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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薄西山-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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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融从容答道:“当然,吾祖孔夫子,与大人您的祖上李老君同德比义,互为师友,所以融与大人累世通家。”
   一番话,说得李校尉和坐中宾客大为惊叹。李校尉又来逗他,将他拉到身边,指着桌上的水果说:“您想吃点什么吗?”
   “想吃。”
   “您原来不知道做客的礼节,主人问吃什么,一定要谦让。”
   可孔融反唇相讥:“大人原来也不知道做主人的礼节,主人摆设食物,是不能问客人吃不吃的。”
   坐中,有太中大夫陈炜,也来逗他说:“人小的时候聪明,长大了未必出众。”
   “看来,这位大人小时候一定很愚钝吧?”
   这个小机灵,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李校尉叹息一声说:“卿将来必为伟器,可惜我老了,看不到您成就的那一天了。”
   张俭将自己的事告诉了孔融。没几天,风声忽然紧了起来。孔融告诉张俭,事情让鲁国相国知道了,正打算来搜捕。张俭立即谢过孔融,潜遁而去。
   不久,孔融和哥哥孔褒一道被捕。审讯时,孔融对法官说:“藏纳逃犯的是我,应当由我坐法。”
   孔褒对法官说:“张俭是来找我的,不是小弟之过,我甘愿受法。”
   这时,他们的母亲又来自首,声称:“家中之事,由妾作主,应当罚妾才是。”
   法官左右为难,只得上报朝廷,诏书下达,命地方判处孔褒下狱。
   张俭继续逃亡。一个月后,他来到东莱郡黄县的一个大户人家,主人名叫李笃。第二天,李家大门外站满了军士,县令毛钦因为李笃的身分,没有直接冲进来拿人。李笃忙着出来,将县令迎到大堂的主席上坐下,向他顿首,说道:“大人,在下知罪,张俭负罪亡命,现确在李某家中。大人试想,他是朝廷通缉之人,大人又操兵到此,在下就是想藏,也藏不住。可张俭为天下名士,今日逃亡,亡非其罪,大人忍心逮捕他吗?”
   毛钦的反应也令人吃惊,他起身移向李笃,抚着李笃的背说:“古代贤人蘧伯玉以独为君子为耻,如此大仁大义之事,为何只能由足下一人来做?”
   “在下虽然爱好仁义,可现在,大人截去一半了!”李笃流着泪答道。
   毛钦叹息而去。
   李笃让张俭持信去北海找一位叫戏子然的人。在戏子然的护送下,张俭由渔阳郡出关,流亡塞外。
   张俭一直没有归案,让中官们大为气恼。这时曹节的病好了,向天子交还了车骑将军的印绶,诏令复为中常侍。不久,又进为大长秋,秩二千石。这是中官的最高职位。
   冬天,京师奇冷,可大长秋雪上加霜,打算在全国范围内,兴起一场令人齿寒的大狱。他向天子上奏,建议将一些禁锢在地方的党人领袖就地逮捕治罪,首要分子即行诛杀。
   年仅十四岁的天子不像他的叔父孝桓皇帝那样,整个后半生都在与党人生气。他看了上奏以后,对大长秋所说的“构党”二字,不甚了了,便问道:“何以为构党?”
   “构党者,即党人也。”
   天子又问:“党人为何如此可恶,而要诛杀去除?”
   大长秋又答道:“他们相互举荐联络,欲为不轨。”
   “不轨欲如何?”
   “欲图社稷!”
   大长秋的语气坚厉,天子听了有些悚然,宣布可依其奏。
   很多党人已经听到风声,更知道这次事态的严重性。
   被免官还乡的李膺,这些天几乎天天都接到让他逃跑的忠告。一天,他叫来家中的亲属及门生弟子,从容地与他们诀别。
   “事不辞难,罪不逃刑,臣之节也!吾年已六十,死生有命,去将安之。”李校尉说完自己去了京师的监狱。没多久,诏书下到他的家中,声言罪臣李膺死有余辜,妻子徙边,门生故吏禁锢在家。禁锢的名单中,漏了一名学生,他是侍御史景毅的儿子景顾。景毅慨然长叹:“正因为李膺是天下大贤,老夫才遣子师之。岂能因为名籍脱漏而苟且偷安!”
   第二天,景大人上表辞官。
   捕杀令到了山阳高平,这是王畅的老家。王司空回家,并非因为大将军事件,而是建宁元年的八月,帝国许多地区都发生了水灾,按本朝的惯例,有大灾异发生,一定要像征性地免去三公中的一个,以搪塞天变,因而王畅被免。令中官们遗憾的是,王畅已经病死了。他再次地被免。像他这样卒于捕杀令发出之前的党人,还有河南尹刘钓、修武令宗慈、议郎蔡衍、洛阳令孔昱、太山太守苑康、蒙县令檀敷等人。
   太仆杜密、名士朱寓、赵典被征召下狱,自杀。
   范滂是个要犯。受诏缉捕他的是汝南郡的督邮吴导,可他一到范滂的老家征羌县,就让兵士休息,自己关上房门,伏在床上,抱头大哭。
   范滂听说了,叹息一声:“一定是为了我的事啊!”
   县令郭揖,见范滂前来,说要自首,大吃一惊。吴导的事,就是他让人赶快告诉范滂的,意思是让他快跑,可他竟如此固执。郭揖对范滂说:“天下大矣,公为何还在这里?”说完,郭揖解下印绶,表示要与范滂一道逃亡。
   “滂死则祸塞,何敢以罪累君?又令老母流离乎?”
   郭揖想起,范滂的父亲死得早,他在家是长子,更是个大孝子。说话间,范滂的母亲和兄弟、儿子都来到了大堂上,范滂向母亲跪下,顿首再顿首说道:“弟博仲孝敬,足以供养母亲大人。儿自归黄泉随从父亲。家中人死生各得其所。只是母亲大人生我养我,有不可割忍之恩,请大人不要徒增悲戚。”
   他的母亲强忍泪水,扶起长子说:“我儿今天能与李膺、杜密二公齐名,死有何恨?已有令名,又求长寿,可兼得乎?”
   范滂泪流满面,跪拜辞别老母,转身对儿子说道:“为父如想让你做坏事,但坏事不能做。如想让你做好事,那么,为父就不能做坏事。”
   年少的儿子对父亲说:“孩儿知道父亲的志愿。”
   吴导跪请范滂上了槛车。送行的吏民,莫不涕下。当年,范滂遇难,年三十有三。范滂年少即举孝廉,任冀州按察使者,登车揽辔,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
   除去捕杀的,党人中大部分的出路就是逃亡了。只有极少数的人,或是由于地位不显,或是由于多方营救活动,才免于牢狱之灾。贾彪和河南伊羊陟禁锢在家,不久病卒。御史中丞陈翔下狱,因没有确凿证据而释放。
   已经闭门杜客的前大司农张奂,也没有能摆脱牵连。他受到现任司隶校尉王寓的控告,判为党人,遣还弘农郡禁锢。对此,他也认栽了,因为这个王寓靠巴结中官起家,到处请朝中公卿举荐自己,大家因惧惮中官,纷纷保荐,只有自己严辞拒绝,终于是遭到这个小人的报复。
   袁闳,汝南南阳人,前朝太尉袁汤宗亲,以耕学为业,不喜结交。袁太尉生了三个儿子袁成、袁逢、袁隗,分别多次出任过帝国的五官中郎将、司空和司徒等最高官职。他们常常接济袁闳这个君子固穷的堂侄子,都被他谢绝了,而他们的子弟,特别是袁成之子袁绍和袁逢之子袁术,却依仗公卿世家的宠贵富奢,飞鹰走狗,行侠仗义,豢养宾客。连中常侍袁赦都与他们互认同宗,引为外援。党狱兴起,袁闳感到,像袁氏这样的家族,加之两个堂兄弟一副乱世英雄的模样,很可能被诬为党人。他对自己的几个亲兄弟说:“袁家的后代,已经不能凭借德行守住先人的福祚,却又竞为骄奢,与乱世争权,真像春秋之世操弄晋国的嘤氏三族。”
   他打算隐居深山,又考虑到母亲太老,不宜远遁。便花了很大的力气挖了一个环绕庭院的地下室。进去以后,就将出口堵死,留个窗口让家人送饭探视。对外放出风声,说自己匿迹山林。十八年后,袁闳卒于地下室。
   袁闳的话,可以作为对二十多年之后形势的预言,但还不是眼下的现实。他自掘坟墓,埋葬了灾难也埋葬了自己。而他的两个招摇的堂兄,却不怕被打成党人,不仅如此,还开始了营救党人的行动。
   袁绍是个壮健有威仪的高层贵族子弟,京城里没有他办不成的事。不过,他却非常羡慕一个党人,那便是何锸。何锸字伯求,南阳襄乡人,在太学时,被郭泰和贾彪以及陈太傅、李校尉引为同志。袁绍佩服他,是因为他的侠义声名。何锸有个朋友叫虞伟高,父仇未报即已病危,何锸安葬了好友,将仇人的头提来做了祭品。时下,他变更姓名,亡匿汝南地界。由于江湖上的朋友很多,他几乎没有遇到过危险,而且大胆地出入京师,在袁绍府中饮酒击剑,慨陈大义,谋划了好几起营救党人的行动。
   另一个敢于营救党人的,是太丘长陈?。陈?字仲弓,颖川许昌人。大将军窦武辟为官属。他是个成熟的官吏,和范滂之流不同,他在做地方小吏时,就很善于和宦官周旋。当初中常侍张让的父亲归葬颖川,全郡的豪强士绅都去吊丧,惟独没有一个名士。张让的面子快要丢尽之际,却看到陈?持着吊仪来了。张让很是感激,一直铭记在心。陈?以一时的屈辱,为党人留了条后路。在他的努力下,张让网开一面,算是回报了当年的一笔人情。
   党人之狱,在当年就告一段落。帝国的栋梁刚直而被摧残,不过,中官们的疾风并非所向披靡,因为士大夫们早已是劲草苍松。
   这一年,名士郭泰卒于家中,年四十有四。大将军事件后,他就一病不起,党人之狱兴,他的病情加重。临终前,他让人将他扶到旷野之中,放声恸哭,既而叹道:“《诗》云:‘人之云亡,邦国殄瘁’。汉室灭矣,但不知灭于何人!”
   建宁四年,党人夏馥失踪已历两年,他的弟弟夏静用马车载着丝帛在外卖钱寻兄。这天,他来到涅阳的一个集市。忽然,一阵叫卖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寻声而去,见是一个面容憔悴黧黑,正在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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