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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瑶握紧了,假装镇定、若无其事的样子,返回轿中。
她像没事人似的来找少轩,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谈笑风生,“少轩哥哥。”
少轩正在和韩管家处理隐逸府今年粮食收成账目,见孟瑶妹妹来了,放下公事询问究竟,他甚至怕她,她的一言一行他都要好好琢磨。
“妹妹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继而转头告诉韩管家:“您先下去休息,容我和妹妹谈完我们再议。”
老成持重的韩管家欲言又止。
“少轩哥哥,上次的风波已然过去,哥哥为何还不把嫂子接回府居住,整日叨扰慕容公子也非长久之计呀。”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少轩感动得差点留下热泪,她称呼她为“嫂子”,太不可思议,“妹妹,我、、、、、、”
“我什么我,把唐姑娘接回来吧,慕容公子才华横溢不在哥哥之下,时间久了,你就不怕鸡飞蛋打,唐姑娘爱上慕容公子?”
她的调侃,正是他的担心,他二人整日谈诗论画,志趣相投,保不齐会发生什么让他一辈子后悔的事情。
“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上次不过是王将军家奴挑事,王将军既然无碍,相信不会再有人蓄意生事,接回来吧。”
“妹妹”他感激的抓住她的双手,“谢妹妹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哥哥准备怎么谢我呢?”她见缝插针。
“妹妹想要什么尽管说。”
“哥哥若疼惜妹妹,妹妹有个不情之请,哥哥与唐姑娘相知相爱,早晚要成亲,孟瑶也早晚会成为他人的笑柄,可不可以这样,孟瑶未嫁之前,哥哥和唐姑娘暂时别成亲,哪一日孟瑶遇到了知心人,哥哥就可安心娶唐姑娘为妻,这样顾全了我们三个人的颜面,哥哥认为可好?”
“一言为定。”他不假思索答应了孟瑶,女大不中留,孟瑶迟早要嫁人的,孟瑶的弯弯肠子,哪是他能预料的。
“谢少轩哥哥成全,请哥哥立字为据。”她快活地拿起案几上的毛笔递给少轩。
孟瑶念一句,少轩写一句:拓跋少轩背弃母训,自毁与孟瑶的婚约,现自愿盟誓,若孟瑶一日不成婚,拓跋少轩一日不能成婚,如违此誓,天打雷劈,终身与唐柔然不复相见。
他暗叫不好,每一句话都暗藏杀机,孟瑶何时变得这样冷酷无情。孟瑶笑容满面抢过少轩的字据,“谢哥哥成全。”她犹如一只欢快的黄鹂鸟飞出议事厅。
慕容谨接到拓跋少轩的书信,了解他的心意,唐柔然离开慕容府已成定局。安全起见,他回书一封,劝说拓跋少轩低调行事,毕竟唐柔然身份特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夜里派一顶轿子悄悄接回去,他会亲自护送,拓跋少轩不要轻易出面,免得引起不必要的争端,又委婉告知柔然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她语无伦次,没有想到,还有重回拓跋府的一天。
分享她的喜悦,他满足,同时失落降临,以后的日子里,他们还能相见吗?那已成为奢望。
拓跋少轩心中感激慕容谨设想周到,听从慕容谨的安排,派韩管家神不知鬼不觉把唐柔然接回拓跋府,韩管家是言听计从。
分别在即,唐柔然百般滋味不知从何说起,“慕容公子,客气的话柔然不说了,盼望公子早日脱离感情的牵绊,找到一个可心的女孩相伴一生。你我虽没有夫妻的缘分,但我们却有缘成为知己、朋友,足慰平生。”
一步一回头,他的好都留在她的心里,秋风中的他霎时白了鬓发,他不觉,眼里全是她。
她再也不能熟视无睹,他的感情比盛夏的阳光还要炙热,她跑回来,抱住他,把温暖送给他。
他笑了,笑得豁达,笑得怡然自得,“走吧,好好的。”
“我可以不走吗?”
“如果你的心里没有拓跋少轩,我会毫不犹豫留下你,你能忘却吗?”环视她的表情,“罢了,走吧,留下来也是徒增伤感。”
唐柔然活了二十一个春秋,从没像今天这样心情沉重,慕容谨,她严重伤害了他。
“慕容公子,柔然还有一事相求。王峰大哥还在等我,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帮我传个信儿给他,我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请他耐心等待,柔然决非背信弃义之人。”
“你放心,我会转告王峰,相信他可以理解你的苦衷。这次的事件不是偶然,回拓跋府后,自己一定留心。我出入拓跋府不像从前那样方便,你擅自珍重,凡事多留一个心眼,保护好自己。”
寂静的夜,从每一座房子里透出黯淡的烛光,街上寂寥无人,一乘暖轿停在拓跋府府门口,暖轿中走下一个穿着质朴的女子,她看了一眼骑在马上的慕容谨,头也不回进了拓跋府。
他,呆望良久,策马回奔。
第一百二十八章、重逢
今夜的月色不甚明了,灰暗的天空看不见一颗星星,几声犬吠划破长空的寂寥。几个仆从提着几盏灯笼按部就班等候在府门前。拓跋府不同往日,四周每隔五米一个哨兵,将拓跋府团团守护起来,一队巡逻兵步履整齐来回在拓跋府周围巡视。她看到张大森,他坚守岗位,执着的守护他的小公爷。她觉得他好可怜,为了一个人,他像一条哈巴狗一样在主人跟前尽忠职守。他的忠诚,应该是为了我们的民族、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这样才有意义,他才能成为一个英雄。
柔然打了“退堂鼓”,拓跋府不是久留之地,上次的阴影笼罩着她,挥之不去。她回头,欲喊住慕容谨,哪还有慕容谨的影子。安全送到,他没有理由滞留拓跋府。
“柔然”他兴奋得像三岁的孩子,大步流星迎上来,“你终于回来了。”
“唐姑娘,欢迎你回府。”少轩的身后,她仪态大方,毫不扭捏。
柔然僵在庭院,她怀疑自己的决断是否正确,拓跋府该是她回来的地方吗?
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柔然的怀疑,他拉住她的手,“柔然,孟瑶肯成全我们,是她主动提出来接你回府的。”
她不信,孟瑶那日不是想置她于死地吗?她的话言犹在耳,冷得让人颤栗,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她是怎么想通的?
她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他借机搂紧了她,视若无人,“你累了,回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是呀,唐姑娘,先歇着吧,我们改日再聊。”
她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没有丝毫恶意,柔然对刚刚的怀疑产生一丝歉疚的心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不是光明磊落之举,“谢谢你”她也回报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算是解除了尴尬的重逢。
二人的身影逐渐离开孟瑶的视线,夜色更浓,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笑得更加妩媚动人。
跨过月亮门,少轩回头看不见了孟瑶,没有了顾忌,他猛地抱起她,“好久不抱你,你轻了许多。”
媚儿拿着柔然的贴身之物紧随其后,不禁“扑哧”笑出声来,“我什么都没看见。”说着跑在头里,先一步进了柔然的房间,把东西放好,铺好被褥离开了。
小丫头机灵着呢,小别胜新婚,她可不能当个电灯泡,坏了小公爷的好事。
坐在床榻上,他没有走的意思,好久不见,一肚子心里话不知该从哪一句讲起。
“少轩,孟瑶、、、、、、”
“孟瑶肯退出了,她决意成全我们,以后你不用再担心了。”
“她的条件是什么?”
一针见血,她提出一个必须要问的问题。
他不想加剧她和她的矛盾,刚刚消停,不可以再就节外生枝,反正孟瑶不能当一辈子老姑娘,迟早要嫁人的。
“没有,我是她哥哥,她能跟哥哥提什么条件,你多虑了。”
“真的?”她似信非信,莫不是耳朵出现了听力问题。
“我的好柔然,不要胡思乱想,再怎么说我和孟瑶从小一起长大,她不会逼我的,让我为难,你放心好了。”
她无语,孟瑶的转变太突然。
“我们难得重逢,别再提孟瑶,好吗?”
她点头,孟瑶会破坏此刻的良辰美景。
靠在他的怀里,她安全、踏实,一个男人有力的臂膀护着她。
“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他信誓旦旦,除了孟瑶,他想象不出还有什么阻力阻挠他和唐柔然在一起,他毕竟是隐逸府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唐柔然回府以前,他下了命令,令骑兵营张大森调派二百人星夜赶往拓跋府,保护拓跋府。自从上次的恶性事件以后,他弄明白一件事,没有兵的将军不是好将军,他不肯再把兵权交给任何人,他要自己亲自统领,指挥、调度。
这一晚,他留在了柔然的房间,两个人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她的底线被感情的闸门彻底冲垮,经历了生离死别,消除了隔阂,她要成为他的新娘子,独一无二的新娘子。
羞答答抚摸他的胸肌,她吐口而出:“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她竟忘了自己不属于这个地方,结婚是要到民政局领结婚证的。
“很快”
沉浸在幸福里的他不假思索,一锤定音。
她幸福的小鸟依人般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她是他的人了,他们属于彼此。
孟瑶观察二人蜜意浓浓,一声不响只顾吃饭。少轩和柔然相视一笑,各自用餐,她爱吃的,他夹在她的碗里,他爱吃的,她送到他的嘴边。
新婚燕尔。
少轩偷偷找了韩管家和韩妈,也不隐瞒,把和柔然有了肌肤之亲的事情据实以告,想要尽快成亲。
韩妈乐不可支,她虽然喜欢孟瑶,可小公爷喜欢柔然,她自然跟着喜欢柔然,在她眼里,小公爷的幸福永远放在第一位。
“孟瑶怎么办?你们的婚约?”
“韩妈,我和孟瑶已经解除婚约,她不再是我的未婚妻子,我的妻子只有一个,就是柔然。”
“那好吧,我去准备。”韩管家弄不清楚年轻人的事情,小公爷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韩管家张罗看日子,发喜帖,忙得不亦乐乎,小公爷的喜事,一定是隐逸府中的头等大事,一定要热热闹闹,风风光光。
散步在府中的长廊,目视初冬萧条的景象,寒意袭来,日子难打发。她看见小丫头周华,“喂,你为何这般忙碌?”
“您不知道哇,小公爷要成亲了,有一大堆的事情瞪着我们去做呢!”说着,她用手势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形。
“小公爷和谁成亲?”
“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