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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吃一粒。”
我看着老太后，真的有些不明所以了。老太后从没有真正说过要站在我这边，就算我曾经用楚楚与她许下重酬，她也只是含糊地笑笑，而后也从未有任何表明立场的举动。我也只是指望她能在我和轩辕霄的问题上真正做到袖手旁观便好了，可如今……
“别傻看着哀家了。”老太后竟温柔地笑了，像看自己的孩子一般，她温柔的手心覆上了我的额头，替我将碎发理好，“你到底要不要哀家帮你离开这？”
“要！”我彻底清醒了，立即应声，生怕她反悔。
老太后笑笑，那般的雍容华贵，“你知不知道哀家为什么要帮你离开？”老太后决定还是把话说明白，“哀家跟你说实话，初见你哀家便很喜欢你，哀家甚至感慨皇上的眼光不错。可后来哀家发现你的心不在皇上的身上，可皇上的心……”老太后顿了下，看着我的眼一片清明，再好的人心里没有哀家的皇儿，哀家都不会认可。哀家觉得如果让你继续留在皇上的身边，对他的影响不好，他是金国的主人，整个轩辕王朝的支柱，他要做的事情很多，肩上担的重任很大，他不一样，他是君，是王，是爱天下人的人。你待在他身边，让他渐渐失去了一个帝王的自觉。帝王不是无情的人，他该是多情的，博爱的。所以，哀家决定帮你离开。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哀家不能留任何能影响哀家皇儿大业的人在他身边的。
我听完老太后的话，看了她很久，最终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太后妈妈放心，我不会回来的。”
走过最后一个长廊，老太后停下送别的脚步，看着那人在大雪里独自一个人走出了皇宫西边的侧门。
第二日，当轩辕霄睁开金眸看清他紧紧搂在怀中之人，冲击不言而喻，直到怀中人儿微微触动，他才恍惚地从震惊里清醒几分，苦涩地笑蔓延全脸。
轩辕霄漠然地从龙床上起来，没有唤来任何侍从，独自披了件外袍推开了寝宫的朱门，走了出去。
禄海一直跪在外面，听到有响动，立时抬眼望去，“皇上……”声音颤抖不堪。
轩辕霄颓然地看了眼禄海，幽幽开口：“太后让你跪的？”
禄海低着头回：“回皇上，太后娘娘只是带走了凌主子并未责罚老奴，老奴是自感辜负圣恩……”
“行了，你起来吧，好歹也是朕的大内总管，跪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淡淡地说了句，轩辕霄在侧殿换好衣衫便前往慈宁宫了。
慈宁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了！”
老太后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道：“坐吧。”
轩辕霄也不多言，走到老太后对面坐下。
“人已经走了。”老太后抿了口茶，淡淡地说。
轩辕霄怔了许久，最后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出了慈宁宫。
他走到了长乐宫。
东暖阁里面空无一人，风静静的从没有关上的窗户中间吹过，壁炉的火早都灭了，冷冷清清的，映着外面的大雪，让人从内到外的寒。
轩辕霄立刻命令侍卫在宫里找了一圈，并将十四派出在整个锦鑫寻找，可却什么都没有。
寿宴要是要庆贺三日的，可第二日轩辕霄就是一个人在长乐宫里度过的。
什么使节，什么宾客，什么大臣，什么国事，都见鬼去吧！
他独自在长乐宫的院内坐下来，沉凝如石像，任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发梢，双目淡敛望向长乐宫的宫门。
四周静谧的没有一点声音，太阳渐渐西沉，一切都在越来越稀薄的余晖中慢慢暗下去，长乐宫越发的凄静幽冷。
直到天空淡去了最后一缕光芒，那又金眸也没有从宫门那移开。
没有表情的人，只是默默地等着。
很晚很晚的时候，或许是半夜，有一个人迈进了长乐宫的大门，手里捧着黑色狐裘，远远地望着仍旧呆坐着轩辕霄，缓缓开口：“皇儿，明日的午宴你难道都不要去了麽？使节宾客你都不要管了麽？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姓轩辕啊？！”
轩辕霄充耳不闻，不抬头，不答话。过了半饷，才开口说了一句：“你不要挡在门口，她回来我会看不到。”
老太后猛地怔住。
在黑暗的夜里，月亮在上面泛出白色的光，一片寂静。
第二卷 凤凰涅槃 第165章 为那一人，势取天下！
老太后缓缓上前，轻轻地将狐裘披在了轩辕霄的身上，然后她在轩辕霄身旁坐了下来。
“皇儿，哀家明白你。”
老太后的唇稍稍扬起，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哀家也曾像你这般过。”老太后看着仍旧毫无反应的轩辕霄，轻叹一口气，又道，“皇儿，你想得到那孩子不难，可你守不住她。”
轩辕霄的眸子终于动了动，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下，可在那微笑的动作之后，就别无其他了。
老太后抬眼看着他，只见她的皇儿一动不动坐在那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头，一身落败无力的感觉，甚至她从那半垂的眸子里看到了浅浅的红。
那是隐忍某种液体不要流出的颜色。
霎那间，老太后的心揪了起来。
她还是把那个人想浅了，把她在她的儿子心里的位置想浅了。
什么时候开始，在她的皇儿心里最重要的东西变了呢？真正重要的东西原来已经走了。
“只要你不是这天下间最强的人，你就无法守住她。”
终于，轩辕霄慢慢地抬起头来，缓缓看向老太后。
“皇儿啊，先得到这天下吧，待这天下都是你的了，她自然也是你的。”老太后迎上轩辕霄探究的眸子，笑了笑，慈母一般的温暖，她伸手触上了轩辕霄被雪打湿的发稍，笑着，“没人能拒绝天下间唯一的君王。”
轩辕霄再次垂下眼帘，好像在思考着。心，彷徨无措。
“她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说……说汤圆……”一阵清冷的风从空荡荡的长乐宫里穿过，轩辕霄紧了紧身上狐裘，声音中带着的是掩盖不住的凄凉和无助。
轩辕霄终于真切的明白什么对于他才是最重要的。
二十五年来，他的地位越变越高，皇子，太子，终是成为高高在上，接受万众仰视的帝王。
可是，他对某种东西的渴求却根植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渴望亲情，渴望关怀，渴望活在干干净净的天空之下。
可他从未得到过这些，他倚靠的永远是自己，永远活在充满阴谋的红墙之中。
上一秒对他关怀备至，下一秒就可能在他的怀中下穿肠毒药。
好多年了他都没看到过真正干净的东西，除了一双无比清澈的碧色双眸。
可那又怎么样呢？
在那双眼睛下隐藏的是最蛇蝎的心肠。
如此，他憎恨了，憎恨自己的愚蠢。
如此，他完美了，完美到再也不相信真挚。
可是，如果他没有碰到那个人，如果没有的话，他会不会是幸运的。
其实，是幸运的吧。
一直活在昏暗之下，习惯了没有光亮，不知道该有温暖，那才是幸福的。
可那个人，那个家伙，那个破坏了他生活的人，毁了他一世帝王心的人，却莫名其妙地根植在他的灵魂深处，就那样不可抑制地与他早已忘却的东西一样地深深要植到了他的最深处，连岁月也无法企及的地方。
老太后在心里在预料了轩辕霄的各种反应，从派暗卫不懈地去追捕，或者大声斥责她的干涉，唯独没算到轩辕霄会没了魂似的，坐在长乐宫里发呆，就连说话也有一句没一句让人无法理解。
轩辕霄的这副模样，更让老太后觉得她帮助上官凌离开是对的，有些人不能有弱点，现在的痛苦总会过去。
“她说她不会回来。”老太后平静地说，“汤圆是什……”
老太后还没说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刚才还颓废消沉的轩辕霄忽然就暴跳起来，“什么叫不会回来？！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说！她这是背叛！背叛！……我有多伤心她知不知道……我一定要教训她！我要她跟我道歉，跟我认错，跪下来求我原谅她，对我发誓她再不敢离开我了！”
老太后听得直发愣，轩辕霄沉寂一夜之后的这场歇斯底里的爆发让她连抬手去擦一擦额上的涔涔冷汗都无力了。
“那你就成为这天下的王！”缓下心神，老太后一字一字地说。
轩辕霄仿佛被老太后的话激醒，蓦地竟大笑起来，眼角眉梢都在笑，连胸腔都在疯狂地颤抖着。
“朕要这天下，朕要用这万里江山来圈住她！”
老太后在轩辕霄身后微微抿唇。
陛下，你未能完成的心愿，我会让你的儿子替你完成，我要让这万里江山都刻上我们轩辕家的名字！
举目望去的白桦树林，都笼罩在薄薄的雪雾中，一时间，我慌了神。
月下，雪地上，一人负手凝立。
一袭白衫衣袂翻飞，一头银发纷乱飞舞，一双银眸淡漠疏离。
他就这样伫立在银白之上，平静地望着我，伴随着阵阵寒风，那只属于他的淡淡的玉兰花香瞬间袭卷了我的全身。
他说：“这次孤没有晚。”
我笑了笑，上前几步，看着他的那双美丽银眸，十分潇洒地开口：“云仙人，好久不见。”缓缓地向他伸出手，尽管握手有点傻，可那一瞬间我就是那样选择的。
那双银色眸子微微颤了下，透着冰冷的薄唇动了动向上扬了一分，下一刻，一只冰冷的手便覆在了我的脸颊上，冰凉的指尖轻柔地摩挲着。
“真好，你活着。”眼眸流转，虽然温润清澈，却冷酷得毫无感情。
“不会再让你离开了。”神色淡定，天籁般的声音清冷而低沉。
呃，老实讲有那么一秒心里极不痛快，但也只是一秒。云仙人的思维不能用常人的想法来理解，我就当没听见好了。
我啥都没听见。
NO，我决定给云仙人这个冰冷的可人儿一个带着温暖友谊的纯洁拥抱。
于是，我伸出双臂准备搂住那盈盈一握的纤纤细腰，嘎嘎。
“……呃……”不是吧？！
蓦地，本温柔停在我脸颊上的手一扬，欧阳云竟急速地在自己周围三寸之处布上了气劲。
刹那间，我只觉得气流一缩反震，忽地便被弹出三尺远了。
欧阳云吁口气，抬眼却看到上官凌气恼的丽色，心里突地一紧，无波无澜的银色眸子流转出一丝愧疚之色，可张口之后又是平静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