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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夜香港的小学同学、娱记高佬七的吹捧话说是:〃哇噻!胡主编简直成了娱乐圈的教父啦!〃
晚上报社的专车把我送回来。每天吃完报社那精致的晚餐,我打着饱嗝,坐在油光闪亮的桑塔纳里,翻着一大叠花花绿绿的香港娱乐报纸。
有一次,我在车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司机老王小心翼翼把我叫醒时,我还毫无道理地发了一通脾气。或许在老王眼里,我他妈的只是一个年轻的混蛋。
每天回到寓所,孤独就像一条诚实的狗也跟着我回来了。
我一进门,把皮鞋往一边一甩,光着一双臭脚,打开冰箱门,拿出一筒啤酒,〃嘭〃地扯开拉盖,一通猛灌,一筒喝完还不解渴,然后又拿出一筒,喝完两筒,我这才感觉肚子发胀,头脑昏沉沉的,脸上微微有些热气。
第10节:我像一个疯子似的抱紧她
当我从广州的凉气中惊醒时,我发现我躺在地板上,胸口上一片潮湿,我用手一摸,发现那全是汗水。我手上还握着一只啤酒筒。他妈的我只喝了两筒珠江啤酒,就醉卧在地板上一夜吗?我越来越没出息了。是的,我可能是太疲惫,太孤独了。
更令我惊讶的是,我还发现夜香港躺在我身后。她睡得正香,嘴角带着莫名奇妙的微笑,两片薄薄的嘴唇鲜红,一轮广州的圆月正照在她的上身。
这家伙简直是满身香气,但又不是那种随处可闻的庸俗不堪的粉脂气,我弄不懂夜香港为什么会有这种香气?
这绝对是一种纯粹的、具有勃勃生机的香气。我简直要晕倒了。
我在琢磨,她的香气来自于她微微张开的嘴唇?瓷一样发光的牙齿?呼气均匀的鼻孔?还是修长的大腿、紧绷绷的臀部和神秘的黑黑的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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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近她。
我小心翼翼地抚摸她的脸,她脸上的潮红。抚摸她的手臂上淡淡的绒毛。抚摸她的耳朵,她耳朵上小小的洞孔。抚摸她乳罩的吊带,黑色的丝绸的吊带。抚摸她的腹部,柔软的腹部上幽深的肚脐眼。抚摸她的臀部,臀部上蝴蝶一样美丽的胎迹。
我像一个疯子似的抱紧她,她突然惊醒,身体微微发抖。我感觉到她的骨骼在吱吱作响,这种嵌入式的拥抱仿佛要以牺牲另一个人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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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麓湖的凉气里开始做爱。
鸟声、雨声、呻吟声一齐响起,广州的夜潮湿而温柔,我们越弄越激烈,我就像王八蛋齐天大圣一样,在她的身体里用金箍棒搅起了喧然波涛。
我们越弄越响,我们狂野的响声盖过了风声、鸟声、雨声,盖过了广州一切声音。
她的脸和脖子在左右晃动,乌黑的长发把脸和脖子遮盖了三分之二,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是的,我们向一个天堂般的仙境狂奔而去。像一对心急火燎的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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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世事如烟,难以捉摸。
我们正在呻呻唧唧的兴头上时,麓湖边那位神秘的女子悲悲切切的哭声顿起。
一小会儿后,她发现我居然阳萎,竟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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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瑟瑟发抖的夜香港,灯也不敢开,我们在朦胧的月光下摸到窗台边。
麓湖边那位神秘女子的哭泣让我们内心发毛,双腿打颤。
她的哭声湿淋淋的,阴惨惨的。
我真怀疑她是杜娥冤阴魂转世。
我抱着瑟瑟发抖的夜香港,她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粗糙的鸡皮疙瘩,她的牙齿也在上下打颤。
看样子,这女孩被吓得不轻。
在这种恐怖的气氛中,我们已经一点性欲也没有了。为此我得出结论,性欲是最经不起吓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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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月色中麓湖像一个正来月经的女人,散发出一股莫名其妙的腥气,但又透出成熟女人的肉欲气息。
〃这个姑娘哭得好伤心。〃夜香港自言自语。
我把手放在她的乳房上,我透过她丰满的乳房也能感觉到她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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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个哭泣的怀春不遇的傻姑娘,不是一个二奶,不是一个被人抛弃的打工妹,也不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妓女。
我想,她是一个冤死的女鬼。
——她是一个上吊的厌世者?她是一个割腕自杀的痴情少女?她是一个被人强奸的白领?她是一个不愿堕胎而被男友掐死的好姑娘?
——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种死法,但她也只能选其中的一种。所以我在此对她胡乱猜测,实在毫无意义。
总之,她是一个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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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曾被根据张宝瑞先生的小说《一只绣花鞋》改编的电影吓得尿裤子,那只美丽而可怕的绣花鞋已经永远留在了我的童年记忆里。
还有蒲松龄先生的鬼故事把少年的我吓得一惊一乍的,尤其是老蒲所热衷的女鬼故事,还掺和着送上门来的爱情,穷光蛋读书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和漂亮的女鬼尽情乱搞。
这种好事也只有老蒲才想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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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搂着夜香港,一边胡思乱想。
想着想着,我眼前出现了幻觉:那只张宝瑞先生的绣花鞋猛地出现在我眼前,老蒲的妖媚女鬼也仿佛要随时降临到我的床上。
更可怕的是,我开始怀疑怀里的夜香港也是女鬼变的。
她为什么这么漂亮?这样光滑如绸缎的皮肤也只有女鬼才有吧?她身上奇怪的香气是不是老蒲所描述的那种?她左乳下那个美丽的黑痣是不是鬼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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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进入了老蒲的境界。
我晕头转向,五迷三道,心中乱成一团麻。
我是不是鬼魂附体?
我是不是无可救药?阳气全无?只剩下一副有着小小情欲的肉体?
假如我与夜香港正在做爱时,她突然不小心露出本来面目——成了披着画皮的女鬼或一只脚上穿了一只绣花鞋,我会不会像电影里那样尖叫?那样滚下床,在黑暗的楼道里奔跑?
我想我会的。
甚至还会因为恐惧而发出野兽一样难听的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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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湖边那个哭泣的女人好像在湖边游动,像一缕烟在那里缓慢而忧伤地游动。
我从她的哭声判断,这决不是一个丑陋的女人,她肯定是一个有着惊人美貌的女人。
〃你爱我吗?〃夜香港突然可怜地问我。
我把她抱得更紧。我认为她是因为害怕才问我这个俗不可耐的问题。
我告诉她:〃我爱你,我非常爱你。〃
第11节:如果我是个女鬼
在朦胧的月色里,我看到夜香港迷人地一笑,露出一线洁白如瓷的牙齿。
〃如果我是个女鬼,你也会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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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久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搂抱在一起。她吻我时,我也只是被动地应付。
她的舌头也是冰凉的,如一把小巧的尖刀在撬我的牙床。如果她的舌头突然〃哗啦〃一下变长,把我的脖子像捆麻花一样捆住,那我连叫一声〃我爱你〃都来不及了,我只有一命乌呼,死在爱情的口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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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我就立马变成一个漂亮异常的女鬼,每晚在你窗外哭。当你和别的姑娘做爱时,你闭着眼睛享受一番后,一睁开眼,发现与你做爱的姑娘却变成了我,而我还不等你尖叫,就用吻挡住了你的嘴,当你的鸡巴又被我的激情挑逗得尖挺起来时,还没等你进入,我猛地抽出舌头,'哗啦'一声,我的舌头已变长,像捆麻花一样捆住了你他妈的细脖子,你就这样一命乌呼了,死在爱情的口水里。然后我从窗口翻身而下,坐在麓湖边的栏杆上,发出忧伤的哭声,其实那是我在唱歌,为我们的爱情哭泣和歌唱。我还会把舌头从口里抽出来,因为我感到你的气息一直在我身体里很难受,我要把舌头在麓湖里一遍又一遍地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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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香港越说越来劲,她就像迷恋上了这种疯狂的想像。她越说也越让我恐惧,莫非她真正是个女鬼,连我脑袋里所想像的细节她也想到了。我怀疑她就是专门奔着我来的女鬼,以爱的名义来惩罚我这个对漂亮女孩下黑手的男人。
还不等她说完,我尖叫一声,假模假式地晕倒在夜香港的两颗乳房之下。
〃哦,宝贝!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夜香港拍打着我的后背,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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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女鬼,胆小鬼,你摸一摸我的心跳。〃
〃你不是女鬼,但你死后就是女鬼。〃
〃只有在你抛弃我的情况下,我才会去死,才会变成女鬼。〃
〃难道你死了,我还不能与别的女孩在一起吗?〃
〃我为什么会变成女鬼,是因为你首先背弃了我们的爱情。〃
〃那我不背弃不就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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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香港,我1996年的夜香港,你是我孤独人生的一剂兴奋剂,注射在我26岁的青春肌体上,让我像一个病人一样叹息。夜香港,我的小护士,18岁的小护士,守护着我的爱情,让我乖乖地只与你恋爱。夜香港,我吃了又吃的甜点心,我闻了又闻的鲜花,我温柔的小羊羔,我亲亲的小母鸽,我最心爱的,最心甘情愿的,最疯狂的——小情人。
但这一切都只是1996年发生的故事。
后来,后来,一切都改变了本来面目,这就是我的青春,我们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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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秋天,麓湖边那个女子好像都在嘤嘤哭泣,躲在麓湖的月色里莫名其妙地哭泣。
或许她只是偶尔哭一哭,是我出现了幻觉而已。有一天夜里,月色稀薄,夜雾散尽,她又在那里哭。我似乎不再怕她了,她如果是鬼也是我最熟悉的鬼了,她如果是被谁伤害的姑娘,那可能就是我心目中的好姑娘了。
我披上外衣,穿着拖鞋,溜出房间,穿过楼下乱七八糟的自行车和一排私家轿车,从小区后墙的一个破洞里翻过,来到了麓湖边。
麓湖很安静,水汪汪的,像一个淑女偷偷坦露出的肌肤,冰凉、光滑,让我怦然心动。
麓湖边的野草很深,带着甜甜的露水刺得我的脚生疼。
我很兴奋,心跳加快。
我在想,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了,我的女鬼,我亲爱的女鬼,我可怜的小妹妹,躲在夜色里引诱我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