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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问(穿越时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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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起程时,君望推说身体不适,不再跟荣静闲聊,只在马车上假寝。再继续装天真小童,君望都要崩溃了。

全速前前的马车忽然被煞停,要不是荣静身手敏捷地接下君望,他怕会直接从车上滚下去。
“什么事?”荣静喝问,之前两名帝子在护卫陪同下被洗劫,疑犯尚未寻获,荣静始终不安。
“大人,有几个人冲了上来,倒在路上了!都是男人!”
君望叹气,上次捡到帝子,这次会捡到什么?神仙?

只是君望才下马车,心就揪紧。
五六个倒在路上的男子都是十来岁的样子,一身破烂,消瘦憔悴,伤痕累累的身上都有好几十处新近的擦伤。见到荣静他们一行英武的女子,都吓得说不出话,靠瑟缩为一团,低着头啰嗦。
见他们实在怕,君望只好多管闲事,“几位哥哥先喝口水,我们是过路的商队,不要怕。”
他们连接东西的手都抖得利害,其中一人紧紧拉着君望的衣角,“救我,求求你们,请救救我们!”
原来这几人自运送的大队逃出,一直在路边躲了整晚。
“我们都是…都是没入奴籍的黑子。本来已经认命,在西州多年,虽然生活苦些,但我们都安分守已。只是最近…最近不停有人在工地招人,说是有贵族要收奴仆,要是干得好就可以脱离奴籍,所以我们就跟着来了。”
这里的黑子跟奴隶很相近,买卖黑子在富贵人家之间很普遍。这些黑子都是终生没有地位流离失所的人,当中全是男姓,不少是贵族生下来的男子,或是重犯,多半都会被劳役终老,大部份人因为折磨过度而活不过三十岁。
“可是我们出城之后,带队的头目就开始百般凌辱,更恫吓这不过是叫我们习惯以后如何事奉主子,我们虽然怕,但也认了,谁让我们是入了奴籍的孽种。”少年木然的说着,像是没有感情的人偶。忽然人偶似是发疯,紧紧抓住君望的衣角,“可是,她们说我们都快要死了!她们将一个病了的黑子随便丢在路旁,说反正见了主子之后也不过是多活几个月,也就不要麻烦去救了…我们不想被人推去送死!”
君望面对歇斯底里的人偶,什么都说不出。
“也是命,带队的有一个负责打杂的男子…还好叫我们遇见这位好心的兄台,不忍心见我们每天都被折磨。我们哀求许久,终于冒险偷偷放走我们这几个…可是…可是…”
这几人前额都有代表奴籍的刺青,无论跑到什么地方都会被抓回去,送到官府负责的黑子所。只要那些买下这几个黑子的人去查,就会毫不费时的找到这几人。而且对私逃的黑子刑罚甚重,若是没有主人去认领,他们留在黑子所的日子也绝不会好过。
君望照顾他们到后面休息,再回来时,听到荣静跟杨澈商量怎样处理这几个人。
杨澈看着君望安静地在在角落,沉默半晌,“荣帅也在顾虑买下这几个黑子的是什么人吧?”
“能够派人专程到西州买人,财力显是非一般。朝廷早几年才大力安抚各地强豪,不会高兴我们与地方势力作对。虽然可怜,但也不过是几名黑子,犯不着因此开罪未知的敌人。”荣静有些无奈,“所以我们荣府才会不用黑子,好端端的人被折磨成这样。男人又怎样!男人不是人了吗?”
君望低下头。他的母亲就是为了救君望,叫他不至没入奴籍,才牺牲自己的权位,到后来赔上性命。或许他的确是太天真了,跟杨汶说什么接受命运,是他还是太天真。

澄澈

听着那两位高贵的上位者不算洁净的讨论,利害和关系的交缠,君望只能冷眼旁观。杨澈和荣静为什么不着他出去?这里不见得有他说话的余地。是想知道他的心思,好去判定君望是怎样的人吗?
如果一个人像君望,在一个世界活了快四十年的光景,然后被莫名其妙地丢到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从新来过,他还可以再次投入新的生命吗?还是感觉荒诞无比,只能冷眼旁观?
可是母亲的疼惜,友伴的关爱都是无可否认的真实。这段人生,或许出乎意料地跟以前的岁月一样实在。
“望弟,你看该如何处理这几个人?”杨澈直接询问那个视线没有焦点的孩子。
君问张口,却是欲说还休,最后在两人的注视下,模棱两可,“能救的人,就当尽力而为。只是澈哥哥与荣帅都是识多见广之士,君望在两位跟前不敢妄言。”

“那个老是见义勇为的储君殿下不在,安静得有些寂寞了。”杨澈的目光不肯放过君望,“荣帅,反正离下一个镇还有点时间。暂时容后再说,也好打听一下那个收买黑子的贵族是何方神圣。”
荣帅笑着同意,自去吩咐下属照顾那几人去了。
车队继续慢速前后,此时杨澈留住了要举步的君望,邀他上自己的马车。自两人再遇,这还是他们首次再独处。
君望思潮起伏,显得心不在焉。杨澈让他坐在自己的对面,还好目光不像荣静同在时那末放肆,而只偏头看窗外风光,似在欣赏那没有尽头的水稻米乡。
这样走了一般不短的路,两人各有心思,沉默的空间却感受不到宁静。
“你就不为那几个黑子说好话?原以为望弟一定会主持公道,挺身而出的。”杨澈还是看在窗外,还好马车上只有两个人,不会错认说话的对象。
君望苦笑,“我说话有什么用?不过是随队的小包袱,义愤填膺地大鸣大喊就有用了吗?我比黑子又好多少?也许额上的确是没有刺青,但其实也是被买下的东西。这小小的自知之明,君望还是有的。”
杨澈没有回头,“一跃龙门,升价十倍。既然攀上小汶这金龟婿,望弟也不该妄自菲薄。”
把焦点放在不打算看过来的侧脸,君望静静的想着,然后送上一个明媚笑容,“嗯,物伤其类,君望对黑子当然是无限同情,要是澈哥哥能救民于水火,君望定然代黑子们感激万分。”
“你这也太敷衍了。”杨澈再看向君望,脸容不再绷紧,初见那位俊秀的少年再见笑意,“打算这样就掰过去吗?”
“君望所言非虚。”君望带少许苦涩,“既然无法凭自己力挽狂澜,那就只好祷神求安,盼可心安理得,实在算不上是敷衍,只能说是伪善。”
“你总是这样言语锋利,叫人接不上话。”杨澈再看着窗外。
“澈哥哥又不是初识君望,总不会意外吧?”
杨澈那点公子哥儿的温柔再现,“以后别再多言,黑子之事我自会处理。也别担心,对方再大的后台也不怕,还有我的爹爹在。”
君望跟着看到窗外,从那闷死人的景象却看不出什么道理,“我还以为大帅姐姐很宠我呢。”
“京中的官兵都是狐狸。你的大帅姐姐是皇帝一系的人,对有机会接近储君的男人自是金精火眼十足小心。”杨澈人如其名,透澈玲珑,“何况是至今还没弄清楚底细的望弟,她多加留意也是没奈何的事。”
“男子素来不讨长辈欢心,在穷家尤甚,一个无母弃婴在南蛮之地有什么出奇?”君望嗤之以鼻。
“能够得到涂氏信任的男子太是稀奇,叫人无法不留神。那天你奋不顾身的跳出去,我还以你是女扮男装。”杨澈轻轻提起那天让他心神大乱的一幕,“男子大多天生怕事怯弱,君望却英姿飒爽地地义无反顾,也许就是为何涂氏会相信一个男子的原因。”
“我不过是鲁莽大胆。”君望也不知当天的勇气从何而来。
“只是小汶向来率性独行,不爱与人作伴,怎么会突然要娶亲了?”点点的无奈,就像一个习惯了孩子们恶作剧的兄长。
“许是千里良缘一线牵,谁会明白当中有什么道理,不过都是缘份。”君望嘴角含笑,风光更胜窗外。
忍不住瞥他一眼,杨澈更加无奈,“要不是君望是男儿身,必是位出色的状师,那三寸不烂之舌叫人望而生畏呢。”
“再巧舌如簧也不及澈哥哥的装模作样强。”君望盯着杨澈,这人跟杨汶不分轩轾,都叫他无所适从。
杨澈以笑避言,两人只得再次无言共对,但像已服了一帖良药,宁心安神。

当天他们露宿林间,生火扎营,君望如常跟着荣静走。只是这天君望老是发呆,荣静于是拉他到角落,“可是澈少爷欺负你?早知就不该让你们独处。”
君望只是摇头,“澈哥哥没空理我,也就不会欺负人了。我不觉是觉得黑子们可怜,荣帅不用担心。”
之后说要早退,荣静见他脸色苍白,就让他回去休息,自己另去办事。

君望这天想了很多,也是真的累了,打算以睡忘忧。不知过了多久,君望有若恶梦缠身,似醒非醒,动弹不得,耳边隐隐感到灼热的气息。
“是谁?!”好不容易才醒来的君望茫然低喝。
“大人,大人,我愿为大人作任何事,请大人打救!”算不上熟悉的声音急切焦躁。
挣扎下来,惊觉身上衣物被褪去大半,一只火烫的手留在君望腹间,吓得君望又急又臊,“你是谁?放开我!”
“大人是救苦救难的善心菩萨,请救我们一命,大恩大德没齿不忘!”对方手上不停,点燃让人难以启齿的火焰。
“停手!你要求人不是用这种方法的!”君望无法推开比他年长的少年,对方虽然伤痕累累,但是习惯苦工的身体还是比君望要壮上不少。
“我知道让大人快活的方法,我会叫大人快活的!”
君望不要就范,他所余不多的自尊不容他接受这种侮辱,“停下来!”
被点燃的火,越烧越旺。

乱夜

明明连呼吸都开始困难,明明连思考都快要停顿,为什么君望偏偏会在这时想起过去,那差不多已经要被遗忘的过去。
在上世使用的符号都已失去作用,她的名字也不复记忆,只记得那娟秀的脸孔曾经如此天真。彼此识于微时,自己是所谓的正人君子,一个不识风情的情人。自少被授予的保守教育,加上紧绌的时间,他对她总是呵护有余,热情不足。他一直以为,那事情像吃饭,有需要时就清茶淡饭的一餐,吃饱就好,而且他差不多忙碌得连饿的感觉也没有。她微微的喘息和瞬间的相拥,记忆中就是亲密的全部。
然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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