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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时刻-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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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还牵引着一丝的笑意。这是自审判开始以来,他收到的第一个正面讯号。
“目前一切都还好,”卡尔·李耳语道。
杰可向他的委托人笑道:“你的精神问题还蛮严重的嘛,大个儿。”
“需要讯问吗?”努斯向巴克利问道。
“只有几个问题。”巴克利扶着讲台时说道。
杰可想不出巴克利有什么能耐能向一位精神病学的专家提出质疑,即使是贝斯这样的二流角色。
然而,巴克利没有向贝斯提出精神病等方面的问题,他的心里另有盘算:“贝斯医生,请问你的全名是?”
杰可当场愣住了。这个问题隐藏着一个不样的暗示,巴克利用一种充满了怀疑的口吻问道。
“威廉·泰勒·贝斯。”
“你是否曾用过泰勒·贝斯这个名字?”
这名专家犹豫了一会儿:“没有,”他心虚地答道。
一阵突如其来的焦虑袭击着杰可,使他觉得似有一支飞驰而来的矛正刺穿了他的肠胃。这个问题意味着麻烦的开始。
“你确定吗?”巴克利扬起眉毛,声音中富含着不信任的意味。
贝斯耸耸肩:“或许年轻的时候用过吧。”
“我明白了,我相信你在证词中提到你曾就读于德州卫生科学中心?”
“是的。”
“那是在什么地方?”
“达拉斯。”
“你是什么时候在那里念书的?”
“自1956到1960年。”
“在那时候你是用什么名字注册的?”
“威廉·T·贝斯。”
杰可的心里充斥着恐俱与不安。他知道巴克利一定握有什么不寻常的秘密;而这不为人知的过去,虽然在贝斯的隐瞒下,还是让巴克利给挖出来了。
“当你还是一名医学院的学生时,你是否曾经用过泰勒·贝斯这个名字呢?”
“没有。”
“你确定吗?”
“当然。”
“你的社会福利编号是?”
“410968585。”
巴克利在他的记事薄上的某个地方打了一个待查证的记号。
“你的生日是几月几号?”他穷追不舍地问道。
“1934年9月14日。”
“你母亲的名字是?”
“珍妮·伊莉莎白·贝斯。”
“她在少女时期的名字是?”
“史绮德。”
又是一个待查证的记号。贝斯怯懦不安地看着杰可。
“请问你是在哪里出生的?”
“伊利诺州的卡本黛尔。”
另一个存疑的记号。
杰可知道如果此刻他站起来向法官抗议这些问题的不当时,一定可以获得支持。然而他的膝盖就像糊上了水泥般地动弹不得,而他的五脏六腑也在瞬间全移了位。他害怕自己如果站起来说些什么的话,只会让自己下不了台,
巴克利检视着自己做上记号的问题,然后刻意地停了几秒钟。
法庭上,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等着下一个问题,知道那将是具有关键性的一刻。贝斯看着巴克利的眼神,就像是一名死刑犯望着射击队的表情;它是一种充满了绝望却又希望子弹能够打偏的矛盾心理。
最后,巴克利向这位专家投下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贝斯医生,你曾经犯下重罪吗?”
这个问题的效力在沉默的法庭上传开来,同时也将泰勒·贝斯那颤抖的肩膀衬得更加明显。甚至于贝斯那张心虚的脸也把这个问题的答案给揭露了出来。
卡尔·李斜眼看着他的律师。
“当然没有!”贝斯大声答道,但是他的语调难掩窘迫的心情。
巴克利只是点点头,然后慢慢踱步到马果夫的桌前,向马果夫拿了一份看起来非常重要的报告。
“你确定吗?”巴克利发出如雷似的吼声。
“当然没有!”贝斯瞄了一眼那份报告时,嘴硬地说道。
杰可知道此时他必须挺身而出做点什么事,以阻止一场屠杀的开始;然而他的心已因过度的惶恐与不安而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你确定?”巴克利咄咄逼人。
“是的。”贝斯透过打颤的牙齿说出这句话。
“你从来都没有犯下重罪?”
“当然没有。”
“你确定你现在的回答和刚才在陪审团面前所做的证词都是千真万确的吗?”
这是个布下陷阱的问题,也是所有问题中最狠毒的一个。杰可在以前也曾多次用过这种伎俩;现在当他听到这句话时,他知道贝斯已经完了,面卡尔·李获释的希望也更加渺茫了。
“当然。”贝斯佯装出一身傲骨的样子。
巴克利大开杀戒:“你是在告诉陪审团,1956年10月10日在德州的达拉斯时。你并没有以泰勒·贝斯的名字犯下重罪?”
巴克利说出这个问题时,一面看着那份报告,一面探询陪审团的表情。
“那是个谎言。”贝斯悄声说道,他的回答不具有一丝的可信度。
“你确定那是个谎言吗?”
“是的,那是个粗率而不负责任的谎言。”
“贝斯医生,你能分辨出什么是真象,什么是谎言吗?”
“废话,我当然可以分辨得出来。”
努斯戴上眼镜,身体往前倾了些。陪审席上的陪审员个个屏气凝神,不再左摇右晃。另外,在一旁报笔疾书的记者们也搁下了笔,期待一个爆炸性的丑闻公诸于世。站在法庭后面的副警长们也全神贯注地看着这场精彩的对手戏。
巴克利从那份看起来举足轻重的报告中抽出一份文件,然后端详了起来:“你是在告诉陪审团,1956年10月17号的时候,你并没有被人宣判犯下强暴罪?”
杰可曾在许多次的审判中以及多次的危机里佯装出这种“全局操之在我”的坚定表情,然而这一次这种不实的神态却立刻被“强暴罪”这三个字给替换成了苍白、痛苦而衰弱的表情。当然,陪审席上至少半数的陪审员都察觉出这种信号。
另外半数的陪审员则皱着眉头看着证人席上的那名专家。
“你是不是曾经犯下强暴罪,医生?”经过冗长的沉默之后,巴克利再次问道。
没有回答。
努斯聚精会神,不知不觉地将身体向下方证人席的方向靠过去:“请回答这个问题,贝斯医生。”
贝斯没去理睬努斯的话,而是直傍愣地往视着巴克利,然后慢吞吞地说道:“你找错人了。”
巴克利哼了一声,走到马果夫面前,马果夫则递了一份看起来更有来头的资料。巴克利打开一个白色的大信封,从里而拿出一张好像是8*10的照片。
“好吧,贝斯医生,我这里有几张达拉斯的警察部在1956年9月11日替你拍下的照片。你要不要看一看呢?”
没有回答。
巴克利把照片全都抽了出来:“要不要看一看呢,贝斯医生?或许这可以帮助你恢复记忆。”
贝斯温吞地摇摇头,然后低下头去,神情茫然地注视着他的靴子。
“庭上,检方将以这些照片作为证据之用,此外,在法津的准许下,检方自德州达拉斯的部分有关人员那里取得一份德州控告泰勒·贝斯的档案记录,在这份记录中显示出一位名叫泰勒·贝斯的人在1956年10月10日被德州的法院宣判犯了强暴罪。我们可以证明那位叫做泰勒·贝斯的人和我们这位证人贝斯为同一个人。”
马果夫恭敬地递给杰可一份巴克利拿在手里挥动的影印资料。
“有没有任何抗议将这些照片作为证据之用的意见呢?”努斯朝杰可的方向问道。
该是站起来说点话的时候了。一个卓越而又充满了感情的解释将可触动陪审员的心。使他们对贝斯及卡尔·李流下同情之泪。然而罪证确凿,再多的言语只是欲盖弥彰,何况这些照片当然可以列为证据。杰可摇摇手,没有一丝反弹。
“检方没有其他问题了。”巴克利宣布道。
“需要再质询你的证人吗,毕更斯先生?”努斯问道。
在这刹那间,杰可实在想不出有哪个问题可以使这种情况获得改善。陪审团对这名专家的印象已经彻底降至冰点了。
“不用了。”杰可轻声答道。
“很好。贝斯医生,你可以退席了。”
当法庭的后门被关上之际,杰可扫视着众人的表情,希望能看到一张鼓励的脸孔。没有!陆希恩捻着胡须,眼睛瞪着地板。莱斯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脸上一副嫌恶与不耐;而无助的葛玟则坐在椅子上,轻声地吸泣着。
“请传唤下一位证人。”努斯说道。
杰可的目光继续搜寻着。在第三排的座位上,奥理·亚集牧师及路瑟·罗斯福牧师的中间,坐着全国有色人种促进会的首席律师瑞菲尔德。当他的眼光和杰可相对而视时,他皱起了眉头并且摇摇脑袋,好像是在说:“我就跟你说过吧。”在法庭的另一侧,大多数的白人民众看起来都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有几位甚至还向杰可发出胜利的笑容。
“毕更斯先生,你可以传唤下一位证人了。”
杰可吃力地站起来。他的膝盖半弯,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则往前倾:“庭上,”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被击倒的色彩,“我们可以休庭到下午1点吗?”
“但是现在才11点半啊,毕更斯先生。”
此时此刻,谎言似乎是最恰当的:“是的,庭上,但是我们的下一位证人还没来,而且他无法在1点前赶过来。”
“好吧,我们就休庭到1点钟。本庭要在办公室内和双方律师谈谈。”
办公室旁有一间咖啡厅,那里是律师们在休庭期间逗留及闲淡的地方;旁边是一间小盥洗室。杰可锁上盥洗室的门,然后脱下外套,把它扔在地上。他蹲在马桶旁边,过了一会儿便吐了起来。
欧利站在努斯面前想和他说点话,这时马果夫则和巴克利两人相视而笑。他们在等杰可。最后,杰可进来时,向大家致歉。
“杰可,我有坏消息,”欧利说道。
“先让我坐下。”
“一小时前我接到拉法叶郡警长打来的电话,他说你的法律助理艾伦·路克现在在医院里。”
“发生什么事了?”
“昨晚三K党把她抓到这里和牛津之间的一个树林里去,他们把她绑在树上并且打她。”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杰可问道。
“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还是很严重。”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巴克利问道。
“我们也不敢确定。他们在某个地方把她的车给拦下来,然后把她带到树林里去。他们剪开了她的衣服,而且把她的头发也给剪了。她现在有脑震荡,头部也有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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