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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走她作甚？”妖帝转问墨予。
“儿臣知错……”墨予垂眉。潜意识里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的。
妖帝冷冰冰的语调重复了一遍：“你放走她作甚！”
“儿臣知错。”墨予仍然坚持不说出来缘故。他心中知道，他再怎么犯错，也好歹是妖帝的儿子……即使是养子，也不会弃之如敝屣，伤之如刍狗。正因了这些小心思。他才敢将缘故埋在心里，不外言。
他第一次遇到顾暖，放她走而不是杀了她，是因为，他爱过一个女子，如顾暖一般受人蒙害。入了一场浩大的陷阱，从而死于非命。那个女子，单纯的犯傻。别人说的话什么都相信。
顾暖愣了愣。他为什么要放走她？他为什么不说？她很好奇。
然而墨予死活就是不说。妖帝震怒，顾暖也跟着震怒。说出来满足一下妖帝的好奇心会死啊？顺便也满足一下她的虚荣心会死啊！又不是多大的事儿……
妖帝脾气不太好，不高兴了，对着墨予一巴掌就扫了过来。
墨予老老实实地跪坐着，居然不反抗。这个儿子做的真听话。真听话哈。就算是平常人家，爹要打儿子。儿子也是一定会逃跑到一边的。他这算什么，跪等挨打，难道不知道反抗吗！
“我是不是连累你了？对不起。”顾暖愧疚地道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毛一定要道歉，反正就觉得这件事情因自己而起，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啊。
墨予更不知道她干嘛道歉，所以压根就没接收她的歉意。
顾暖有点尴尬。
未语贱笑：“你跟他道歉不跟我道歉？他算哪根葱啊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你至于这么低三下气？反倒是我，你一个对不起都舍不得说，却对这个陌生人投怀送抱甜言蜜语的……”
“对不起！”顾暖非常干脆的给未语也抛了句没有任何真心实意的道歉。
“这才像话。”未语满意的点点头。
“没关系。”墨予竟然还以为她是在跟他说话，因此他新年传声劝她不用客气。顾暖傻了傻，差点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正儿八经的道歉居然没人理，这么随便蹦出来一句词儿，他居然还回复她了。这世界太特么喜剧了。
“嗯。”顾暖点了点头，硬着头皮回到。
妖帝显然发现了两人在“私聊”，沉静如水的脾气稍微火了起来。他冷哼一声，问道：“我儿，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放她作甚？若是有什么隐瞒，我只得挥泪斩你项上人头，给我妖军大将竖起赏罚分明的形象！”
也不看看这旁边都有什么人就说了出来！顾暖暗暗鄙弃了一下。这种话，能说给外人听么？妖帝莫不是智商无下限？好吧妖域里的人一个个都老奸巨猾的，怎么可能智商0；。这么说的话，这番言辞就是妖帝单单说给她听的了。顾暖的鄙弃瞬间变为恐惧。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害她？还好她不再是单纯的小娃娃了，二十年的风吹雨打造就了一代心理无赖的行成。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就能靠着各种心理知识横霸妖域。
“我手拿大哥大，我腰挂bb机，我嘴里叼着大中华，跟人吹牛b。”顾暖不知道为毛想到了这句被她稍微改编了点儿的歌词。她所存在的世界中，n年前，这是个很火的歌儿。那身打扮，她也向往好久了。淡定的拿着最时髦的东西，有人可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以聊天，有时间跟人家胡扯，有事情可以聊得起来，多幸福。
墨予沉寂了一会儿，终于回答了妖帝的问题：“父亲，她，是无辜的。”
“无辜？你怎么会知道她是无辜的？”妖帝横眼扫墨予。他的身影仍然存在于虚空之中，顾暖看不到，反而更好奇他是个怎样的人。这声音孔武有力，想必不会是文弱书生了……更何况他是一介妖帝，武力冲天，说不定是个莽汉的形象呢……
这对父子一言一语完全把她置之不理，不过句句段段还是在牵扯她。她心中闷闷道：“我真的是无辜的。”
无辜的人，必定有一颗猪一般的头颅，一群死亡的脑细胞，这才会掉进别人的全套，求生不得……
“我真心不是这种人啊！”顾暖哀嚎一声……
☆、第十三章 姑奶奶我自戳了双眼
“妖帝，我说实话，你能放我走么？”顾暖闪亮眼眸，颇为期望的问道。
“说。”妖帝的回答一向简短有力。莫非这就是大人物的特点么？顾暖笑了笑，这回可又学到了一招。以后见到了比自己的功阶弱的人，直接不搭理了才好，这样才更能显现出来自身的傲然哪……
此刻的顾暖，简直是生死枯等了。她弱弱将在蓬莱里遇到的一系列嘱托都说了出来，并将太上长老琉璃仙子考验她的每个步骤都添油加醋的描写了一番。唾沫横飞间，妖帝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得亏是顾暖的口头功夫好，才将这些事情说的十分真实。
墨予功力高，能隐约看到妖帝的身影。只见那妖帝的面容缓缓松了下来，他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个丫头对妖域确实没有什么威胁了。”
顾暖也淡定了许多：“看来，能多活几天了吧。”
“蓬莱么？请你来妖域，你便来？呵——你走错了地方。墨予，你太令我失望了，回去多修炼些年数，再重返来吧……”妖帝说完，一团青光便浮现在了空气中。墨予惊恐的看着青光围绕着他的身体，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忍不住痛苦的低吼了一声。紧接着，这厮居然慢慢现出了原形。一株……一株枯木？
墨予可是妖皇啊，为什么本体就是一株折断于枯木之上的枝桠？
她还以为，他再差也得是一株千年树木，光是树根就得盘根错节到能将数十人包裹于其中。都是惯性思维害的！顾暖拍拍头。惯性思维也不算什么，倒是这个家伙，不是妖帝的孩子么？只不过是因为放了她一马，他就必须接受被打回原形的惩罚？
妖域里的人，也太残暴咧！
她闭上眼睛等待自己和墨予一起现出原形。
只不过等了好久。那奇怪的青光都没有射到她的身上。
睁开眼睛……四周一片寂静。妖帝，走了么？他只惩罚他家儿子，还不选择把她顺便锁到大牢里？她说的话虽然都是事实，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在真实的事情，被充满怀疑的人一听，那顿时就能变成完美的谎言一宗。妖帝活了不知道多少兆年，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她的。
可是，真是这样的话，周围怎么没人了……
眨眨眼睛。睁开又闭上，再度睁开一下。
“姑娘可是绛珠仙子？在下祥翼真人。”面前白胡子老头笑笑。
“真人？我做白日梦了吧，妖域怎么会有修仙的真人。”顾暖继续眨眼睛。
“姑娘。妖帝已经走了。”祥翼真人继续笑。
顾暖腹诽几分：“妖帝真走了？墨予变成的枯树枝桠为毛没被带走？你又是怎么回事儿？哪里蹦出来的怪人？我绝对是在做梦。姑奶奶我最近老是梦游，从中国梦游到了仙域，又从仙域游荡到了妖界。姑奶奶我一定是疯了，姑奶奶我自戳双目以探此为梦境。”
说着她居然差点就真的插了上去。还是没敢真插。
拿起一块令牌的老人家继续说道：“姑娘，在下是蓬莱中人。奉太上长老之命。求姑娘做一件事。实话告诉姑娘吧，这次来妖域，我们蓬莱市有计划的。不知您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朱砂负篾出，天地将为之震颤倾陷。”
“知道，知道，多出名而遥远的传说。”顾暖点了点头。她何止是知道。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还差不多！负篾朱砂，她可是亲眼见着了，且都说过那么一两句话。就连仙域武术创始者的残魄她都见过呢。
“朱砂负篾都是世上仅此一件的宝物。蓬莱预测到这两件宝物已经出现。只是还没找到存在的地方。最近得到消息，这两件宝物在妖域透露出了气息……”
“在妖域啊。”顾暖满意的点点头。她知道了两个消息，一是蓬莱仙域的真正目的，一是能遇到熟人了。朱砂他们要真是在妖域那还方便了。好歹当过几天朋友不是，朋友相见。相互照应，这可是好事儿。
至于蓬莱……顾暖感到稍微有些厌恶：“妖域的能人太多。你们太多人一起过来寻宝，怕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拿我当挡箭牌？可惜啊，你们已经被我暴露了。”
老者喏喏道：“本就是瞒着姑娘的事儿，姑娘没做到也算不得什么。更何况那朱砂可是天下至宝，我蓬莱只有觊觎的份。想从中分一杯羹，实在是是难上加难的。”
顾暖说：“姑奶奶我自戳双目！你们蓬莱还觊觎着这两件宝贝，就说明你们时刻等待分一杯羹的机会，少跟我这玩语言游戏。对你们蓬莱，我只想说两个字，那就是，‘呵呵’！得了就这样吧——对了，妖帝怎么离开了？你又是怎么来的？”
老者说：“妖帝处理完事情便自动离开了。这妖域最近被蓬莱弟子弄得鸡犬不宁，我从两界屏障之中偷偷走过来，想必是绝对不会被发现的。打扰姑娘的事情我们容后再说……
“蓬莱不对的地方姑娘还是多多包涵吧……求姑娘助蓬莱一臂之力，以后姑娘若有什么需要蓬莱处理的地方，我蓬莱必当竭尽全力，尽我所能地为姑娘排忧解难。”
有好处的事情她怎么会拒绝捏？“说罢，有什么这么要紧的事情？难道是要我出去说，这次仙域来人的首领就是我，要他们一切冲着我来？”顾暖讥笑着道。
“姑娘说笑了。姑娘既然知道负篾朱砂的传说，那么，也就知道天地之变后，需寻找五行功阶的五个仙人齐心协力，才能解救世间了吧？当然，那只是远古的传说。但是如今，传说已经一个个成为了现实——
“比如？”顾暖问道。
老者说：“朱砂负篾是真实存在的，禁忌之地消失的时间跟传说中它会倒坍所标明的时间一模一样……传说若真是事实，那我蓬莱绝不能束手待毙！必要寻找出朱砂负篾，保仙域永存……”
☆、第十四章 拼命也要成玄仙
“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我蓬莱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