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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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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冯旭此时却不作如是想。他见众人袖手无言,唯独秦颖士这样热心,足见此人性情直爽,不善趋避,倒还是书生本色。不觉满面堆笑,对颖士道:“难得秦兄如此关切,兄弟一事不烦二主,索性请你老哥辛苦一趟,将这位先生陪了来吧!”颖士连声答应,连头也不回,便去了。冯旭又向大家道了一声劳驾,众人索然无味地各自散去。
  却说颖士荐的医生到底是谁?原来就是运蹇时乖、绰号“瘟生”的吕文绅。因为颖士同文绅住在一条巷中,颖士没有差事,闲极无聊,常寻文绅去闲谈。彼此都是读书人,便结了文字之交。有时候颖士家中人有病,便请文绅来看,手到病除,却从来不曾要过他家的脉金。不过偶然预备一点酒菜,请文绅吃吃喝喝,权当酬劳,文绅却也不计较他。后来文绅的夫人洪氏同颖士的夫人白氏二人,结为干姐妹,便益发走得亲密。这一天白氏跑到吕家去闲谈,带着八岁的小儿长禄,同升官在一处玩耍。文绅正拿着一本《聊斋志异》讲故事给他们听,正讲到“宫梦弼埋石成金”的故事,洪氏、白氏全听入了神,齐说像我们两家这样穷苦,不知什么时候才掘着金子呢。文绅笑道:“你们不要着急,我同秦大哥发迹的日子,眼前就快到了。”正说到此处,忽见颖士慌张张地跑进来,对文绅道:“子书,你快穿上袍子马褂,随我到院上去。大帅的太太病了,立等着你去看呢。”文绅听了,不觉喜出望外,对洪、白二氏笑道:“你们看如何?”一面说着,便披上马褂,又戴上大帽子金顶儿,写了一个府学生员的手本,匆匆地随着颖士去了。这一次到院,巡捕房哪敢怠慢,立刻拿手本上去回,即时延至后宅。一切应酬俗套,不必细表。及至诊脉之后,文绅的头一句话,便将这位大帅同帅太太说得乐不可支,这病也去了一大半。你道他说些什么?原来头一句便正颜厉色地对冯旭道:“生员给大帅道喜。帅太太的脉,确是喜脉。他们按停饮治,按血寒治,全错了。”这几句话,把一位冯老先生欢喜得几乎跳起来。卞氏夫人听了,也觉着精神一振。旁边的女仆,却几乎没有笑出来。心里说六十岁的老爹,五十岁的老娘,还会有喜?可真奇怪了!冯旭定了定神,笑道:“先生可拿得准吗?”文绅道:“如果不是喜,生员从此摘下牌子去,永不行医。大帅是全国的老名宿,岂不知《内经》上说:‘女子七七而天癸绝,男子八八而精竭’?这还是照普通人说,像大帅同帅太太,聪明寿考,又可多延三五年,怎见得不能有喜呢?如今但用安胎养血之剂,定能收效。所喜上项消散的方中,分量轻,而且有参耆为佐。要不然可就要出危险了。”冯旭连连称谢,陪文绅到书房开了一个方子,立时取药,煎好。卞夫人吃下去,呕吐也止了,腹胀也好了,心口堵截的病也去了。这一来,合署中全把文绅看成活神仙。冯旭又请他天天到署中来,给太太诊脉调理。又过了一个月,怀孕居然证实。两口子又强着文绅,叫他给评断是男是女。文绅断定是男胎。冯旭益发欢喜,过了没有两个月,便下公事,把陈兰甫的官医院院长撤掉,另委吕文绅为院长,也保了他一个知县班子。秦颖士荐贤有功,高高挂出牌去,委他署理南昌首县。这两个人真是平地一声雷,天外飞来的富贵。却可怜陈兰甫从此在江西立脚不得,只好请了长假,依然回至上海,挂牌行医。
  却说江西抚署这一天忽然悬灯结彩,车马盈门,凡本城的文武官僚,一个个顶冠束带,俱来院署道喜。原来是卞夫人十月满足,生下一位公子来,方面大耳,又白又胖,直把这位六十三岁的老抚台乐得手舞足蹈。到了三天开汤饼大会,各官员又来道贺。冯旭特备了上好的酒席,自己执杯让坐,一定要叫吕文绅坐首席首座,叫秦颖士坐首席二座相陪。文绅至再不肯,说现有许多位大公祖、老公祖在此,生员一介寒儒,怎敢僭坐。冯旭笑道:“今天由不得你,今天的酒乃是庆功酒,老夫年逾花甲,幸免伯道之优,全是出于先生所赐。你不坐首座,更有何人肯坐?”众司道也跟着凑趣,同声说道:“老帅年高德劭,天赐麒麟,所以扁鹊应运而来,调元赞化。吕先生神医济世,我们大家全仰为神仙,这首座正是仙翁的座位,谁人敢僭?请吕先生老实坐下,不要客气了。”文绅无法再让,只得说一声有罪,慢慢坐下。冯旭又让秦颖士,颖士如何敢坐?他现署着南昌首县,睁眼一看,全是他的上司。虽说是大帅有命,究竟官礼怎敢不讲?闹得他谦又不敢谦,坐又不敢坐,蹐跼不安,进退两难,反倒成了可怜虫了。后来高低是藩台发话道:“从古以来,进贤者受上赏。吕先生医道虽高,若非秦大哥推荐,也不能进身帅署。当日魏无知荐陈平,得受五百黄金之赐,今日区区二座,尚未足以酬秦令之劳。你就老实坐下,兄弟敢代表大家,决没有人嗔怪你的。”颖士听藩台这样说,方才放心,告罪坐下。以下俱按着次序坐下。大家开怀畅饮。过了几天,冯旭又保文绅过班直隶州,委他兼充官药局总办,秦颖士又升署石鼓营同知。
  此时文绅居然是大人了,出门也是四人大轿。他的夫人洪氏又时常进院署,同卞夫人闲谈。卞夫人感激她丈夫看病的好处,对于洪氏自然特别优待,便将自己生的公子天保寄在洪氏膝下做义子,从此便是干亲家了。合城的官绅,谁不巴结他夫妻?文绅倒也不忘本,将古松吟的两个儿子,一个叫古忠,一个叫古义的,全叫至官药局中,委古忠管理庶务,委古义为采买员。此时他的两个大舅子洪大经、洪大纬,因为父死之后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二三年工夫将祖产花了个精光。洪大经做了一名更夫,洪大纬在烟馆中当小伙计,日食三餐,也顾不周全。后来听说文绅阔了,有心去寻上门,回想从前没一点亲情,这时候还有什么脸去见人家,只得忍耐着,不敢出头。这一天实在饿急了,洪大经溜到吕公馆门前。只见门前放着三四辆马车,大门内立着几个下人,全都穿绸着缎。自己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哪里还敢上前?远远地瞧着,少时见文绅送客出来,身披狐裘,头戴貂帽,面上红白光亮,与前几年判如两人。有心过去叫一声妹丈,只是胆怯怯的,不敢迈步。直待文绅进去,马车全走净了,这才蹑足潜踪地来至门前。又不敢一直进门房去,只立在门前张望,被看门的赵二看见了,大喝一声:“哪里来的小贼,敢跑到公馆来溜门子,还不快滚!等喊巡警来,牵到局子去,休想活命!”洪大经借着这一吆喝,索性跨进门来,先朝着赵二请安,叫一声:“二爷,在下有一点事,求你老人家。”赵二不等说完,又喝道:“快滚,这里不打发,讨饭也要长眼啊!”大经赔着笑脸道:“二爷不要生气,在下并不是讨饭,是来寻亲戚。”看门的又喝道:“胡说!你睁开眼看,这公馆里上上下下谁有你这一门亲戚!”大经又笑道:“二爷不要这般说,常言皇上家还有三门子穷亲戚呢。你老自当行好,替我说一声,我就沾了大光了。”看门的道:“你到底寻谁?也得有名有姓,我好替你说去啊!”大经道:“我寻的是这公馆里的主人吕文绅。”这一句不要紧,可把看门的气炸了,大声骂道:“混账东西,你有多大胆子,敢跑来同我家老爷冒认亲戚,还敢直叫我们老爷的官印!你这个化子,可真是疯了!我叫巡警来,把你牵走吧。”大经一听这话,早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地央告道:“二爷千万别叫巡警。据实对你老说,我实在不是冒认亲戚,你们老爷是我的妹夫,你们的太太是我嫡亲的妹子。因为七八年没有走动,所以二爷不认得我,请你老替回一声,就说洪大经求见。倘或上边可怜我,给我一点好处,我情愿分给二爷三成,不叫你老人家白受累。”看门的仰头一想,不错,我家太太娘家仿佛是姓洪,可始终没看见走动过,这或者倒许不假。也许是这位舅老爷出外去了,没有混好,如今寻上门来。我要不给他回,将来叫太太知道了,我这碗饭还吃得成吗?再说他许我三成好处,至少给他一百块钱,有我三十,这样俏事为什么不做呢?想到这里,立刻换了一副面容,笑道:“原来还是舅老爷到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你老人家千万别怪,先请到门房坐吧,我这就替你老回去。”一面说着,将大经让到门房中坐下,叫同事的陪着,“千万别怠慢了舅老爷,我上去回话。”说罢掉头便往里跑。门房的人全都很诧异,彼此面面相觑,说哪里来的这位花子舅老爷,赵二别是气迷心吧。
  不表众人诧疑,且说赵二跑进后宅,在堂屋立住脚,先对女仆郭嫂笑道:“郭大娘,劳你驾,向老爷太太回一声,说外边有舅老爷求见。”郭嫂也觉着奇怪,但舅老爷是太太的内亲,怎敢不回。连忙进屋中,先对洪氏笑道:“太太,外面有一位自称是舅老爷,前来望看,请示太太,可让他进来吗?”洪氏一听,不觉脸上一红,心里一跳,连忙定了定神,向郭嫂发话道:“糊涂东西,你不知道我娘家人全死绝了吗!哪里来的舅老爷,不要顺嘴胡说了。”郭嫂吃了这一碰,连忙退出屋门,要想朝赵二发作两句。睁眼一看,哪里还有赵二的影儿。原来赵二隔着帘子听见太太发作,心说不好,我快走吧,别再饶上一个,一直跑到前边。才进门房,大经忙站起来,想听好消息,冷不防被赵二左右开弓,打了两个大嘴巴子,打得大经直翻白眼。旁人看着也莫名其妙,心说方才恭恭敬敬的,派我们招待舅老爷,怎么才一转脸,便打起来?这事可真奇怪,大概赵二是气迷心,一定不错。众人心里猜着,却听赵二发作道:“你是哪儿来的饿不死的野驴,跑到这里来胡认亲戚!就凭我家太太,会有你这样现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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