧氏听了沐老爷的话，心中一痛，十五年的夫妻，到今日他对自己却没有一丝多余的关心！
“方婆子，你好好伺候夫人，让人去唤了大夫来为夫人瞧瞧。”沐老爷好似意识到他这般不关心萧氏有些不该，毕竟他们也是十五年的夫妻了，而且让她照顾锦儿也有十三年了，这十三年她非但没有痛恨锦儿，反倒将锦儿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疼爱，想着，沐老爷又补充道：“夫人先回去歇息，为夫陪锦儿去趟陆姨娘那便去看你。”
“是，老爷。”萧氏还能说什么，这十三年来，他向来把沐如锦这小贱种放在第一位，她和婉儿永远落于后头，她除了恨，还能如何！
第29章：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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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萧氏离开，沐如锦父女便往陆姨娘的院子去了。
本是要坐软桥去陆姨娘那，只是沐如锦坚持走去，沐老爷也只得顺着她，陪着她一同缓缓走去。
青碧与绿瑶已被唤来扶着沐如锦走路，赵奶娘那有另外丫头接替上药，沐安与两名家丁跟随在沐老爷身后。
“爹爹，你当初是如何认识娘亲的？”刚出婉锦苑，沐如锦便开口问道。
沐老爷脚步一顿，没想到如锦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锦儿怎么想起问父亲此番问题了？”
“锦儿想知晓爹爹与娘亲以前的事，锦儿失忆了，也不知娘亲有没有与锦儿提及过。”
“如此…”沐老爷点了点，心中却是叹息一声，看着锦儿与萧氏如此亲近，他是即高兴又难受。高兴的是锦儿虽然自小失了母亲，却还有另外一位母亲疼她爱她。难受的是锦儿终不能唤珺瑶一声母亲，为了锦儿，她这一生都要是萧氏之女。
“爹爹？你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沐老爷被如锦唤回了神，笑了笑：“锦儿不是问爹爹怎么与你娘亲相识的吗，爹爹正回想呢。”
“哦…那爹爹可想好了没？”沐如锦停下脚步，瞧向了沐老爷，笑着，眼光却不经意的打量着沐老爷。
沐老爷也跟着她停下了脚步，瞧向她：“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好想的，你祖父与你外祖父是好友，爹爹与你娘亲也是自小相识，长大了便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了亲。”说得很是简单，却只有他与身后的沐安知道，当年的他是如何的无奈。
沐如锦仿佛瞧出了沐老爷的无奈，“那父亲和娘亲可都是心甘情愿？”
沐老爷眼光一闪，瞧向如锦：“锦儿为何如此问父亲？”
沐如锦一笑：“因为父亲并未说，是与娘亲青梅竹马而成亲，而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成亲的。”
沐老爷听她的解释，恍然，笑了笑：“当年的事情也并非一言两语便能说清，若有机会，锦儿愿意听，爹爹便向锦儿说说爹爹年轻时的事情。”
如锦也知父亲不愿多提当年之事，便笑着点了点头，又与沐老爷往前缓缓走去。
如锦会有此问，也无非是想试探一下父亲。依着父亲对自己的宠爱，再回想前世萧氏在柴房的那些话语，如锦知道父亲定是很爱她的亲生母亲。只是她想猜测一下父亲是先认识萧氏，还是她的亲生母亲。若先认识她的亲生母亲，父亲如此爱她的亲生母亲，又如何会娶萧氏？
“锦儿，你今日见到了秦家大公子，觉得如何？”沐老爷突然转了话题，笑着问道，虽是中年，儒雅的面容却不变。
“爹爹怎么突然如此问？”如锦也如沐老爷方才那般问道。
沐老爷依旧笑着：“锦儿今年十三了，再有两年便及笄了，爹爹自是要为锦儿物色起夫婿了。”
“爹爹…”如锦娇嗔道，一脸女孩子家的娇羞模样，心中却是一片冷然。
沐老爷听她的唤声，笑得更是开怀了：“锦儿莫要害羞，与爹爹说实话，觉得秦家大公子如何？”
“爹爹可要听实话？”
“自然是实话！”
“锦儿不喜欢那个秦家大公子。”
“为何？”沐老爷听后，疑惑的瞧着沐如锦问道，脚步放得更缓了，“那秦家大公子是江南才子，人长得俊郎，又有才华，更是巡抚长子，锦儿如何不喜？”
“爹爹，任他再俊郎，再有才华，再有身份地位，锦儿都不喜欢。”
“为何？”沐老爷更是疑惑了：“前段时日听锦儿提及见了秦家大公子一面，当时锦儿对他印象可是极好的啊。”
“锦儿不记得以前是怎么想的，可是锦儿现在知道，姐姐喜欢秦家大公子，所以锦儿不会喜欢他。”
沐老爷似乎恍然：“原来锦儿是为你姐姐考虑…果真是好孩子…只是，锦儿，爹爹要告诉你，什么事情都可以让，自己的夫君可是不能让的。”顿了顿：“若锦儿真心喜欢秦家大公子，爹爹定会让你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