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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4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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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来的,特特开正门鸣炮作乐,欢迎这位大钦差。他见了国华,抢上去拉住手,便放声大哭,一直哭到灵堂前,一定要跪下行礼。国华至再阻拦,说:“老弟是代表总统来的,我们如何敢当此礼?”拦了多时,中书这才三鞠躬而退。国华将他让至内客厅。中书吩咐从人,将总统同自己的礼品,一律献上来,请都督赐收。国华虽系武人,却非常讲究文字,见中书的挽联祭文,格外做得哀恳得体,他便连连致感谢之意。后来中书又取出万元支票来,说是总统送的赙仪,他尤为满意。国华的脾气,向来将兵是多多益善,得钱也是多多益善。如今见总统送了这样厚礼,对阮中书自然也要格外欢迎,特别优待。中书对他说:“我此番前来,一见了大哥,就止不住悲从中来。方才的哭,并非哭大嫂,实在是哭大哥。”国华笑道:“你这话奇了,我现在还活条条的,你哭我做什么呢?”中书道:“大哥误会了。常言说,‘中年丧妻,大不幸也。五十断弦,不如捐馆。’这种滋味是人间最难过的。何况大哥是一夫一妻,并无妾媵。我们知己之交,当然关切。所以小弟想起你的境遇来,就代为难过。今日相见益发触景伤情,不知涕泗之滂沱也。”说罢又连连吁气,表示他格外关怀。冯国华一看这情形,便把他引为知己。自己也慨叹着说:“难得老弟如此关切,真比我自己的亲兄弟还强。你别看我身为都督,世界之人,再没有比我命苦的了。”中书很诧异地问道:“大哥这话怎讲?小弟真不明白。凭你这身份,何求而不得,怎么能说到命苦呢?”国华只是摇头,说:“你但知其一,不知其二。实对你说吧,我的家庭中,就有种种难言之隐。我们弟兄两个,舍弟原在家务农,我给他置了不少的地,你就老老实实吃一口庄稼饭,有多么舒服。哪知自从我做了都督,他们两口子全不种地了。带着侄儿侄女,从老家追到天津,又从天津追到南京,一死儿地要充二大人。无论家里外头的事,他总要横插一杠,甚至连账房出入款项,银行往来钱财,他都要稽查到了。从前有山妻活着时候,倒还惧怕她三分。自从她故去以后,简直闹得不像话了。账房的张先生,被他打过两回嘴巴。你那大侄儿,又是一个书呆子,任什么也不懂。有一次叔侄两个也吵起来了,因为几百块钱,二爷硬要下腰,不许入账,你侄儿说,这个使不得,倘然我父亲问下来,怎么交代呢?不怕入账以后,您再提了去,不是一样吗?其实这几句话也没有什么妨碍。哪知竟把他叔叔招翻了,拍桌子,瞪眼睛,大骂他一顿。说:‘你少在我眼头里胡说八道,你怕你父亲,我不怕你父亲。咱们的家还没有分呢!连你父亲那都督,都得有我一半。’从此以后,他益发肆无忌惮了。无论官款私款,只要叫他碰上,便生抢硬夺。老弟你想,我正在糟心时候,哪有工夫管他?小儿同儿妇,一者是晚辈,二者也实没有能力。人家有弟兄是彼此互助,我有弟兄是领头儿拆家。像这种糊涂交代,得打到什么时候算完?我每逢想起来,白日不能吃饭,夜里不能睡觉,这真是糟心上又加上一层糟心。像我这种年纪如何能支持得住呢?”国华说了这一大套,又止不住地唉声叹气。中书一听,心说,你这可是投到网里来了。随故作惊异说道:“哎呀,这还了得吗!按情理说,你们是同胞兄弟。我同大哥虽然要好,究竟是异姓兄弟。疏不间亲,原不应当加什么论断。不过这件事不止关系大哥一人。据我想,关系世兄的前途尤为重大。二爷这种举动,不发生于嫂夫人仙逝之前,独发生于嫂夫人仙逝之后,他的居心已经是不可测了。咳!小弟不忍言又不忍不言。”中书说到这里,略一停顿道:“还是不说的好吧。”国华平日很知道他是一位智多星,如今听他说得这样郑重,不觉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忙向下追问道:“老弟,你有什么话自管说啊!你千万不要存疏不间亲的成见。实对你说,愚兄此时心乱如麻,看老弟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要再这样藏藏掖掖的不肯说话,我更没有路儿可走了。”中书叹了一口气,说:“好,说就说吧。头一样大哥这大年纪,净这一省的军国大政,已经就够你累的了。不要说家庭不和睦,就令家庭和睦,你已经没有富余精神再担任那种米盐琐屑,何况还处在这样局面之下呢!二爷是一眼看到底,借大哥断弦机会,先把财政权抓到手中。其实你们是亲弟兄,你管也罢,他管也罢,都是一样,这原没有多大关系。不过赶在这时候,太不对了。大哥现抱鼓盆之悲,他做弟弟的总应当善体兄怀,早早替哥哥寻觅一位佳偶,使家庭得以维持原状,这才是尽美尽善的办法,怎么能在这时候生心捣乱,同侄儿争产呢?明明是使你精神上受一种极大打击。将来日久天长,一定支持不了。世兄又不能同叔叔相抗,大哥一生心血,岂不要尽付东流吗?”国华本是一位惜财如命的人,近年又上了几岁年纪,益发贪得无厌。他鉴于自己儿子懦弱无能,恐怕将来身死之后,竟至挨饿受冻,恨不得铸成一座金山,一座银山,留为子孙万世之业,将来用小刀子一点一点往下刮,足可五万年刮之不尽。如今听中书发了这一篇议论,不止言言透骨,直是字字刺心,将座位向中书面前挪一挪,低声说道:“老弟,你的话真是金石之言,愚兄越想越有道理。不过这件事是很难办的。舍弟随任也不是一天了,假如我要强制他们回籍,也不见得做不到,不过得要大大地怄一回气。眼前贱内的丧事尚未办完,叫外人看着,不说是舍弟不顾大局,叫人难于忍受,反要说愚兄存了什么坏心,连自己亲兄弟都不能容。你想这不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吗?”说罢又表示一种踌躇之意。中书哑然笑道:“大哥,你真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哪里用得着这样小题大做呢?这件事要叫小弟看,可以不动声色,便可措置你的贵家庭于泰山磐石之安。只怕大哥拘拘小节,不肯听我的话罢了。”国华道:“你不要把我看成书呆子,我向来是不拘小节的。只要与事有济,不拘怎样,我都可以从权。”中书点点头,说:“这样就好了。”才要往下说,国华的大公子冯成矩,穿着一身孝服,过来给中书磕头。中书忙用手相搀,说:“世兄遭此大故,总要节哀顺变,上慰尊翁之心,下尽家督之责。我们做朋友的也可以少安。”中书一壁说着,见成矩骨瘦如柴,面目黧黑。心想,这倒是一位孝子,大有哀毁骨立的神气。哪里知道,他是烟瘾太大,平素就是这个样儿呢!成矩见过之后,紧跟着副官差弁一齐上来,请示都督,阮大人的酒席开在哪里。国华道:“开在我的烟室中,也不必请师爷作陪,就是我们两人同桌吃。”副官答应一声。
  少时回说摆齐了。国华携着中书的手,一同步入烟室。这烟室在花园中,极其僻静,乃是一大间角形的屋子。各面全有玻璃窗户,四围全有月台栏杆,要在月夜时候将窗帘打起,真好像一座水晶宫。国华本是一个文人,他寻幽选胜,特采取这个地方作为烟室,所为过足了瘾之后,可以吟风弄月,表示他那名士的清高。自从夫人故去以后,早已没有这种豪兴了。今天因为要同阮中书谈心腹秘密,特特把他让到这间屋里。两个人同桌吃饭,好向中书讨主意。这就叫作法不传六耳。中书很明白他这意思,手里擎着酒杯,只夸赞:“这酒真好,真是蹲过十年的老花雕,在北京尚不易得,况南京乎!”国华连连敬了他三大杯,然后说道:“方才承老弟指迷,仅仅说了一半,什么主意你还不曾告诉我。现在是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可以痛快地说吧。”中书见他这样着急,自己偏表示一种从容态度。慢慢地又喝了一杯酒,又用筷子夹一枚蜜饯海棠,放在口中咀嚼着,然后徐徐吟道:“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据小弟看,大哥只需早早地银烛高烧,娶来一位红装娘子,自然一了百了。你的家庭,从此再也没有问题了。”国华满脸苦笑答道:“老弟你这是拿我开心。愚兄此时,哪里还有这种心思呢?”中书放下酒杯,用一种很郑重的态度,向国华说道:“大哥你怎么说我是拿你开心呢!你岂不闻女子无夫身无主,男子无妻家无主。自从嫂夫人仙逝之后,你家里失去了一位主妇,焉得而不纷乱?大哥只需早早地再调琴瑟重续鸾胶,自然中锁有人。二爷的野心,既可无形消弭,世兄的前途,也可有所依恃。而且大哥这大年纪,也省得衾寒枕冷,受无限的孤寂凄凉,这岂非一举而三善备吗?”说罢又哈哈大笑。国华听他说的句句有理,心里已经是活动了。但是他乃秀才出身,并非那班粗野的军阀可比。面子上总不能不顾及礼制,便慨然答道:“贤弟说的何尝不是。不过于情于礼,似乎还有斟酌余地。”中书忙问道:“大哥,何所见而云然呢?”国华道:“头一样我们是结发夫妻,现在她骨肉未寒,我就商量续娶,这是于情字说不下去。妻死应守一年的期服,至快也应当过大功五个月之后再行续娶。如今尚不足两个月,我怎好意思背礼伤教,就贸然地想做新郎呢?这是于礼字说不去。有此两种原因,所以我说尚有斟酌余地。老弟是局外人,当然不能虑得这样周密了。”中书大笑道:“怎么样?我的话不曾说错了吧!我早就虑到,大哥一定要拘泥于这种小节。其实据小弟眼光看,这都不成问题。您要不信,请听我说。嫂夫人同您是结发夫妻,当然格外情重。她虽身归天上,究竟不能忘怀的,只有大哥同世兄两人。如今见大哥终日愁烦,世兄受人欺负,而且偌大家私无人主政,她心里当然要感到不安。假如这时要是有一个人能为大哥减去愁烦,能为世兄增加保障,能使家庭一切秩序俱得恢复原状,偌大财产也可保持安全,我想嫂夫人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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